擘畫人民共和國偉大未來的高光時刻
——黨的七屆二中全會的時代意義
徐俊忠
黨的七屆二中全會是在決定中國命運的“三大戰(zhàn)役”勝利落幕,新中國誕生步伐大幅加快的背景下召開的,是黨中央在整個解放戰(zhàn)爭時期召開的唯一中央全會,也是黨中央在西柏坡召開的最后一次重要會議。黨的七屆二中全會從1949年3月5日持續(xù)到3月13日,由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任弼時五大書記組成的主席團主持。出席的中央委員34人,候補中央委員19人,列席11人。因交通和其他原因缺席的中央委員和候補中央委員20人。毛澤東在會上做了報告,劉少奇、任弼時等也發(fā)表了重要講話,最后由毛澤東做總結,并通過了黨的七屆二中全會決議。
回顧會議內容,這次會議突出的歷史貢獻主要可以概括為以下五方面。

一、宣告“黨的工作重心由鄉(xiāng)村轉移到城市”
毛澤東指出:“從一九二七年到現(xiàn)在,我們的工作重點是在鄉(xiāng)村,在鄉(xiāng)村聚集力量,用鄉(xiāng)村包圍城市,然后取得城市。采取這樣一種工作方式的時期現(xiàn)在已經完結。從現(xiàn)在起,開始了由城市到鄉(xiāng)村并由城市領導鄉(xiāng)村的時期。”
工作重心的轉移,意味著黨“必須用極大的努力去學會管理城市和建設城市”。毛澤東指出:“從我們接管城市的第一天起,我們的眼睛就要向著這個城市的生產事業(yè)的恢復和發(fā)展。務須避免盲目地亂碰亂抓,把中心工作忘記了……為了這一點,我們的同志必須用極大的努力去學習生產的技術和管理生產的方法,必須去學習同生產有密切聯(lián)系的商業(yè)工作、銀行工作和其他工作。只有將城市的生產恢復起來和發(fā)展起來了,將消費的城市變成生產的城市了,人民政權才能鞏固起來。”他還特別告誡全黨:“如果我們在生產工作上無知,不能很快地學會生產工作,不能使生產事業(yè)盡可能迅速地恢復和發(fā)展,獲得確實的成績,首先使工人生活有所改善,并使一般人民的生活有所改善,那我們就不能維持政權,我們就會站不住腳,我們就會要失敗。”
為搞好經濟工作,全黨必須準確理解和執(zhí)行黨的經濟政策。毛澤東指出:“黨的經濟政策已經在實際中實施,并且收到了顯著的成效。但是,在為什么應當采取這樣的經濟政策而不應當采取別樣的經濟政策這個問題上,在理論和原則性的問題上,黨內是存在著許多糊涂思想的。”貫徹黨的經濟政策最主要的是把握好以下三方面內容。
第一,要掌握國家經濟命脈。毛澤東指出,中國的現(xiàn)代工業(yè)只占國民經濟總生產量百分之十左右,但是它卻極為集中。最大量和最主要的資本是集中在帝國主義者及其走狗中國官僚資產階級的手里。只要“沒收這些資本歸無產階級領導的人民共和國所有,就使人民共和國掌握了國家的經濟命脈,使國營經濟成為整個國民經濟的領導成分。……誰要是忽視或輕視了這一點,誰就要犯右傾機會主義的錯誤”。
第二,要盡可能地利用城鄉(xiāng)私人資本主義的積極性。毛澤東認為,中國的私人資本主義經濟,占了中國現(xiàn)代工業(yè)經濟中的第二位,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力量。因為在中國革命過程中,中國的自由資產階級及其代表人物受到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的壓迫或限制,對于人民民主革命常常采取參加或保守中立的立場,也因為中國經濟現(xiàn)在還處于落后狀態(tài),還需要盡可能地利用城鄉(xiāng)資本主義的積極性,以利于國民經濟的向前發(fā)展,所以一切有利于國民經濟的城鄉(xiāng)資本主義成分,都應該容許其存在和發(fā)展。因此,“國內的自由競爭和自由貿易,不但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是經濟上必要的”。當然,也不能讓它們如同在資本主義國家那樣不受限制,任其泛濫。正確的政策把握應該是既要防止對私人資本主義經濟限制得太大太死,又要堅持“節(jié)制資本”的原則。把握兩個張力的準確表達是,“必須容許它們在人民共和國的經濟政策和經濟計劃的軌道內有存在和發(fā)展的余地”。在這里,任何“右傾機會主義”和“‘左’傾冒險主義”觀點都是有害的。
第三,謹慎而又積極地引導個體的農業(yè)經濟和手工業(yè)經濟向著現(xiàn)代化和集體化的方向發(fā)展。毛澤東指出,中國有大約百分之九十左右的分散的個體的農業(yè)經濟和手工業(yè)經濟。雖然“這是落后的”,“和古代沒有多大區(qū)別的”,而且這種狀況還會在今后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持續(xù)存在,“誰要是忽視或輕視了這一點,誰就要犯‘左’傾機會主義的錯誤”。然而,如果由此而產生“任其自流”的觀點也是錯誤的,“必須謹慎地、逐步地而又積極地引導它們向著現(xiàn)代化和集體化的方向發(fā)展”。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組織生產的、消費的和信用的合作社,和中央、省、市、縣、區(qū)的合作社的領導機關”。“這種合作社是以私有制為基礎的在無產階級領導的國家政權管理之下的勞動人民群眾的集體經濟組織”。毛澤東還特別強調:“中國人民的文化落后和沒有合作社傳統(tǒng),可能使得我們遇到困難;但是可以組織,必須組織,必須推廣和發(fā)展。單有國營經濟而沒有合作社經濟,我們就不可能領導勞動人民的個體經濟逐步地走向集體化,就不可能由新民主主義社會發(fā)展到將來的社會主義社會,就不可能鞏固無產階級在國家政權中的領導權。誰要是忽視或輕視了這一點,誰也就要犯絕大的錯誤。”
總之,進入新中國,必須清醒認識中國經濟形態(tài)的復雜性,采取積極而穩(wěn)妥的政策,防止經濟政策中各種“左”的和右的傾向,努力促進新民主主義經濟發(fā)展,并使其向著社會主義方向穩(wěn)步發(fā)展。

二、提出“解決建立獨立的完整的工業(yè)體系問題”
新中國必須實現(xiàn)國家的獨立自主。這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前提,也是近代中國革命,尤其是孫中山革命經驗留下的深刻遺教。然而,國家獨立自主的實現(xiàn),僅體現(xiàn)在政治上遠遠不夠,還需要創(chuàng)造出支持獨立自主的精神文化條件,更需要經濟上創(chuàng)造支持國家獨立自主的物質力量。黨的七屆二中全會在這個問題上的最大貢獻之一就是在強化國家工業(yè)化目標基礎上,首次提出新中國必須“解決建立獨立的完整的工業(yè)體系問題”。
“建立獨立的完整的工業(yè)體系”是新中國立國強國的根本戰(zhàn)略。新中國是通過反帝反封建,突破世界帝國主義統(tǒng)治陣線而誕生的。“中國人民民主革命的徹底的反帝國主義的性質,使得帝國主義者極為仇視這個革命。”新中國的經濟建設不可能得到帝國主義的實質支持。1949年1月,以蘇聯(lián)為領導的“人民民主國家”為了應對美歐共同主導的“歐洲復興計劃”,誕生了“經濟互助委員會”,它要求社會主義國家之間,在產業(yè)發(fā)展上,根據(jù)比較優(yōu)勢進行分工,以形成“社會主義陣營”各國間有計劃的經濟合作。
舊中國積貧積弱,產業(yè)落后。毛澤東詼諧地談道:我們能夠制造什么呢?能夠制造桌椅板凳,能夠制造茶碗茶壺,能夠種糧食,也能夠把麥子磨成面粉,還能夠造紙。但是,汽車一輛,飛機一架,坦克一輛,拖拉機一輛都不能制造。以如此低端的產業(yè)基礎,一旦被納入“經濟互助委員會”發(fā)展體系,在產業(yè)分工中就必定會被擠壓于低端層面,國家產業(yè)復興的目標就會大打折扣,甚至會被斷送,可能還會陷于新的依附狀態(tài)。
黨的七屆二中全會最突出意義,就是基于對近代以來中國淪為半封建半殖民地痛苦歷史的透徹理解,基于對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格局的透徹自覺,基于對世界政治經濟格局的透徹洞察,基于對新中國和人民的透徹自信,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獨立自主發(fā)展中國產業(yè)的道路。毛澤東指出:“從中國境內肅清了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和國民黨的統(tǒng)治(這是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三者的集中表現(xiàn)),還沒有解決建立獨立的完整的工業(yè)體系問題,只有待經濟上獲得了廣大的發(fā)展,由落后的農業(yè)國變成了先進的工業(yè)國,才算最后地解決了這個問題。”“建立獨立的完整的工業(yè)體系”由此成為中國共產黨獨立自主發(fā)展中國經濟的戰(zhàn)略思想的集中表達。這個表達也是新中國經濟發(fā)展史和經濟思想史上的一個突出標志。
歷史充分證明了黨的七屆二中全會這一高瞻遠矚的戰(zhàn)略思想的偉大意義。新中國一經建立,經濟建設就自覺朝著“解決建立獨立的完整的工業(yè)體系問題”去謀篇布局。新政權一經建立,就實施“對外貿易的統(tǒng)制”政策,建立獨立自主的海關,徹底排除外國資本與官僚資本興風作浪,為實施國家經濟戰(zhàn)略目標創(chuàng)造了必要的制度環(huán)境。同時,國家全面進行經濟產業(yè)布局,改革大學教育思想、積極調整大學院系設置,制定適應國家發(fā)展目標的科學技術發(fā)展規(guī)劃,通過各種動員方式,引導“工農商學兵”全面投入國家現(xiàn)代化建設事業(yè)等。七十多年的歷程盡管也有過挫折和蹉跎,然而,國家一路高歌奮進,民族昂揚屹立于世界,人民不斷走向幸福安康等,都有力證明了這一經濟發(fā)展戰(zhàn)略的歷史意義。近年來由中美貿易戰(zhàn)所引發(fā)的“卡脖子”問題的出現(xiàn),使中國人民更是深切體會到這一戰(zhàn)略依然是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定海神針。

三、進一步確定“人民民主專政”的政權性質
新中國的國家政權建設,是中國共產黨長期思考和探索的重大問題。在《新民主主義論》中,毛澤東提出在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后,中國的“國體”是“各革命階級聯(lián)合專政”,“政體”是“民主集中制”。在黨的七大上,毛澤東指出,“我們主張在徹底地打敗日本侵略者之后,建立一個以全國絕對大多數(shù)人民為基礎而在工人階級領導之下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民主聯(lián)盟的國家制度”,國家的根本制度是“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國家政權的組織方式“采取民主集中制”等。隨著解放戰(zhàn)爭取得決定性勝利,國家政權建設成為更加緊迫的議題,毛澤東在1949年“新年獻詞”中,把新政權的建設進一步表述為“在全國范圍內建立無產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lián)盟為主體的人民民主專政的共和國”。
黨的七屆二中全會對未來政權建設的主要貢獻,是以黨的中央全會的方式確立了關于政治建設兩個相互聯(lián)系的根本性內容。第一,旗幟鮮明地指出,“我們不采取資產階級共和國的國會制度”,而采取“人民代表會議制度”。把流行于近現(xiàn)代西方社會并為孫中山先生反復質疑的“政黨政治”模式,徹底拒絕于新中國政治建設范疇之外;第二,確定了“無產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lián)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提法,成為新的國家政權的規(guī)范性表述。全會結束三個多月后,毛澤東直接以《論人民民主專政》為題,發(fā)表了指引新中國政治建設的時代性雄文。直到今天,“無產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lián)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依然是中國憲法的規(guī)范性表述,“人民民主專政”理論依然是國家基本的政治遵循,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寶庫中最光明燦爛的成果。

四、確定獨立自主的外交路線
外交是國家政治、經濟、文化等戰(zhàn)略的直接延伸和守護。在黨的七屆二中全會上,毛澤東指出,中國革命的勝利“沖破帝國主義的東方戰(zhàn)線,具有偉大的國際意義”。“舊中國是一個被帝國主義所控制的半殖民地國家”,新中國必須由半殖民地變?yōu)檎嬲莫毩摇_@是新中國外交的基本方位。
新中國的外交首先“應當采取有步驟地徹底地摧毀帝國主義在中國的控制權的方針”。毛澤東指出:“帝國主義者的這種控制權,表現(xiàn)在政治、經濟和文化等方面。”隨著中國革命取得勝利,在外交上應采取“不承認國民黨時代的任何外國外交機關和外交人員的合法地位,不承認國民黨時代的一切賣國條約的繼續(xù)存在,取消一切帝國主義在中國開辦的宣傳機關,立即統(tǒng)制對外貿易,改革海關制度”。后來這一做法,被稱為“另起爐灶”。
關于外交承認問題,毛澤東明確指出:“關于帝國主義對我國的承認問題,不但現(xiàn)在不應急于去解決,而且就是在全國勝利以后的一個相當時期內也不必急于去解決。”新中國的外交關系必須按照“平等原則”去締結,“但是從來敵視中國人民的帝國主義,決不能很快地就以平等的態(tài)度對待我們,只要一天它們不改變敵視的態(tài)度,我們就一天不給帝國主義國家在中國以合法的地位”。采取不急于解決西方帝國主義國家的承認問題,使新中國的外交多了幾分淡定與自信,也使新政權獲得了清理內部、消除西方勢力影響,尤其是清理各種恐美、崇美以及外國買辦勢力及其消極影響的從容時間。毛澤東把這一做法稱為“打掃干凈房子再請客”。
關于與以蘇聯(lián)為領導的反帝國主義陣線的關系。毛澤東指出:“如果沒有十月革命,中國革命的勝利是不可能的。”中國革命取得勝利后,帝國主義是要消滅我們的。“沒有各國無產階級,首先是蘇聯(lián)的援助,鞏固是不可能的”,由此新中國在外交上,一方面要自覺奉行“國際主義”,因為“我們受人幫助,也要時刻準備幫助別人”;另一方面要明確“中蘇關系是密切的兄弟關系,我們和蘇聯(lián)應該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是盟友,只要一有機會就要公開發(fā)表文告說明這一點”。這一政策被形象地稱為“一邊倒”。
需要特別討論的是“一邊倒”政策與新中國外交的獨立自主的關系。新中國在外交上采用“一邊倒”政策,目的在于摧毀帝國主義對于中國的控制權。與此同時,新中國也非常自覺地消除任何可能導向新的依賴關系的危險。1949年4月,周恩來在一次面對愛國民主人士的講話中,非常直白地說:“我們對外交問題有一個基本的立場,即中華民族獨立的立場,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的立場。”正是執(zhí)著于這一原則,面對由蘇聯(lián)主導的“經濟互助委員會”機制問世,新中國宣布外交上的“一邊倒”,同時堅定不移地選擇“建設獨立地完整的工業(yè)體系”的戰(zhàn)略,而且在貿易問題上始終堅持“有生意就做”,既堅持“盡可能地首先同社會主義國家和人民民主國家做生意,同時也要同資本主義國家做生意”。后來毛澤東在閱讀蘇聯(lián)“政治經濟學教科書”談話中,無不感慨地說,“建立獨立的完整的工業(yè)體系”是通過與蘇聯(lián)的斗爭中爭來的。因此,片面演繹“一邊倒”的語詞意義而質疑新中國堅守獨立自主外交政策的做法是錯誤的。

五、穿越時空的“歷史之問”與加強黨的建設
黨的七屆二中全會是在中國革命取得全面勝利前夕召開的。然而,中國共產黨人并沒有陶醉于勝利的喜悅。毛澤東在總結講話中,向全黨提出一個沉重的“歷史之問”:如何才能做到“流血的革命只有這一次”“將來是否不流血”。他不無深沉地說:“‘畢其功于一役’,我是在流血的革命這一點上說的,就是說流血的革命只有這一次,將來由新民主主義革命轉變到社會主義革命那一次就不用流血了,而可能和平解決。但這只是可能,將來是否不流血,還要看我們工作的努力情況。如果國家,主要的就是人民解放軍和我們的黨腐化下去,無產階級不能掌握住這個國家政權,那還是有問題的。”在這里,把“將來是否不流血”與“我們工作的努力情況”,與黨和國家能否解決“腐化”問題聯(lián)系起來,體現(xiàn)了一種對于國家和民族前途命運的歷史性思考,也表達出中國共產黨為了民族和人民利益而刀刃向內的精神氣質。這一“歷史之問”因此而成為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加強黨的建設的總根據(jù)。
為推動新時期黨的建設,毛澤東提出“兩個務必”的告誡。毛澤東號召全黨清醒看到“我們很快就要在全國勝利了”“奪取這個勝利,已經是不要很久的時間和不要花費很大的氣力了;鞏固這個勝利,則是需要很久的時間和要花費很大的力氣的事情”。“奪取全國勝利,這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中國的革命是偉大的,但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長,工作更偉大,更艱苦”。因此,“必須向黨內講明白,務必使同志們繼續(xù)地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務必使同志們繼續(xù)地保持艱苦奮斗的作風”。
加強黨的建設最重要的是加強黨的思想建設。只有加強思想建設,全黨才能有通透的歷史自覺和堅定不移的實踐自覺。為此,黨的七屆二中全會鄭重向黨內推薦“干部必讀”十二本書,分別是《社會發(fā)展史》《政治經濟學》《共產黨宣言》《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fā)展》《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國家與革命》《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寧主義基礎》《聯(lián)共布黨史》《列寧斯大林論社會主義建設》《列寧斯大林論中國》《馬恩列斯思想方法論》。毛澤東指出:“對宣傳馬克思主義,提高我們的馬克思主義水平,應當有共同的認識,而我們許多高級干部在這個問題上至今還沒有共同的認識。如果在今后三年之內,有三萬人讀完這十二本書,有三千人讀通這十二本書,那就很好。”
在黨的七屆二中全會閉幕式上,毛澤東還專門講了“黨委會的十二條工作方法”。毛澤東說:“我和政治局的同志覺得,要有以上這些方法,才能把黨委的工作搞好。……我們一定要講究工作方法,把黨委的領導工作提高一步。”毛澤東宣講的“十二條工作方法”,實質上都是馬克思主義方法論,是把黨的立場、觀點轉化為日常工作規(guī)范和行為準則的典范方式,生動詮釋了馬克思主義是指導革命實踐的方法而不是教條。
穿越時空的“歷史之問”的提出,“兩個務必”的告誡,向干部推薦“十二本書”,倡行黨委會“十二條工作方法”等,構成了黨的七屆二中全會加強黨的建設的獨特方案,成為黨的七屆二中全會又一突出的歷史性亮點。
黨的七屆二中全會是中國共產黨歷史上的高光時刻。會議結束十天后,也就是1949年3月23日,毛澤東率領黨中央的一批同志,分別乘坐十一輛小汽車和十輛大卡車,離開西柏坡,向北平進發(fā)。出發(fā)時,毛澤東對他的戰(zhàn)友們說:“我們就要進北平了。我們進北平,可不是李自成進北平,他們進了北平就變了。我們共產黨人進北平,是要繼續(xù)革命,建設社會主義,直到實現(xiàn)共產主義。”盡管這番話語夾雜著絲絲憂慮,但新中國七十多年的歷史表明,黨的七屆二中全會所謀定的國家大政、所擘畫的發(fā)展藍圖,不僅大氣磅礴、高瞻遠矚,而且充滿著對于黨帶領中華兒女走向民族復興的自信和從容。今天重溫毛澤東在黨的七屆二中全會上的一段講話,依然會令中華兒女熱血沸騰。毛澤東說,“帝國主義者估計我們終久會要向他們討乞才能活下去”,然而,“我們不但善于破壞一個舊世界,我們還將善于建設一個新世界。中國人民不但可以不要向帝國主義者討乞也能活下去,而且還將活得比帝國主義國家要好些”。新中國七十多年濃墨重彩的歷史,為毛澤東這一豪邁之言作出了令中華兒女滿懷豪情與自信的證明。同時,貫穿于黨的七屆二中全會所擘畫的大政宏圖的許多思想,至今仍熠熠生輝。尤其關于人民民主專政的政治方案,關于建立獨立完整的工業(yè)體系的戰(zhàn)略,關于堅持獨立自主的外交原則,關于從嚴治黨的思想等,依然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彌足珍貴的思想財富!
作者:徐俊忠,中山大學馬克思主義哲學與中國現(xiàn)代化研究所暨哲學系教授。
原載于《毛澤東鄧小平理論研究》2022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