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芹:《被顛覆的文明 我們怎么會落到這一步》
文明入侵從哪里開始?中國人也許做夢也沒想到,西方電影大片除了制造令人目眩神迷的“美國夢”“歐洲夢”以外,還通過畫面細節(jié)設置、發(fā)行渠道控制、國際評獎操縱、媒體輿論導向等種種有意識的手段,在潛移默化中閹割“中國夢”。
作者從電影審美權分析入手,抽絲剝繭、層層深入,為國人揭示出西方“統治集團”操縱世界、導演世界、顛覆他文明、并意欲最終征服全世界的驚人真相。在這場沒有硝煙的血腥戰(zhàn)場上,中國人如果再不醒來自覺反抗,就將永遠失掉得以安身立命的文明根基與精神家園。
盲人?是的,我現在回頭想,我們中國人兩百年來看世界看西方,從未走出盲人摸象的階段??词澜鐚嶋H上是看西方,因為我們不光是這個“世界”的一個被動旁觀者,而且看到的只是西方話語框架下的“世界”。
兩百年來,我們失去的是對世界的解釋權,因為事實上我們根本就不了解真實的歷史。我意識到自己學了外語、看了那么多西方電影、讀了那么多書,但在未涉足西方之前,卻仿佛一個只摸到大象輪廓的盲人,是源于一部好萊塢電影。這部電影叫《美國往事》,是改革開放后中國人最早接觸的那批好萊塢電影之一,估計中國受西洋文化影響的小資們都知道,有些人甚至深受影響。
從道德純潔的精神世界一下子進入黑幫、謀殺、多角戀,心靈的震懾是可想而知的,但我們僅僅停留在故事和音樂層面。我悟到我們看這些西方電影基本上是在冰面劃過,在中式思維和浪漫想象里另造了一個只屬于中國觀者的世界,是在抵法多年以后。有一晚,電視正好回放《美國往事》,距我第一次看已有十多年(所謂第一次看,并非只看了一遍,那個時候新鮮啊,但不管看了幾遍,就像在一個光滑的表面打轉),也許是電影名字勾起舊憶,我便決定再看一遍。
不看則已,一看才驚悟,從前看來看去都是在故事面上,在人類共通的一些情感層面就被捕撈了,影片暗布的細節(jié),那些不言說但已通過細節(jié)密布在故事中的東西,不要說沒有看懂,根本是視而不見。這情景與中國西學的實際圖景很相像,在知識層面上看起來什么都了解,以為人家的歷史跟中國的信史一樣,只要背下年表、記住人物,就是個專家了。
觀影則恨不得故事的臺詞都會背了,但內中關于西方歷史的那條脊干,卻是視而不見。這有點像一個人反反復復讀一封信,每個字都讀到了,連標點符號的位置都能背了,以自己的思維方式和想象對所有的詞句都進行了詮釋,卻因不知密碼,文字實際傳遞的東西他連做夢都沒想到。
當我們將一部充滿了密碼的電影只當一則警匪故事來欣賞,我們又怎么能看到其中真正的內涵呢?當我們將一封充滿了密碼的信只當一封明信來讀,我們怎么能想到內中真正傳遞的信息呢?而西方歷史就如這樣一封信,我們中國人一直都在研讀明信,直到近十年才有極少數人窺其密碼,知道那些文字標點之下的東西。
早期這些電影過來,中國人對電影的理解幾乎不可能脫出制作者(好萊塢)和推銷者(西方御用媒體)的解釋,而他們就是一架配合默契的機器[這一點我們是必須清醒認識的,“帝國”(不要理解為美國或西方)內部的爭執(zhí)必定是在共同大目標和根本利益框架內的],知道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
即便今天若沒有系統地、大范圍地觀摩電影,不明白好萊塢與世界統治集團的密切關聯,及影片被捧為“杰作”藝術水平之外的其他緣由(往往是起決定性作用的,從來沒有為藝術而藝術),看不清好萊塢與御用媒體的族群關系,不解西方歷史看不見的一面,觀影也還是在冰上滑過?,F在很多國內媒體人看上去比當年的我們見識多了,信息量大了,但由于依然攪在人家嚴密布好的解釋圍墻內,不知不覺還是傳聲筒的角色,中國媒體作為好萊塢的自愿宣傳機器就是這么形成的,以致宣傳員們都意識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欲征服世界,必先導演世界,從十九世紀現代傳媒出現后,導演世界就變成了征服的主要手段之一,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劫取他文明對世界解釋權的戰(zhàn)爭,掩蓋在槍炮戰(zhàn)艦之后,沒有硝煙,甚至連血都沒有一滴,也是他文明落入精神奴隸的開始,盡管不是一眼可見的。如今點出這一層,并非歷史還能再翻回去,甚至永無翻案的可能,但我們至少應知自己落到了哪一步。
那么導演世界的武器是什么呢?就是虛構話語,西媒在這架機器里扮演著軍團的角色,這支軍團是跨國的,英、法、美、北歐諸國及盎格魯—撒克遜人為主的其他國家,包括二戰(zhàn)后的德、意等,看上去國家有別,實際掌控在同一群人手里。這是這支軍團的嫡系部隊,上靠血統、下靠信仰,由核心權力牢牢掌控。
軍團的庶系部隊則遍及全球,尤其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以后,中國境內就有連正式委任狀都沒領到的人數龐大的一支。沒有這支軍團的秘密作戰(zhàn),控制話語的源頭及流向(話語霸權的主要手段)就難以實現,因為實現的基礎必須看上去是自發(fā)的。只要控制話語的源頭——通過有組織的接力,通過阻截他人的話語,通過對真實的細節(jié)篡改,通過偷換概念,通過名詞(語言層面)和畫面(影像層面)屏蔽、重復、置換、充填等潛意識操縱,這架機器的力量巨大無比,可以產生一石入水的水波現象,自動按第一圈的形狀、比例蕩出去,且一圈比一圈大。
我們走了這么一圈才進入本書的中心:審美權、道義權、歷史解釋權的失手。但我們如果不越過上文說的那道檻,不跟著筆者走過那漫長而艱難的“翻墻”過程,不知“密碼”的存在,就不明白此三權失竊的根源,甚至根本意識不到我們早已被劫走了這三權。近代以來,我們實際是在兩個戰(zhàn)場作戰(zhàn),腹背受敵。明的戰(zhàn)場是軍事、國力之戰(zhàn);暗的戰(zhàn)場就是爭奪此三權。
我們看到了明的戰(zhàn)場,卻一直未警覺暗的戰(zhàn)場,致使百多年里此三權悉數被劫。鴉片戰(zhàn)爭以后,中國人近兩百年浴血奮斗,為主權,為獨立,為尊嚴。在這條看得見的戰(zhàn)線上,我們歷經磨難,卻一往直前,一步步收回或重建失去的東西。然而在另一條看不見的戰(zhàn)線上,即精神戰(zhàn)線,我們卻不前反退,丟盔卸甲,百多年不僅不知對手是誰,而且從丟失對文明的“審美權”開始,一步步被劫走了對歷史的“解釋權”、乃至對精神境界進行界定的“道義權”,終致失去了信仰。
本書仿若一個遞進的泄洪閘,一道一道開啟閘門,將由近現代歷史大動蕩而滯留在堰塞湖里的洪水(誤區(qū)、迷信)一一放出。以審美權、道義權、歷史解釋權的失竊為主干,揭示劫取此三權的導演世界的手,并透過這只手的運作,解析了“三權”“失竊”的根源、步驟及后果。
同時在中西文明比對的更大范圍內,圍繞西方文明的幾大核心概念“紐帶文化”、“界內界外”、“自我意識”、“集體優(yōu)越感”、“精神集體主義”,從一個中國人從未切入的角度,重新審視自己的文明,解構那條長久誤導國人的精神軌道,擊破霧氣頗重的迷信和神話。
中華復興必須排掉這個由近現代激烈動蕩而生的堰塞湖的死水,必須翻過被導演的世界的圍墻,看清自己落到了哪一步,才能從泥潭里爬起來,真正站立。
……
從暴捧畢加索、馬蒂斯一舉切斷西方古典繪畫的審美方向(我們長期被誤導以為此二人是從印象派自然衍生的,其實他們的“劃時代”是由美國猶太闊商家族的三兄妹——從先鋒作家、藝術批評到美術鑒賞和收藏家最后到畫廊、畫商的家族營銷機制——從搶奪審美權到壟斷定價權一手策劃的),
到人為夸大普魯斯特、卡夫卡的文學天賦反轉古典文學的審美;從推出“新浪潮”以顛覆電影傳統審美的方法全面攻占法國影壇、借此平臺打劫世界各國影壇(但小心地不讓此種顛覆型審美滲入好萊塢以保衛(wèi)自己的電影大本營),到廣薦“行為藝術”徹底顛倒審美取向從而將藝術直接變成政治工具,我們看到,路子是一以貫之的,用“新概念”的騙局讓你相信世間某處存在著某種“先進”審美,悄悄地換走你手中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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