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政協(xié)委員的“民營企業(yè)家”凌駕于法律之上：大連“萬寶綠”的潘新利
左大培（2008年2月29日）
潘新利也算得上是個“民營企業(yè)家”。他是“大連萬寶綠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自稱系致公黨黨員、大連市政協(xié)委員。他一手操控的大連“萬寶綠”公司的所作所為，其實就是以“集資造林”的名義詐騙錢財，性質與轟動全國的北京“億霖”、內蒙“萬里大造林”案相同，只不過詐騙的金額小得多而已。
下邊轉載的控告信表明，潘新利涉嫌操控“萬寶綠”犯下兩項罪行：一是從事非法經營，自己沒有掌握任何林權卻出售林地并宣稱將發(fā)給付款者“林權證”；二是實行合同詐騙，以“代理造林獲取高回報”為引誘從360多名投資者騙取了近2千萬元的“托管費”，不按照承諾向林地所在地農民支付“林地補償費”、對林地進行管護，而是侵占了這些“托管費”并將其轉作它用。
潘新利的這些所作所為不僅是一般的民事侵權行為，而且涉嫌刑事犯罪。但是大連市的有關部門卻明顯地抱著保護潘新利的態(tài)度。大連市的法院只是在2004年受理了趙女士等人的民事訴訟，判決“萬寶綠”退還趙女士等8人全部“托管費”（潘新利一直拒不執(zhí)行該判決），此后對任何要求“萬寶綠”退還“托管費”的民事訴訟就概不受理；受害群眾要求以刑事犯罪懲處潘新利的明顯詐騙罪行，大連市的有關部門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肯將潘新利的詐騙行為作為刑事案件立案。政府部門的這種保護和包庇，使潘新利凌駕于法律之上，作了極明顯的刑事犯罪卻不受執(zhí)法部門的追究，甚至被保護得免于受到民事起訴！政府部門的這種偏袒導致了政府與群眾關系緊張，造成了大批人持續(xù)上訪的群體性事件。
潘新利為什么能凌駕于法律之上？任何人都會猜測這里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內幕。但是我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證據(jù)允許我對這樣的內幕進行推測。不過，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倒是大家都可以看到的最明顯不過的事實：潘新利是大連著名的“民營企業(yè)家”，他已經著名到了成為“大連市政協(xié)委員”的程度。仗著貴為“政協(xié)委員”的“民營企業(yè)家”地位，他就被有關部門當成了凌駕于法律之上的人物。
潘新利的凌駕于法律之上，證明了我今年年初在烏有之鄉(xiāng)所作的報告中所指出的目前中國社會的現(xiàn)實情況：
中國的所謂的“企業(yè)家”已經變成一個享有特權的階層，這個階層已經凌駕于法律之上。這些“企業(yè)家”先以某種手段變?yōu)椤按笃髽I(yè)家”，然后就以不法手段榨取和盜竊錢財，并設法成為“民主黨派成員”和“政協(xié)委員”，然后就凌駕于法律之上掠奪人民財產。
我們必須結束這樣一個“企業(yè)家”們凌駕于法律之上享有特權的時代，否則中國就不可能有和諧社會。
附錄：人民群眾控告潘新利的控訴信
請求依法查辦潘新利的詐騙罪，討回我們的血汗錢
尊敬的中央領導同志：
我們是360多名因合同詐騙而損失了近2000萬血汗錢的受害人，詐騙我們的是涉嫌合同詐騙、非法經營的犯罪嫌疑人潘新利及其經營的大連萬寶綠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在長達近一年的時間里，大連市委、市政府和司法機關的個別領導包庇縱容潘新利，使他至今沒有得到應有的懲處，使我們仍然遭受巨大的心靈和財產損失。我們迫不得已越級寫信向您反映，懇求領導在百忙中對此案予以關注，督促大連市的司法機關盡快對本案嚴肅依法查辦。:
大連萬寶綠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簡稱萬寶綠）以合作造林為名行使詐騙一案，受害者360多人。受害者們今年1月得知該公司法人代表潘新利行使詐騙真相后，自3月以來多次到市委、市政府、公安局、法院、工商局等部門集體上訪，并于7月2日以來由290多名受害者簽名畫押聯(lián)名給市委書記、市長、政法委書記、市人大主任、市政協(xié)主席和副市長兼公安局長等領導各寫信九封（詳見附件一），還在9月底特地又給主管林業(yè)的副市長寫了信（詳見附件三），要求依法懲罰潘新利的不法行為，維護我們受害者的權益。可是事到今天，我們的上訪不僅屢遭冷漠對待，還被施以暴力（詳見附件二），案件則不予解決，甚至連回音都不給我們，同時卻讓潘新利仍然逍遙法外，繼續(xù)行騙。在這樣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才越級寫信向您反映本案，懇求領導在百忙中予以關注。
潘新利通過其操控的大連萬寶綠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簡稱萬寶綠）從事非法經營和合同詐騙的主要罪行為：自己沒有掌握任何林權卻出售林地并宣稱將發(fā)給購買者“林權證”，從事非法經營；明知自己沒有“林權證”卻賣林地，又謊稱發(fā)給“林權證”，以“投資造林，利國、利民、利己，8年后獲益率可達3~6倍”的宣傳誘惑投資者上當受騙，借口為承包林地支付林地管理費用而收取投資者的“托管費”合計近2千萬元，將這筆資金挪作他用，不按協(xié)議向林地所在地農民支付“林地補償費”，不對所謂的“投資者購買的”林地進行管護，致使投資者們所謂的“買下的”林地4千多畝在4年后的今天無法獲得林權證，多數(shù)林木成活率不足50%，成活的林木直徑不足10公分，且林地雜草叢生，蟲害嚴重，無人管理，有的林地被毀，種了莊稼，構成了合同詐騙罪。
現(xiàn)在萬寶綠公司“蒸發(fā)”，法人代表潘新利逃匿，投資人蒙受重大損失，大連市的有關部門卻由于個別領導的推托拖延而不作為，拒不給予潘新利其應得的法律懲罰。
有鑒于此，我們不得不將潘新利非法經營和實施合同詐騙的具體罪行介紹如下：
一． 打著政府項目的旗號，虛假宣傳，誘惑人上當
大連萬寶綠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簡稱萬寶綠）是獲政府批準、在工商局注冊的公司?！叭f寶綠”的法人代表潘新利自稱系致公黨黨員、大連市政協(xié)委員。他打著政府扶持的企業(yè)和高科技項目的旗號，利用省市媒體宣傳“萬寶綠掀起林業(yè)投資熱潮”以進行誘惑。
萬寶綠公司從2003年初開始，利用中央9號文件，以響應中央“全民造林、退耕還林、大興合作造林” 的號召為名，以支付“林地補償費”的承諾騙得大連市屬下的莊河市吳爐鎮(zhèn)等地農民的幾千畝林地，于2003年至2005年在成大大廈租用數(shù)十個房間，掛著注冊的工商執(zhí)照、稅務登記等合法證件，政府退耕還林的文件，有關領導講話和電臺、報紙等的宣傳材料，以及市領導出席與“萬寶綠”公司有關的活動的剪彩、文藝活動等的圖片，大肆宣傳說，該公司在莊河、普蘭店承包了林地6千余畝，由北京的科學院提供技術保證，栽種歐美107、108速生楊，抗逆性強，生長速度快，年直徑可增長4~6cm，8年后每棵樹積材率為0.7~1.2立方米，每立方米價格500~800元，每畝地種樹56棵，并承諾建立管護隊科學管理，定期組織投資者看視林地，還承諾建立投資者監(jiān)管委員會等。
利用這樣一系列欺騙宣傳，萬寶綠公司當時便將一些林地以每畝地3480~4200元不等的“價格”“賣”給了投資者，該公司稱其為“賣”林地而向投資者收取的金錢為林地的“托管費”，并與投資者簽訂了“合作托管協(xié)議書”，出具了收取“托管費”的收據(jù)，承諾積材率達不到承諾的數(shù)量由公司補償，有的協(xié)議書還做了法律公證等。
而在實際上，這個萬寶綠公司根本就沒有有“林權證”的土地，賣的是政府為退耕還林發(fā)放的樹苗，農民種樹的林地栽的又不全是107、108歐美速生楊樹苗。該公司明知自己沒有“林權證”卻賣林地，又謊稱發(fā)給“林權證”；而我們投資者相信的是國家政策，相信的是政府審批的合法公司，相信的是國家的輿論機關，更相信的是領導的參與支持和大連的投資環(huán)境，就這樣踏上了與其合作造林的路。而由于萬寶綠公司的詐騙行為，我們這些90%是離退休者，60%是70歲以上老人和病殘者的血汗錢、養(yǎng)老錢、送終錢，現(xiàn)在都打了水漂。
二．“萬寶綠”問題暴露后，仍變本加厲繼續(xù)行騙
2003年12月2日到20日由大連市工商局牽頭、副市長參加的會議，和大連市政協(xié)十屆二次會議對提案的答復都正式宣布，類似“萬寶綠”式的“林權交易”所賣的地不發(fā)林權證，國家在冊的糧田即使種了樹也要停止作林木出售。2003年末，大連市工商局兩次以“萬寶綠”進行虛假宣傳對其進行處罰（2003年236號、2004年19號處罰單），罰款10萬元。潘新利將公司帳戶的錢轉移，不交罰款，此事至今已不了了之。2004年初投資者趙女士等8人起訴“萬寶綠”不履行有關林地的協(xié)議，要求退款，法院判決“萬寶綠”退給趙女士等8人全部買樹款，可潘新利至今拒不執(zhí)行。
而萬寶綠公司此后不但隱瞞了2003年賣地所得的錢，一方面拒不向莊河市吳爐鎮(zhèn)英烈士村等地的農民支付協(xié)議承諾的“林地補償費”，另一方面還繼續(xù)賣地，謊稱能夠發(fā)給林權證，并抬高地價，2004年后賣的地占投資者買地的40%。對此大連市政府的各個主管部門沒有作其他行政干預，致使萬寶綠這類公司繼續(xù)賣林地欺騙不知情的人。
因為萬寶綠公司2003和2004年拖欠未支付莊河縣吳爐鎮(zhèn)農民“林地補償費”約400多萬元，2006年11月吳爐鎮(zhèn)英烈士村農民將其起訴到莊河法院。法院作了調解，潘新利自己隱匿不出面，委托他人與該村村委會達成協(xié)議，承諾于2007年2月1日以前補交所欠款，如到期不交，農民收回林地，地上林木由村委會所有；已交的林地錢可以不退回。潘新利以沒籌集到錢為由，將付款日期推到正月十五，以后又拖到清明節(jié)、五月底，至今也沒有付給農民“林地補償費”，就這樣一拖再拖的搪塞，農民只好收回了林地。
“萬寶綠”的工商執(zhí)照自2005年至今沒有年檢，實質上已自動注銷，辦公地也轉移到大連市沙河口區(qū)的廣發(fā)證券4樓10多平方米的房間，只有兩人留守。投資者再向留守者問什么，他們都說無法與潘新利直接聯(lián)系，總說潘在外面籌集錢。到2007年7月底，因討債的多，房租到期，其辦公點才撤掉?，F(xiàn)在看來，萬寶綠公司2005年以后在大連市維持辦公點，只是潘新利繼續(xù)詐騙的一個障眼法，想以此給投資者造成其公司還存在、還有人的印象，行使緩兵之計，以便其繼續(xù)欺騙他人，逃脫追究。
我們市的林業(yè)、土地、工商部門都是政府的職能機構?！叭f寶綠”這類公司不是獨立的自然人，而是政府審批的受職能機構管理的合法公司，其行為都應在政府管理、監(jiān)督之下。村有林業(yè)員，鄉(xiāng)有林業(yè)站，縣有林業(yè)局，各級又都有土地、工商的專管人員。對“萬寶綠”這類林業(yè)公司的上述各種行為，如果政府的職能部門嚴格把關，盡職盡責，積極作為，發(fā)現(xiàn)問題，堅決處理，它就沒有生存的土壤。“萬寶綠”公司的詐騙行為發(fā)展到今天這種程度，給我們投資者造成了這樣大的損失，政府相關部門是有責任的。
三．潘新利將“托管費”挪作他用，是騙取侵占行為
“萬寶綠”本應將其向投資者們收取的“托管費”用于林地承包、林地管理費用，而且這些“托管費”絕不是“萬寶綠”法人代表潘新利個人所有的財產。但是潘新利卻侵占了我們付給他的公司的“托管費”，而拒不履行萬寶綠公司在與我們簽訂的合同中承諾的各項義務。據(jù)我們所知，萬寶綠公司從我們收取的近2千萬元“托管費”部分被用于購買樹苗，部分用于林地承包費（林地僅交1-2年的承包費），部分用于提成，發(fā)給了銷售人員，另外剩下的大部分“托管費”被潘新利挪作他用。據(jù)我們所知，潘新利已經買了幾套住房，6部汽車，在莊河太平嶺買了三百畝苗圃地，在山東曲阜辦旅游公司，開發(fā)房地產，我們的近2千萬元資金就這樣被潘新利揮霍了，侵占了。
潘新利先在萬寶綠公司與我們簽訂的合同中承諾了各項義務以引誘我們付給他資金，然后就侵占了我們付給他的公司的“托管費”而拒不履行合同中承諾的各項義務，這顯然是在行使一場早就做好預謀的合同詐騙。
目前我們投資者中，已知道的有十幾名因此事造成家庭不和，有的因此得了重病，患癌癥、血栓癥病重病危，甚至成了植物人。但是前不久卻在市政府信訪辦出現(xiàn)了對我們中的上訪者施以暴力的問題。那些現(xiàn)已神志不清的投資者們的親屬雖然仍然清醒，卻已求告無門，只能眼淚汪汪地向人哭訴，還瞞著市政府信訪辦的暴力事件不敢對患者講，因他們是為此事病重病危的。目前他們寄希望于在有生之日，對此案有個較好的處理，否則因此患病者們是死不瞑目的。
“萬寶綠”的詐騙行為與北京“億霖”、內蒙“萬里大造林”案類同，可是大連市的有關部門卻不肯處理。大連市的法院在2004年判決“萬寶綠”退給趙女士等8人全部買樹款（潘新利至今拒不執(zhí)行該判決）以后，對任何要求“萬寶綠”退回投資款的起訴就都不再受理；而對潘新利如此明顯的詐騙罪行，大連市的有關部門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肯作為刑事案件立案。這已經使我們走投無路，所以才不得不向上級寫信反映?！叭f寶綠”公司法人代表潘新利在大連這樣開放、和諧、文明的副省級城市，明目張膽地作虛假宣傳、惡意欺詐、揮霍侵占他人的合法財產，坑害群眾，破壞和諧，法律能放縱他嗎？我們在經濟上蒙受重大損失，能不了了之嗎？大連解決不了問題，遼南沒有百姓進的門，見不到解決問題的領導，但是我們相信，神州一定會有為民做主的青天。
潘新利有欺詐、侵占的犯罪故意，有行為，又造成了危害社會的嚴重后果，應當罪責自負，受到法律的懲罰。我們強烈要求政府干預此事，司法機關立案偵查，依法嚴厲打擊潘新利的商業(yè)欺詐、騙取群眾錢財?shù)牟环ㄐ袨椋霸绮榉馀诵吕纳姘岗E款，挽回受害者的經濟損失。
2007年11月3日
申控人：羅中校等二百九十余人，詳見后附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