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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松民:不能再讓張藝謀丑化中國文化了!

作者:郭松民   來源:獨立評論員郭松民  

不能再讓張藝謀丑化中國文化了!

郭松民

  看到張藝謀即將在韓國的平昌冬奧會的閉幕式上展示“中國八分鐘”的消息,不由得心里一沉,沖口而出:“張藝謀?夠了!”

  真是夠了,受夠了張藝謀。

  2004年,張藝謀就在雅典奧運會的閉幕式上展示了“中國八分鐘”。這段表演的視頻網(wǎng)上很容易找到,我深信每一個有自尊心的中國人看了以后都會面紅耳赤,尷尬難堪?! ?/p>

  在這短短的八分鐘里,張藝謀用裁成超短裙的旗袍、高高踢起的大腿、飛吻、暗紅的色調(diào)、輕佻的旋律,營造了一個夜總會般的氛圍,向世界展示了一個類似“雞頭拉客”般的“中國”。中華文明應有的厚重、雍容,連影子也看不到,能看到的只是“只要你肯來,想怎么樣都隨你”的下賤暗示。

  張藝謀的問題究竟在哪里呢?概括起來說,有這樣兩點:

  第一,張藝謀的歷史敘述是有問題的,這體現(xiàn)在他的一系列作品中。

  從八十年代開始,得風氣之氣先的張藝謀,就悄然地用自由主義的“傳統(tǒng)VS現(xiàn)代”的敘事框架,代替了“人民革命VS三座大山”、“民族革命VS帝國主義”的敘事框架,來講述近現(xiàn)代“中國故事”。

  這套敘事框架的“優(yōu)越性”是多方面的。

  首先,它把西方標定為是現(xiàn)代的,從而天然地具有了對中國指手畫腳,充當教師爺?shù)馁Y格;

  其次,它把中國標定為是傳統(tǒng)的,從而論證了中國按照西方模式“轉(zhuǎn)型”的必要性、必然性;

  最后,它否定了100多年來的中國革命,尤其是1921年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以后,毛澤東主席帶領中國人民所進行的波瀾壯闊的人民革命也是一種現(xiàn)代性,從而排除了中國走非西方道路的可能性?! ?/p>

  張藝謀這套歷史觀,集中體現(xiàn)在他巔峰之作《紅高粱》中。在這部電影中里,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中國,和差不多1000年前水泊梁山時的宋朝沒什么區(qū)別,男主角余占鰲和武松、李逵等也沒有什么區(qū)別。盡管余占鰲血性十足,快意恩仇,敢于襲擊日軍車隊,但相對于已經(jīng)跨入“現(xiàn)代”的日本,“傳統(tǒng)”中國的不堪一擊是顯而易見的。

  《紅高粱》也有一位驚鴻一瞥的共產(chǎn)黨員“羅漢大哥”。他是孱弱的,甚至是性無能的。他在和余占鰲爭奪九兒的過程中慘敗,黯然出局,于是投奔了共產(chǎn)黨。他代表了一種不同于西方的、以反帝反封建的人民革命為特征的“現(xiàn)代性”。但在《紅高粱》中,這種現(xiàn)代性完全無力改變“元社會”的傳統(tǒng)性、落后性,“羅漢大哥”最終和梁山好漢式的土匪禿三炮一起被日軍剝皮,反而要靠余占鰲為他報仇,這宣告了探索非西方現(xiàn)代性道路的失敗。

  《紅高粱》不言自明的暗示是中國必須經(jīng)過西方文明的洗禮,從一望無際的高粱地“走向蔚藍色”,否則沒救。  

  西方主流文化界對《紅高粱》這一主題洞若觀火,對張藝謀青睞有加,所以第二年就賜予《紅高粱》第38屆柏林國際電影節(jié)金熊獎,使之成為首部獲此“殊榮”的亞洲電影,一舉奠定了張藝謀在中國的藝術國師地位,至今無人撼動。

  此后,張藝謀一發(fā)不可收拾,從《菊豆》、《大紅燈籠高高掛》、《秋菊打官司》,直到《滿城盡帶黃金甲》、《長城》等,雖然題材變化多端,但都在從不同角度重復論述這一主題。張藝謀執(zhí)導的“雅典八分鐘”,以及“北京奧運會開幕式”,也無非是這一主題的延續(xù)。

  張藝謀的流風所至,影響既深且遠。比如時下被吹的天花亂墜的《無問西東》,不過《紅高粱》的變種罷了——編導把革命文化及其影響從中國的現(xiàn)當代歷史中仔細剔除(或者黑化),暗示了精英自由主義才是中國精神的正宗。

  現(xiàn)在大家都在談論文化自信。在當下中國的語境中,文化不自信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對革命文化的否定和拋棄,而走向文化自信的第一步,也必須是重建對革命文化的尊重、繼承并延續(xù)革命文化的血脈。

  第二,張藝謀是功利心太強,他的精力、情感并沒有真正用在創(chuàng)作上,而總是想討好什么人,想獲得什么人的賞識或喝彩,這就使他的作品缺乏真正感人的力量。

  2010年,張藝謀拍攝了《山楂樹之戀》。這部影片,據(jù)說是“純情”的??墒窃S多人看了之后,卻發(fā)現(xiàn)沒有“純情”,只有“矯情”。為什么呢?因為此前中國的愛情電影動輒上床,觀眾已經(jīng)不勝其煩,這就讓張藝謀看出了商機——既然這樣,我就拍一部沒有啪啪的電影,不是很好嗎?只是,如此投機的思考又怎么可能拍出動人心魄的電影?

  一個故事,一定要感動導演,才可能感動觀眾。張藝謀的特點是不可能被任何故事所感動了。在消費人們對毛澤東時代的美好記憶,以此來忽悠票房方面,張藝謀比馮小剛差遠了。

  2011年,為了沖擊奧斯卡,張藝謀根據(jù)嚴歌苓的小說拍了《金陵十三釵》,把一個美國混混塑造成救世主。但這部作品中“處女比妓女更寶貴”的價值觀實在是比大糞還要臭,連美國人也無法下咽,結(jié)果張藝謀一無所得。

  張藝謀執(zhí)導奧運會開幕式、拍《滿城盡帶黃金甲》,被自由派公知指責為“法西斯美學”(自由派公知的特點是只有立場,沒有頭腦,并不明白張藝謀對“自由主義”理念的傳播是他們自己難以望其項背的),于是,在2014年,他就拍了“兩個三十年互相否定”的《歸來》向他們示好。

  機會主義的動機太強,張藝謀的作品就不可能不是諂笑的、巴結(jié)的、乃至下賤的。

  你真的指望張藝謀能夠在平昌奧運會上展示一個自信、自豪的中國嗎?我反正不抱任何希望。

  尷尬人難免尷尬事,作為一種文化現(xiàn)象的張藝謀本來就是文化不自信的產(chǎn)物,是八十年代的文化“活化石”。讓他去向全世界展示文化自信,這簡直是緣木求魚,相當于讓兔子去參加游泳比賽。

  只要張藝謀繼續(xù)掌控著“中國形象”的權(quán)威繪制權(quán),“中國故事”的權(quán)威講述權(quán),全世界就永遠看不到自信的中國,中國在這一類文體盛會展示形象的場合,也永遠不會得到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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