信仰留在春天的光影
——長篇報告文學《天地立丹心》楔子
羅范懿
今年春天，2022年4月4日央視英語頻道播出《人文地理》欄目，向全世界講述故事原發(fā)地沙洲村立在碑上的“半條被子”的故事……
又一春天：2018年4月4日中央電視臺《新聞聯(lián)播》節(jié)目“可愛的中國---清明節(jié)特別專欄”再次推出立在會寧長征大會師紀念塔前的長征精神碑。
又一春天：2017年4月3日，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長征勝利80周年大會上講《半床棉被》故事的長征精神碑在云南昭通揭牌，各新聞媒體爭相報道。
這是紀念紅軍長征民間自發(fā)捐立的第82座碑，也宣告繼習總書記大會上講長征故事后“文化長征萬里行，長征故事我來講”活動----民眾把這一搜集、講述長征故事和捐立80座長征故事碑的民間活動不斷向前推進……
又一春天：2016年3月7日，一個嫵媚的早春二月天，我接了一個從北京打來的陌生女人的電話，聲音不一般，不是搞產(chǎn)品推銷的，她說：“我網(wǎng)上看到了你們紀念長征80周年的活動方案，對方案里你們上十年沿長征路摩崖石刻，這次又是沿長征路立長征精神碑……非常難得。我是中央電視臺科技與教育10頻道的導演韓曉倫，我們正要拍長征的紀錄片，正需要……”
我不等她說完就接了話：“謝謝您的關心！我近日接這種要為我們作影視宣傳的電話，已是第n個了，也說是央視的，說了半天最后是要收錢。我都謝絕了。我們一沒錢，有錢也只想用在為紅軍立碑上；二沒精力，立碑工作正在向第80座沖鋒，很緊張，精力不夠。”
對方有些著急。她問明了這正是我留在方案里文化長征隊長的手機號碼，緊接著就“叮當叮當”一連串短信發(fā)來，把《長征》制片人總導演、央視重大題材項目負責人閆東的手機號碼發(fā)過來了，還有閆東的簡介連同他25件主要作品的標題和出品年月及“五個一”“政府大獎”“金鷹獎”……
很快連他們劇組的合影照和正在召開大型紀錄片《長征》創(chuàng)作會的照片，都發(fā)來了……
我無話可說。
渾厚若洪鐘一般的男音，是閆總打來了電話：
“這是中宣部今年的一項重要宣傳任務，央視今年的重中之重。我想，可把你們立延安的第80座碑的揭牌儀式作為《長征》紀錄片的一個重要拍攝計劃！你們安排什么時候揭牌？”
……
4月25日上午，央視《長征》劇組直奔韶山第一碑、直奔長沙古漢石碑雕刻廠、直奔文化長征書院，開機、開機、開機……
5月4日國際青年節(jié)，央視新聞頻道新聞直播間：延安富縣直羅鎮(zhèn)烈士陵園第80座長征精神碑隆重舉行揭牌儀式……
5月5日央視一頻道重播：全國社會各界和民眾踴躍捐立長征精神碑80座……
長征80周年捐立80座碑……
新聞開機，活動開機，游客開機……
各色眼球對準攝像機、照相機、手機……80碑在萬里長征路上開機的喜報，光影激蕩一個又一個春天。
又一個春天：2012年的早春二月，我先后收到北京關于我們二級機構成立和班子聘任的批復。我們憑批復經(jīng)長沙公安備案辦理了長征精神研究院的公章和財務章。秘書長取來尚未開啟的公章，滿懷喜悅地送過來了，我卻正是躺在長沙湘雅醫(yī)院住院部的病榻上。
除了公章，這個機構還沒有任何辦公條件。“院長”接到公章這天正是3月5日---毛主席題詞“向雷鋒同志學習”日，我內心一再慶幸這個巧合。很自然，湘雅醫(yī)院就成了這個機構的第一辦公室，住院部的病榻就成了這個機構的辦公桌，隨“秘書長”一起來的十幾個我的大學同學就成了這個機構的首批會員，大家就圍著“院長”的病床，研究創(chuàng)意著當年9月9日紀念朱毛井岡會師85周年“井岡山三路大會師”文化長征活動……
我們盡情的討論，忘記了這是醫(yī)院……直到醫(yī)護人員提出了嚴厲批評還一時合不攏嘴……我面對插進血管的針頭只好滿臉尷尬、滿腹歉意、滿懷苦笑……
笑出苦澀的、燦爛的七彩淚光：“長征，您注定是艱難的嗎??？長征，您注定是要成功的嗎??？”
我心里的這句話，伴隨病榻支架上各種顏色的液體，穿過針頭，注入血管，通身發(fā)熱……問號，它自覺不自覺地也跟了上來---
紀念長征勝利70周年的第一次文化長征，我們是用雙腿丈量二萬五。回到安仁，素材已塞得腦瓜子要爆炸，我趕緊在縣委的大會上請求免職，閉門謝客，躲進斗室，匐伏方格紙上發(fā)泄……好在2A的大稿子改也方便，潑灑之后掃描一遍就匆匆將潦草的文字寄給兒子，寫一部分寄一部分，那邊也一有閑就開始了鍵盤上的“文化長征”……書名也從《雄關漫道》改為《播灑陽光》又改成《信仰是怎樣鑄成的》一路“長征”，書稿更是從同走長征路戰(zhàn)友手里傳到省里宣傳部門和專家們手里，再到湖南文藝出版社，“四渡赤水”才抵達中央文獻出版社……終于在2006年紀念長征勝利70周年前夕付梓出版發(fā)行。
一天在郴州市文聯(lián)開會，晚餐時，文聯(lián)主席鄧存健突然手指電視屏幕驚訝：
“看看看，《信仰是怎樣鑄成的》！我們范懿同志的書上了央視新聞聯(lián)播了！恭喜恭喜！……”
鄧存健主席是發(fā)自內心的喜悅，一邊說還一旁拍打或是撫摸我的肩膀，主席對副主席特有的愛撫與贊賞，讓我剎那間一身的溫馨洋洋得意，陪同周圍的各種眼神盯住電視屏幕——《信仰是怎樣鑄成的》文化長征三人雪地長征背影書封配央視名嘴播音……正全屏定格《新聞聯(lián)播》足足8秒鐘的特寫鏡頭……
這時正是天下歸一的窗口啊，我?guī)缀跏峭Ｖ沽撕粑?span lang="EN-US">
有北京大學的文學博士在公共汽車上讀它車過家門幾站而不覺，有一周讀完50萬字長卷的大學生連夜寫來讀后感發(fā)誓明天去校園拾荒濟貧……一時間《信仰是怎樣鑄成的》好評如潮，《人民日報》、《光明日報》、《文藝報》、《中國民族報》、《理論與創(chuàng)作》、《作家文摘》……
它也總算在市里獲得“五個一工程獎”，在北京獲得了中國文學藝術基金會等聯(lián)合頒發(fā)的特等獎。
還有這長篇報告文學創(chuàng)作源的文化長征故事《翻越大雪山》獲全國報紙副刊作品一等獎、《老山界上的生日》選入中學語文、《文化長征日記》創(chuàng)“世界紀錄”、文化長征隊旗、文化長征萬人萬言旗等27件成為了國家文物……
全國政協(xié)文史委領導、著名評論家王巨才先生在《光明日報》以《信仰是這樣鑄成的》為題寫道：“活動將在中國21世紀文藝運動史寫上精彩獨特的一章”。
紀念長征勝利80周年的第二次文化長征，我們是沿途坐車二萬五?；貋砗笠灿洕M了四五個本子，但或許因坐車比十年前少流汗的緣故吧，頭腦總感覺空蕩蕩的，電腦寫字盤的筆自然流不出一滴墨水來，決不是因人老了十歲而癡呆，或是壓在心頭上的一件大事還沒有做完……
這次出發(fā)的方案，有一項是要在長征路上捐立8座長征精神碑。出發(fā)前從長沙第一次向長征路發(fā)出4座碑，卻接電話：
運到廣西桂林湘江戰(zhàn)役遺址途中的兩座碑都攔腰折斷……
我和我的戰(zhàn)友，搖頭、咬牙、交款、重制、打包、發(fā)運……
舉旗出發(fā)那天又接到從甘肅打來的電話，是老百姓要為紅軍捐碑……甘肅話我聽不全懂，只感覺到對方說出的一個字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于是，“紀念80周年立80座碑！”我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錢呢？……社會上難信、同行也懷疑。連自己為活動集資的10000元啟動金不也是借妹妹家的嗎？
一碑，兩碑，三碑……“四渡赤水”后我們急急回師廣西，隊伍全體應邀出席長征湘江戰(zhàn)役研討會，那時實際上我們還沒有立下幾碑，為鼓足士氣，大會上我硬是報定80碑、擬立了26碑。話落音，全國與會領導、專家、學者也來到了我們立在興安界首三官堂湘江戰(zhàn)役指揮部的湘江渡口碑前，開展活動……
中央黨史研究室副主任兼秘書長張樹軍同志到福建松毛嶺戰(zhàn)役遺址考察盛贊長征精神碑！
本文作者羅范懿：湖南安仁人，文化長征發(fā)起人,《中國長征精神研究》主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