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空氣都是甜的”——楊舒平同學(xué)，你錯了！
蕭 江
楊舒平同學(xué)，你錯了!
楊舒平同學(xué)，看到你在馬里蘭大學(xué)畢業(yè)典禮上的演講，我作為一個和你一樣黃皮膚、黑頭發(fā)(當(dāng)然可能你會認(rèn)為黃皮膚、黑頭發(fā)并不是你的驕傲，而是你的負(fù)擔(dān))的中國人，很想和你說：楊舒平同學(xué)，你錯了!
你說，“美國的空氣太新鮮，太甜美”，是想渲染一種氛圍，美國是人間天堂，中國是人間地獄，恨不得連空氣都難以呼吸?？上В`背了一個自然科學(xué)的常識——新鮮的空氣是無色無味的，而有甜味的空氣是有毒的——1994年殺死幾百人的“沙林”毒氣，就是甜的!甜的空氣是有毒的!以后用修辭手法，可以不可以稍微客觀一些呢？而且，您的家鄉(xiāng)是在昆明，昆明是我很喜歡的城市，彩云之南，令人神往，我每次從北京到云南出差，都流連忘返，玲瓏剔透的云彩，漫山遍野的鮮花，金黃閃爍的油菜，哪一樣不值得人喜歡呢？您在看到這些的時候，難道一點(diǎn)美感都沒有感覺嗎？那么實在令人費(fèi)解。
您談到，“之前在中國歷史課上學(xué)的人生、自由、對幸福的追求，對于我而言毫無意義”，您這樣說，就等于否定了您去美國之前的一切歷史。否定歷史，對我們中國人來說叫做“數(shù)典忘祖”，是一種很不合適的行為。您也許內(nèi)心并非這樣認(rèn)為，只是為了討得美國人的歡心而這樣說。但是你知道嗎，您這樣說，您從小哺育您的父母會多傷心，您從幼兒園到中學(xué)，對您關(guān)懷備至的那些親愛的老師和同學(xué)會多傷心——您把他們?nèi)糠穸?
而且，您今年在馬里蘭大學(xué)研究生畢業(yè)，據(jù)此推算，您應(yīng)該是在90年代末或者本世紀(jì)初上的小學(xué)，您可知道，就在90年代的時候，我們國家的小朋友們上小學(xué)、接受義務(wù)教育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90年代我們國家(您不喜歡的這個國家)付出了很大的決心，普及了九年義務(wù)教育(達(dá)到96%以上)，后來又實現(xiàn)了免費(fèi)義務(wù)教育，您本人也是這個政策的受益者。盡管中國有很多問題，但是您不能否認(rèn)，有許許多多像您一樣的小朋友，受惠于這一政策，中國的義務(wù)教育普及率，在發(fā)展中國家里是領(lǐng)先的。您在馬里蘭讀書，應(yīng)該是知道這一情況的。難道您想把這些都否定了嗎？
尤其是，您作為一名女同學(xué)，就更不應(yīng)該這樣討厭中國。因為——中國的男女平等和婦女解放，是站在世界最前沿的，也曾經(jīng)領(lǐng)先于美國。新中國制定的第一部法律就是《婚姻法》，你的祖國在1949年之后就實現(xiàn)了男女同工同酬，正是這樣，才解除了舊中國對婦女的束縛，讓婦女走上經(jīng)濟(jì)社會發(fā)展的大舞臺，也讓婦女在家庭中獲得了男子相對平等的地位。如果你的祖母、你的母親是在中國成長的話，那么她們都是新中國婦女解放的受益者。也許，正是因為新中國的婦女解放，才提高了婦女的地位，讓他們獲得了幸福的婚姻和家庭，也才有了您。難道您把這些也要否定了嗎？
誠然，我們的祖國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同美國相比，我們確實還有很多不足。但是，我們一直在進(jìn)步，不是嗎？而且，我沒有去考證您是什么專業(yè)的，至少在我了解的范圍內(nèi)，美國并不是像您說的那樣好。比如，美國的醫(yī)療體制，在全世界就是一個笑話，從上世紀(jì)30年代羅斯?？偨y(tǒng)開始，一直到奧巴馬，美國政府一直希望建立全民醫(yī)保制度，但是由于利益集團(tuán)的阻撓，始終沒有成功。而被你所瞧不上的中國，只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就讓13億你的父老鄉(xiāng)親都有了醫(yī)療保險。有許多人，包括像您一樣的同齡人——我的師弟師妹，都為此付出了艱辛勞動。我們通過自己的勞動，讓中國人民生活得更好，我們?yōu)榇烁械阶院?而很多美國人也對中國的努力表示稱贊。也許，您在昆明的很多家人、親戚、朋友都受益于此。難道，在您把中國否定地一無是處的時候，他們會同意嗎？
再比如，您是一位女同學(xué)，對于社會治安應(yīng)該是非常敏感的。我在美國有一年的生活經(jīng)歷，在一年的時間里，我的學(xué)校周圍就發(fā)生過兩起殺人案、一起強(qiáng)奸案，而搶劫案更是不計其數(shù)。女同學(xué)晚上不敢出門，甚至男同學(xué)也不敢晚上出門，是美國很多城市的常態(tài)。而在您的祖國，在內(nèi)地的絕大多數(shù)城市——包括昆明，晚上上街，甚至深夜一個女孩子單獨(dú)出門，都是非常安全的事情。就憑這一點(diǎn)，我們就不能同意你對中國的抹黑。
如果再說遠(yuǎn)一點(diǎn)，我還想對你說，在你心目中那樣美好的美國，恰恰是以中國你的父老鄉(xiāng)親付出成本為代價的。我們是一個文明古國，雖然近代以來衰落了，但是我們始終沒有失去夢想。你不是喜歡美國夢嗎？這是您的自由，但是我們同樣有中國夢。美國今天為什么可以天藍(lán)、海綠、花香、空氣甜，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美國利用他們在科技上的領(lǐng)先地位，把高污染的產(chǎn)業(yè)轉(zhuǎn)移到了中國。而恰恰是中國人，為了節(jié)衣縮食，包括養(yǎng)育你在內(nèi)的這些年輕人，供養(yǎng)你們出國留學(xué)，才不得不在高污染的工廠里工作。所以，您在美國呼吸的每一口新鮮空氣，都蘊(yùn)含著古老的東方大國，你的父老鄉(xiāng)親們的付出。您也許從小在幸福的家庭氛圍中成長，但是有許多像您一樣的同齡人，他們要忍受暫時的超時勞動、空氣污染，為我們祖國的發(fā)展進(jìn)步而付出。這些，難道不值得您感恩嗎？
楊舒平同學(xué)，我相信，您發(fā)表的這些言論，也許并不是您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而是為了取悅于美國人。從這個角度上說，我們可以理解您。但是同時，我們想對您說的是，一個連自己的國家、父母、師長都不尊重的人，也不可能得到美國人的尊重。美國人是最講愛國主義的，你應(yīng)該聽過這樣的話“不要問祖國為你做了什么，而要問你為祖國做了什么”，這是美國人的信條，相信您在美國的時候，每逢節(jié)假日都會對美國人的愛國主義深有體會。那么，您為您的祖國做了什么呢？如果沒有，您又有什么資格責(zé)怪您的祖國？如果中國真的像您說的那樣不堪，這里面有沒有您的一份呢？您也應(yīng)該為此承擔(dān)十三億分之一的責(zé)任吧？!
最后，作為比您年長幾歲，也曾去過美國的同齡人，我想對您說，君子之過，如日月之食也。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今天，在中國的網(wǎng)站上，有很多對您的批評，甚至有些謾罵，對此，我是不贊成的。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jīng)像您一樣，無條件的認(rèn)為外國的月亮圓，但是后來事實教育了我，特別是對中國基層的了解，讓我們感到，中華民族是一個十分可愛的民族，不管什么時候，遇到再大的困難，她都不會屈服，她在一天一個腳印的進(jìn)步，在大踏步地走向復(fù)興！
而美國在金融危機(jī)之后，美國的制度、文化和發(fā)展模式，已經(jīng)受到了挑戰(zhàn)。人生在世只有短短百十年，能夠參與民族復(fù)興這樣一個偉大的歷史進(jìn)程，是人生價值最光彩的體現(xiàn)。您作為馬里蘭這樣名校的畢業(yè)生，肯定不會把追求吃飽穿暖、豪車洋房或者嫁一個好老公作為生命的歸宿(如果您只是以這些作為歸宿的話，我認(rèn)為您也得不到幸福)。所以，我還是相信，假以時日，您會對美國和中國有更深刻的認(rèn)識。這樣，就把您這件壞事變成了好事。如果您有這樣的變化，相信您的老師、同學(xué)、朋友以及我們這些素不相識的同胞，都會為您感到驕傲。好嗎？
為什么我們眼里含著淚水，因為對這片土地愛的深沉!中華民族是非常有包容性的，包括對她曾經(jīng)走過彎路的孩子。浪子回頭金不換，歡迎回到祖國！
附，有關(guān)新聞報道
今天，一段中國留學(xué)生的演講視頻在網(wǎng)絡(luò)熱傳。
“美國的空氣是多么香甜清新。”
“當(dāng)我在機(jī)場外呼吸，我感受到了自由。”
近日，美國馬里蘭大學(xué)的畢業(yè)典禮上，中國留學(xué)生Yang Shuping受邀上臺演講，這本來是挺值得驕傲的事。然而她的演講內(nèi)容卻讓臺下的中國同學(xué)感到無比尷尬，傳到國內(nèi)來，更是讓人大吃一驚。
很多網(wǎng)友表示無法認(rèn)同這樣的言論，就連留學(xué)生群體也忍不住各種吐槽。
以下是演講的全文：
Good afternoon ,faculty students parents and friends.
教職員工們，同學(xué)們，家長們，朋友們，下午好。
I am truly honored and grateful to speak at the commencement for the University of Maryland, Class of 2017.
非常榮幸能在馬里蘭大學(xué)2017屆畢業(yè)典禮上演講。
People often ask me: Why did you come to the University of Maryland？
人們經(jīng)常問我：你為什么來馬里蘭大學(xué)？
I always answer: Fresh air.
我總是回答：清新的空氣。
Five years ago, as I step off the plane from China, and left the terminal at Dallas Airport. I was ready to put on one of my five face masks, but when I took my first breath of American air. I put my mask away.
五年前，從中國來的時候，我準(zhǔn)備了5個口罩。從飛機(jī)上下來，離開達(dá)拉斯機(jī)場候機(jī)樓時，我正準(zhǔn)備戴上口罩時，吸入了第一口美國的空氣，然后我將口罩收了起來。
The air was so sweet and fresh, and oddly luxurious.
這里的空氣是那么的清新甜美，顯得格外的奢侈。
I was surprised by this. I grew up in a city in China, where I had to wear a face mask every time I went outside, otherwise, I might get sick.
我深感意外。我在中國的一個城市長大，從小出門都得戴口罩，否則就會生病。
However, the moment I inhaled and exhaled outside the airport.
然而，在機(jī)場呼吸到這里空氣的那一刻。
I felt free.
我感受到了自由。
No more fog on my glasses, no more difficult breathing, no more suppression.
我的眼鏡上不再有霧，呼吸不再困難，也沒有了壓抑。
Every breath was a delight. As I stand here today, I cannot help, but recall that feeling of freedom.
每一口呼吸都是愉悅的。今天我站在這里，仍然忍不住回想起那種自由的感覺。
At the University of Maryland, I assume feel another kind of fresh air for which I will be forever grateful — the fresh air of free speech.
在馬里蘭大學(xué)，另一種清新的空氣也令我感懷不已——言論自由的空氣。
Before I came to United States, I learned in history class about the 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 but these words had no meaning to me— Life, Liberty and the Pursuit of happiness.
來美國之前，我在歷史課上學(xué)到了獨(dú)立宣言，但“生命、自由和追尋幸福”這些詞句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I was merely memorizing the words to get good grades.
我僅僅是背下這些詞句以期在考試中取得好成績。
These words sounded so strange, so abstract and so foreign to me, until I came to University of Maryland.
這些詞句顯得那么古怪，那么抽象，那么陌生，直到我來到馬里蘭大學(xué)。
I have leaned the right to freely express oneself is sacred in American.
我終于明白，言論自由在美國是多么神圣。
Each day in Maryland, I was encouraged to express my opinions on controversial issues.
在馬里蘭的每一天，我都被鼓勵著在爭議問題上表達(dá)自己的觀點(diǎn)。
I could challenge a statement made by my instructor. I could even rate my professors online.
我可以質(zhì)疑自己導(dǎo)師的觀點(diǎn)。我甚至可以在網(wǎng)上給我的教授們打分。
But nothing prepared me for the culture shock I experienced when I watched a university production of the play— Twilight: Los Angeles.
但最讓我震驚的是，當(dāng)我看到話劇《暮光：洛杉磯》帶來的文化沖擊。
Twilight is a play by Anna Deavere Smith about the 1992 Los Angeles Riots.
《暮光》是Anna Deavere Smith導(dǎo)演的一個關(guān)于1992年洛杉磯騷亂的話劇。
The riots followed acquittal of four Los Angeles police officers in the videotaped arrest and beating of Rodney King.
四名洛杉磯警察被拍下毆打并逮捕Rodney King，卻被宣判無罪。騷亂隨后開始了。
For six days, the city was in chaos as citizens took to the streets.
整整六天，人們走上街頭，城市一片混亂。
In Twilight, the student actors were openly talking about racism, sexism and politics.
在《暮光》中，學(xué)生演員們公開談?wù)摲N族主義，性別歧視以及政治問題。
I was shocked, I never saw such topic could be discussed openly.
我震驚了，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話題可以公開討論。
The play was my first taste of political storytelling, one that makes the audience think critically.
那個話劇是我第一次接觸到政治敘述故事，一個可以讓觀眾批判性思考的政治敘述故事。
I have always had a burning desire to tell these kinds of stories, but I was convinced that only authorities on the narrative, only authorities could define the truth.
我一直有強(qiáng)烈的愿望想講這類故事，但我曾深信只有權(quán)威部門才能講述這些故事，只有權(quán)威部門才能定義真相。
However, the opportunity to immerse myself in the diverse community at the University of Maryland exposed me to various, many different perspectives on truth.
然而，在馬里蘭大學(xué)融入到不同社區(qū)的機(jī)會讓我接觸到了許多不同角度的真相。
I soon realized that here I have the opportunity to speak freely.
很快，我意識到在這里我有機(jī)會可以自由地說。
My voice matters.
我的話是價值的。
Your voice matters.
你的話也有價值。
Our voices matter.
我們所有人的話都是有價值的。
Civil engagement is not a task just for politicians. I have witnessed this when I saw my fellow students marching in Washington DC, voting in the presidential election and raising money for support various causes.
公民參與不僅僅是政治家的任務(wù)。我的同學(xué)們走上華盛頓街頭，在總統(tǒng)選舉中投票，為多種不同的事業(yè)募集資金。我見證了這一切。
I have seen that everyone has a right to participate and advocate for change.
我見識到每一個人都有權(quán)利參與并為變革發(fā)聲。
I used to believe that one individual participation could not make a difference, but here we are, United Terps.
我曾經(jīng)認(rèn)為一個人的力量杯水車薪。但是我們團(tuán)結(jié)在這里。
Together, we can push our society to be more just open and peaceful.
我們團(tuán)結(jié)在一起，就能推動社會變得更加開放和平。
Class of 2017, we are graduating from a university that embraces a liberal arts education that nurtures us to think critically, and also to care and feel for humanity.
2017屆的同學(xué)們，我們正從一個通過人文教育鼓勵我們批判性思考又不忘感受人性的大學(xué)畢業(yè)。
We are equipped with the knowledge of various disciplines and we are ready to face to the challenges of our society.
我們擁有不同學(xué)科的知識，我們做好準(zhǔn)備去面對社會的挑戰(zhàn)了。
Some of us may go to graduate school, some us may step into professions and some of us may begin a journey of exploration.
我們中的有些人可能會繼續(xù)讀研究生，有的人可能參與工作，有的人可能開始一段探索的旅程。
But no matter what we do, remember, democracy and free speech should not be taken for granted.
但不管我們做什么，請記住，民主和自由言論來之不易。
Democracy and freedom are the fresh air that is worth fighting for.
民主和自由是值得為之奮斗的清新空氣。
Freedom is oxygen. Freedom is passion. Freedom is love.
自由是氧氣，自由是激情，自由是愛。
And as a French philosopher Jean Paul Sartre once said: freedom is a choice, our future is dependent on the choices we make today and tomorrow.
正如法國哲學(xué)家讓-保羅·薩特所說，自由是一種選擇，我們的未來取決于我們今天和明天所做的決定。
We are all playwrights of the next chapters of our lives. Together, we right the human history.
我們是人生下個章節(jié)的作者。讓我們一起，來書寫人類歷史。
My friends, enjoy the fresh air and never let it go.
我的朋友們，享受這清新的空氣吧，不要讓它消失。
Thank you.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