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弱智下的中國轉基因亂象
——由曹明華《“轉基因”之爭在美國》說開去
呂永巖
我是作家,而且是有條件食用“有機”食品的作家,這不是炫耀,而是實事求是,是坦誠的真話。轉基因食品很難傷害到我。但為啥我選擇了抵制轉基因產業(yè)化的“愛國賊”立場?選擇了揭露方舟子在轉基因問題上謊言的所謂“陰謀論”立場呢?下面轉發(fā)的曹明華發(fā)表在《文匯報》上的文章,顯然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首先,我認為人類對于基因的認識遠遠沒有達到能夠準確駕馭的程度,絕不像鼓吹轉基因產業(yè)化專家們說的“準確插入”,能確保對人體“安全”無害,甚至如方舟子吹噓的轉基因食品比自然食品更營養(yǎng),更環(huán)?!,F(xiàn)在,曹明華以一個非方舟子偽專家的真正科學家的身份,用很科學的論述說明了這一點。今天中國搞的轉基因從依據(jù)的理論的“根”上就錯了。新的顛覆過去的科學發(fā)現(xiàn):“人類基因總共只不到三萬個。更令人困惑的是,比人低等得多的雜草卻可以有二萬六千個基因。那么,大多數(shù)基因都不只編碼一個蛋白質,有些基因可以產生許多許多不同的蛋白質,比如果蠅,它的一個基因可以產生(38016)個不同的蛋白質分子?!?/p>
因此,“在這一更新了的分子生物學模型面前,轉基因食物產業(yè)的主要根基動搖了!”而“中國的有些轉基因專家,在2011年的今天,還在用上世紀80年代對于原核生物所適用的基因學理論來認識真核生物(包括農作物、動物、人)。他們“錯把生命當作機械來處置”?!八麄兊闹R更新跟不上時代發(fā)展固屬情有可原,但由此引發(fā)的嚴重后果則難以讓人忽視與原諒?!?/p>
其次,包括方舟子在內的“轉基利”集團(轉基因利益集團),過于急功近利,迫不及待,這又讓我出于軍人職業(yè)的敏感對他們產生了懷疑。按說,國家對轉基因重大專項投入了二百多億巨資,這些科研經費足夠他們揮霍了,但他們?yōu)樯哆€要像熱鍋上的螞蟻那樣,急于要讓風險重重的轉基因稻米等溜出實驗室,強行擺上老百姓的餐桌呢?他們的這種“急”從何來?他們擔心啥呢?我的判斷是:他們越急,越說明他們搞的東西有鬼。無論從政治、經濟,還是從科學上都經不起時間的檢驗,尤其經不起政治的檢驗。轉基因在實驗室里屬科學,溜出實驗室讓十三億人像小白鼠那樣食用,就絕不僅是科學,而是政治。所以他們才要急于推廣,急于造成無可后退的客觀事實,而且是十分嚴酷的大面積罪惡的客觀事實,這樣就能使上了他們當?shù)臎Q策者沒有退路,無法壯士斷腕地承認錯誤,只能一點一點平緩地糾正。而在這個過程中,“轉基利”集團已經通過“產業(yè)化”以及從美國主子那里拿到的賞錢賺得缽滿盆滿。風頭一變,他們就可以提前腳底抹油開溜。開溜美國,這對于“轉基利”集團成員來說,絕對是小菜一碟,是很容易,很便利的。
曹明華的文章又一次證實了我的判斷?!斑€是一門處于‘嬰兒期’的”轉基因,“急于將一門尚處于矛盾重重的嘗試階段的如此不成熟的‘科學’所衍生的產物,快速搬上人們的餐桌,這未免太草率”。為啥草率?從美國的角度看,其中一條是為了維持孟山都等生物公司的超額利潤及股票價格,不能讓對美國經濟有重大影響的美國生物公司“倒閉”。
基于錯誤理論認識的轉基因已經被“一再被證明是‘錯了的’”。美國人已經深知“失去了可靠的生物學原理的指導,目前的轉基因食物行業(yè),便成為一門充滿風險的、帶有賭博性質的‘實驗科學’”。尤其是,美國已經清晰地看到了轉基因作物的種種危害,這些讓美國無法在自己國內掩蓋的危害包括:“農田里的小害蟲轉成大害蟲”,“農田里次要的小雜草可以被‘轉’成農民無法對付的‘超級草’”,一種“轉基因酵母,目的是增加釀酒產量——但很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種酵母中原有的一種自然毒素——可能致癌的因子被意外地提升了40到200倍”,“各國科學家在國際‘主流’科學期刊上——包括美國國家衛(wèi)生研究院的網站——已發(fā)表了大量對轉基因食物危害健康的研究論文”。
正是因為這些無可掩蓋的事實,美國人開始群起抵制轉基因?!懊绹h(huán)境醫(yī)學研究院的醫(yī)生強烈忠告病人不能吃轉基因食品”;面對主糧小麥轉基因,“全美國的抵抗太強大了!而且美國的農民也起來抵抗了,還有小麥加工業(yè)的組織團體”;“美國國內的轉基因食物正愈來愈減少——除了動物飼料、生物燃料和工業(yè)原料,已趨于將‘轉基因’只用作極微量的食品添加劑了,就是這樣,它還被人避之不及”;“孟山都的最新品種——轉基因甜菜制的糖在美國國內如此沒有市場”。
被方舟子等“轉基利”集團美化成對中國只有友好,沒有陰謀的美國孟山都,在美國本土卻陷于“四面楚歌聲中”。早在“2001年,在全美國的‘麥當勞’連鎖店拒絕銷售Bt轉基因土豆所制的法式炸薯條后,才迫使孟山都將轉基因‘NewLeaf’土豆徹底撤下了市場”;2008年8月,孟山都又“被迫宣布撤除它整個的轉基因牛生長激素部門——從部門管理人員到科技團隊,到銷售團隊……”。
“四面楚歌”的孟山都的轉基因,在美國本土已經沒有市場了。報道揭示他們在歐洲也沒有市場了。于是,他們開始“將轉基因食物盡可能向落后國家‘轉’移”,首選當然是中國。這種轉移不僅能救活孟山都,讓孟山都在中國大賺特賺,挺住孟山都的股價;還能給美國政府帶來稅收;并且還能起到減少美國眼中所謂“垃圾人口”,減輕地球負擔;同時一旦陰謀敗露,美國還可以倒打一耙,把轉基因產業(yè)化的臭屎盆子扣到中國管理者頭上,利用轉基因造成的巨大危害煽風點火,徹底搞亂中國,搞垮中國。如此一箭多雕的買賣,美國何樂而不為?中國呢?中國不僅人口多,市場大,而且傻子多,好欺騙;拜金者多,好收買;還有方舟子等“轉基利”集團充當美國的“帶路黨”、“開路黨”。真是“萬事俱備”,還不欠“西”風。
于是我們便看到了轉基因產業(yè)化在中國的“火熱”。美國各種常駐北京機構三番五次聯(lián)手中國機構,又是“高層論壇”,又是專門會議,還有“轉基因權威關注”,有重金投入的“培訓”、印發(fā)宣傳冊、展會,五花八門;轉基因產業(yè)化能解決中國的“糧食問題”,是“必然選擇”,是最好的“戰(zhàn)略機遇期”,是“安全”,是“環(huán)?!保瑹o所不用其“吹”,無所不用其“極”。
我們沒有證據(jù)證明方舟子在生物學方面的知識等于零,更不能說號稱“轉基因水稻之父”的張啟發(fā)不懂生物學,不懂基因。甚至我們也不能說他們不知道自己對基因還屬于一知半解,并沒有完全搞透;不能說他們不知道轉基因食品的種種危害。憑他們學過的生物知識,他們與美國生物集團的緊密聯(lián)系,還有他們對美國轉基因研究進展的掌握,他們對轉基因食品的危害是完全清楚的,甚至比清楚的人更清楚。正是因為他們清楚,他們才迫不及待地要幫助美國開辟中國的轉基因產業(yè)化市場;才迫不及待地要讓中國走到美國的前面去,成為世界上第一個主糧轉基因的國家。他們所以敢這樣賭博和冒險,一是因為他們幕后有金錢的力量,二是因為他們看準了有可利用的智商低的權重之人,三是轉基因屬于慢毒,“它所導致的健康危害,比一般的致病因更隱蔽、更深遠——因此被‘當場捉拿’的機會便大大減少”。
美國和中國“轉基利”集團沒有料到,中國有傻子,有漢奸,有黑心人,但也有不傻的人,也有不見錢眼開的人。中國歷來不乏明察秋毫的人,不乏高瞻遠矚的人,不乏胸懷坦蕩的人,不乏忘我奮斗的人,不乏為民請命的人,不乏舍生忘死的人。這些人才是中國真正的脊梁,也是美國財團、美國生物集團和中國金融出賣及“轉基利”集團躲不開、繞不過的鋼鐵屏障。并且“天地之間有桿秤,那秤砣是老百姓!”包括方舟子在內的“轉基利”集團越是鼓吹“無陰謀論”,越讓億萬中國人看出他們有陰謀;越是破口大罵“愛國賊”,越讓中國人民看清了他們是板上釘釘?shù)摹百u國賊”。
曹明華是“在美國學習分子生物學、基因表達研究的研究生,一個至今在美國已生活了20年的中國人”。她顯然還是一個與方舟子完全不同的有愛國心、有道德、有正義感,并且比方舟子成就多得多的真正的中國人。
轉基因在中國,已經成為了檢驗智商與道德良心的試金石?,F(xiàn)在,在我們面前有兩個在美國學過生物學的:一個是曹明華,一個是方舟子;一個有成就,一個至今還是無業(yè)游民;一個顯然是熱愛自己的祖國,熱心自己的民族的;一個明顯是熱愛美國生物集團,對中國人民包括中國文化充滿憎惡的。他們一個用簡略但卻有說服力的文章,說明了轉基因的危害及在美國走投無路的現(xiàn)狀;一個用虛假甚至無賴的累牘連篇,掩蓋轉基因危害及其在美國“四面楚歌”的真相,欺騙中國。兩個人,兩種立場,兩種說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哪個是人?那個是鬼?難道不是一目了然嗎?難道還至于看一遍不行,看十遍不行,看一百遍才行嗎?
附:
文匯報:“轉基因”之爭在美國
■曹明華
我作為一個上世紀90年代在美國學習分子生物學、基因表達研究的研究生,一個至今在美國已生活了20年的中國人,在中國人傳統(tǒng)的主糧——稻米,有可能被“轉基因”的時候,不得不談一點我所目睹和了解的,這些年發(fā)生在美國的有關轉基因食物產業(yè)的爭論。
首先要提一下的是,為什么著名生物學家Barry Commoner會說,目前的轉基因食物產業(yè)所基于的“科學”,是已經過時了的生物學理論?
這位曾登上《時代》周刊封面的科學家的意見是:轉基因食物的研究和制造產業(yè),最初發(fā)展起來時所基于的、對于“基因”的認識和研究的理論,以及相關的“分子生物學”模型——在日新月異的分子生物學發(fā)展進程中(特別是發(fā)展到了今天這個階段)——已一再被證明是“錯了的”。
因此,失去了可靠的生物學原理的指導,目前的轉基因食物行業(yè),便成為一門充滿風險的、帶有賭博性質的“實驗科學”。
Commoner博士還說:“公眾所懼怕的,并不是這門實驗科學本身,而是根本性的荒謬——在我們還沒能真正弄懂它的原理之前,就讓它溜出實驗室、進入現(xiàn)實世界中?!?BR style="LINE-HEIGHT: 1.5; FONT-FAMILY: 宋體, Verdana,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 他說得沒錯,事實上,它不正在溜上我們的餐桌嗎?
美國的轉基因生物公司在面對政府時,所用的游說詞是:“任何事物都有風險,而發(fā)展轉基因食物的利益要大于風險?!?BR style="LINE-HEIGHT: 1.5; FONT-FAMILY: 宋體, Verdana,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 ——可問題的關鍵是:誰獲利益?誰得風險?
而后來的事實是,美國這些年已將轉基因食物盡可能向落后國家“轉”移,而美國國內的轉基因食物正愈來愈減少——除了動物飼料、生物燃料和工業(yè)原料,已趨于將“轉基因”只用作極微量的食品添加劑了,就是這樣,它還被人避之不及。
但眼下美國政府大概還不想讓轉基因公司倒閉吧,它巨額的股票還在上市,而出口到“發(fā)展中國家”的“轉基因”,還可以為政府帶來稅收。所以對美國政府來說,這個“利益”與“風險”的“不等式”,目前還是很微妙的。
但在中國,假如在自己本土將幾千年傳統(tǒng)的主糧“轉基因”了,其“利益”與“風險”的“不等式”又會怎樣?轉基因專家鼓動中國學習美國,他們有沒有作過這個簡單的“利益”與“風險”的“不等式”的邏輯推導呢?
孟山都之類的生物公司及其鼓吹轉基因食物的專家,曾經信誓旦旦地保證:轉基因食物對人體,在短時間內沒有危害,長時間后也沒有危害,對吃了轉基因所生的后代也沒有危害……
可他們自己連幾年之后,轉基因食物研發(fā)所基于的重要的生物學原理的變化都未曾料到;對于農作物轉基因后,農田里的小害蟲轉成大害蟲也未料到;對于農田里次要的小雜草可以被“轉”成農民無法對付的“超級草”,亦未曾預料到——人們何以能相信他們對于消費者未來健康,以及消費者后代健康的預料和擔保呢?
預料不到——說明他們對于生命體系的宏觀認識缺乏整體、長遠、智慧的洞見。這離真正的科學探索的精髓,相去有多遠?
“轉基因”食物的得天獨厚之處是,它所導致的健康危害,比一般的致病因更隱蔽、更深遠——因此被“當場捉拿”的機會便大大減少?!@是孟山都之類的生物公司值得慶幸之處;這也是它目前在世界各國一片抗拒聲中,還有可能在某些地區(qū)大行其道的奧秘之一。
近二三年來,關于轉基因食物危害生命體健康的科學研究,已愈來愈為人們所了解。各國科學家在國際“主流”科學期刊上——包括美國國家衛(wèi)生研究院的網站——已發(fā)表了大量對轉基因食物危害健康的研究論文。孟山都公司在四面楚歌聲中,已于2008年8月,被迫宣布撤除它整個的轉基因牛生長激素部門——從部門管理人員到科技團隊,到銷售團隊……
“但是,這個基因巨人是不會輕易倒下的!”——支持它的人這樣說。也就是在2008年,它開始種植轉基因甜菜(beet),可以制作糖和調味添加劑。
也許的確要感謝我們人所擁有的這一了不起的免疫系統(tǒng)!當它足夠強壯時,我們可以指望它有力量抵御所攝入的形形色色的“病原體、有毒有害物質”——也包括“轉基因成分”。但這有兩個前提——
前提一:所攝入的量不能太大,必須低于某個“閾值”——這就是少量疫苗可以產生抗體,大量疫毒就會損害肌體的原理。
這也是孟山都這樣的“轉基因巨人”始終沒能“玩成”它的“主糧轉基因”這一宏偉目標的原因——因為量變可以引起質變(著名的“三聚氰胺”也是一個“量變到質變”的例子)。
孟山都到了目前這個地步,除了指望“出口”,就只能指望“甜味添加劑”這樣的小打小鬧來保證公司的生存了。
它不是沒有拼命努力過。就拿美國人的主糧小麥和另一主要食品土豆來說吧,2001年,在全美國的“麥當勞”連鎖店拒絕銷售Bt轉基因土豆所制的法式炸薯條后,才迫使孟山都將轉基因“NewLeaf”土豆徹底撤下了市場。
2004年,孟山都不得不宣布撤銷它的抗除草劑(Roundup Ready)轉基因小麥的商業(yè)化種植計劃——因為面對主糧小麥,全美國的抵抗太強大了!而且美國的農民也起來抵抗了,還有小麥加工業(yè)的組織團體……假如主要是“出口”到別的國家或讓動物吃呢,農民還沒有那么大的抵抗的動力,因為最初幾年種“轉基因”,農民可以省力,而且生物公司也會給農民以“優(yōu)惠”,這就很容易把他們套住……
前提二:要能夠有效地抵抗這些“病原體、有毒有害物質和轉基因成分”,人的免疫系統(tǒng)必須處于健全地行使功能的狀態(tài)。而對于病人,或人的免疫機能剛好下降時,風險便加大。
這就是為什么美國環(huán)境醫(yī)學研究院的醫(yī)生強烈忠告病人不能吃轉基因食品的原因,因為在病人的免疫系統(tǒng)已經薄弱的狀況下,轉基因食物所可能導致的對人體的侵害便難以抵抗。
孟山都公司2008年開始種植轉基因甜菜,那么去年和今年,它的衍生物應已加工上市了。在過去幾個月里,我特別注意觀察了美國各類超市里對糖的供應,發(fā)現(xiàn)有一個醒目的金色“標識”明顯增加:“100%purecane,contains no beet sugar”(100%純甘蔗,不含甜菜制的糖)。
——就連最普通的、并不專賣有機食品的超市里,六個品種的糖中的五個,都有這樣的標示。
看到這個孟山都的最新品種——轉基因甜菜制的糖在美國國內如此沒有市場,我就十分擔心,它會不會又要被出口到“發(fā)展中國家”來了,而這里,很可能包括我們中國……
最后再來說一下“轉基因”理論依據(jù)上的問題。
關于“轉基因”農作物能高產的神話,是在2009年被美國“憂慮的科學家聯(lián)盟”(由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科學家發(fā)起組織的科學家聯(lián)盟)戳破的(《Failure to Yield/失敗了的增產》)。而最初“轉基因食物”行業(yè)的研究剛剛興起時,確實主要是以高產,以盡可能增長效益為目標的。科學家曾將人的生長激素基因轉到豬的身上,目的是要制造出極快速生長的豬來,可沒料到,所產生的小母豬居然沒有肛門。科學家又制作了轉基因酵母,目的是增加釀酒產量——但很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種酵母中原有的一種自然毒素——可能致癌的因子被意外地提升了40到200倍。這個實驗的研究者不由得感嘆:“看來公眾對轉基因食物的恐懼是有道理的……”他們指出,在這一實驗中,還并沒有轉入任何異類基因,而只是——將酵母自身的基因多轉了幾個拷貝進去……
不是基因操作可以精確、定向、“一對一”地產生我們想要的效果嗎?為什么毫不相干的系統(tǒng)會出現(xiàn)預料不到的情況呢?
轉基因技術剛開始時,生物學家還以為,真核生物(如植物、動物、和人)的基因編碼規(guī)律與原核生物(如細菌)是一樣的,即:一個基因只編碼一個特定的蛋白質。按這一傳統(tǒng)的遺傳學模型,生物學家曾估算:人體中的蛋白質約有十萬個或更多,那么,他們預測在人類DNA中的基因約有十萬個。
而在2000年6月26日,整個科學界在震驚中發(fā)現(xiàn):人類基因總共只不到三萬個。更令人困惑的是,比人低等得多的雜草卻可以有二萬六千個基因。那么,大多數(shù)基因都不只編碼一個蛋白質,有些基因可以產生許多許多不同的蛋白質,比如果蠅,它的一個基因可以產生(38016)個不同的蛋白質分子。
在這一更新了的分子生物學模型面前,轉基因食物產業(yè)的主要根基動搖了!——而轉基因食物產業(yè)主要是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開始的。
有意思的是,中國的有些轉基因專家,在2011年的今天,還在用上世紀80年代對于原核生物所適用的基因學理論來認識真核生物(包括農作物、動物、人)。他們的知識更新跟不上時代發(fā)展固屬情有可原,但由此引發(fā)的嚴重后果則難以讓人忽視與原諒。
不妨再想一想:人與雜草間的特性、功能等等有那么巨大的差異,而在基因數(shù)量上卻并沒有呈現(xiàn)出數(shù)量級的差異——那么一定是有些什么東西錯了。
那是錯在我們對于基因的認識,我們錯把生命當作機械來處置了。這是一種工匠式的思維。
因篇幅所限,這里暫且省略其他幾個重要的、與轉基因食物研發(fā)有關的生物學原理上的新認識。但這些更新了的生物學原理,令人不得不發(fā)出這樣的感嘆:
基因學研究實在還是一門處于“嬰兒期”的科學。轉基因專家們完全可以關起門來,繼續(xù)實驗,繼續(xù)探索,繼續(xù)證明,繼續(xù)證偽……
而急于將一門尚處于矛盾重重的嘗試階段的如此不成熟的“科學”所衍生的產物,快速搬上人們的餐桌,這未免太草率了吧!
以為破譯了基本的遺傳密碼,便掌握了生命的終極奧秘了;以為能把細菌、病毒搗鼓來、搗鼓去,就可以運用相同的原理來隨心所欲地操縱地球上的其他生命形式了……可以說,沒有一個具備了真正科學精神的人,會選擇這樣做!
關于曹明華:
曹明華在上海的時候,學的是生物,與醫(yī)學有關。她那時候的文章就在文理之間穿梭往來,文章里經常有些圖表、示意圖之類,形式上像科學論文一樣,當然內容不是。弄得很多出版家、評論家認為她開創(chuàng)了一種新的文體。曹明華本人對這種評價應該有點木然,估計到了很多年以后,她才理解了評論家們到底在說什么。明白了之后,對她來說,也僅僅只是明白而已。曹明華是一個非常敏感的人,按照理工科學生通常接受的能量守恒定律,凡在某方面敏感的,一定在其他方面比較遲鈍。曹明華就是這樣。
到了美國,曹明華繼續(xù)她的醫(yī)學專業(yè)。專業(yè)分類的術語有點冷僻,“神經老化分子學”,大概屬于腦科學一類。這個看起來枯燥的科學分類詞匯,似乎挺適合她,“老化”像是一種遲鈍,“神經”則是敏感的源泉。于是,曹明華的新書《生命科學手記》,相當一部分內容,都與她的醫(yī)學專業(yè)有關。她從生物分子、基因的層面,分析很多人類的情感和心理狀態(tài),例如愛情、嫉妒、害怕、后悔、孤獨、空虛、上癮、憂愁、肥胖、美容,男人、女人,等等。而書名中的“手記”,又延續(xù)了20多年前的標記。我想,并非是出版者有意往那本暢銷書上靠,而是表達了曹明華寫作的狀態(tài):漫不經心,或者,急急忙忙。你都不知道她突然而來的一個念頭,是如何潦草地寫在一張很可能會被清潔工扔掉的廢紙上。
《生命科學手記》用了最新的生物科學知識,來解讀人類日常的情感和心理,例如,大腦中的某個部位或生物分子,對于愛情強弱、持久的影響。再深入一步,在日常生活中,除了藥物之外,有哪些方式可能改變大腦,改變生物分子的數(shù)量,從而改變愛情的質量;或者為某些人愛情的現(xiàn)狀或結果,找到分子生物學、大腦科學的依據(jù)或結論。讀起來的確饒有趣味。我甚至感覺到,在這個領域的研究,某種程度上滿足了曹明華個人的很多愛好,使得她為自己的種種敏感,找到了真實的依據(jù)。尤其是,她在美國能接觸很多這方面的一流專家、一流科研成果,連美國人科研發(fā)展道路上的錯誤、曲折、荒謬、反思、撥亂反正,都能直接掌握,因而對于人們生活中很多來自科學的誤解,也起到澄清的作用。
《生命科學手記》像是一本尖端科學的科普作品,此類作品在中國還很少見,有一些翻譯作品,也未必能適合中國人的閱讀習慣。它的科普性也并不僅僅是介紹最新科研成果,而是緊緊地與每個人的日常生活聯(lián)系在一起。我覺得,曹明華在這個方向上的創(chuàng)作,以后應該還能有更大的成就。但是,我對此書還是有一個遺憾。人類的情感或心理,也許的確可以找到生物分子、神經系統(tǒng)的互動關系,那么,調節(jié)生物分子、神經系統(tǒng)的手段究竟有哪些呢?曹明華的書中所提供的調節(jié)方式,大多是個體的方式。我認為,很多傳統(tǒng)的生活方式,之所以能夠長期存在成為傳統(tǒng),實際上就是暗合了現(xiàn)代生物科技的研究成果。換句話說,現(xiàn)代生物科技的一流研究成果,往往證明了傳統(tǒng)文化的價值。科技結論與文化現(xiàn)象之間,越來越多地呈現(xiàn)出高度的一致。我不是此類科技研究的專家,但是,我想從曹明華書中的幾個例子,說明一下。
比方說,在《假藥效應》一文中,曹明華介紹了美國的一些最新研究成果。有些“假藥”明明沒有任何藥效,也沒有任何副作用,但是,卻能明顯地對人體起到作用。例如,當一個人感到疼痛,給他吃“假藥”,當然不告訴他是假藥,美國人起了一個名字,叫做“安慰劑”,肯定不是止疼藥。吃了以后,能夠產生明顯的止痛效果??茖W研究顯示,這是因為“安慰劑”通過服用者的自我心理暗示,使得他自己體內產生了“內源性鴉片類物質”,從而減輕了疼痛感。相反,“反安慰劑”效果也很明顯。書中舉例說,對哮喘病人實驗,告訴他們有刺激性過敏源,其實沒有,但是,這個虛假信息會讓近一半的哮喘患者發(fā)病,再對這些發(fā)病者施以普通生理鹽水(當然不告訴他們真相),一半的人消除了病癥。
這個科研成果,在社會文化上,其實是很有價值的。它告訴我們,相當一部分的病患,只要用心理暗示的方式,調動人自身的機能,就能得到治療或緩解。從社會來說,它可以減少一部分醫(yī)藥投入而獲得同樣的醫(yī)療效果。從病患來說,它可以減少藥物對人體不可逆轉的改變,避免藥物對人體單向的作用:治療了這個、影響了那個。從更廣闊的視野中,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其實,中醫(yī)有一部分的醫(yī)療,就是這種效果。因此,這一美國最新的醫(yī)學研究成果,其實間接地證實了中醫(yī)的一部分價值。而曹明華的書中,對這一案例的分析,還沒有進展到這一步。我覺得曹明華應該有條件,將這些現(xiàn)代科學研究成果,朝這個方向進一步引申,互相參照,從而獲得新的認知。
再舉一例。在《談談“解憂丸”》一文中,曹明華介紹說,大腦中五羥色胺成分高,會減輕憂愁感,反之,缺乏五羥色胺會使憂愁感增強。曹明華進一步介紹,除了藥物之外,任何機械性的重復動作都能刺激五羥色胺的分泌。對于我來說,“機械性的重復動作”就不僅僅是指織毛衣、嚼口香糖等具體的肢體動作,我會深入探究一個問題:固定的上下班,長期穩(wěn)定的工作,乃至變化不是非常劇烈的社會環(huán)境,是否都可以算作“機械性重復動作”,從而增強五羥色胺的分泌,減少人們的憂愁感?減少憂愁的反面,也可以視為增加快樂感,那么,社會環(huán)境的穩(wěn)定、可預知,是否就是整體上促進了人們的快樂感?
再舉一例。在《大法官中風》一文中,曹明華談到老年人容易情緒失控、脾氣暴躁。曹明華從大腦科學的研究成果指出,這是因為老年人腦功能的下降,日益萎縮的腦功能,只能更多用來“自衛(wèi)”,從而不得不放棄正常狀態(tài)下的“利他”選擇,使得一些老人變得比壯年時更為自私。我覺得,這個大腦科學的解釋是有道理的。但是,這種解釋只是單向的,它只把一個人看成單獨的個體,因而,自然生理的變化,就變成無法抗拒的事實。如果考慮人是群體生活的,那么,中國古代歷來主張大家庭生活,主張晚輩對長輩,尤其是對老年人的孝敬,是否可以理解為,就是從外部刺激老年人的大腦,讓他“自衛(wèi)”的生理變化減輕,從而使“利他”繼續(xù)體現(xiàn),以表達出老年人的慈祥呢?而現(xiàn)代社會冷漠的人際關系,子女不愿與老年人一起生活,無疑是助長了老年人獨孤的“自衛(wèi)”,讓更多的老年人情緒變壞。反過來看,現(xiàn)代科學的研究成果,是否從生理的角度,符合驗證了中國古代孝道的社會學意義?
曹明華的新書《生命科學手記》在科學與生命之間輕松自如地往返,對于現(xiàn)代人的感情和心理狀態(tài),很多地方都有耳目一新的論述。這是她的長處。但是,我覺得她還有更廣闊的空間,那就是,從對單體個人的關注,更多轉向對群體社會的關注,因而有可能使得生命科學的最新研究成果,與人類歷史上的文化傳統(tǒng)結合起來,讓現(xiàn)代人在另一個層面上認識到傳統(tǒng)文化的價值。(節(jié)選自劉仰《關于曹明華和她的新書》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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