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讓崇尚英雄成為舊時光景

全根先

英雄人物是一個時代、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價值尺度和精神坐標(biāo)，更是當(dāng)代中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英雄人物具有強大的思想感召力和民族凝聚力，可以激發(fā)人們的奮斗精神和戰(zhàn)斗意志，是值得我們無比珍惜的精神財富和文化資源。通過宣傳英雄人物，弘揚英雄精神，對于推動我國社會主義建設(shè)的偉大事業(yè)、促進中華文化的不斷創(chuàng)新發(fā)展具有重大的戰(zhàn)略意義。

然而，毋庸諱言，在一些人的心目中，英雄人物、英雄事跡已逐漸淡出他們的視野，取而代之的是無休止的利益追求和物質(zhì)享受，濃厚的功利色彩表現(xiàn)于他們的言談舉止之中，植根于他們的靈魂深處，成為他們判斷一切的價值標(biāo)準(zhǔn)。英雄形象不再光輝、不再崇高，反而成為他們的調(diào)侃對象，而那些手握重權(quán)的腐敗分子、一擲千金的商界名流、光彩靚麗的“星哥星姐”，以至?xí)r下的一些“小鮮肉”“娘炮”們，倒成為他們的崇拜對象。價值觀念的庸俗化、功利化和心靈的荒漠化現(xiàn)象不可小覷。更有甚者，一些鼓噪歷史虛無主義的人還推波助瀾，通過各種方式對英雄人物進行惡意詆毀，有的求全責(zé)備，抓住缺點，無限放大，不分主次；有的罔顧事實，肆意歪曲，顛倒黑白；有的編造謠言，惡意中傷，冷嘲熱諷。諸如此類，丑態(tài)畢現(xiàn)，不一而足。他們還竟然對我們的民族英雄、人民領(lǐng)袖都不放過，惡意攻擊，必欲毀之而后快。

在人類歷史上，沒有一個民族、一個國家沒有自己的英雄人物，不曾有過英雄崇拜現(xiàn)象。英國歷史學(xué)家、哲學(xué)家托馬斯·卡萊爾在《英雄和英雄崇拜》一書中寫道： “只要有人存在，英雄崇拜就會永遠存在。”他還說： “世界歷史就是偉大的傳記。”1936年10月，郁達夫在《懷魯迅》一文中說：“沒有偉大的人物出現(xiàn)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憐的生物之群；有了偉大的人物，而不知擁護，愛戴，崇仰的國家，是沒有希望的奴隸之邦。”

英雄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價值尺度和精神坐標(biāo)。有什么樣的英雄，就有什么樣的精神特質(zhì)，有什么樣的價值體系。歌頌英雄，崇拜英雄，貫穿于社會歷史的發(fā)展過程，以其獨特的存在價值，表征著一個民族、一個國家、一定歷史時期的精神狀況，是與社會發(fā)展相伴而行、相得益彰的顯著的文化現(xiàn)象。然而，一個時期以來，貶低英雄、丑化英雄、褻瀆英雄的現(xiàn)象時有發(fā)生，不能不引起我們的高度警惕。

自古以來，中華民族涌現(xiàn)出無數(shù)可歌可泣、彪炳千秋的英雄人物。他們中，有的舍生取義、視死如歸，有的正氣凜然、為民赴死，有的高瞻遠矚、勵精圖治，有的砥節(jié)奉公、助人為樂，有的廢寢忘食、勇于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了光輝燦爛的中華文化，使中華民族以昂揚的姿態(tài)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英雄的名字猶如浩瀚星河中的一顆顆恒星，值得我們永遠仰望。

崇拜英雄是人類共同現(xiàn)象

崇拜英雄是人類共同現(xiàn)象，這是人類文明發(fā)展進程中一個抹不掉的印記，是人類精神發(fā)育史的一個重要標(biāo)記。

神話是人類社會古老而久遠的精神標(biāo)記，英雄神話故事在世界各地隨處可見。同時，有什么樣的英雄神話，往往折射出一個民族的精神內(nèi)核。德國哲學(xué)家黒格爾在論及古埃及神話時說：“我們可以把獅身人面像看作是埃及精神所特有的意義的象征。”（黑格爾：《美學(xué)》（第二卷），商務(wù)印書館，1979 年版，第 77 頁。）同樣，中國古代神話中的英雄人物，亦可視為中華民族精神所特有的意義象征。在中國史前神話中，英雄人物具有以下幾個主要特征：一是叱咤風(fēng)云的豪邁氣概；二是公而忘私的獻身精神；三是百折不撓的必勝信念；四是敢做敢為的擔(dān)當(dāng)精神?？涓钢鹑铡⒑篝嗌淙?、女媧補天、精衛(wèi)填海、大禹治水、愚公移山、鉆木取火等，是中國古代先民戰(zhàn)勝自然災(zāi)害、改變惡劣環(huán)境智慧和勇氣的見證。

黃帝和炎帝是華夏民族始祖，他們與九黎族首領(lǐng)蚩尤都是上古時期傳說中的英雄人物。黃帝與蚩尤的涿鹿之戰(zhàn)，突出地表現(xiàn)了黃帝的機智謀略與蚩尤的驍勇善戰(zhàn)，最終蚩尤以“身體異處”(《皇覽·冢墓記》)的悲劇而告終。黃帝與炎帝的阪泉之戰(zhàn)，是華夏集團內(nèi)部的爭霸戰(zhàn)爭，以黃帝的勝利而告終，對實現(xiàn)中華民族第一次大統(tǒng)一具有重要意義。炎帝失敗后，一個名叫刑天的勇士手提利斧，要與黃帝一決雌雄，最后被黃帝施計砍下頭顱。刑天，這個不死的英雄，竟然變成一個巨人，兩個突起的乳峰變成一雙噴火的眼睛，肚臍變成一張呼氣的大嘴，從此名揚千古。東晉文學(xué)家陶淵明在《讀山海經(jīng)》一詩中寫道：“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在中華文明史上，兩漢時期是漢民族精神、文化塑造的關(guān)鍵時期。這一時期的文化發(fā)展，繼承和發(fā)揚了遠古時代的文化精神，不僅承襲了上古、先秦時期諸子學(xué)說與典章文物，而且吸納了千百年來所流傳的英雄神話，使其成為漢文化獨特的精神內(nèi)涵與思想表征。在迄今所見的漢畫像中，有大量以英雄神話為主題的畫像石、畫像磚、墓壁畫、帛畫等，充分展示了兩漢時期人們的精神面貌，體現(xiàn)了漢民族深層的文化底蘊，是中華民族無比珍貴的文化遺產(chǎn)。漢代畫像中生動的英雄人物形象，閃爍著真、善、美的人性光輝，足以光照萬代，激勵后人奮勇前進。

在遼闊的中華大地上，除漢族外，還生活著眾多勤勞而又勇敢的少數(shù)民族，美麗動人、充滿神奇的英雄詩史在這些民族中世代傳誦。在我國南方少數(shù)民族中，流傳著一批內(nèi)容古老、風(fēng)格質(zhì)樸的英雄史詩；在北方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則多有鴻篇巨制的英雄史詩流傳。廣袤無垠的遼闊草原，浩瀚無邊的戈壁沙漠，白雪覆蓋的崇山峻嶺，悲壯雄渾的金戈鐵馬，養(yǎng)育和造就了各民族的英雄人物，他們的故事令人聞之神往?！陡袼_爾》《江格爾》《瑪納斯》等英雄詩史，便是其中杰出的代表，它們不僅是中華民族的文化瑰寶，而且是全人類寶貴的精神財富。

許多國家和地區(qū)都有自己的英雄詩史，諸如兩河流域的《吉爾伽美什詩史》，古希臘的《伊利亞特》《奧德賽》，斯堪的納維亞地區(qū)的《貝奧武夫》，德國的《尼伯龍根之歌》，法國的《羅蘭之歌》，印度的《羅摩衍那》《摩訶婆羅多》等。有些詩史較早地被用文字記錄而固定下來，有的史詩至今仍在民間以口耳相傳的形式廣泛傳誦。這些英雄詩史，不僅保存了各個民族的歷史，同時也保存了他們的思想文化，他們所崇拜的英雄形象。

在希臘神話中，赫拉克勒斯是最偉大的英雄。他神勇無比、力大無窮，完成了許多被認(rèn)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從高加索懸崖上解救了被縛的普羅米修斯——他為人類盜來火種，自己卻受到眾神之父宙斯的殘酷懲罰。赫拉克勒斯臨死前，宙斯伸出巨手，將他接到奧林匹斯圣山。赫拉克勒斯的英雄故事，折射出古希臘人對于力量的崇拜、對英雄的崇拜。在荷馬史詩《伊利亞特》中，阿喀琉斯也是一位英雄人物，他英勇善戰(zhàn)、殘酷固執(zhí)，同時又富于同情心。阿喀琉斯對奧德修斯說：“我寧愿在人間當(dāng)奴隸，也不愿在陰間當(dāng)君王。”阿喀琉斯的英雄主義精神，在西方文化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反映了西方文化的某些特征，即他們對于英雄的態(tài)度：一方面，崇尚英雄、崇拜力量、張揚個性；另一方面，輕視道德，善惡雜陳。希臘神話中的英雄形象，與西方國家歷史上真實存在的英雄人物本質(zhì)上多有相同之處。

盡管中外神話故事中的英雄人物各有不同，但是，仍不乏共性存在。神話故事中的英雄人物，不局限于政治領(lǐng)域，除了政治英雄，還有宗教英雄、文化英雄、科技英雄等。不過，英雄人物總是指那些對民族、國家乃至全人類做出巨大貢獻之人。在人類歷史的大舞臺上，各類英雄人物紛紛登場，為社會發(fā)展、文明進步不斷地演出波瀾壯闊、精彩紛呈的歷史大劇。

中華文化中的“英雄”概念

每個民族、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英雄形象，“英雄”概念在不同民族、不同國家有其不同的文化內(nèi)涵。同時，同一民族、同一國家在不同的歷史時期，“英雄”概念也不完全相同。

中華民族的“英雄”概念，其生成經(jīng)歷了一個漫長的歷史時期。在先秦文獻中，沒有將“英”“雄”組合成一個固定詞匯，“英”與“雄”分別作為兩個單音節(jié)詞使用。早期的一些典籍，諸如《周易》《尚書》《逸周書》等，都不見“英”字?！对娊?jīng)》《左傳》中的“英”字，是指花、物飾、地名或氏族，有時也用以指物或喻人之美；以“英”借喻杰出人物，直到戰(zhàn)國后期才較為普遍?！抖Y記·禮運》引孔子語：“大道之行也，與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孟子·盡心上》曰：“得天下英才而育之”，都是較早用“英”比喻出眾人才的例子。“雄”，本指公鳥?！墩f文解字》說：“雄，鳥父也。從佳，厷聲。”《詩經(jīng)·邶風(fēng)·雄雉》云：“雄雉于飛，上下其音。”這個“雄”，與“雌”相對。其后，“雄”被用來比喻強有力的或杰出人物，如《莊子·德充符》說：有“勇士一人，雄入于九軍”；《荀子·非相》有“夫是之謂奸人之雄”之語。

先秦時期，“英”“雄”兩字都經(jīng)歷了由本義、引申義發(fā)展到多義并存的階段。在指杰出人物這一引申意義上，“雄”早于“英”，尤強調(diào)其勇武之義。將“英”“雄”組合為新詞，可能不會早于西漢晚期。漢高祖劉邦在《大風(fēng)歌》中，呼喚的是“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沒有呼喚“英雄”；賈誼的《過秦論》，多次使用“豪俊”一詞，不用“英雄”；司馬遷的《史記》記載了眾多英雄人物，沒有使用“英雄”一詞；董仲舒《舉賢良對策》謂“則英俊宜可得也”，用“英俊”而不用“英雄”。西漢末年，班彪批判隗囂的《王命論》、方望的《辭謝隗囂書》中，使用“英雄”一詞。其后，班固《漢書·刑法志》中說：漢高祖劉邦“躬神武之材，行寬仁之厚，總攬英雄，以誅秦項”。不過，就《漢書》全書而言，除了以上這例以及照錄其父《王命論》外，其他地方絕少使用“英雄”一詞。東漢后期，“英雄”一詞僅被偶爾使用。

東漢晚期，社會上頗為流行品評人物之風(fēng)，汝南人許劭、許靖兄弟主持“月旦評”，名聞遐邇，被他們兄弟“所稱如龍之升，如貶如墜于淵”。即便出身四世三公的袁紹和以“任俠放蕩”著稱的曹操，都對之頗為重視，曹操被評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在當(dāng)時，“英雄”已被用來代表一種理想人格，受到社會普遍關(guān)注。而“英雄”的概念，在王粲《英雄記》和劉劭《人物志·英雄》中逐步明確。曹操企圖殺劉備，謀士郭嘉提出：“今備有英雄名，以窮歸己而害之，是以害賢為名，則智士將自疑，回心擇主，公誰與定天下？夫除一人之患，以沮四海之望，安危之機，不可不察！”（《三國志·魏書·郭嘉傳》）劉備遂得以活命。可見，“英雄”是得到廣泛尊敬、不可隨意誅殺的。

目前所見王粲的《英雄記》輯本，共記載44人事跡。其中，既有正氣凜然的英雄人物，也有“善”“惡”兼?zhèn)湫?ldquo;英雄”；既有忠臣烈士，也有惡貫滿盈的逆臣賊子；既有文臣，也有武將，還有名士甚至隱逸之士。這說明，王粲在寫《英雄記》時，他的“英雄”觀念既有一定的包容性，同時顯得還不夠成熟。劉劭的“英雄”觀似乎比王粲成熟。劉劭所著《人物志》，其中有專篇討論“英雄”，在其他篇章也多次談到“英雄”?！队⑿燮氛f：“夫草之精秀者為英，獸之特群者為雄，故人之文武茂異，取名于此。是故聰明秀出謂之英，膽力過人謂之雄，此其大體之別名也。”在他看來，自然界之“英”與“雄”組合而成“英雄”概念，可謂順理成章。人類的“英雄”，如同植物界的“英”和動物界的“雄”，都是同類中的佼佼者，是其杰出代表。劉劭還以劉邦、項羽、張良、韓信四人為喻，說明英雄的不同類型：張良“必聰能謀始，明能見機，膽能決之，然后可以為英”；韓信“氣力過人，勇能行之，智足斷事，乃可以為雄”；劉邦與項羽皆“一人之身，兼有英雄，則能長世”，可以創(chuàng)業(yè)，然而項羽“英分少則智者去之”，劉邦“英分多，則群雄服之，英材歸之”?？梢姡趧③靠磥?，“英雄”雖指杰出人物，但是，“英”與“雄”又有所差別，“英”偏重智謀，“雄”偏重武功，“英雄”主要還是政治、軍事人物。

在歷史發(fā)展的長河中，中國文化中的“英雄”概念也在不斷地充實和完善，并呈現(xiàn)出以下特點：一是“英”“雄”的含義逐漸融合，不再嚴(yán)格以文武區(qū)別，諸如詞雄、詩雄、雄文、雄儒、財雄等；二是英雄人物漸趨多樣化，如上古神話中的英雄形象，不再囿于政治、軍事等少數(shù)領(lǐng)域；二是對英雄人物的道德要求逐漸增強，一些個人才能出眾而道德不良的人物，被排除在英雄人物之外，或以奸雄、梟雄等視之；四是英雄人物的價值重心，明顯突出國家、民族和集體利益，與西方文化偏重個人能力、個性張揚有所不同。以三國時期關(guān)羽、曹操、呂布三人為例，就武藝超群而言，呂布應(yīng)是第一，但是，呂布在后世被當(dāng)成一個勢利小人；就英雄氣概而言，曹操稱得上是一位英雄，但是，由于他不合乎儒家正統(tǒng)思想，結(jié)果被視為奸雄；只有關(guān)羽在后世一直被視為英雄，這主要是因為他的忠義，而不是因為他的英雄氣概和武藝高強。

魯迅先生在《中國人失掉自信力了嗎》一文中說：“我們自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雖是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這就是中國的脊梁。”數(shù)千年來，中華文明之所以能傳承發(fā)展至今，中華民族之所以能在世界民族之林占有重要的一席，就是因為有我們的“脊梁”在，有我們的英雄支撐！沒有英雄，就沒有今天的中國。習(xí)近平總書記在紀(jì)念中國抗日戰(zhàn)爭勝利7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指出：“‘天地英雄氣，千秋尚凜然。’在近代民族復(fù)興的和平變革時期，也同樣涌現(xiàn)出如康有為、梁啟超、孫中山、何子淵、陳嘉庚、錢學(xué)森、鄧稼先、同盟會、愛國華僑團體等大批民族英雄和英雄團體。無論工人、農(nóng)民、知識分子、軍人、商人，還是海外華僑，他們中間都涌現(xiàn)出大批民族英雄，他們?yōu)橹腥A民族的獨立與自由、利益與安全、尊嚴(yán)與榮譽無私奉獻、無怨無悔。”習(xí)總書記的講話，對于我們今天認(rèn)識英雄、崇敬英雄、學(xué)習(xí)英雄指明了方向。

緬懷英雄 呼喚英雄

1940年，毛澤東同志在《新民主主義論》一文中說：“魯迅是中國文化革命的主將,他不但是偉大的文學(xué)家，而且是偉大的思想家和偉大的革命家。魯迅的骨頭是最硬的，他沒有絲毫的奴顏和媚骨，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寶貴的性格。魯迅是在文化戰(zhàn)線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數(shù)，向著敵人沖鋒陷陣的最正確、最勇敢、最堅決、最忠實、最熱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

魯迅是我們的民族英雄。魯迅之所以成為英雄，與他從小崇尚英雄、仰慕先哲密切相關(guān)。家鄉(xiāng)的人文環(huán)境和傳統(tǒng)，眾多的先賢遺跡和傳說，對他始終有著不可名狀的親和力和感召力。早在1903年,他在日本弘文學(xué)院冒著被除名的風(fēng)險，帶頭剪掉了象征種族壓迫的辮子，并在斷發(fā)后的照片上題寫了一首詩：“靈臺無計逃神矢,風(fēng)雨如磐暗故園。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1907年，魯迅在《摩羅詩力說》一文中，充分表達了他對英雄的崇敬之情。他還說：“今索諸中國，為精神界之戰(zhàn)士者安在？有作至誠之聲，致吾人于善美剛健者乎？有作溫煦之聲，援吾人出于荒寒者乎？”可見，青年時代的魯迅，就決心成為一名戰(zhàn)士，一名精神戰(zhàn)士！1933年6月20日,魯迅參加被國民黨特務(wù)槍殺的愛國民主人士楊杏佛（楊銓）的入殮儀式，離開家時，他把隨身攜帶的鑰匙交給家人，表達了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其后,他又寫了《悼楊銓》一詩：

豈有豪情似舊時,花開花落兩由之。

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斯民哭健兒。

近一個世紀(jì)以來，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英明領(lǐng)導(dǎo)下，中華兒女通過浴血奮戰(zhàn)，艱苦創(chuàng)業(yè)，實現(xiàn)了國家獨立和民族解放，正昂首闊步向著中華民族偉大復(fù)興而努力奮進。中國改革開放四十年，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成就，但是，改革仍有待深入，仍有許多困難需要克服，國際形勢并不是風(fēng)平浪靜，前進的途中依然是任重而道遠。今天，我們不僅要緬懷英雄，弘揚英雄精神，還要呼喚英雄，讓無數(shù)的英雄人物和全體中華兒女緊密地團結(jié)在以習(xí)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眾志成城，共同推進迎著風(fēng)浪、奮勇前進中的中華巍巍巨輪！

（全根先，國家圖書館研究館員、中國資源建設(shè)總審校，中國紅色文化研究會理事，中國文化網(wǎng)絡(luò)傳播研究會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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