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學語文課文里提到的這口井,是1933年4月搬遷到瑞金的教員帶領自己的警衛(wèi)員和老鄉(xiāng)們一起開挖的一口井,這口井解決了當?shù)乩习傩盏某运畣栴}。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這時候的教員日子并不好過,可在他遭受到嚴重排擠的時候,他心里裝著的,仍然是人民和革命,裝著國家和民族,而不是他自己。
在打好了這口井之后的一年左右,遠在萬里之外的蘇聯(lián),收到了一封經(jīng)上海轉(zhuǎn)來的秘密電報: “[中共]中央報告說,教員已長時間患病,請求派他去莫斯科。他已停止工作。您是否認為可以派他去作為出席代表大會上的代表?您的代表和[中共]上海中央局認為,他的旅行安全難以保證。此外,應該考慮政治后果。” 這份電報的原件存在俄羅斯,其中有兩個非常醒目的地方:1、教員已長時間患病,2、他已停止工作。
在很多人眼里,教員不是中國革命的領袖嗎?他為什么會被停止工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情況?當時又是誰在領導中國的革命?關于這些問題,教員在解放后曾經(jīng)和人談及:“我這個菩薩,過去還靈,后頭就不靈了。他們把我這個木菩薩浸到糞坑里,再拿出來,搞得臭得很。那時候,不但一個人也不上門,連一個鬼也不上門。我的任務是吃飯、睡覺和拉屎。還好,我的腦袋沒有被砍掉。”
這中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當時的中央,正陷入“第三次左傾機會主義錯誤”之中,教員雖然是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主席,但已經(jīng)被排擠出了黨和軍隊的指揮核心,當時的中央,聽命于遠在萬里之外的莫斯科的王明,而在當?shù)貙嶋H負責工作的是博古。王明這個人私心很重,博古又機械的聽從命令,以至于把當時的中國革命幾乎拖入深淵,直接造成中央紅軍被迫于1934年10月開始長征。

在1932年之前,全國有很多塊根據(jù)地,教員所在的中央根據(jù)地,只是其中最大的一塊,所有的根據(jù)地都由在上海的中共中央領導。因為中央遠離各個根據(jù)地,所以不能事必躬親的管理,只能給出大方向,具體每個根據(jù)地能發(fā)展到什么程度,就要看地方領導人自己的能力了。1931年,由于特科負責人顧順章叛變,中共中央在上海無法立足,只能陸續(xù)撤退到中央根據(jù)地。當時上海中央的這些領導人,一個個都是書生,沒有干過實際工作,卻又盛氣凌人,一到根據(jù)地就拿走了領導權(quán),于是一切都開始陷入了混亂。
1931年11月7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在江西瑞金成立,教員當選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主席,這也是“毛主席”這個詞在黨史上第一次出現(xiàn)。但是,一個月后,在上海無法立足的中央人員陸續(xù)來到江西,并開始了不斷地從教員手里奪取權(quán)力。與此同時,就是教員的不斷“生病”。有時候是真生病,有時候是被生病。
在此之前的1929年7月末,教員就因瘧疾病倒了,那次是真的生病,而且病得很重;1932年1月中旬,教員在瑞金葉坪主持召開中共蘇區(qū)中央局主要成員會議,在會上,中央代表團有的成員批評他是“典型的右傾機會主義”,致使教員無法主持會議,不久后請病假去休息。這次是“被生病”。
1932年10月,寧都會議解除了教員在紅軍中的領導職務,會后,批準教員“暫時請病假,必要時到前方”。這又是一次“被生病”。
這段時間,博古等人要求攻打大城市,但那時的紅軍攻堅能力不足,攻打贛州用了一個多月,損失了兩千多人,但是沒有絲毫效果。在此期間,教員多次提出過反對意見,但是他的意見不僅沒有被采納,還遭到了以博古為首的大多數(shù)領導層的批判,甚至執(zhí)意要削去教員的軍事指揮權(quán)。博古等人雖然強行要拿到指揮權(quán),但卻既無能力又無膽量。
教員在寧都會議上受到了錯誤批判,被調(diào)離紅軍指揮崗位,召回后方做政府工作,實際上被剝奪了對紅軍的軍事指揮權(quán)。當時的中央蘇區(qū),正是在他的指揮下,才取得了第一、二、三次反圍剿的勝利,建立了穩(wěn)固的中央根據(jù)地。然而,在教員被剝奪了軍事領導權(quán)之后僅僅一年,這一切都失去了。但教員不計個人榮辱,作出了兩點表示:一是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二是仍然愿意積極對待黨的工作,盡力做出自己的貢獻。他對在寧都會議上據(jù)理力爭,不贊成把他調(diào)離紅軍指揮崗位的王稼祥說:“算了吧,我們是少數(shù),還是服從多數(shù)吧。”又對為他送別的周恩來表示:“前方軍事急需,何時電召便何時來。”
曾在中央蘇區(qū)時期與教員一道工作過的李維漢,目睹了當時教員所受到的種種不公正待遇,就教員對待不公正待遇的態(tài)度作出過概括性的描述:“他堅持三條:一是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二是不消極;三是爭取在黨許可的條件下做些工作。那時王明路線的主要負責人整人整得很厲害,不是把你拉下領導職務就算了,還批得很厲害。教員在受打擊的情況下,仍能維護黨的統(tǒng)一,堅持正確的路線和主張。”李維漢說的這三條,是教員正確對待不公正待遇思想的集中概括和體現(xiàn),也是教員能夠在人生逆境中愈挫愈奮,最終取得成功的原因之一。

李維漢
1933年初,張聞天首先出現(xiàn)在紅都瑞金,不幾日,博古、陳云也到達瑞金。他們是沿著周恩來進入蘇區(qū)走過的秘密通道,由上海來到瑞金的。博古是王明指定的中共臨時中央政治局總負責人,隨著他進入蘇區(qū),中共臨時中央也就遷入瑞金。到了1933年6月,26歲的博古成為了中央蘇區(qū)的最高首長。博古的到來,使得中共中央再也不必借助無線電報機“遙控”中央根據(jù)地,他開始在中央蘇區(qū)全面推行王明的“左”傾路線,教員的處境更加艱難。

張聞天
離開了教員指揮的中央紅軍,在第四次反圍剿中仍然勝利了,但是勝利之下,隱患重重。蘇區(qū)的經(jīng)濟、人力資源都逐漸枯竭,御敵的壓力卻不斷在增加。

博古來到中央蘇區(qū),在放了第一把火排擠教員身邊的干部后,便依靠遠在莫斯科的王明,開始全面奪取黨政軍的權(quán)力,他欺騙大家,把原來共產(chǎn)國際的交通員、德國人李德(奧托•布勞恩)說成軍事顧問,獲得了軍事指揮權(quán),指派張聞天接管了政府領導權(quán),教員只剩下“查田”這一項無足輕重的工作。所謂“查田”,其實就是丈量土地,對人員的身份進行查證的工作,這個工作完全沒有必要讓蘇維埃主席去做。教員就是在這個背景下來到了沙洲壩。
教員就是這樣一個人,前途黑暗的時候,他努力尋找光明;別人灰心黯淡的時候,他斗志昂揚;別人走到錯誤道路上的時候,他努力糾正;別人排擠他到無職無權(quán)時,他盡力做好能做的事;別人的作為幾乎要葬送黨和紅軍的時候,他又臨危出山,拯救了一切。
沙洲壩很窮,吃水尤其困難。一個原因是缺乏打井的能力,但主要的原因是當?shù)厝嗣衩孕?,不敢打井。當時的沙洲壩,農(nóng)民還是很迷信的。千百年來,當?shù)貍髡f沙洲壩地底下有條“旱龍”,動不得,挖井會得罪旱龍爺,殃及四鄰,禍及子孫,因而人們寧可喝臟塘水過日,又不敢打井。這件事上如果不跟著老師的說的話走的話,你可以看到,在蘇維埃的首都附近,破除迷信的工作基本沒怎么做,民生的一些問題也沒有人去操心。有人會說為啥總理不管這些,周公當時分管的是軍事,他也不可能管到這么基層的事情,這些需要一個官僚體系來做。

大概這就是旱龍王吧
教員了解這一情況后,笑著對大家說:“挖井是為了大伙有干凈的水喝,真要是有旱龍爺來找麻煩,就讓他找我教員好了!” 在教員的耐心講解與積極鼓動下,村民們終于同意挖口井。教員立即帶領村里的群眾、紅軍戰(zhàn)士、中央機關的工作人員一起,很快就挖好了一口井,沙洲壩的百姓們終于喝上了干凈的水,他們更是把帶領他們喝上井水的人牢牢記在心里。
我們從兩個角度來看這個問題。教員一直認為中國革命成敗的關鍵在于農(nóng)民,中國的希望在于農(nóng)民,要想改變中國的命運,必須扎根農(nóng)村,走農(nóng)村包圍城市、最后奪取勝利的路線。但是當時王明、博古掌控下的黨中央,卻把重點放在城市,要求武裝奪取大城市,不去了解中國的實際情況,只是會背書本和抄襲別人的經(jīng)驗,導致紅軍在前線損失慘重,后方人民群眾的生活問題也沒有解決好。在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首都瑞金附近的小村子,就有農(nóng)民喝不上干凈的水,更何況還要種地澆水收糧食養(yǎng)活那么多人呢?共產(chǎn)黨人的初心,必須要以中國人民的利益為根本,背離了這個初心,也就背離了黨的宗旨,就會失去民心,變成無源之水,無根之木。
從村民的角度來說,喝池塘里的臟水,確實有害健康,但也不是喝下去就會死,所以世世代代就這樣被迷信壓迫勉強的活著。村民有沒有喝上井水的能力呢,從后來打井的情況看,當然有,他們最大的阻礙來自于迷信,害怕“旱龍”給他們帶來禍害?,F(xiàn)在有人愿意替他們擋住危險,他們的動力才會迸發(fā)出來,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擁有自己都不知道的強大的能力。共產(chǎn)黨人都是無神論者,不怕這些妖魔鬼怪,但是破除人民群眾心中的迷信,遠不是坐在辦公室發(fā)發(fā)文件寫寫文章就能做到的,而是要深入群眾,和他們交心,通過破除迷信,解決實際困難,才是正確的做事方法。

吃水不忘挖井人,共產(chǎn)黨要做帶頭人。人民為什么在被壓迫的日子懷念紅軍,是因為黨和紅軍曾經(jīng)為了人民利益奮斗過、犧牲過。今天,中國共產(chǎn)黨人要做到不忘初心,就是要繼承這種優(yōu)良傳統(tǒng),一切從人民群眾的利益出發(fā),處處為廣大的人民群眾所著想,把人民群眾的利益放在心上,那么,我們的黨,就一定能夠帶領全國人民,在中華民族復興的康莊大道上昂首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