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日”及其他
道一人

我算“OUT!”了,竟然不聞“精日”。幸虧這兩天網(wǎng)絡鬧騰,見識了一回,知道“精日”乃系“精神上的日本人”之縮寫;血緣上并非真正的日本人而是中國人,只是精神和感情上的寄托。
然而從暴光情況看,他早已超出精神和感情范圍,已經(jīng)明火執(zhí)仗的攻擊,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究竟出于何種心理動機,敢如此狗膽包天、明火執(zhí)仗、如入無人之境?是否真的所謂“對日本事物的精神寄托”?
我以為并非如此,或許有另一層含義。因為中日沖突不斷,對日本軍國主義的警惕,對日本事物和象征的排斥乃是一種“政治正確”;然而用在這些人身上并不恰當。事實上這是一群極端的個人中心主義者,他們唯一的樂趣就是自我張揚,不惜以此來反對公眾。照理說他們的所謂“軍服迷”完全可以自個兒在家關上門窗,無人知曉――這才是真正的“對日本事物的精神寄托”,然而他們從去年的“四行倉庫合影事件”到今年的“南京紫金山舊戰(zhàn)場身著日寇服裝合影事件”,不僅公然而且放在網(wǎng)上擴大影響。即使在日本,衣著皇軍軍服招搖過市,如此張揚高調(diào),也會被路人甲路人乙扇嘴巴。從網(wǎng)上暴光情況看,這些所謂“精日”或“日雜”已有時日,主要在“線上活動”――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其中是否有“日諜”參與?這不好說。照理說間諜行為是很隱蔽的,為人盡量低調(diào),避免招惹注意;然而也很難說,“第五縱隊”從來就是納入“諜報”的外圍工作,并且經(jīng)常以引人注目的夸張形式展開――他的目的就是要擴大影響。
但我看來看去不太象,不太象“日諜”外圍,很難歸入“第五縱隊”――我們這樣打個比方吧:假如此時此刻中日真的進入“刺刀見紅”,他們這伙人還敢這樣招搖過街、明火執(zhí)仗嗎?我敢斷言他們會象小雞那樣可愛、安分守己。
因此我的看法是:他們是一伙明火執(zhí)仗而又膽小如鼠的自我中心主義者,人格發(fā)育遲緩。因此我對這件事的看法是:既要將他們置于“中日關系”這么一個大背景看也不必過。有個原理:大人物戴小帽,危險重重;小人物戴大帽,無比安全――把這群人置于“中日關系”這么個大背景中看待,真是抬舉他們了!弄得不好可能適得其反,“縱容”了他們,不值得。
從網(wǎng)絡揭露情況看,似乎確有“縱容”的嫌疑。這些人大都二十歲左右,有些尚未成年。“有關部門”也屢次警告和處置他們,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愈益囂張,從線上到線下,直至對揭露者“人肉”。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與我們的環(huán)境不無關系。什么樣的環(huán)境?過度娛樂。
任何話題都可用做娛樂,其嚴重程度不僅在“抗日神劇”可見一斑,在任何話題中都所領略。在任何話題上都不存在“莊嚴”。在政治領域,在歷史領域,在任何凜冽肅殺的話題上都存在這類傾向。十年前我就有關《江姐》劇的過度娛樂傾向提出看法:五代“江姐”同臺“爭奇斗艷”,可以這樣嗎?一個視作經(jīng)典的革命作品和樣板作品尚且如此,何況其他!事實上《江姐》劇幾乎從頭到尾充滿著靡靡音色音調(diào),根本不可能激起人們對渣子洞的恐怖和憎惡,根本不可能激起人們對反動統(tǒng)治的仇恨。
革命作品,更應該具有“帶血的震撼”,視覺上應該具有切·格瓦拉般的沖擊;音調(diào)音色上應該具有哥薩克潮水般的震撼――即使略帶憂傷那也是英雄的呼吸。是的,這是我的一貫看法。“革命”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社會變革而必然是成千上萬人付出生命為代價,作品應該反映這個特點。
我網(wǎng)絡上之所以反復以《江姐》為案例作為解剖?意在強調(diào):作為革命的、經(jīng)典的、保留作品尚且如此,何況其他!這個現(xiàn)象并非我們今天形成而是那個非常“革命”的時代就已經(jīng)存在,不必過于責難當下。當然我是從民族和民俗性角度闡述――比如“慢歌”是我們漢族顯著特征,陰柔有余而雄壯不足,鮮有音律起伏變化,節(jié)奏單一。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己感受;無論切·格瓦拉般的視覺沖擊還是哥薩克潮水般的響聲震撼,都是我一己感受,希望他也用在我們的“革命”中。
――以前的漢族音樂是怎樣的?不知道?,F(xiàn)在只知道作為華夏文明起源的“禮樂”制度,其中的“樂”已經(jīng)丟失兩千多年,據(jù)說孔子那個時代還存在――害得孔子“三天不知道肉味”。這個“樂”肯定不是我們今天祭孔大典上的音樂。
非但缺乏莊嚴,而且娛樂過度,這就是我們的環(huán)境;并非當下形成而是久有歷史,可能具有民族和民俗性。聯(lián)系到我們今天的具體話題,我們今天反映那段特殊歷史――抗日戰(zhàn)爭――的作品幾乎都帶有娛樂傾向;這與那幾個小毛孩明火執(zhí)仗、狗膽包天的行為是否有關?我也是有所懷疑。當然不在為那幾個小毛孩解脫責任而是大家一起反思。
當然今天的話題我只是闡述了兩個觀點:(1)他們是一伙明火執(zhí)仗而又膽小如鼠的自我中心主義者,人格發(fā)育遲緩。不必上升到“中日關系”這個層面;(2)這可能與我們文化中缺乏莊嚴而又娛樂過度傾向有關。
事實上與之有關的“猜想”還有許多:比如甲午戰(zhàn)敗后中國文化全面日化傾向,進而導致不久后這塊土地上大規(guī)模漢奸的產(chǎn)生,而上世紀七十年代末以來,似乎又“重演”了七十年前那段中日交往史;又比如上世紀七十年代末以來的中日“熱戀”,主要場地在華夏東部特別在江浙東南沿海;而七十年前那段歷史到抗日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似乎也略帶這個影子――比如日寇對待西北,好幾次即使打到城門口也不敢進入,只是象征性開幾炮以壯膽;再比如海洋民族與內(nèi)陸民族的界分,純粹學術(shù),那倒是值得提倡,那是求知求真的體現(xiàn);然而你仔細斟酌似乎別有意蘊――臺灣更是有人振振有詞,臺灣人是海洋民族,與日本同祖……。
總之,有些背景不可不知,他與今天那幾個小毛孩的攻擊性舉動是否有關,多多少少吧。這方面更深入的解析解剖,網(wǎng)上已看到好幾篇,都很在理,也很有啟發(fā),我這里不再贅言。今天的事情我倒是有個建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時可能管用。網(wǎng)上列示的幾件事情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不僅在曾經(jīng)流血片地的歷史場所囂張,公然發(fā)帖刺激社會,而且專門到人群集中地撒潑,給他們來幾個嘴巴也還是可行的。當然策略要恰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時很管用。讓他們四十年后仍然記得那個“疼”。別看還是小毛孩,心機很重;網(wǎng)上“人肉”他人就是一例――他們內(nèi)部分工清晰。柔軟的巴掌可以讓他們清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