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記者韓福東兩度抹黑雷鋒日記制造四個歪論
荊南翔 劉振民
筆者先前曾聯(lián)名發(fā)表《首席記者韓福東為何公然篡改污蔑雷鋒》一文,揭露其采用篡改和編造手段抹黑雷鋒手上的刀疤。近來又發(fā)現(xiàn)2013年、2014年網上有署名韓福東的《雷鋒日記造假鐵證》、《雷鋒日記的造假黑幕》兩文,采用指鹿為馬和編造事實的手段抹黑雷鋒日記,其不遺余力否定雷鋒的狂熱性在網上真是屈指可數(shù)。
幸好,人們現(xiàn)有許多文獻可資對照。其中,董祖修早在1998年曾撰文《雷鋒日記出版前后》,回憶過他當年負責摘編雷鋒日記的有關情況。張峻在2007年第3期《黨史縱橫》上,也發(fā)表過一篇《雷鋒日記的選摘整理和編撰追述》。后來,程世剛在2007年第12期《黨史博覽》雜志發(fā)表《雷鋒日記發(fā)行內情》一文,概要介紹了以上內容。2013年6月,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也編著了《雷鋒在軍博》的畫冊,由長城出版社公開出版,里面收錄了70多篇雷鋒日記的影印件。
如果對照以上回憶文章和影印件可以發(fā)現(xiàn),兩篇韓文先后制造了四個歪論來忽悠網民。
一、韓文把初期發(fā)表雷鋒日記的前進報版說成是“人民日報版”
他在《雷鋒日記的造假黑幕》中說:“雷鋒日記有兩個版本,人民日報1963年2月7日的摘抄之外,還有1963年4月解放軍文藝出版社出版的《雷鋒日記》。兩者存在很大細節(jié)上的差異。通過對1963年兩個不同版本的比較,可以揭橥雷鋒日記造假黑幕”。
然而,程世剛早在《雷鋒日記發(fā)行內情》一文中就介紹:“雷鋒犧牲后,1963年1月7日國防部把他生前所在班命名為‘雷鋒班’。1月20日,《前進報》又用了將近一個半版的篇幅,摘錄發(fā)表了32篇雷鋒日記,其中包括1960年發(fā)表過的15篇。此后,《人民日報》、《解放軍報》、《中國青年報》等發(fā)表的雷鋒日記,均來自《前進報》。”事實基本如此,筆者查閱了1963年2月7日的《人民日報》,在其刊載雷鋒日記的版面下注明“原載《遼寧日報》”,而《遼寧日報》則應該是來源于《前進報》。因此,所謂“人民日報版”其實是來自《前進報》版。從韓記者考證之細來看完全應該知道此事,他為何對此不做任何交待?他單獨拋出一個所謂“人民日報版”,是不是要為“造假黑幕論”提供一個更高、更神秘的平臺,以便渾水摸魚呢?
二、韓文把對雷鋒日記的初期摘抄誤差和文字編輯隨意歪曲為“造假行為”
他在《雷鋒日記造假鐵證》中好像獲得重大發(fā)現(xiàn)一樣,說什么:“對比不同時期的雷鋒日記,卻可以發(fā)現(xiàn),內容互有差異。這是雷鋒日記造假的鐵證”。然而,他所列舉的“差異”和“鐵證”,絕大部分都是《前進報》對34篇雷鋒日記的摘抄誤差和文字編輯行為。
例如,韓文在對比了1959年11月14日雷鋒日記的兩個版本后說:
“最新版本,在第一段更改了個別詞匯。‘疲倦’變‘疲勞’,‘我坐在車間調度室里’變‘我還坐在車間調度室里’——多了個‘還’字,‘我真是看得入了迷’則變成了‘真使我看得入了迷’。第二段這樣的更改更多。‘十一點鐘了。我走出門外’變?yōu)?lsquo;深夜11點鐘了,走到門外’,‘突然下起雨來了’前多了‘這時’兩個字。‘七千二百多袋水泥’中的‘多’字則被刪掉了。‘雨越下越大’后面的更改更大:‘這時,我猛然想起黨的教導,要我們愛護國家財產,又想到了我是個共青團員,想到這些,一種無窮的力量,鼓舞著我急忙跑到工地,用自己的被子,并脫下了衣服,蓋在水泥上。后來,我又跑到宿舍,發(fā)動了20多個小伙子,組織了一個搶救水泥的突擊隊。他們有的忙著找雨布,有的忙著找蘆席,蓋的蓋,抬的抬,經過一場緊張的戰(zhàn)斗,避免了國家的財產受到重大的損失’。最后一段的修改更有意思。一些小的字句修改,在此不再詳述。最重要的部分體現(xiàn)在,‘回到宿舍’前,增加了‘帶著樂觀的心情,昂首闊步’字樣,同時刪減了‘心平氣和地進入了甜蜜的夢鄉(xiāng)’這句話。可見,雷鋒日記的編纂者,并不僅在修辭意義上改變用詞和語序,還會增刪整句話語,以便能更好表現(xiàn)雷鋒的心理活動和行為意義”。
韓文對此上綱上線說:“這當然是鐵證,雷鋒日記存在造假行為。”
其實,董祖修早在《雷鋒日記出版前后》一文中就說明:
1960年11月,他在采訪中發(fā)現(xiàn)雷鋒除日記外還有許多其它材料,“其中有一篇是雷鋒記載他1959年11月14日雨夜搶救泥的事。我看過了以后,覺得這一篇比日記寫得稍具體一些…… 我想既然稿件與日記都出于雷鋒之手,不如干脆就用稿件代替日記”。然后,指導員高士祥找來兩位寫字好的同志,把選出來的雷鋒日記和有關材料一筆一劃地抄下來(《雷鋒現(xiàn)象》解放軍出版社1998年1月版94頁)。
董祖修還進一步說明:
“《前進報》給各報刊提供的這批日記摘抄,從總的方面來說是準確的,是尊重作者原作的。但同日記原文相對照,也有個別變動的地方。從《前進報》這方面來說,主要是在發(fā)表時,單純從四開四版小報的需要出發(fā),在文字上作了一些刪節(jié)和壓縮;而我在選輯過程中,又將雷鋒抄錄的四句話,從小紙條上移到了1960年10月21日那篇日記的后面;把雷鋒自己寫的雨夜搶救水泥那篇稿件代替了1959年11月14日內容相同的日記,并且統(tǒng)統(tǒng)沒有加注說明。這就使得這些日記,出現(xiàn)了某些與原文不盡一致的地方”(《雷鋒現(xiàn)象》解放軍出版社1998年1月版97至98頁)。

雷鋒回憶搶救水泥經過的手稿

1959年11月14日雷鋒日記的影印件
正如董文所述,事情原委就是這么簡單。我們認為,《前進報》在全國性學雷鋒活動開始之前,對34篇雷鋒日記的摘抄存在誤差是情有可原的,至于其初期的編輯改動不論是否妥當,都不存在刻意編造的問題,怎能被隨意歪曲定性為是“造假行為”呢?2013年3月5日有人曾在百度貼吧監(jiān)利吧貼出韓文,吧友星才影視藝術團當即回帖指出:“編輯們進行編輯修改,不能認為是造假”。我們特地對照過《雷鋒在軍博》所收錄的1959年11月14日雷鋒日記影印件,證明《前進報》版在基本內容上是忠實于原作的,而1963年4月的解放軍文藝社版則是按照原作進行文字上的更正,并非韓文所說的什么“修改”。
三、韓文把雷鋒日記的摘編人員蓄意歪曲成是“寫作班子”
他在《雷鋒日記造假鐵證》一文結尾說:
“接下來需要追問的是:寫作班子只是對雷鋒日記進行事后的修改,還是他們介入了原初的寫作過程?”
這話真是讓人深感震驚:難道對雷鋒日記進行的摘抄和編輯是寫作嗎,難道摘編人員是一個寫作班子?請問他們都寫作了些什么內容呢?韓福東作為一個首席記者,不會不知道寫作和編輯的區(qū)別,他為什么要如此處心積慮地歪曲和污蔑呢?這不禁使我們想起,韓記者在《雷鋒手上的三道刀疤》的文章里,也是慣用這種蓄意歪曲的手段來抹黑雷鋒的。
四、韓文在雷鋒學歷和身世問題上編造事實和混淆概念,定性出所謂“雷鋒日記的造假黑幕”
他在《雷鋒日記的造假黑幕》一文中拿1960年11月8日的日記大做文章:
“人民日報版本出于宣傳需要,并未忠于日記原文。解放軍文藝社版本在前言中說,他們對照雷鋒遺留下來的九本日記,進行了詳細校對。亦即該版本忠實于日記內容。但事實顯非如此。人民日報版本中的‘送我念書’,在解放軍文藝社版本中變成‘還送我上學念書。我念完了高小’,即是明證。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變化,翻開1963年2月7日的報紙——也就是摘抄雷鋒日記的同一期,報道《毛主席的好戰(zhàn)士——雷鋒》中寫著:‘他用六年時間便學完了從小學到初中的九年功課’。一直到解放軍文藝社版本之前,宣傳口徑都統(tǒng)一為雷鋒‘初中畢業(yè)’,雷鋒本人生前也一直這樣說,所以他生前就對外公布的日記中,不可能出現(xiàn)‘我念完了高小’的言說”。

1960年11月8日雷鋒日記的影印件
看來,韓記者似乎在寫此文前看過雷鋒日記的影印件,果真如此的話,不知他為什么不大大方方地出示一下圖片?更為稱奇的是,韓文為了兜售“造假黑幕論”,竟然編造事實,說什么“雷鋒本人生前也一直這樣說”是初中畢業(yè)。然而實際恰恰相反,雷鋒生前曾多次說過自己的學歷是高小畢業(yè)。他在《黨救了我》這首詩歌中說:“我念完了高小,踏進了望城的縣委機關,我要好好工作、聽黨的話,為祖國發(fā)出熱和光”。他在一個憶苦思甜報告中說:“我于1956年高小畢業(yè),正是黨號召大辦農業(yè)、發(fā)展農業(yè)生產的時候。”他在《在沈陽師范學院的講話提綱》中寫道:“1956年小學畢業(yè),11月調到望城縣委員會工作。”(以上來源《雷鋒全集》第110、238、248頁)當然,雷鋒在以上日記中寫的是“我念完了高小初中”,他生前在某些登記表中也填寫過初中,這是他根據(jù)自己自學情況填寫的。至于韓記者所謂“一直到解放軍文藝社版本之前,宣傳口徑都統(tǒng)一為雷鋒‘初中畢業(yè)’”,并非是什么“統(tǒng)一為”,而是因為在1960年11月26日《前進報》發(fā)表的第一篇報道《毛主席的好戰(zhàn)士》中寫的是初中,便成了以后一系列報道的原始根據(jù)。據(jù)該文作者之一佟希文老人回憶:當年部隊曾廣泛開展文化補習,在履歷表中也相應設置了“現(xiàn)有文化程度”一欄,而雷鋒在參軍前就自學過初中語文、物理和化學等課程,還當過工人夜校的兼職語文教員,實際文化程度已超過高小并得到部隊的認可。所以,他們在報道中對雷鋒的文化程度是按照部隊提供的材料來寫的,雷鋒本人并未審閱過稿件。后來,解放軍文藝社在摘編出版雷鋒日記時按照學歷去掉了“初中”兩字。由此可見,不論編輯者在此處如何摘編取舍都不存在什么“黑幕”,韓文把其作為借口將雷鋒日記定性為“造假黑幕”是荒謬的。韓文不僅瞎編“雷鋒本人生前也一直這樣說”,而且背離當年歷史情況,為抹黑雷鋒日記和出版單位而混淆學歷和實際文化程度的概念。
韓文對1960年11月8日的日記的雷鋒日記,還抓住放豬問題做文章,他說:
“和‘我念完了高小’同樣重要的另一處變化是,人民日報版本中‘我從一個放豬出身的窮孩子,成長為一個有一定政治覺悟的共產黨員。’被修改為‘我從一個孤苦伶仃的窮孩子,成長為一個有一定知識和覺悟的共產黨員。’‘政治覺悟’變?yōu)?lsquo;知識和覺悟’,似乎是在‘紅’之外又強調了‘專’的重要性,但將‘放豬出身’變?yōu)?lsquo;孤苦伶仃’,又是何種用意呢?答案是,雷鋒從來沒有放過豬,那是他在憶苦思甜時所說的謊言,一直延續(xù)到他去世。根據(jù)我在雷鋒家鄉(xiāng)的調查,在解放軍文藝社出版《雷鋒日記》之前,解放軍和宣傳部系統(tǒng)曾針對雷鋒事跡做過調查,否定了他放豬和初中畢業(yè)的說法。所以,在接下來解放軍文藝社版本的雷鋒日記中,對此做了修訂”。
歷史事實是,雷鋒在解放前確確實實給地主放過豬。1961年第2期的解放軍畫報曾刊發(fā)過雷鋒嬸母雷玫愛老大娘的回憶,她清清楚楚地說:
“我們都是窮苦人,生活也十分艱難哪!只好讓這孩子去幫地主放豬…… 要不解放,這孩子怕活不下來”(吳鐵庫:《雷鋒生前報道匯編》遼寧教育出版社2013年1月版第95頁)。
事實就是如此,雷鋒在雷氏家族的男人中個子最矮,比他的叔伯堂弟幾乎矮了一頭,如果不是苦難童年生活的煎熬咋能長成這樣?當然,中國農村以前的家族關系是復雜的,我們不想對雷氏家族中的不同說法加以評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無論當年有關部門的調查所獲如何,都不會在雷鋒身后無所對證的情況下妄作結論,而韓記者又是在哪里看到的調查結論呢?同時,我們在雷鋒日記的影印件中可以看到,此處字跡非常模糊難以辨認,后來的摘編處理應該與此不無關系。

1961年第2期解放軍畫報:雷鋒嬸母雷玫愛回憶雷鋒童年
總而言之,有關回憶文章和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的《雷鋒在軍博》畫冊里的影印件,都無可辯駁地證明最初《前進報》對雷鋒日記的摘編發(fā)表是認真求實的,后來解放軍文藝社摘編出版的雷鋒日記基本符合原作,雷鋒日記是雷鋒內心世界和成長腳印的真實記錄,這絕非韓文的幾個歪論就能隨意抹黑的。相反,人們倒是可以從韓記者一系列肆意抹黑英模的文章中看出:到底是誰在不斷地編造事實,到底是誰在賊喊捉賊,到底是誰的“節(jié)操碎了一地”?作為一名首席記者,韓先生是否需要很好地審視一下自己的出發(fā)點和職業(yè)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