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五·一：從歌曲看勞動者的藝術(shù)位置變遷

云淡水暖

過兩天就是五.一節(jié)了，剛才聽到央視《同一首歌》欄目正在播放一個所謂“五一專場”，五一為勞動者舉行音樂專場，是一種對勞動者應有的尊重，據(jù)主持人說，現(xiàn)場有消防隊員、公安干警，引人注目的還有參加奧運會“鳥巢”運動場建設的工人們，勞動者云集。據(jù)央視預報。五一期間還有一個全國性的職工業(yè)余演出團隊匯演的專欄。許久沒有見到“職工演出”的字眼了，央視看來為勞動者準備了一點節(jié)日禮物。

聽一聽此次《同一首歌》開頭的曲目，卻難以找到為“勞動者”而歌的主題感覺，第一首是1979年的電影《甜蜜的事業(yè)》的插曲，由男聲四重唱“八只眼”小組演繹，“甜蜜的工作無限好，甜蜜的歌兒飛滿天”，多少有些普通勞動者為主體的藝術(shù)氛圍，接下來的曲目就比較多元了，有日本電影《追捕》的主題，有日本電影《人證》的插曲，由其原唱者奉獻，還有幾首國外電影的“名曲”，比如《泰坦尼克號》凄婉的插曲，《少林寺》甜蜜蜜的《牧羊曲》。

時代創(chuàng)新了藝術(shù)，藝術(shù)融入了時代的潮流，在這潮流中，人們發(fā)現(xiàn)，隨著男藝術(shù)家們的馬尾辮子越來越長，女藝術(shù)家們的晚禮服越來越入時，歌聲中的激越、陽剛、火熱也漸漸淡去，代之以越來越纏綿的死去活來的愛，霧里看花的朦朧，無可奈何的嘶吼，故作“大氣”的“蒼涼”。但這一切的表達，要么是圍繞小資情調(diào)的泣訴，要么借助昔日富豪大賈內(nèi)宅的“典故”，要么流連于帝王將相的“偉業(yè)”，俊男美女，老爺太太，少爺小姐，皇上皇后，王子公主，衣食不愁，呼風喚雨。當然，也離不開歌曲的陪襯、烘托。

但畢竟能夠體味那些“不凡”者，少之又少，社會的主體，還是終日勞作的群體，勞動和勞動者出現(xiàn)在藝術(shù)之中，應該是社會主義旗幟下，文藝的必要形態(tài)。草民早年在工廠的工人藝術(shù)團混過幾天，看老師傅們演奏、演唱過許多曲目，有些印象，就留心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軌跡，在80年代以前，有關(guān)勞動、勞動者的歌曲創(chuàng)作，演出，果實是頗為豐厚的，其中也不乏究竟不衰的精品，比如，每次勞動節(jié)節(jié)目中必有的《咱們工有力量》，比如，耳熟能詳?shù)摹段覟樽鎳I石油》。還有一些現(xiàn)在不常聽聞的歌聲，其實是帶著一種時代的印記，且不可磨滅的。而其中心，集中于建設、奉獻、奮斗、無畏、喜悅的境界。

一、《勘探隊員之歌》，人們從當中聽出了曠野深山中的豪邁、跋涉前進的輕快，此歌被中國地質(zhì)大學選擇為校歌，可見其在地質(zhì)工作者心目中的位置：

是那山谷的風，吹動了我們的紅旗，
是那狂暴的雨，洗刷了我們的帳篷。
我們有火焰般的熱情，戰(zhàn)勝了一切疲勞和寒冷。
背起了我們的行裝，攀上了層層的山峰，
我們滿懷無限的希望，為祖國尋找出豐富的寶藏。
是那天上的星，為我們點燃了明燈。
是那林中的鳥，為我們報告了黎明。
我們有火焰般的熱情，戰(zhàn)勝了一切疲勞和寒冷。
背起了我們的行裝，攀上了層層的山峰，
我們滿懷無限的希望，為祖國尋找出豐富的寶藏。
是那條條的河，匯成了波濤的大海，
把我們無窮的智慧，獻給了祖國人民。
我們有火焰般的熱情，戰(zhàn)勝了一切疲勞和寒冷。
背起了我們的行裝，攀上了層層的山峰，
我們滿懷無限的希望，為祖國尋找出豐富的寶藏。

二、《草原晨曲》，是反映包頭鋼鐵公司建設初期，一群蒙古族男女青年牧民，參與到國家工業(yè)化建設時候的心態(tài)，他們象“雙翼的神馬”飛起來，飛向草原的“鋼都”：

我們象雙翼的神馬，
飛馳在草原上，
啊哈嚯咿，草原萬里滾綠浪，水肥牛羊壯．
再見吧綠色的草原，
再見吧美麗的家鄉(xiāng)，
啊哈嚯咿，為了遠大理想，象燕子似的飛向遠方．
我們象雙翼的神馬，飛馳在草原上，
啊哈嚯咿，煙囪林立破云霄，百花饒廠房，
再見吧．青色的草原，再見吧紅色的家鄉(xiāng)，
啊哈嚯咿，為了草原鋼花怒放，我們將飛回包鋼．
我們象雙的神馬，飛馳在草原上，
啊哈嚯咿，這里從此不荒涼，鋼城閃光芒．
再見吧．金色的草原，再見吧幸福的家鄉(xiāng)，
啊哈嚯咿，我們將成鋼鐵工人把青春獻給包鋼．

三，歌舞《豐收歌》，南京軍區(qū)戰(zhàn)友文工團創(chuàng)作演出于1964年，據(jù)說受到毛主席、朱委員長、劉主席和周總理等國家領(lǐng)導人的贊揚，當年風靡一時，《東方紅》第一版曾經(jīng)編入過：

太陽哎一出喲，紅滿天啦哎。
太陽一出紅滿天，紅光鋪滿豐收田，豐收田。
哎喲哎喲哎喲，金黃稻穗沉甸甸，蓋滿大地照亮天，照亮天。
姐妹揮手舞銀鐮，棵棵稻穗把頭點，把頭點。
哎喲哎喲哎喲，嘗嘗稻米甜又香，稻米醉人樂心間，樂心間。
蓋滿大地照亮天，堆起糧食賽金山。姑娘心里樂無疆，樂無疆哎！
堆起糧食賽金山，姑娘越干越喜歡越喜歡。
水旱災害算什么，奮發(fā)圖強能勝天能勝天。
哎喲哎哎喲哎喲哎哎喲，奮發(fā)圖強能勝天。
社會主義萬般好，豐收歌兒唱不完唱不完。

四、《采茶舞曲》，特別富有江浙風味的曲調(diào)，對采茶勞動的觀察特別細微：

溪水清清溪水長，
溪水兩岸好呀么好風光。
哥哥呀，你上畈下畈勤插秧。
姐妹們，東山西山采茶忙。
插秧插得喜洋洋，
采茶采得心花放。
你追我趕不怕累，
敢與老天爭春光，爭呀么爭春光。
溪水清清溪水長，
溪水兩岸采呀么采茶忙。
姐姐呀，你采茶好比鳳點頭，
妹妹呀，你摘青好比魚躍網(wǎng)。
一行一行又一行，
摘下的青葉往簍里裝。
千簍百簍千萬簍，
簍簍嫩芽發(fā)清香。
多快好省來采茶，
好換機器好換鋼，好呀么好換鋼。
左采茶來右采茶，雙手兩面一起下，
一手先來一手后，好比那，兩只公雞啄米，上又下啊
兩個茶簍兩膀掛，兩手采茶要分家，
摘了一回又一箱，頭不暈來眼不花，
多又多來快又快，年年豐收龍井茶。

還有眾多的曲目：打磚歌、大路歌、路是我們開、開路先鋒、碼頭工人歌、工農(nóng)一家人、二月里來、秋收、軍民大生產(chǎn)、棗園來了秧歌隊、我為革命多煉鋼、鋼鐵工人志如鋼、鋼鐵運輸工人之歌、石油工人之歌、要為祖國獻石油、踏著鐵人腳步走、赤腳醫(yī)生向陽花（郭蘭英）、我為革命放木排、我為革命下廚房、我送報刊走得忙、我是海港裝卸工、地質(zhì)隊員之歌、歌唱女列車員、紡織女工、紡織工人學大慶、、加快步伐朝前走、上班的路上、延河畔上的女石匠、織網(wǎng)歌、請到我們山區(qū)來、社員都是向陽花、敢叫日月?lián)Q新天、喜看今日新大寨、學大寨趕大寨、隴原兒女學大寨、燒暖熱炕等親人、積肥小唱、我唱公社美景多、姐妹們來呀、喜送公糧破浪來、喜摘豐收棉、唱得幸福落滿坡、瑞麗江畔栽秧忙、農(nóng)業(yè)英雄真榮耀、富饒美麗的潞江壩、拖拉機開進苗山寨、我的家鄉(xiāng)沂蒙山、遼河水從我家門前流、洞庭魚米鄉(xiāng)、春苗出土迎朝陽…

眾多的大家，如郭蘭英、馬玉濤、蔣大為等等的演唱，當然，這軌跡在80年代以后，開始模糊起來，代之以“富起來”、“金山座座”了，但也還有一首比較悵然的，由劉歡演繹的《從頭再來》，據(jù)說是寫給下崗工人的，勞動者的藝術(shù)位置，悄然地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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