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紀(jì)蘇:“禾田龜一獎”的獲獎分析
“禾田龜一獎”的獲獎分析
黃紀(jì)蘇
聽說著名的“文非刀”二皮君的胞弟最近獲了“禾田龜一獎”,顯然是個日本獎。還聽說獲獎的主要原因在“非刀”——文老三切東西不用刀切用嘴切。這種文靜的切法為日本最愛,他們的憲法又稱《文靜憲法》。那“禾田龜一”的“田”字象形四張嘴,“龜”通“歸”訓(xùn)“久”,意思很明白:人人嘴切,天下歸一,就永遠(yuǎn)“大和”了。
嘴切雖然還不是這世界的基本現(xiàn)實(連日本的現(xiàn)實都快不是了),但確實是老三的全部寫實。這一來是因為老三削蘋果都能演變成削自己,天生和刀具無緣,早就宣布了“告別刀切”。二來是因為老三那張嘴實在好使,車、銑、刨、鉆樣樣在行,而且積極性高,數(shù)控的比不了。這一短一長一聯(lián)手,就把老三擱在了嘴切領(lǐng)域帶頭人的位置上。但“和田龜一獎”畢竟只一個名額,而嘴切高手,別說世界,就是中國夠申請博士點的也有多個。也就是說,光能干光肯干還不夠,“要摘取“和田龜一獎”,除了自助還得再來點兒天助。
天助說來就來了,但應(yīng)該說還是人助。助老三這一臂之力的,一不是親人,二不是情人,三不是友人,竟然是敵人——有司。敵助,還不就等于天助么?有司把老三關(guān)鳥籠里,用“神州第一吊”升旗似地把他升到和平鴿經(jīng)常出沒的百尺竿頭。在暫時排除了老三在有司中“有人”、斷然否定了有司會“舍己助人”的可能性之后,大家除了仰頭慨嘆“高,實在是高”,誰也說不明白有司為什么要這樣做。坦率地說,我也沒把握能說明白。
由于刀切實在嚇人,能不用刀切就不用刀切盡量用嘴切,早在公元前就為人類共識。日本就是忘了共識又被兩刀切回到共識的。不少人以為我們這里的有司禁止嘴切,其實有誤解。這里的有司并不禁止嘴切,只是不讓切出聲來。這個“聲”還不包狼吞虎咽聲和消化不良聲。由于有司的選擇性禁止,中國的廚房這些年來連吸溜帶呼嚕聽著跟生豬養(yǎng)殖場似的,牙床比腿腳還忙碌的男女跑堂端到大眾餐桌上的魚肉,不能說只剩骨頭,但的確頗具“骨感”。
老三嘴切出的聲音不屬昏吃悶嚼四足型,而是帶翅膀的鳴禽類。老三最早的發(fā)聲比較接近老鴰,聽著就像B52在頭上執(zhí)行任務(wù)——他的“B52早來三百年,死黃也成寶石藍”已收入《時代聲典·老三篇》。不過他那副鳥嘴的高聲訴求,如把大魚大肉都切給中外貴賓,普通顧客素質(zhì)太差就算了,大體上也是當(dāng)時有司的埋頭實踐。很難講誰先誰后,可以說同心同德。但有司可能也會嫌乎老三:肉從口入,禍從口出,年輕同志口無遮攔怎么行!
有一年風(fēng)乍起,云亂飛,老三從B52上興沖沖往下跳,由于缺少經(jīng)驗又太講求造型,最后一個“文非刀”亮相動作沒做好,落在有司的粘網(wǎng)上——有司的廚房除了進肉聯(lián)廠的冷凍原料,也會網(wǎng)羅一些野味。一上網(wǎng)老三嘴就不停,切了老二切老四,切得有司眉開眼笑就像觀賞鷯哥。有司后來把粘網(wǎng)折成網(wǎng)兜,情人節(jié)系根中國紅絲帶送給了日本。在櫻花明媚的笑窩里,老三黑著臉,有魯迅風(fēng),兩片嘴萬向刀頭似,從老大切到老九“一個都不饒”。老三也沒饒自己,他當(dāng)眾坦腹,裸切“靈魂”,聲音慘烈而凄厲,就像小野貓被淋浴電吹風(fēng)。
老三的嘴切事業(yè)近年來趨于成熟,音量未減,音色介于啄木鳥和火烈鳥之間,確比從前動聽了不少。但據(jù)方舟子的同事介紹,老三那是借鑒了日本的“假聲”技巧譬如“腦后抽筋”——張飛用后腭發(fā)聲也能有張咪的效果,所以千萬別當(dāng)真,歲月能改變?nèi)藙e的,改變不了人的心性。說也是,以老三對草民一以貫之的厭惡,卻一天到晚為草民而斗爭,誰看了都覺得是個迷??蓱z的草民也許真希望廚房能有番人事調(diào)整,但一看競爭上崗的是的老三他們,只好拉著跑堂的唱《今天仍是好日子》。把廚房承包給老三幾個,要是連魚刺都不剩了呢?
不過,對老三發(fā)聲“偽”的一面,不妨理解得積極一些。偽即“人為”——事在人為,人類幾千年的道德進化不就是一連串弄假成真的故事么?就說老三以“女兒”喻愚民創(chuàng)作的漢俳吧,雖然比比皆是“嫁了男人是烏龜”、“繡房鉆出大馬猴”,但偶爾也出現(xiàn)過“洞房花燭朝慵起”。有“偶爾”就行?!芭紶枴敝灰龅竭m宜的環(huán)境,就能成長為“間或”,壯大為“每每”。有個薛姓網(wǎng)民根據(jù)什么“路徑依賴”,預(yù)測老三下一首漢俳會以“1”字開頭,“戳”字結(jié)尾。這種觀點,也許是歷史唯物主義,但絕不是辨證唯物主義。
再說老三被“神州第一吊”送上百尺竿頭后,向曙色如潮的世界朗誦了他最新創(chuàng)作的漢俳《致未來的女兒》,充滿溫厚和博愛。他原諒了所有切過他的人,沒切的也原諒了。天下的“女兒”們聽到一半,眼睛就都化作清晨的露水——那個薛某秤砣般下潛,泡都沒冒一個。一只扶桑國的和平鴿如期而至,銜著那根青青的禾苗,圣歌般繞鳥籠盤旋三圈,落在了老三面前。仰望此情此景,就連方舟子本人都懷疑:老三的境界也許真就上去了?有些寄厚望于老三的人,眼見如此的出神入化,都希望老三在籠里多鞏固幾天,只是沒法張這個嘴。
老三的有些論敵包括筆者則另有想法。他們平時跟老三沒少對罵,但實在不愿隔著籠子罵。在鳥兒都時興放生的年月,用鳥籠關(guān)人嘴的禁閉,其實是對所有人的惡心。有司既以聲音起家,不是沒可能因聲音破家,酷愛寧靜是可以理解的。有司不妨為他們討厭的“雜音”“噪音”鋪吸音板豎隔音墻墻上加蓋棉被,不妨在這個季節(jié)組織男女老少“玩蟲聽秋”,讓那種雌雄同體、音色別致的轉(zhuǎn)基因東北蟈蟈唱響東南西北。但有司也應(yīng)明白文明是有底線的,將人嘴入鳥籠的做法在今天是怎么也拿不出手的。
這樣的意見有司有可能聽進去,但不可能聽得見。這會兒有司正開著“神州第一吊”前往智利的圣何塞銅礦,一路上吹著口哨念著老三。有司吹“功勛章里有你的一半”,立在方向盤上的八個鷯哥便搶著叫,“可也有您的一半!”真是其樂融融。
這邊老三依舊高掛百尺竿頭,桿下依舊圍站著不少的問號,包括我始終回答不出的那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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