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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郵報

沙利文提出華盛頓共識自毀美國根基
曾經,或者說四十多年來無數(shù)“理論大師”在談到“美國的成功”時,都喜歡歸因于“自由市場”理念,這其中甚至包括許多美國本土的經濟學家都在宣揚以“市場”來配置資源是“最優(yōu)解”,以至于許多海內外“知識精英”都信了這種說法,其中也包括一大堆東歐、南美國家的領導人……但幾十年后,這些吹捧美式“自由市場理念”的人驚恐地發(fā)現(xiàn),美國領導層正在集體反思并拋棄這種愚蠢的理念。白宮官網剛剛公示的美國國家安全負責人沙利文的“反思演說”就是很好的一記耳光:

“首先,我想感謝你們所有人邀請白宮國家安全顧問參與討論經濟問題。
“正如你們大多數(shù)人所知,耶倫卿上周在街上就我們對某國的經濟政策發(fā)表了重要講話。而今天,我想放大話題至我們更廣泛的國際經濟政策,特別是,它與拜登總統(tǒng)的核心承諾有關,與他對我們更深入地整合國內政策和外交政策的日常指示有關。
“眾所周知,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美國領導這個支離破碎的世界建立了一個新的國際經濟秩序。它使數(shù)億人擺脫了貧困。它喚起了激動人心的技術革命。它幫助美國和世界上許多其他國家實現(xiàn)了新的經濟繁榮。
“但在過去的幾十年里,這些政策基礎出現(xiàn)了裂縫。不斷變化的全球經濟讓許多美國工薪階層和他們所在的社區(qū)(的收入)落在了后面。
“如今一場金融危機摧垮了美國中產階級。而一場疫情又暴露了我們供應鏈的脆弱性。氣候變化威脅到了我們的生命和生計。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凸顯了過度依賴(對外貿易)的風險。
“因此,這一刻,(歷史)要求我們達成新的共識。(即后來所稱的新華盛頓共識)
“……廢話太長,不翻了。
“現(xiàn)如今,正如一些人所說……認為“新華盛頓共識”,在某種程度上是美國孤身一人,或者美國和西方排斥了其他國家的想法是完全錯誤的。
“這一(反自由貿易)戰(zhàn)略將為我們自己和世界各地的人民建立一個更公平、更持久的全球經濟秩序。
“因此,就在今天,我想做的是,闡述我們正在努力做的事情。我將從定義我們所面臨的挑戰(zhàn)開始。為了接受它們,我們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些舊的假設。然后,我將一步一步地介紹我們的方法是如何適應這些新時代挑戰(zhàn)的。
“當拜登總統(tǒng)兩年多前上任時,從我們的角度來看,我們這個國家面臨著四個根本挑戰(zhàn)。
“首先,美國的工業(yè)基礎已經被掏空。
“在戰(zhàn)后幾年間,甚至在我們歷史的大部分時間里,為美國項目注入活力的公共投資愿景已經大幅消退。它已經讓位于一系列主張減稅和放松管制、私有化而非公共行動以及貿易自由化的錯誤想法。
“所有這些政策的核心都含有一個假設:無論我們的競爭對手做了什么,無論我們共同面臨的挑戰(zhàn)有多大,無論我們拆除了多少政策護欄,市場總是富有成效地分配著資本。
“現(xiàn)如今,似乎除了我之外,沒人敢低估市場的力量。但(資方)以過于簡單化的市場效率為名,將戰(zhàn)略物資的整個供應鏈轉移到了海外,美國的行業(yè)和工作崗位都喪失了。有人曾說,深度貿易自由化將有助于美國出口商品,所以可以無視就業(yè)和產能,這算是一個承諾,但他們沒能兌現(xiàn)。
“另一個隱晦的自由市場假設是,(經濟)增長的類型無關緊要。所有的增長都是良好的增長。因此,數(shù)十年來各種政策改革結合在一起,使華爾街金融等一些經濟部門享有特權,而美國半導體和基礎設施等其他重要部門則萎縮了。事實上,我們的工業(yè)能力對任何我國的持續(xù)創(chuàng)新能力都至關重要,但它受到了真正沉重的打擊。
“全球金融危機和全球疫情的沖擊暴露了這些美式(自由市場)普遍假設的局限性。
“我們面臨的第二個挑戰(zhàn)是,如何適應地緣政治和安全競爭所定義的具有重要經濟影響的新環(huán)境。
“過去幾十年的大部分國際經濟政策都依賴于這樣一個前提:即市場經濟一體化將使各國更加負責任和開放,全球秩序將更加和平與合作,將各國納入基于規(guī)則的秩序將激勵它們遵守其規(guī)則。
“事實并非如此。在某些情況下確實如此,但在許多情況下卻并非如此。
“到拜登總統(tǒng)上任時,我們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現(xiàn)實,即一個大型非市場經濟體已經融入國際經濟秩序,這帶來了相當大的挑戰(zhàn)。
“大洋彼岸繼續(xù)用政策鼓勵著鋼鐵業(yè)等傳統(tǒng)工業(yè)部門,還包括清潔能源、數(shù)字基礎設施和先進生物技術等未來關鍵行業(yè),這導致美國不僅失去了制造業(yè),還大幅削弱了我們在決定未來的關鍵技術方面的競爭力。
“自由市場的經濟一體化并沒有阻止某國擴大其在該地區(qū)的影響力,也沒有阻止俄羅斯入侵其鄰國。這兩個國家都沒有變得更聽話或更合作。
“從歐洲的能源不確定性到醫(yī)療設備匱乏、半導體和關鍵供應鏈的脆弱性,人們忽視了幾十年來所謂市場自由化建立起來的經濟依賴,已經讓美國的處境變得非常危險。這些…都淪為了可以被用來進行經濟或地緣政治杠桿作用的依賴關系。
“我們面臨的第三個挑戰(zhàn)是,氣候危機的加速以及公正高效的能源轉型的迫切需要。
“拜登總統(tǒng)上任時,盡管奧巴馬-拜登政府盡了最大努力取得了重大進展,但我們遠遠沒能實現(xiàn)我們的氣候雄心,也沒有明確的途徑獲得穩(wěn)定和負擔得起的清潔能源的充足供應。
“太多人認為我們必須在經濟增長和實現(xiàn)氣候目標之間做出選擇。
“拜登總統(tǒng)對事情的看法完全不同。正如他經常說的那樣,當他聽到“氣候”時,他想到的是“就業(yè)”。他認為,建設21世紀的清潔能源經濟是21世紀最重要的增長機會之一,但美國要利用這個機會,我們美國需要一個深思熟慮的、親力親為的投資戰(zhàn)略,以推動創(chuàng)新,降低成本,創(chuàng)造良好的就業(yè)機會。
“最后,我們面臨著國內嚴重的不平等及其對民主制度的損害的挑戰(zhàn)。
“在這里,美國理論體系曾經的普遍假設是,貿易促進的增長將是包容性增長,即貿易收益最終將在各國內部廣泛分享。但事實是,這些成果并沒有惠及大多數(shù)工薪階層。美國中產階級節(jié)節(jié)敗退,而巨富們的表現(xiàn)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舒爽。隨著尖端產業(yè)轉移到大都市區(qū),美國曾經的制造業(yè)社區(qū)被掏空了。
“現(xiàn)在,正如你們中的許多人比我更清楚的那樣,經濟不平等的驅動因素是復雜的,其中包括數(shù)字革命等結構性挑戰(zhàn)。但這些驅動因素中的關鍵是:幾十年來的涓滴經濟政策,如累退稅減稅、大幅削減政府公共投資、不受約束的大企業(yè)集權,以及政策性破壞最初建立美國中產階級的勞工運動的措施。
“在奧巴馬時代,白宮采取不同方法的努力,包括通過應對氣候變化、投資基礎設施、擴大社會安全網和保護工人組織權利的政策,都受到了共和黨的反對。
“坦率地說,我們的國內經濟政策也未能充分考慮到我們國際經濟政策的后果。
“例如,所謂的“某國沖擊”對我們國內制造業(yè)的一些領域造成了特別嚴重的打擊,產生了巨大而持久的負面影響,但卻沒有得到充分的預測,也沒有任何一屆政府在其發(fā)展過程中得以充分的解決。
“這些危機共同破壞了所有曾經強大而有韌性的美式民主所依賴的社會經濟基礎。
“現(xiàn)在,這四項挑戰(zhàn)并非美國獨有。歐洲老牌經濟體和新興經濟體也在面對它們,在某些情況下比我們更為嚴峻。
“當拜登總統(tǒng)上任時,他知道解決這些挑戰(zhàn)的辦法是恢復國家支持建設的經濟態(tài)勢。這是我們經濟方法的新核心。建造……在國內和與國外合作伙伴建立能力,建立韌性,建立包容性。生產和創(chuàng)新能力,以及大規(guī)模提供強大的物理和數(shù)字基礎設施以及清潔能源等公共服務產品的能力。國家計劃可以抵御我們遭遇的自然災害和地緣政治沖擊的能力。以及包容性,以確保美國中產階級強大、充滿活力,并為全世界的勞動人民提供更廣闊的機會。
“所有這些都是我們所謂的中產階級外交政策的一部分。
“第一步是用現(xiàn)代美國工業(yè)戰(zhàn)略在國內奠定新的基礎……
后面那幾萬字基本上就是如何具體踐行美國政府主導的投資戰(zhàn)略、如何把黑鍋甩給共和黨人以及大洋彼岸某背鍋俠……所以,請容我拒絕翻譯并開始總結:沙利文作為拜登總統(tǒng)的親信,他不像布林肯,他是不會“亂說話”的。事實上,沙利文已經把拜登接下來要準備做什么說得很清楚了:
1、自由市場是錯誤的,40年來過于追求貿易自由化和市場配置才導致美國走到今天的窮途末路;2、花街金融業(yè)的過度擴張嚴重傷害了美國的實體工業(yè),金融操控必須由政府出面干涉和控制;3、白宮將出臺一系列“國進民退”的戰(zhàn)略措施,要政府主導建設對美國的科技壟斷有利的項目;4、自由貿易傷害了美國的工人階級,巨大的貧富差距嚴重傷害了美式民主……
這所有的四方面宣稱,都等同于徹底擊碎了美國本土和海外公知們長期宣傳的“自由貿易讓美國強大”的說法,事實上,沙利文等治國精英的“反思”肯定是有“參照系”的,為了讓美國走出泥潭,作為拜登的親信他一定讓團隊做了大量的工作,最終,其“最優(yōu)解”竟然是政府主導投資、否定自由市場并一定程度上依賴“計劃”。是不是很打臉?就像40多年前戈爾巴喬夫的“反思演講”一樣震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