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核褲”之爭,金庸要求陳毅引咎辭職,陳毅回答讓人佩服!
引言
1964年10月16日,我國第一顆原子彈在羅布泊核試驗場成功爆炸。
巨大的蘑菇云在戈壁灘上升起,為這個飽受侵略的國家撐起一面堅強的盾牌。
然而,在國家決定研發(fā)原子彈時,曾經(jīng)歷了不少反對者和唱衰的聲音。
其中就有著名小說家、評論家——金庸。
他在報紙上極力抨擊中共制造原子彈的決策,在中文輿論圈引起軒然大波。
他說:“造核子,還不如多給人民造幾條褲子!”
那么,中國制造原子彈時,究竟是什么樣的國情?
金庸又為何要反對呢?
一、為第一顆原子彈的準備
早在新中國成立之前,發(fā)展核武器的想法就在毛主席心中醞釀著。
新中國剛成立不久,中國科學院隨之成立。
然而,新的科學院僅僅只有22個研究機構,和200多名研究人員,這還是整合了北平研究院和中央研究院之后的結果。
當時我們要造原子彈,缺人、缺設備、更缺技術,起點相當之低。
新中國在全球大國博弈中,可謂是舉步維艱。
由于國家落后,美國更是時常以核武器作為威脅,多次企圖對我國使用原子彈。
1952年,朝鮮戰(zhàn)爭期間,美國總統(tǒng)艾森豪威爾下令將導彈運到?jīng)_繩島,為向中國發(fā)射核導彈做準備。
1955年,美國國會通過決議,賦予總統(tǒng)對中國使用核武器的權利。
此舉直接將核威懾擺在了中國眼前,明晃晃地威脅著我們。
面對美國接連不斷的核訛詐,以毛主席為代表的黨中央領導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雖然中國背靠另一個超級大國蘇聯(lián),但“打鐵還需自身硬”,我們必須發(fā)展能夠自衛(wèi)的武器。
原子彈的研發(fā),勢在必行。
同一年,中央會議通過了一項重要決策:
中國要發(fā)展自己的原子能事業(yè)。
雖然對于制造原子彈早有思想準備,但這次將事情擺在了明面上,也就意味著,中央將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來推進這項事業(yè)。
在這次會議上,李四光、錢三強等核心技術人員,當場展示了鈾礦石標本和放射性探測裝置,領導們對此十分高興。
在場的科學家也是躊躇滿志。
被拿來展示的鈾礦石,是1954年在廣西勘測出來的,其中蘊藏的鈾元素,是制造原子彈必不可少的重要原料。
這塊鈾礦石,成為中國原子彈的“開業(yè)之石”。
最開始,在“兩彈一星”的指導思想上,中國始終強調(diào)要自力更生,同時以外援作為輔助。
正因如此,1960年蘇聯(lián)突然撤走所有專家后,我們的原子彈研發(fā)并沒有停擺,反而在艱難的處境中創(chuàng)造出奇跡。
1956年,毛主席就對赫魯曉夫提出,希望蘇聯(lián)能夠在制造核武器方面給予援助。
蘇聯(lián)一開始沒有予以肯定答復,直到發(fā)生了“波匈事件”,蘇聯(lián)才下定決心“籠絡”中國,援助問題有了希望。
1958年,中蘇兩國簽訂了《國防新技術協(xié)定》,協(xié)定中規(guī)定,蘇聯(lián)政府應幫助中國設計和裝配原子彈,并向中國提供原子彈的數(shù)學模型和圖紙。
但是,直到我國建成了第一座實驗性原子反應堆,原子彈的數(shù)學模型和圖紙還不見蹤影。
1959年6月20日,我方得到確切消息——蘇聯(lián)不會提供圖紙了。
等來等去一場空。
遭到拒絕的二機部(核工業(yè)部)憤而將第一顆原子彈的代號命名為“596”,以示警醒。
之前,蘇聯(lián)雖然派了專家來我方基地的援助,但是在原子能這一方面,他們牢牢控制著核心技術。
諸如含氟潤滑油、氣體擴散法、甲種分離膜等關鍵材料的生產(chǎn)技術,蘇聯(lián)專家“守口如瓶”,就連試驗過程中脫落的甲種分離膜,也要一一回收。
鄧稼先等中國科學家更是被他們嚴防死守,不透露絲毫核心技術。
蘇聯(lián)援助全面撤走后,中國原子彈事業(yè)有過短暫的停頓,但很快就全力“奔跑”起來。
在鈾濃縮方面,二機部同時走了兩條路:
一方面,與科學院一起奮力攻克甲種分離膜等關鍵技術;
另一方面,科普相關知識,呼吁群眾在全國范圍內(nèi)找礦,并用土法煉鈾,以補充缺失的鈾原料。
當時,國家經(jīng)濟十分困難,部分人民還沒能實現(xiàn)衣食自由。
因此,對于國家傾盡全力搞原子彈,不被一些人理解。
按理說,我們首先應該保證溫飽問題,才有余力來搞原子彈這種高精尖的武器。
但是,美蘇時刻威脅著國家安全,如果不搞出原子彈,恐怕一旦開戰(zhàn),更多人連吃飯的機會都沒有。
正如前文提到的,我們受到的是超級大國的威脅,逼迫著國家尋求自衛(wèi)手段。
在國際輿論場上,嘲諷聲不絕于耳。
他們稱“中國20年搞不出來原子彈”、“如果中國勉強要制造原子彈,人民就會連褲子都穿不上”等等。
這樣一邊倒的國際輿論,也的確影響了一批人。
著名武俠小說家、評論家金庸就是其中之一。
二、要褲子,不要核子?
1963年10月,時任國務院副總理兼外交部長的陳毅,在會見日本記者時,激動地表示:
“帝修反有原子彈、核子彈,了不起嗎?他們?nèi)绱似畚晡覀?,他們笑我們窮,造不起。我當了褲子也要造核子!”
“帝修反”指的是帝國主義、修正主義和反革命份子。
陳毅的豪言壯語激勵了無數(shù)國人,然而,當這番言論傳到香港時,情況就有所不同了。
彼時定居在香港的金庸,聽到這番言論后,心生不滿,認為中央做了錯誤的決定。
他奮筆疾書,在《明報》上刊登了《要褲子不要核子》一文,《明報》是金庸一手創(chuàng)辦的刊物,也基本代表著他的政治立場。
這篇文章,通篇都在反對陳毅的發(fā)言,及中共中央關于制造原子彈的決策。
文中直接提到,讓人民連褲子都穿不上的國家,造原子彈完全是浪費資源,這樣的國家即使造出了原子彈,也強盛不起來。
文章用詞犀利,金庸站在“國際視野”和“人權”的角度上,將中國原子彈工程批得一無是處。
因為金庸經(jīng)常在《明報》的《社論》上發(fā)表文章,他對海內(nèi)外重大事件進行剖析,有不俗的影響力。
《要褲子不要核子》一文,是《明報》首次指名道姓地批評大陸領導政策。
這篇文章在香港引起了軒然大波,一場“核子”與“褲子”之爭,在香港報業(yè)圈上演。
《文匯報》、《大公報》、《新晚報》等“左翼”報紙立刻動手,發(fā)表文章對金庸進行駁斥。
金庸發(fā)表文章的第二天,《文匯報》率先做出了應對,發(fā)表了《怕中國有?是什么人!》
文章沒有點名道姓的批評金庸,而是尖銳地指出,不要“核子”的人是“利用中國人的身份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偽善面孔”。
《新晚報》緊隨其后,不僅批評了金庸文中透露的思想,還將問題上升到了政治立場方面。
指責說出這種話的人其心可誅,是“賣國賊”、“漢奸”。
這一記可以說攻擊力十分強大,可金庸毫不退縮,立刻執(zhí)筆反擊。
他接連發(fā)表了《中共制核彈,無益加有害》、《若非謠言,便須引咎》等文章反擊,表示不僅不應該搞核武器,還要求陳毅引咎辭職。
除《明報》正刊外,金庸還在《明報副刊》上發(fā)表了數(shù)篇文章。
其中,在《我們關于核庫問題的十點立場》中,他明確提出,反對核試驗、徹底消滅全世界核武器的主張。
這也是金庸對于核武器的一貫主張。
作為一個文人,他對于殺傷力極大的武器,有自己堅定的看法。
這場爭論愈演愈烈,金庸本人更是一副“舌戰(zhàn)群儒”的姿態(tài),在他的影響下,《明報》的知名度也越來越廣。
而金庸也沒有就此收手的打算,有一回,他用了《明報》整整一個版面,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不過,作為《明報》的頂梁柱,金庸也無法將精力全都放在這場爭論上,關于其他海內(nèi)外的重大事件,他也時刻關注著。
正因如此,這場沒有硝煙的“舌戰(zhàn)”,一直延續(xù)到第二年。
與此同時,我國原子彈的研發(fā),也逐漸進入了最關鍵的階段。
前文提到,由于蘇聯(lián)專家和先進儀器的撤走,導致我國原子彈研發(fā)陷入過短暫的停滯。
隨后,我國科學家自力更生,攻堅克難,終于完成了第一顆原子彈的組裝工作。
1964年,檢驗成果的時刻要到了。
三、“褲子”、“核子”之爭落下帷幕
第一次試爆實驗使用的原子彈,檔案里的代號為“老邱”(邱小姐引申而來,又叫爭氣彈),于1964年9月29日運往羅布泊試驗場。
10月13日,核試驗基地向中央發(fā)出了密電:
“老邱昨天22點30分穿好衣服,住下房。”
這段話的意思是原子彈已經(jīng)裝配完畢,安放地點在試驗塔下裝配間。
緊接著,第一次核試驗黨委常委會召開會議,將起爆時間定在了10月16日15時整。
前期準備工作浩繁,據(jù)統(tǒng)計,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共有26個單位5000余人進入試驗場,其他技術物資、后勤保障物資器材等種類繁多,重達32000多噸。
到16日清晨,試驗基地人員和設備陸續(xù)撤離,為起爆做準備。
16日下午15時整,中國第一顆原子彈被成功引爆。
耀眼的火球瞬間在戈壁灘上升騰,核試驗基地成員一片歡呼雀躍!
經(jīng)過了近10年的艱苦努力,中國終于躋身有核國家行列,再也不用怕美蘇的核威脅了!
原子彈成功爆炸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海內(nèi)外,中國人民一片歡呼雀躍,不過海外的聲音卻不那么和諧。
到此,又要說起金庸和他的《明報》了。
早在研制時,金庸就在《明報》上大肆批評核試驗,引起了香港報業(yè)的爭端。
等原子彈成功爆炸了,他又開始口誅筆伐,新一輪的“舌戰(zhàn)”開始了。
10月20日,金庸在《明報》上發(fā)表名為《中共爆炸原子彈的評價》一文,與香港各大稱贊的大報社唱起了反調(diào)。
他激憤地寫道:
“核彈是一種罪惡,我們不贊成制造核彈,決不認為那是中國人的光榮。做一件有害人類的事,何光榮之有?”
接著又連發(fā)幾篇文章表達自己的觀點,將中國成功研制原子彈一事批得體無完膚,仿佛中國傾全國之力所為,不僅毫無益處,而且傷天害理。
這次,站在中國立場的幾家報紙沒有慣著他,而是在文章中直指金庸其名,狠狠地反駁。
《香港商報》發(fā)表了一篇名為《也談核彈》的社論,將金庸等人形容為“別有用心的黃皮人”、“挖空心思大罵中國人的‘核’自衛(wèi)”。
《大公報》緊隨其后,接連刊登了《揭露最惡毒的反華〈明報〉的畫皮》、《〈明報〉主筆的罪惡》、《〈明報〉何以妖言惑眾》等文章,直接將金庸和他的《明報》歸為“反共反華,親英崇美,背叛民族立場”之流。
金庸當然沒有退縮,他積極應戰(zhàn),回應報社的攻擊。
從11月26日至12月22日,金庸接連發(fā)表了26篇文章進行反擊,形成了專欄,每天在報紙頭版或二版位置刊登。
金庸在管理《明報》之余,還能一天一篇社論,駁斥著批評的聲音,這種精神和毅力確實讓普通人難以企及。
不過,在發(fā)表了26篇反擊文章,緊隨其后的,金庸竟然發(fā)了一篇“道歉文”。
圣誕節(jié)前夕,他突然發(fā)表《有什么不對,請原諒》一文,雖然內(nèi)容看起來有些陰陽怪氣,但總算為這場“罵戰(zhàn)”按上了停止鍵。
而五大報刊也沒有再發(fā)文反擊。
這場筆尖上的斗爭,開始時轟轟烈烈,停止時也干脆利落,不見一點余音。
為什么五大報刊,會不約而同地停止對金庸的批評呢?
這個疑團,直到多年后才有了答案。
原來,當時香港的這場“罵戰(zhàn)”也傳到了內(nèi)地,陳毅聽了之后,爽朗地說:
“老百姓吃不飽、穿不暖,有什么民族尊嚴呢?國家的安全有什么保障呢?我們共產(chǎn)黨有什么偉大、光榮呢?再說有了核子,沒有褲子又怎么打仗?。?span lang="EN-US">”
“我那個談話是有些片面和絕對的,要結合《明報》那個查先生的社論(查良鏞,筆名金庸),才全面些。今后我們要努力做到既有褲子,又有核子!”
陳毅聯(lián)系香港的《新華社》,請他們對金庸高抬貴手,稱他文章中主要是為民著想,本意還是愛國的。
在這番表態(tài)之后,當時主管香港工作的廖承志,當即找到五大報刊,首先肯定了他們的愛國情懷,但在方法上忽略了用事實和道理去說服別人,要求他們就此停止反擊。
這場關于“核子”和“褲子”的爭論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后來,金庸聽聞了陳毅的做法,也是唏噓不已,對他心生好感。
結語
至于核武器的研究,事實證明,在當時的國際環(huán)境下,有了它,才能讓中國人民穿上褲子,才能過上好的生活,它是我們和平發(fā)展的有力保障。
如果當時我們沒有勒緊褲腰帶搞出原子彈,哪怕全民都有“褲子”穿,也會被別人輕而易舉地搶走。
這種事中國人民不想再次經(jīng)歷了。
參考文章:
《巨大而美麗的蘑菇云——中國第一顆原子彈爆炸始末》
《中國第一顆原子彈研制歷程與重大意義研究綜述》
《一場“核子與褲子”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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