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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涌先生給我的二十二封信

作者:劉潤為   來源:紅色文化網(wǎng)  

陳涌先生給我的二十二封信

劉潤為

 

算來陳涌離開我們已有半年多了,但是先生的音容笑貌卻時常浮現(xiàn)在我眼前。每逢此刻,心里都有一種莫名的傷感。3月上旬,祝東力同志曾用短信通知我:今年是《文藝?yán)碚撆c批評》創(chuàng)刊30周年,希望我寫一篇紀(jì)念文章。這又讓我想到先生,于是用短信回復(fù):整理一下你們的第一任主編陳涌先生給我的信吧。東力回復(fù):很好。

其實,我對收藏一道向來興趣不大,但先生的信卻是我異常寶愛的。翻開那一張張已經(jīng)發(fā)黃或變脆的信紙,重讀那一行行熟悉的筆跡,一幕幕往事像潮起潮落、云卷云舒一樣掠過我的心頭。

我知道先生的名字,應(yīng)當(dāng)追溯到1972年。那時,從一本書中讀過姚文元的《論陳涌在魯迅研究中的反馬克思主義的修正主義思想》,但是并未留下怎樣深刻的印象。1982年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我被分配到河北戲劇雜志做編輯。主編是延安時期著名戲劇家、京劇《三打祝家莊》的編劇之一李綸同志。他曾對我說:你既然是搞文藝?yán)碚摰?,就要多讀陳涌的文章。在當(dāng)代文藝?yán)碚摷抑?,他的文章寫得最深。于是我開始注意陳涌,并從圖書館借閱他的著作。

1983年,為了回歸自己的專業(yè),我從河北省文化廳主辦的《河北戲劇》“跳槽”到河北省文聯(lián)主辦的《文論報》,先后任編輯、編輯部主任、副主編。此前,在白村、白海珍等老同志的努力下,《文論報》已成為業(yè)內(nèi)頗有影響的報紙,并且與北京的文藝?yán)碚摻缃⒘撕芎玫年P(guān)系。經(jīng)這些老同志牽線,我很快與李準(zhǔn)、丁振海、程代煕、陸梅林等同志建立了聯(lián)系,不時約他們?yōu)椤段恼搱蟆纷?。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們的主編白村同志交給我一個任務(wù):通過中宣部副部長賀敬之的秘書趙鐵信約陳涌寫稿,于是與先生也建立了書信聯(lián)系。

事情到了1985年,文藝?yán)碚摻绯霈F(xiàn)空前活躍的局面,后來被人們稱之為“八五新潮”。特別是這一年《文學(xué)評論》第6期發(fā)表的劉再復(fù)《論文學(xué)的主體性》一文,把這一“新潮”推到了更高的“新潮”。當(dāng)時,為這篇文章叫好的幾乎占壓倒優(yōu)勢,持不同意見的很少,還有些盡管持不同意見,也是在私下議論,不肯站出來公開表態(tài)。就在這時,陳涌先生不計毀譽,挺身而出,在紅旗雜志1986年第8期上發(fā)表題為《文藝學(xué)方法論問題》的長篇文章,對劉再復(fù)的觀點提出了批評意見,由此引發(fā)了長達3年的文藝方法論的論爭。6月份我到北京出差,向陳涌文章的組約者、紅旗雜志文教編輯部副主任丁振海同志提出:我還未與陳涌先生見過面,希望他帶我前去拜訪。這時,文教編輯部主任林文山同志走進來,說:“我也想去看看陳涌,從司機班叫個車,咱們一塊去。”于是我們一起來到先生家中。交談中,我再次提出請老人家為《文論報》寫稿,先生當(dāng)即應(yīng)允,同時特別強調(diào)說:你們不要只發(fā)侯敏澤、陸梅林、程代煕我們這些人的文章,也要發(fā)劉再復(fù)和支持劉再復(fù)那些人的文章,這叫一碗水端平。先生的質(zhì)樸和雅量之于我,無疑產(chǎn)生了巨大的親和力,此后我們的交往便愈發(fā)密切。

讀者從這些信中可以看出,1991年之前的居多,原因是19914月我被調(diào)到北京工作,與先生見面方便,且打電話不必再用昂貴的長途。有了事情,我們基本上是通過面談或電話的形式聯(lián)系,書信自然極少。但是每逢新年,我都要給先生寄上一張賀卡;春節(jié)前夕,也經(jīng)常帶上一盆鮮花,去給先生拜年。2002年我進入求是雜志社編委會以后,春節(jié)前給先生拜年則發(fā)展成整個文化編輯部的集體行動。先生收到賀卡,必快速回贈。如手頭無賀卡,就一定要寫一封信表示心意。當(dāng)大家一起去給老人家拜年的時候,先生則總是要懇切地留大家吃飯。這時我們往往一轟而散,弄得老人家連聲嘆息。有一次,我們實在脫不掉,便跟隨先生來到萬壽路一家餐館。買單時被文化編輯部副主任趙光同志搶先。為此,先生十分生氣,第二天還給我打電話發(fā)泄怒氣。事后,他又交給馬列文論研究所所長李正忠同志1萬塊錢和一瓶珍藏多年的茅臺酒,委托他代請我們吃飯。

說實話,先生給我的這些信,在當(dāng)時也沒有什么更深的感覺。如今放到一起重讀,才感覺到其中的分量。他的文風(fēng)、品格、感情、思想、立場以及他的為人處世,在這些信中都有豐富、生動的表現(xiàn)??梢哉f,這些信為我們還原了一個有血有肉的陳涌的形象,因而無論對于陳涌研究還是對那一段文藝史的研究來說,都有十分珍貴的價值。倘若因為我的原因,使這些書信湮沒而不聞于世,將是我對歷史的極大犯罪。但是事實上已經(jīng)有所犯罪,因為這些信肯定不是全部,肯定有所遺失。這已成為無可挽回的損失,除了自責(zé),夫復(fù)奈何!

謄錄過程中,遵照丁振海同志的意見,一字一標(biāo)點都不加改變。個別錯字或缺字的地方,用括號加以說明或補充。至于一些確有必要為人避諱的地方,則用××或×××替代。

為了使讀者對信的內(nèi)容能夠大致看得明白,加了一些注釋,但是因為年深日久,又未能保存相關(guān)資料,注釋尚未盡如人意。這是我所愧對先生和廣大讀者的。

2016420

 

 

1986420

劉潤為同志:

寫了幾篇短論,已經(jīng)和趙鐵信同志說過,在月底前寄給你的,但后來看看,實在不好,連我自己也沒有勇氣把它們寄出。請你再容許我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另給你們寫一篇多少像樣點的東西。

你為約我作文,花了許多時間和精力,而我一再拖延,實在慚愧。你的好意我是理解,也感謝的。

你好!       

 

                                        四月二十日

 

 

1986910

潤為同志:

信和載有范國華①同志寫的消息的《文論報》都看到了。我感謝你的好意,特別是你告訴我高占祥氏關(guān)于這次論爭的看法②,使我開了眼界。以前丁振海同志未曾向我提及,大約是忘記了。

現(xiàn)在情況是復(fù)雜的。精神文明的決議③是一個好的文件,是無疑的,但也并不因為有了這個文件便會使斗爭減弱,而只會改變一下方式。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在說:對自由化不批評了,文件上對自由化問題提得如此尖銳,而又不讓批評,這邏輯真是奇極妙極。但因為這類說法于六中全會文件找不到根據(jù),我以為是可以不去理睬的。何況,那些人對馬列主義還是照樣批評下去的,在“道義”上恐怕還是不應(yīng)不還手。

我正在把《紅旗》座談會④上的發(fā)言整理成文章,但因為還有別的事,還不能那么專心,所以可能要慢一些,月底前能結(jié)束就是好的了。到時當(dāng)寄呈無疑。

史莽⑤的地址是:浙江杭州北山路69號樓上,史莽也算是他的真名。

  

                                          九月十日

 

注:

①范國華:《文論報》理論版編輯。當(dāng)時,中國藝術(shù)研究院馬列文論研究所副所長、文藝?yán)碚撆c批評雜志副主編李正忠同志函邀我參加當(dāng)年91日在京舉行的馬列文論研究所成立暨文藝?yán)碚撆c批評雜志創(chuàng)刊大會。我因事不能成行,便請范國華同志代表《文論報》參加。他回來后寫了會議消息,發(fā)在《文論報》第1版。

②高占祥氏的看法:其實不是高占祥同志的看法,而是他轉(zhuǎn)述的×××的看法。19868月底,閻綱同志受聘河北省文聯(lián)黨組成員期滿。正當(dāng)河北省委準(zhǔn)備正式任命他為黨組副書記的時候,又奉調(diào)回京,任《中國文化報》副總編輯。河北省文聯(lián)文藝?yán)碚撗芯渴抑魅锡徃恢彝竞臀沂苁∥穆?lián)黨組委托,送閻綱同志回京,當(dāng)天住在錐把胡同的河北駐京辦事處。高占祥同志來看(時任文化部副部長)閻綱同志。幾個人坐在一起聊天,記得有閻綱、龔富忠、何望賢和我,還有另外一位同志,想不起名字了。當(dāng)談到陳涌與劉再復(fù)關(guān)于文藝方法論的論爭時,高占祥同志說:×××同志說,陳涌的文章是從概念到概念,劉再復(fù)的文章倒有些新意(大意如此)。很快,×××的這個看法便在北京思想文化界傳開。回到石家莊不久,丁振海同志便打電話向我核實此事。我說了大致經(jīng)過和主要內(nèi)容后,丁振海同志說:這么重要的東西,你應(yīng)當(dāng)向陳涌同志通報一下。于是我便在約稿信中向先生報告了此事。

精神文明決議:《中共中央關(guān)于精神文明建設(shè)的指導(dǎo)方針的決議》。

《紅旗》座談會:據(jù)丁振海同志回憶,這是19869月初,紅旗雜志文教編輯部為深化文藝?yán)碚摖庿Q而召開的組稿座談會。參會的學(xué)者中,既有支持陳涌觀點的,也有支持劉再復(fù)觀點的。會上,丁振海等《紅旗》的同志要求先生把口頭發(fā)言整理成文,對《文藝學(xué)方法論問題》一文提出的觀點進行更加深入的闡述。先生當(dāng)時允諾,但終未完稿。

⑤史莽:浙江省作家,曾任中國作家協(xié)會浙江省分會顧問。

 

 

1986920

潤為同志:

信收到了。你們的決心和勇氣是我們這里許多人都理解,也很佩服的?,F(xiàn)在,能發(fā)表我們這樣文章的地方,除了我們的刊物,便是《紅旗》和你們的《文論報》了。那天北京開的那個會①,消息本來已被縮得很小,但即使這樣,《人民日報》還決定不予發(fā)表,結(jié)果是一位領(lǐng)導(dǎo)人發(fā)了火,提出尖銳的質(zhì)問才勉強登出來的,至于又加以刪削,標(biāo)題含糊其詞,則是意中事。

你說現(xiàn)在的斗爭復(fù)雜不復(fù)雜?這種狀況將來還會怎么樣?

我感謝你們的好意。當(dāng)然,我們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biāo)在戰(zhàn)斗,不像他們有些人一樣,實際上是搞小集團、小宗派。他們把大部分希望寄托在“上面”有人撐腰,也僅僅因為這點,才“有恃無恐”。他們,包括劉再復(fù)本人在內(nèi),倒是很怕真正在理論上辯論的。

最近收到史莽的雜文一篇,主要是從作風(fēng)上揭示和諷刺在爭鳴中的表現(xiàn),有一些事實,文章也頗鋒利。作者善于寫這樣形式的文章,主要是諷刺世態(tài)的?,F(xiàn)在的這篇,寄來請你看看,不知你們能否發(fā)表?在這里,怕是難找到發(fā)表的機會的了。

我的文章,當(dāng)盡力而為,也實在欠債太久,大約要像楊白勞那樣躲也是難了。

你好!      國華同志請代致意。                  九·二十

有余、鄧②兩位中央領(lǐng)導(dǎo)人出席的會,黨報也居然敢于不發(fā)表,這是什么“黨報”?這又是怎樣的膽大包天?

 

注:

①那個會:馬列文論研究所成立暨文藝?yán)碚撆c批評雜志創(chuàng)刊大會。

②余、鄧:余,余秋里,時任中央政治局委員、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中央軍委副秘書長;鄧,鄧力群,時任中央書記處書記。

 

 

19861113

潤為同志:

文章終于沒有寫出來,又一次失信了?!都t旗》座談會①是開了,我也發(fā)言了,而且也算是經(jīng)過準(zhǔn)備的,但后來因為準(zhǔn)備這月中桂林的文藝?yán)碚摰臅冢銐合聛砹?,也和我過去許多雖然經(jīng)過準(zhǔn)備的會議發(fā)言一樣,一壓下來,以后便再也提不起寫的興趣了。

但我很愿意在別的方面為你們效勞,例如給你介紹文章。今天又收到史莽同志的一篇,是談他對不久前北京的魯迅會議③的。這個會議從指導(dǎo)思想和具體做法,我也聽說頗有人表示不滿。史莽這篇談得算是含蓄,而且留有余地的。如果發(fā)表,也約略使人知道這個會的一些狀況。這是一個全國性的會議,紀(jì)念魯迅逝世五十周年的會議,且有外國專家參加,開成這個樣子,真不知怎么說才好。

不知《文論報》是否能用?請裁奪,為幸!

你好!

                                 

                                      十一月十三日

我們的刊物本來也可以發(fā)表此文,但為了集中從理論上批劉的觀點,避免牽涉過多問題,便寄給你們,也許報紙可以容納更多的信息,發(fā)表起來更自由更多樣一些。

 

注:

《紅旗》座談會:即上述組稿座談會。

桂林的文藝?yán)碚摰臅河神R列文論研究所、廣西師范大學(xué)等14單位在桂林召開的馬克思主義文藝?yán)碚撆c改革學(xué)術(shù)研討會,時間是1986111824日。我至今記得:在會議結(jié)束時,廣西師范大學(xué)教授、著名文藝?yán)碚摷伊譄ㄆ较壬x詩一首,其中有兩句是:“漓水逐群英,南國木棉紅。”

魯迅會議: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于1986101923日在北京舉辦的紀(jì)念魯迅先生逝世五十周年——“魯迅與中外文化”學(xué)術(shù)討論會。

 

 

1987120

潤為同志:

現(xiàn)在形勢很好。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

但工作卻是艱巨的,×××這個資產(chǎn)階級自由化的保護傘、總后臺,多年來根扎得很深,惡劣影響也大,要在思想領(lǐng)域里扭轉(zhuǎn)過來是很費力、很不容易的。但今后,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反對那些不良傾向,這是可以肯定的。

你的照片技術(shù)很好①,而且也和我們一起交談那樣自然,這在我也是覺得珍貴的。我十分感謝你的惠贈。

丁振海氏說,你什么時候會來,那么,能在一起暢敘并痛飲一次,亦一快事。十六日晚廣播××ד左遷”的消息,我忍不住放了近六元的炮。放鞭炮在我還是第一次。當(dāng)時我并未聽到廣播,第二天從報上看到中央的精神。知道放鞭炮總不甚好,近于文藝上的“宣泄”。我不能隱瞞,當(dāng)時我如同大熱天喝了一升半冰鎮(zhèn)啤酒,真是快如何之!

你好!

                                  

                                        一月卄日

 

注:

①你的照片技術(shù)很好:桂林會議期間,我為許多朋友拍了照片,回到石家莊沖洗出來后,又分寄他們。大概是因為彩色照片在當(dāng)時還比較稀罕,先生誤認(rèn)為是我的技術(shù)好了。

 

 

19871010

潤為同志:

好久不見,只是從旁知道你的一些情況。昨日聽說你從遠地來電話,使我感到抱歉的是我因外出未能“晤談”。

我是曾經(jīng)和趙鐵信同志說過,他寫的對我的評介①是不必再在報刊上用的。我主要考慮的是,現(xiàn)在氣候乍陰乍晴,而陰多晴少。我早已成為一些人忌恨的對象之一,講多了反足以增加“逆反”心理。鐵信同志所寫的,無疑是充滿好意,但過譽、溢美之處不少,我雖刪去了一些,但仍然擔(dān)憂會使人不快以至怨憤。也因此,我也希望你能考慮,你們《文論報》是否可以免載。我上次沒有給他相片,其中也是含想賴過去之意。

但此事我也只能提出我的意見,我是不愿使你們認(rèn)為(我)過于拘執(zhí),因此相片還是寄上一張。在現(xiàn)在,我總是認(rèn)為我們主要還是要做更切實的工作,進行更深沉更韌性的戰(zhàn)斗。個人如何如何,意義是很小的?,F(xiàn)在確有一些自封是“新觀念”的發(fā)明人一天天自吹,但這大都是算不到賬上去的。

你也一定聽說,我們單位已撤銷②,我準(zhǔn)備離休。這在我并不需要作什么精神準(zhǔn)備,我將一無所失,而得到的是全部時間,也就是全部“評論自由”。只要一息尚存,我還是照樣做我的事、寫我的文章!

你的情況如何?河北省看來是好的,這是你值得慶幸的,但愿你們《文論報》能更健康長壽!

你好!

                                              

                                                   十月十日

 照片用后能還退我最好,這都是別人給我照的,沒有底片。

 

注:

他寫的對我的評介:指趙鐵信同志寫的對于先生的專訪。當(dāng)時,《文論報》有一個欄目,叫“評論家訪問記”,發(fā)表過許多文藝?yán)碚摷?、評論家的專訪。專訪須配一張被訪者的照片。先生為人謙虛謹(jǐn)慎,數(shù)次表示最好不要發(fā)表對他的專訪。在我的堅持下,先生才勉強同意,并把照片寄我。

我們單位已撤銷:先生的單位是中央書記處研究室,于19877月撤銷。

 

 

1988423

潤為同志:

我前幾天出院了。情況良好。氣管炎是一時好不了的,經(jīng)過內(nèi)窺鏡觀察,大夫說,先前出血的部分還在充血,但不要緊。這樣,人也就暫時死不了。

漓江出版社出書事①,我一出來便打聽了一下,說是今年的已經(jīng)排滿了。但我以為,你還是可以把書選編起來,大家慢慢想辦法去做。

如果有時間,你也可以為《文藝?yán)碚撆c批評》寫點東西。這刊物看來還沉悶,甚至沉重,生動活潑的文章少,文藝批評(作家作品評論)也少,而且反應(yīng)遲鈍。我們前些日子開了一個關(guān)于學(xué)風(fēng)、文風(fēng)的的座談會,二三十人參加。但這個問題不是短時間便會有大變化的?,F(xiàn)在的情況是,講馬列主義的文章的可讀性往往比那些講歪道理的文章差。

不知新作品有什么值得評論的?劉白羽的新長篇《第二個太陽》我們認(rèn)為是應(yīng)該介紹和評論的,不知你看過沒有?有什么看法么?

《文藝研究》的林元②原來和我住在一個醫(yī)院,他主要是糖尿病,而我最初自以為(醫(yī)生也以為)是癌,我和林元說過,看來我是比他先到西方的極樂世界(那是發(fā)達的共產(chǎn)主義)的,想不到倒是他先去了,在前一周。

你好!

                                    

                                         四月卄三日

 

注:

漓江出版社出書事:當(dāng)時漓江出版社擬出一套文藝?yán)碚撛u論叢書,先生和丁振海、衛(wèi)建林同志推薦出我一本。后,光明日報出版社副社長、漓江出版社原副社長鄧小飛同志受三位同志委托,于1991年由光明日報出版社、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出版了我的《文心與文變》一書。

林元:編輯家、作家、文藝?yán)碚摷?,曾任《文藝研究》主編?/span>

 

 

198856

潤為同志:

信收到好些天了。前些日子,我聽說你現(xiàn)在處境仍然不算好,這點從你們報紙的版面也常常令人覺得。給你們寫文章,在我實在是很難推辭再推辭了,但現(xiàn)在的情況下,寫什么呢?

我再想想吧,看有什么可寫而不致在言路很窄的時候有礙于你們的內(nèi)容吧。

《紅旗》改組的事①公報了,那談話,真令人有欲蓋彌彰之慨。當(dāng)然,這不是談話(者)個人的問題,大約不論什么人都只能這樣的。

看來你們和洋人一起開的對話會②很有點意思,那位托洛……說:王蒙的幽默是目的,鐵凝的幽默是手段,真是一針見血!看來這位洋人是懂得幽默,而且認(rèn)為幽默是手段的。

北京近日如常,天氣是乍寒乍暖——我說的是自然天氣,而不是別的。

你什么時候再有機會來北京呢?也就是說,什么時候我們能一起喝兩杯呢?我記得,我們是曾經(jīng)許約過的。

你好!

                                   

                                        五月六日

 

注:

《紅旗》改組的事:19871216,時任黨中央總書記的趙紫陽等人決定:撤銷紅旗雜志,改辦求是雜志,同時由中共中央主辦改為由中共中央委托中央黨校主辦。1988616出版最后一期紅旗雜志,71出版第1期求是雜志。

你們和洋人一起開的對話會:1988328日,《文論報》召開當(dāng)代文藝對話會。參加對話的有河北省文聯(lián)主席徐光耀,中共河北省委宣傳部副部長周申明,河北省文聯(lián)黨組副書記、副主席浪波,河北省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鐵凝,河北師范大學(xué)教授馮健男等。會議特邀蘇聯(lián)漢學(xué)家謝爾蓋·托洛普采夫參加。《文論報》主編楊振喜主持會議。

 

 

1988821

潤為同志:

    信收到了,知道了你的處境,頗令人不安。但大環(huán)境使然,也實在無法。你大約也早知道了,陸、程①已被正式通知退下來,下一步大約就是向他們的研究所開刀了吧。

看來能說話的地方是越來越小了,那就真是天下歸一,“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了。

我有一次和魏(衛(wèi))建林同志說,希望他能以他和漓江的關(guān)系,出一本你的文選,他當(dāng)時是表示很樂于這樣做的。也不知后事如何,是否和你有過聯(lián)系。我以為,只要你自己以為可行,也不必過于謙虛。

我白看了你們幾年的報刊,卻一直欠著你們的債?,F(xiàn)在寄上一篇雜文試試,不知是否合用。我近來頗用這個筆名②寫些兔子尾巴式的短文,意在改變一下自己的文風(fēng),但也想到,將來無處登載我們的大塊文章時,化整為零地向別處投稿,或者也是一個出路。

但此文如不合用,也就算了,請不必客氣,尤其不要增加你現(xiàn)在處境的困難,為幸!

聽說你是如期來過一次北京的,但我見不到你。我開始還以為你因事未能成行。

你好!

                                   

                                        八月二十一日

有關(guān)沈從文的文章③,打算對這位作家兩面都說一說,但這在現(xiàn)在也等于澆冷水,會溵怒文壇的英雄們的,還是弄得更周到點再說,因此現(xiàn)在還在抽屜躺著。

 

注:

  陸、程:陸梅林、程代煕。

  這個筆名:左遷。那一段時間,先生用這個筆名發(fā)表了好幾篇文章。

  有關(guān)沈從文的文章:先生曾表示為《文論報》寫一篇評論沈從文及其作品的文章。

 

 

19881124

潤為同志:

信和《文化報》都收到了。電話一定有誤,否則不至于通話多至十余次都毫無結(jié)果,如不是電話本身有問題,便是號碼錯了。我這里的號碼是:815490。我即使不在家,家里也是有人在的。

北京的情況你也一定很了解。文代會①不準(zhǔn)串連,部隊作家參加會前已由有關(guān)領(lǐng)導(dǎo)“打招呼”,不要提什么意見。參加會的人有告訴我的,說是一點民主也沒有,還不如四人幫時代的九大、十大,但這其實是一點也不奇怪的。

我什么全委會、代表會都未去,倒是落得清靜。

你的關(guān)于王昭君的大文②,我拜讀過了。我自愧不知,難于說什么,但你對虞集詩的解釋和對昭君的看法,我看卻比較合于事實。你這篇文章不長,卻使我看到你治學(xué)確系嚴(yán)謹(jǐn)、扎實,如你所希望于別人的。

《文論報》現(xiàn)在看來已頗近于黃土高原上的《當(dāng)代文藝思潮》了,對姚雪垠嘮叨不休,都是些幫閑文人所為。××也是研究馬克思主義美學(xué)的,無聊一至于此,令人興嘆!要之,中國現(xiàn)在是一大染缸,不染得一身灰黑,亦良難。

你們最近有一篇評《紅高粱》的文章,竟認(rèn)為這部電影用輕蔑的態(tài)度表現(xiàn)“毛澤東們的游擊隊”也是一種突破框框之類。我不知道當(dāng)今中國的領(lǐng)導(dǎo)人知道這類看法,會覺得怎樣。

但聽說,你的處境會改善,真是但愿如此!

你好!

                                    

                                         十一月卄四日

 

注:

文代會:指于1988年召開的第五次文代會。

關(guān)于王昭君的大文:指我批評電視連續(xù)劇《王昭君》誤用虞集《題昭君出塞圖》一詩為該劇主題歌的文章,發(fā)表于1988116日的《中國文化報》。

 

 

 

19881217

潤為副主編:

我對你榮任要職表示熱烈的祝賀和崇高的敬意和親切的慰問。

這對發(fā)揚你們的正氣應(yīng)該是有利的,實際上也會帶來刊物面貌的變化。但鑒于現(xiàn)在整個形勢,似乎還需要保持冷靜和清醒。我是極愿意為你們刊物作文的,但還是以等一下為好。否則,會因為盲目樂觀造成對事情的不利。

從總的方面看,我們中國大約是只能就這樣一路滑下去了,很可能陷入深淵,然后又重新奮起??磥泶送庖矂e無選擇。

現(xiàn)在即使還能發(fā)表一些文章,也只是我們這些秀才知其不可而為之,成不了什么氣候的。中國需要的不是書生的文章。

到得你真正站穩(wěn)腳跟,刊物不再像現(xiàn)在這樣的時候,有了變化的時候,大家都會樂于為你效勞的。

你好!

                                         

                                                    十二月十七日

 

 

1989108

潤為同志:

信回得遲了。

先前說好的那篇文章,雖然已作好準(zhǔn)備,也寫了一些片斷,但終于流產(chǎn),這在我也是多少意外的。

原因之一是我被決定負(fù)責(zé)編一套規(guī)模較大的《中國現(xiàn)代作家評傳叢刊》。先前好些日子,到處奔走于名家之門,目的是為了組織編委會和組稿,這不但耗去了許多時間,而且腦子里想的,也早已不是先前的那一類問題,變成這個作家如何,那個作家又如何那一類了。

丁振海同志為此約我寫一篇有關(guān)“重評文學(xué)史”的文章,他真是善于出題目的編者,使我不能不“樂于”接受。我看這是不會流產(chǎn)的了,因為短時期不會離開這個問題。我看,還是采取既定方針,文章寫成后截取主要部分寄奉。這篇文章也涉及你們發(fā)表的頭版頭條李澤厚接受記者采訪的談話。

你現(xiàn)在還是忙么?但如果心情愉快,忙也是值得的。

現(xiàn)在形勢是好的,但實際工作展開似亦不易,艱巨的工作還在后面。

你好!

                                      

                                           十月八日

 

 

198911月1

潤為同志:

信收到了。先前我不知道你又來過一次北京,我因有事沒有參加那個會①,便沒有機會見到你。

馮健男同志②只因我不知道他的地址,因此請你轉(zhuǎn)告他我的問候和意見,或者把這封信給他看看也可以。

一、我們是歡迎他的稿子的。那稿子看來寫好也有幾年了,是否需要根據(jù)新的情況考慮修改一遍,請他自己斟酌一下。近年《上海文論》發(fā)起“重寫文學(xué)史”的討論,對延安文藝座談會以后的創(chuàng)作說了不少意見。我個人認(rèn)為,有些是未必妥當(dāng)?shù)?,但也有些是值得我們認(rèn)真“反思”的。我們許多解放區(qū)出來的作家,在根本方向上應(yīng)該肯定,但也確有一些可說是共同的弱點,值得研究。是否也可以在周立波的創(chuàng)作上“反思”一下這個問題?是否可以從一個新的高度評價過去?

二、我不知道這部評傳字?jǐn)?shù)多少。我們的評傳叢書大致定為1520萬字一部,可以有些伸縮,但長的也不宜超過25萬字。如太長,就請作者本人考慮壓縮一下,例如著重主要方面,擠掉一些可以擠掉的水分之類。

三、在共同方向下尊重作者獨立的意見,文風(fēng)不拘一格,希望能注意到科學(xué)性和可讀性的結(jié)合,標(biāo)題也不要都是《×××評傳》。當(dāng)然,這主要不是考慮到作品的銷路。理論、評論文字能改進得更接近更多的讀者,確實是一個問題。

四、稿子可以直接寄給我:北京萬壽路甲15號(郵編:100036)。

你好!

                                      

                                           一月一日

 

注:

那個會:據(jù)李正忠同志查閱有關(guān)資料,是指198971112日,由中國延安文藝學(xué)會、馬列文論研究所、《文藝?yán)碚撆c批評》和《作品與爭鳴》編輯部聯(lián)合召開的座談會。會議的內(nèi)容是學(xué)習(xí)中共中央十三屆四中全會精神和鄧小平同志重要講話,就如何在文藝領(lǐng)域貫徹四中全會精神,反對資產(chǎn)階級自由化問題交換意見。中顧委副主任宋任窮到會看望大家并講話。首都文藝界知名專家學(xué)者70多人出席會議。陳涌先生因事未能出席。

    ②馮健男同志:河北師范大學(xué)教授,曾為先生主編的《中國現(xiàn)代作家評傳叢刊》投寄名為《周立波評傳》的書稿。

 

 

1990115

潤為同志:

文章①一共寫了四個問題。昨夜一看,除現(xiàn)在送上的以外,另兩題連我自己也覺得還需要再斟酌才能拿得出來,因此也就抽掉了。

現(xiàn)在大約只有八千字,不夠你預(yù)約的數(shù)目,看來你們還得另外找文章補上。這一定是很麻煩、很費力的,真是十分抱歉!

這八千字是否有用,還得請你考慮。

我是帶著急切還債的愿望寫這文章的,結(jié)果反而給你添了麻煩,這怎么說好呢?

標(biāo)題如果和你送出的廣告不一致②,當(dāng)然可以以廣告為準(zhǔn),但我想,如只差一兩個無關(guān)內(nèi)容、不影響大體的字,就這樣算了也是可以吧。

                                      

                                           一月十五日早

文章寫成的總共14000字左右,也超過預(yù)約的字?jǐn)?shù)。又及。

 

注:

文章:《一個理論工作者的手記(二)》,發(fā)表于《文論月刊》1990年第1期,后收入先生的《在新時期面前》一書。

標(biāo)題如果和你送出的廣告不一致:《文論報》于1990年改為《文論月刊》。因為第1期是創(chuàng)刊號,需要有重量級文章擴大影響,但是先生的文章直到115日才寄出,我們只好先排出目錄去有關(guān)報刊登廣告。

 

 

1990120

潤為同志:

信收到了。我的文章,看來有疏忽之處,你的改動我以為是可以的。我感謝你的好意。

文內(nèi)第一節(jié)提到尼采、叔本華、弗洛伊德、薩特那地方,說了一句:“他們多數(shù)早已腐爛不堪”(大意),最好改為:“他們本來就不是先進的思想家”,較為妥當(dāng),因為他們多數(shù)都不是后來才變了的。甚望能費神改動一下。因為草稿已被棄去,便只能記得大意。

有關(guān)列寧那篇文章的部分,現(xiàn)在還在躺著,萬一定稿,我不會寄給別的刊物。

梅林同志的稿子,原是給《文藝?yán)碚撆c批評》寫的。在我看來,為久遠計,你們辦刊物,還是以組織本地作者撰稿為主,如果依靠北京或外地,便反而失去自己的特點。

你好!

                                      

                                           一月二十日

 

 

199054

潤為同志:

信和何、耿對話①都看到了。這篇對話,看來確有些含糊之處,但意思還是可以看出的。他們不滿多年來不提至少是不能正確、公正地評價魯迅的《答徐懋庸……》,我想這主要是對周揚他們說的,但大約也同時對我。他們可能還記住我是“周揚派”,也批評過胡風(fēng)他們,以為我也是有意不提《答徐懋庸……》的吧。

但我那篇《手記》原來不是全面分析魯迅在文藝與政治上的思想的,所舉的魯迅和朱的論爭②,只是作為一個例證。其所以舉這個例證,是因為過去很少提到它,這在我的《手記》中也說到這點。我對《答徐懋庸……》的看法,一直是站在魯迅的方面的。

大約他們二位(何、耿)都還有點客氣,所以說得委婉而又多少有點含糊,而且這種比較隨便、自由的對話,也容易這樣。

但這只是我的印象,不知道是否合乎他們的原意。我看,總的方面,他們也并不反對我的看法。似乎他們只是不滿我不去反“左”,而且也不去反對周揚的右。

何的對話引用我說魯迅是最偉大的革命家和思想家,我本來的意思是在文化領(lǐng)域里是這樣,并不包含政治方面。文章發(fā)表后,我也想到過應(yīng)加上“在文化領(lǐng)域里”或“在意識形態(tài)領(lǐng)域里”一類的字樣,就不至引起誤會。其實在我看來,毛是最偉大的政治家和思想家,說最偉大的革命家和思想家也可以,但說魯迅是偉大的政治家則不恰當(dāng)。他也和高爾基一樣,都不是政治家。政治家是指職業(yè)政治家。

文章寄還給你。

我感謝你的關(guān)心,近來心臟不大好,但也似乎不要緊。我能做的事很少,也不致因勞累而加重這老病,請釋念,為幸!

你好!

                               

                                    五月四日

 

我的電話是815490,大約后來你也弄清了。

 

潤為兄:后來我又想到,或者請兩位作者使自己的一些不夠十分明確的地方弄得更明確些,再考慮發(fā)表,也有好處,例如,也可以把我的“印象”請他們考慮是否屬實(但不宜提是我提出的)等等。

五月六日又及。

 

注:

    ①何、耿對話:何,何滿子,原名孫承勛,著名文藝?yán)碚摷摇㈦s文家,曾于1955年被錯誤牽入胡風(fēng)案中;耿,耿庸,著名學(xué)者、雜文家,曾于1955年被錯定為胡風(fēng)反革命集團骨干分子。進入新時期以后,兩位先生不斷以書信的形式就一些現(xiàn)實文藝問題進行討論,形成了十幾篇《文學(xué)對話》。經(jīng)范國華同志之手,《文論報》曾發(fā)表過“對話”中的《關(guān)于當(dāng)前文學(xué)的一二問題》。陳涌先生的《一個理論工作者的手記(二)》在《文論月刊》1990年第1期發(fā)表以后,何、耿兩位先生就《手記》又搞了一篇“對話”,寄給范國華同志。這篇“對話”在肯定《手記》基本觀點的同時,也提出了一些批評意見。收到稿件后,主編楊振喜同志說:這篇文章可以發(fā)表,但為穩(wěn)妥起見,最好請陳涌先生看一看,并責(zé)成我與陳涌先生聯(lián)系。收到這封信后,范國華同志將陳涌先生的建議變成自己的話,轉(zhuǎn)告給了何、耿兩位先生。兩位先生說:你們的意見是對的,并表示此文沒有再發(fā)表的必要。2000年,上海書店出版社出版兩位先生的《文學(xué)對話》,也沒有收入此文,足見何、耿兩位先生為人之坦蕩、厚道。

②魯迅和朱光潛的論爭:1936年,著名美學(xué)家朱光潛在《中學(xué)生》雜志12月號上發(fā)表《說“曲中人不見,江上數(shù)峰青”》一文,否定文藝的傾向性,認(rèn)為這一聯(lián)詩和古希臘雕塑《阿波羅》及陶淵明的詩都是以“靜穆”而達到藝術(shù)的“極境”。魯迅則以大量事實有力駁斥了朱光潛的這一唯心主義藝術(shù)觀。參見魯迅《題未定草七》(《魯迅全集》第6卷第425430頁,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81年版),亦可參見陳涌《一個理論工作者的手記(二)》(《在新時期面前》232238頁,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93年版)。

 

 

19901020

潤為同志:

《文論月刊》免費為《真理……》登了整整一個封底的廣告。這種寬容、大度,這里的幾位主編都表示十分感謝!我們這個刊物以后都及時寄給你,也希望每期給這里的編輯部寄贈一份,這是有利于互通聲息的。

你的大作①,我收到后便及時看了,選題是重要的,意思也好,只是覺得內(nèi)容能更實在、更具體一些會更有力。這是一個大題目,也需要做一些更切實的研究才能更切中要害?,F(xiàn)在你的文章似乎使人覺得議論較多,而你所批評的現(xiàn)象說得不夠精確、具體。所謂具體,也并不一定羅列很多,而是經(jīng)過自己的認(rèn)真概括的。

總之,你如果能再下一些功夫,是可以使這個題目寫得更好、更充實的??磥磉@篇文章還是寫得太倉促,一篇涉及面這樣廣的文章,太倉促是不容易寫好的。

我前些天去了紹興一趟,回來后憑記憶寫了上面這些話,你也許會覺得空疏、抽象。

你提到我給《文論》寫文章的問題。記得半年前在任丘研討班②我講了個把小時,下來后你們編輯部的同志對我說,錄音他們想法整理出來,由《文論》發(fā)表。我當(dāng)時表示也可以,但以后便沒有了下文。我所講的,有很一般的,但也有些是用過心的,也許再加修改、補充,還有點用。但現(xiàn)在大約是連錄音帶也不存在了吧。

我只是希望你把文章改寫得更好,寄給我們。

你好!

                                      

                                           十月二十日

注:

    ①你的大作:由于時間久遠,已經(jīng)想不起是哪篇文章,又向《文論報》舊雨咨詢,也不得而知。大概是在收到先生的批評意見以后,感到無力完成,便廢棄了。

任丘研討班:指河北省委宣傳部在任丘舉辦的馬克思主義文藝?yán)碚撗杏懓??!段恼撛驴放煞秶A同志參加。他當(dāng)時在會上向先生約稿,后來又是他根據(jù)錄音替先生整理的。

 

 

19901210

潤為同志:

稿子①寄上。刪了后面一大截,但改動較多,大約也不少于12000字,也來不及再抄一遍,但愿還能看清楚。

我擔(dān)心不掛號會丟掉,因為改動得多,丟了便再也記不來,等于白費力氣了。

這次錄音整理得很好,真是費了我還不知道的這位同志的心血了。我一面改,一面深深地感謝他。此文如發(fā)表,甚望能將稿費一半或三分之一給這位同志。我認(rèn)為這才是真正合理的。

你好!

                                        

                                             二月十日

注:

①稿子:即在任丘研討班上演講錄音基礎(chǔ)上整理成的文章,題目是《關(guān)于學(xué)習(xí)理論的一些問題》,發(fā)表于《文論月刊》1991年第1期,后被先生收入《在新時期面前》一書。

 

 

200629

潤為同志:

正好春節(jié)當(dāng)天,我收到你的豪華的賀年卡,真是感謝!但其時,我的能夠和你的水平比拼的賀年卡已用完了,萬壽路郵局也買不到,因此無以為報,真是十分抱歉!

年前你們那里的諸位大員又訪,曾議論春節(jié)后一起共飲,不知你們是否考慮過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聚合比較適合?你們也同意出題讓我作文,不知是否也想到過你們認(rèn)為需要和合適的題目?這些,如有必要和可能,都希望能于便中告知。

春節(jié)已過,想來你一家都是生活在獨立、自由、幸福、和諧、富足之中的!

你好!

                                    

                                         二月九日

 

 

200825

潤為同志:

剛見過面,沒有想到你又寄來賀年卡。

我不是“林副主席”,是不可能“身體健康,永遠健康”的,但是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就暫時不理解也照樣相信吧。

祝愿:

福星高照,紫氣東來,

抬頭見喜,萬事如意!

我也知道,這是難于辦到,也不易理解的,但暫時不理解,也請你照樣相信吧。

                                   楊思仲

                                         二月五日

 

 

2008325

潤為同志:

我是渴望我們相約的共飲早日實現(xiàn)的,但我的左腿復(fù)原太慢,現(xiàn)在還沒有恢復(fù)到卓別林走路的水平,而且現(xiàn)在還在為《文藝?yán)碚撆c批評》寫一篇費力的文章。我看,晚些時候情況緩解一些再相聚吧。

除了工作,現(xiàn)在又寫了些什么文章?你先前那篇關(guān)于和諧文藝的篇幅不長的大文,真是奇極妙極,這可說是打著白旗反白旗的好榜樣,不是不諳兵法的人能夠?qū)懙贸鰜淼摹W鳛橐粋€讀者,我十分敬佩!

你好!

諸位友好請代致意!

          

                                        三月二十五日

 

 

2008722

 

潤為同志:

這些日子,為了奧運會安全問題,空氣緊張,連我這樣不出門的人也有一種過去很少有過的異樣的感覺??磥?,在外面喝酒也難得有較為輕松、閑散的心情。因此想到,干脆在奧運以后再踐約吧。

現(xiàn)在,我這里的好酒還在那里如有所待,正是等著你們這些貴客的到來。至于在外面餐館由我埋單的原則不能改變,也正如馬列主義的原則不能改變一樣。

你好!

諸位同志、朋友請代致意!

           

             卄二日

那時,我走路也會超過卓別林的水平,可以更加自由了。

 

(原載《文藝?yán)碚撆c批評》2016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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