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慶有:駁海外學者對毛澤東群眾路線的曲解
摘要:在海外學者關于毛澤東群眾路線研究的大量成果中,存在不少歪曲的解讀。既有人認為群眾路線操控民意,也有人認為群眾路線低效過時,還有人視群眾路線為“民粹論”,更有人視群眾路線為“唯意志論”。層出不窮的曲解、誤判,并未遮蔽群眾路線的真理光芒。堅持真理,批駁錯誤,不只是一個歷史問題,更主要的是一個政治問題。這事關中國共產黨成功經驗的傳承與發(fā)揚,事關正確黨史觀的形成與確立。我們需要警惕曲解背后東西方之間思維模式的差異,科學把握西方世界的學術范式和社會思潮動態(tài),始終保持堅定的政治立場和清醒的政治頭腦,做好跟恣肆汪洋的曲解、誤判進行長期斗爭的各項準備。
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長期的革命斗爭中形成了“一切為了群眾,一切依靠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群眾路線。海外學界對群眾路線的關注由來已久。1951年,《美國政治科學評論》發(fā)表《共產主義中國當前的“群眾路線”策略》①,作者是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學者亞瑟·施泰納(H.ArthurSteiner),這是較早的一篇專門研究群眾路線的學術論文。直至2022年,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講座教授楊國斌(GuobinYang)出版學術著作《武漢封城》②,在探討武漢因新冠疫情“封城”事件的過程中,對群眾路線仍有扼要論述。海外相關研究成果豐碩,但良莠不齊,其中存在不少歪曲的解讀,大致表現(xiàn)為“操縱論”“過時論”“民粹論”“唯意志論”等。對其開展甄別工作,極為必要。因為,堅持真理,批駁錯誤,不只是一個歷史問題,更主要的是一個政治問題。
一、認為群眾路線操控民意的“操縱論”,顯然包藏禍心
在“操縱論”視角下,群眾路線是一種專斷獨裁、壓制正義的手段。“操縱論”的代表人物是中國問題觀察家費正清(JohnKingFairbank)。在《美國和中國》《偉大的中國革命(1800—1985)》等多部著作中,他描述了中國共產黨貫徹群眾路線這一領導方法和工作機制,揭示了這一自上而下與自下而上交互運行的政治過程。費正清認為中國的群眾組織的主要功能是向群眾灌輸思想、操縱輿論③。他直言:群眾路線真正關注的是民眾對革命的支持;人民的意見必須聽取,以便黨更好地招募、動員和控制他們。④這里,費正清作出“群眾路線操縱輿論、操控群眾”的論斷,既因史料欠缺、論證不夠而顯突兀,但也在我們預料之中。
費正清曾經明確承認,要貫徹群眾路線,中國共產黨必須在人民中間發(fā)現(xiàn)他們的訴求,進而提出解決方案,并按照符合人民利益最大化的原則,向群眾予以說明;這種“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理念,是真正適合中國傳統(tǒng)的一種民主。⑤那么,既然共產黨擬制的政策是以民主方式吸收群眾意見建議為前提的,又何需“操縱輿論”呢?既然群眾路線是按照符合人民利益最大化的原則來貫徹的,又何需“控制群眾”呢?顯然,邏輯難以自洽。
歷史已然表明,費正清從政治、經濟、文化等多個方面污蔑我國社會主義革命,攻擊社會主義制度。他把中國共產黨開展的思想政治工作跟西方世界宗教運動中的思想操控相提并論,而且認為這二者跟美國商業(yè)廣告的溫和而自愿的方式大相徑庭。⑥其實,他這些草率、輕佻的言論,與其說是誤解,倒不如說是污蔑,自有其產生的必然性。其意在抹黑中國共產黨、詆毀共產主義,與他自始至終維護美國資產階級利益、為美國政府咨政獻言的立場別無二致。《美國和中國》自1948年首版以來,重版多次,曾在西方學界和政界產生廣泛影響。國內個別出版社往往受經濟利益驅使一味拔高其學術價值,對其政治立場卻諱莫如深。鑒于此,嚴正指出包括費正清在內的相關學者歪曲群眾路線背后的意識形態(tài)立場和政治訴求,尤顯必要。
我們也發(fā)現(xiàn),“操縱論”零散分布在多部影響甚廣的著述中。布蘭戴斯大學教授石約翰(JohnE.Schrecker)在其代表作《中國革命的歷史透視》中寫道,“普通百姓通過所謂的群眾路線也被編入黨和政府的等級統(tǒng)治之中。最初在延安時代,群眾路線對發(fā)揮全體人民的政治作用的理想還提供了一些證據。然而在現(xiàn)實中,它一般地說是通過操縱發(fā)揮作用,而不是通過民主的形式發(fā)揮作用。”⑦漢學家韋慕庭(C.MartinWilbur)認為,中國共產黨人正是從實踐中知道了如何組織愛國示威游行,以及如何操縱這些運動以實現(xiàn)黨的其他目標。⑧
相較于石約翰、韋慕庭,頗享盛名的毛澤東研究專家施拉姆(StuartR.Schram)和歷史學家H.F.舒曼(H.F.Schurmann)的言辭則更加激烈。施拉姆毫不遮掩地說,“以群眾路線為象征的發(fā)動人民群眾自己管理自己事務的方法,總是帶有列寧主義杰出人物統(tǒng)治論的嚴重傾向。”⑨在舒曼看來,中國共產黨成功地將一群烏合之眾轉變?yōu)槭澜缟献顝姶蟆⒆钣薪M織、最有活力的國家之一,秘訣必然是:為了某些目的,對人們進行有序的動員、控制和操縱;這樣的組織意識形態(tài),只有在極權社會才有可能。⑩
毫無疑問,上述把群眾路線視為對輿論進行“操縱”的觀點,缺乏可證實的事實依據,其想象力卻實現(xiàn)了奇特的飛躍,完全將群眾路線的人民性本質、民主性特征抹殺了,全然無視中國共產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初心。“操縱論”沒有擺脫西方中心主義及其優(yōu)越論的羈絆,意識形態(tài)色彩極為濃厚,把中國共產黨同中國人民分割開來、對立起來的企圖極為明顯。這是偏執(zhí)狂的做法,極大削弱了相關研究的客觀性與可信度,勢必把人引向歧途。
中國共產黨領袖人物對群眾觀點和群眾路線的重要論述,是對“操縱論”的最有力的批判與駁斥。毛澤東始終強調:共產黨員“生根于人民之中,他們是人民的兒子,又是人民的教師,他們每時每刻地總是警戒著不要脫離群眾,他們不論遇著何事,總是以群眾的利益為考慮問題的出發(fā)點”?;“群眾是從實踐中來選擇他們的領導工具、他們的領導者。被選的人,如果自以為了不得,不是自覺地作工具,而以為‘我是何等人物’!那就錯了。我們黨要使人民勝利,就要當工具,自覺地當工具。”?鄧小平明確指出:“驕傲,專橫,魯莽,自作聰明,不同群眾商量,把自己的意見強加于人,為了自己的威信而堅持錯誤,是同黨的群眾路線根本不相容的。”?遺憾的是,不少海外學者閉目塞聽,妄做論斷。
其實,早在1972年,有識之士就針對西方社會科學研究普遍誤解和詆毀中國社會主義革命中“群眾參與”這一理念和實踐之現(xiàn)象鄭重指出:在關于中國的研究中,人民群眾被視為共產主義精英操縱的棋子;但是,越來越多的人認為,共產主義運動在1949年取得勝利,不是因其戰(zhàn)略家和戰(zhàn)術家比國民黨具備更巧妙地欺騙操縱群眾的能力,而是因為共產黨成功發(fā)展了某些制度安排,鼓勵領導干部向農村群眾學習,滿足其需求,最終獲得農民的支持。?這一切中肯綮的真知灼見,相較于花樣翻新的誹謗與污名,閃爍著耀眼的理性光輝,值得海外學者深思。
二、認為群眾路線低效過時的“過時論”,已是明日黃花
“過時論”認為,群眾路線成效低微,徒有虛表,已與時代脫節(jié)。喬治·華盛頓大學教授狄忠蒲(BruceDickson)2016年出版專著《獨裁者困境:中國共產黨的生存策略》,對改革開放新時期以來的中國共產黨群眾路線進行了詳細論析,其中摻雜著許多誤讀。他認為,群眾路線在多方面是中國共產黨與社會聯(lián)系的過時方法,效果可疑;群眾路線多為政治言辭,而非觀照現(xiàn)實。?狄忠蒲2021年出版《政黨和人民:21世紀的中國政治》?一書,對群眾路線的原有評論基本沒有變化。
追溯歷史,可以發(fā)現(xiàn),“過時論”并不新穎。早在1974年,哈佛大學教授懷默霆(Martin KingWhyte)就在其著作《中國的小群體和政治儀式》中對群眾路線流露出不屑甚至蔑視之情:在中國革命與建設實踐中,政治學習小組參與的范圍和深度是有限的,群眾路線要么是群眾民主的一種基本的儀式化和形式化的表現(xiàn),要么只是作為自上而下控制的機制使用。?
眾所周知,群眾路線是中國共產黨長時期在敵我力量懸殊的艱難環(huán)境里進行革命活動的無比寶貴的歷史經驗的總結。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與建設時期,中國民眾文化知識程度較淺,社會環(huán)境極為復雜艱難,這些都制約著政治學習的深度和貫徹群眾路線的廣度,對此不能苛責。倘若據此認為群眾路線成效低下甚至一無是處,這就顯得偏狹了。
中國共產黨歷來高度重視群眾工作,始終堅持貫徹群眾路線。黨的二大制定的《關于共產黨的組織章程決議案》特別要求:“我們既然是為無產階級奮斗的政黨,我們便要‘到群眾中去’要組成一個大的‘群眾黨’”,“我們的活動必須是不離開群眾的。”?毛澤東強調:“群眾觀點是共產黨員革命的出發(fā)點和歸宿。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想問題從群眾出發(fā)就好辦。”?鄧小平說:“要堅決批評和糾正各種脫離群眾、對群眾疾苦不聞不問的錯誤。群眾是我們力量的源泉,群眾路線和群眾觀點是我們的傳家寶。”?江澤民指出:“我們還要結合建設和改革新的實踐,創(chuàng)造新的經驗,豐富和發(fā)展黨的群眾路線。”?胡錦濤強調:“站穩(wěn)群眾立場必須體現(xiàn)到實現(xiàn)好、維護好、發(fā)展好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上來。”?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針對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面臨的新形勢和新挑戰(zhàn)鄭重指出:“密切聯(lián)系群眾是我們黨的最大優(yōu)勢。我們任何時候都不能削弱和丟掉這個優(yōu)勢,否則黨的一切工作就會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就會招致挫折和失敗。”?
歷史證明,中國共產黨根據群眾路線的原則要求,建立健全了有利于黨組織體察民情、了解民意、集中民智、珍惜民力的各項制度,建立起一系列有利于正風反腐的規(guī)范化的制度原則,為執(zhí)政黨民主高效地行使權力提供了重要制度保障。實踐表明,中國共產黨正是在始終貫徹群眾路線、堅持發(fā)揮密切聯(lián)系群眾的優(yōu)勢的過程中,正是在不斷拓寬社情民意表達渠道、把群眾利益訴求納入制度化規(guī)范化軌道的過程中,由小到大、由弱到強,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譜寫了中國革命、建設、改革的壯麗篇章。2013年6月至2014年9月,全黨深入開展以為民務實清廉為主要內容的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這次活動使黨在群眾中的威信和形象進一步樹立,黨心民心進一步凝聚,形成了推動改革發(fā)展的強大正能量。對此,群眾充分認同,黨內外積極評價。”?
因此,“過時論”完全抹殺了群眾路線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百年奮斗過程中的歷史功勞與重要價值,是極其荒謬的。其實,那些實事求是、治學嚴謹的學者,大都對群眾路線持贊賞態(tài)度。比如,社會學家西達·斯考切波(ThedaSkocpol)評論道,毛澤東提出群眾路線工作方法,向世人展示了現(xiàn)實圖景:在20世紀40年代最嚴酷的環(huán)境中,中國共產黨鍛造了一種獨特的政治動員和政治參與的領導藝術;中國共產黨政權下政治參與的質量確實提高了,大多數農民也真正爭取到了參與地方決策的現(xiàn)實成果。?這一剖析,鞭辟入里,也可視為對“過時論”強有力的駁斥。
當然,“過時論”作為反面教材,具有一定的教育功能和警示作用。它時刻提醒我們:黨執(zhí)政后最大的危險是脫離群眾、喪失民心。現(xiàn)在,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踏上了實現(xiàn)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新的趕考之路,我們只有更好傳承優(yōu)良作風,走好新時代群眾路線,積極妥善解決黨群干群關系方面出現(xiàn)的違背人民群眾意愿和利益的突出問題,順應民情、貼近民意,才能把廣大群眾始終凝聚在黨組織的周圍,繼續(xù)考出好成績。
三、認為群眾路線寵信農民的“民粹論”,確系陳詞濫調
“民粹主義”是莫里斯·邁斯納(MauriceMeisner)多篇著述的一個基礎性概念。在《李大釗與中國馬克思主義的起源》一書中,他指出:民粹主義對農民自身具有社會革命的本能和生機勃勃的力量深信不疑,認為社會發(fā)展進程和政治事變完全由具有“決斷性思想的人”所決定;民粹主義運動帶有唯意志論色彩,認為理性和意志是決定歷史發(fā)展的積極因素。?他在論文集《馬克思主義、毛澤東主義與烏托邦主義》中認為,與馬克思主義相比,毛澤東的思想跟民粹主義更相似:毛澤東長期對知識分子抱有成見,對農民自發(fā)的革命能力表示出特殊的信賴,把農民看作革命的基礎,把革命創(chuàng)造力和政治判斷標準這些馬克思主義者認為是黨具備的東西,賦予農民群眾。?邁斯納在長篇巨著《毛澤東的中國與后毛澤東的中國》中直言:民粹主義的思想和沖動深刻影響了毛澤東改造和運用馬克思主義的方式;毛澤東對農民的民粹主義信仰,實際上支配著被毛澤東主義者大加贊賞的群眾路線。?
事實上,毛澤東是以歷史唯物主義者的身份去研究農民問題的,他的農民革命理論跟民粹主義存在本質區(qū)別。民粹主義者視人民為愚氓,視自己為精粹,否認無產階級的歷史使命,持唯心主義歷史觀。僅憑注意到毛澤東對農民在中國革命中的地位作用給予高度評價,邁斯納和其他學者一樣,就斷言毛澤東是民粹主義者,他們顯然忽視了中國共產黨和毛澤東是如何反復強調中國革命無論怎樣都要堅持無產階級領導這一根本前提的,顯然也對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關于無產階級革命領導權的強調不以為然。歷史表明,毛澤東從來沒有把“人民”僅僅局限為農民階級。此處舉一例為證。1949年,他在《論人民民主》中對“人民”概念予以界定:“人民是什么?在中國,在現(xiàn)階段,是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城市小資產階級和民族資產階級。”?
在一些西方學者眼里,毛澤東不是鉆進現(xiàn)成的書本里頭,反而建議黨員干部去體驗農村生活,當群眾的學生,向群眾學習,走群眾路線,這就是民粹主義的做法。他們抓住一些相似的表面現(xiàn)象,把毛澤東同民粹派進行簡單類比,牽強附會,極為隨意。毛澤東曾經對一些城市知識分子表示出極度不信任,這是因為這些城市知識分子是理論脫離實際的教條主義者和主觀主義者,而不是什么民粹主義使然,邁斯納在這里想必是張冠李戴了。毛澤東在第一次大革命時期把注意力轉向中國農村,這是他運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分析中國革命實際的重大嘗試,而不是由于民粹主義的原因。
群眾路線彰顯出來的中國共產黨的人民觀,與民粹主義的人民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群眾路線遵循了歷史唯物主義關于人民群眾在歷史上的偉大作用的原則,但是,它并不把所有的權力統(tǒng)統(tǒng)交給人民,中國共產黨最終掌握著決策之制定、修改、終止的權力。貫徹群眾路線,既有集中管控政策的優(yōu)勢,又有同黨內基層工作者和廣大群眾協(xié)商的好處。邁斯納等人只看到了毛澤東對群眾革命智慧和創(chuàng)造力的關注,卻似故意又似不經意間忽視了毛澤東對于農民革命作用的分析是以正確解決無產階級領導權問題為根本前提的,忽視了毛澤東對農民群眾自身因落后性和保守性而需要加強思想政治工作和黨的領導的高度重視。
歷史表明,與其他理論觀點相比,群眾路線更能反映出馬克思列寧主義與中國實際的緊密結合;群眾路線是向農民傳授共產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手段,它在偏僻的村莊和不識字的農民中宣傳黨的政策,在傳統(tǒng)社會中喚起愛國熱忱和政治意識,爭取群眾支持共產黨的政策,在一個充滿厭惡體力勞動、常對群眾采取居高臨下態(tài)度的知識分子的組織中糾正官僚主義傾向。而這,是那些頭腦受民粹主義羈絆的海外觀察家根本認識不到的。
四、認為群眾路線無所不能的“唯意志論”,實則荒謬絕倫
2021年,美國政治學家托尼·賽奇(TonySaich)在新著《從造反到統(tǒng)治:中國共產黨的一百年》中說,革命斗爭助推了毛澤東對意志力的樂觀態(tài)度,他的思想中產生了一種唯意志主義,這在“大躍進”期間尤為明顯;群眾路線思想和伴隨而來的執(zhí)行政策的運動方式,都被認為是毛澤東的民粹主義和唯意志論的證據;自然的障礙和客觀的經濟規(guī)律都可被人類的意志力排除、攻破,這在他對民間故事愚公移山的講解中得到了最好的體現(xiàn);毛澤東筆下的“兩座大山”(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靠意志力完全可以摧毀。?
這些論斷,有失公允。這也許源于托尼·賽奇?zhèn)€人主觀上對唯意志論存在誤解,但一定包含著他對毛澤東思想尤其是自覺能動性理論和群眾路線思想的深刻偏見,包含著對“大躍進”運動的片面認知。
毛澤東從來都不認為人可以隨意做他想做的事情,可以隨意到達目的。在軍事哲學著作《論持久戰(zhàn)》中,他明確指出:“一切根據和符合于客觀事實的思想是正確的思想,一切根據于正確思想的做或行動是正確的行動。我們必須發(fā)揚這樣的思想和行動,必須發(fā)揚這種自覺的能動性。”?這里,毛澤東強調的人的自覺的能動性,是建立在客觀物質條件和社會規(guī)律基礎之上的。他在《矛盾論》中強調:“我們承認總的歷史發(fā)展中是物質的東西決定精神的東西,是社會的存在決定社會的意識;但是同時又承認而且必須承認精神的東西的反作用,社會意識對于社會存在的反作用,上層建筑對于經濟基礎的反作用。這不是違反唯物論,正是避免了機械唯物論,堅持了辯證唯物論。”?
相反,唯意志論卻把人的意志視為世界的本源和動力,是超乎一切之上的獨立本體,它明確反對唯物主義把世界歸結為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物質世界,無限夸大意志的地位和作用,貶損理性、抬高直觀,陷入了唯心主義、反理性主義的窠臼。唯意志論者叔本華主張:“世界的本質自身是意志”;“在世界的一切現(xiàn)象中只看到意志的客體性”;“隨意志的取消,意志的整個現(xiàn)象也取消了”;“沒有意志,沒有表象,沒有世界。”?可見,把毛澤東的自覺能動性理論等同于唯意志論的觀點,思想混亂,破綻百出。
“大躍進”期間,由于黨對大規(guī)模社會主義建設經驗不足,由于背離了黨一向倡導的實事求是的原則,憑主觀愿望和意志辦事,結果事與愿違,令人遺憾。在這一時期,盡管毛澤東也犯了主觀主義的錯誤,但中國共產黨和毛澤東始終堅持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這一基本立場。1959年3月,對人民公社化運動中刮起的“一平二調三收款”的“共產風”,毛澤東予以批評警示:“我們的公社黨委書記同志們,一定要每日每時關心群眾利益,時刻想到自己的政策措施一定要適合當前群眾的覺悟水平和當前群眾的迫切要求。凡是違背這兩條的,一定行不通,一定要失敗。”?他還強調,價值法則是一個偉大的學校,必須利用價值規(guī)律為社會主義服務。?同年6月,他強調:“如果對自然界沒有認識,或者認識不清楚,就會碰釘子,自然界就會處罰我們,會抵抗。”?顯而易見,這些思想理論,跟唯意志論存在著本質區(qū)別。唯意志論否認內在的矛盾是事物發(fā)展的動力,否認事物由量變到質變的發(fā)展進程和客觀規(guī)律,用粗鄙的、淺薄的“意志的力量”來代替辯證法,宣揚意志萬能論。因此,硬把“大躍進”期間的指導思想視作唯意志論,這恰似夢囈。相較而言,白瑞琪(MarcJeremyBlecher)則更為嚴謹:“如果我們把‘大躍進’和‘文化大革命’理解為認真、理智且關心國事的領導人和群眾在特殊形勢下為追求實現(xiàn)目標而采取的行動的結果,而不是他們集體發(fā)癔癥的結果,那么我們就會顯得更明智一些。”?
群眾路線的出發(fā)點和歸宿都是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它尊重人民群眾認識事物和接受事物的認知發(fā)展規(guī)律,是歷史唯物主義的群眾史觀和辯證唯物主義的認識論相結合的典范。毛澤東反復強調:“群眾是真正的英雄”?;“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想問題從群眾出發(fā)就好辦”?;“我們應該走到群眾中間去,向群眾學習,把他們的經驗綜合起來,成為更好的有條理的道理和辦法,然后再告訴群眾(宣傳),并號召群眾實行起來,解決群眾的問題,使群眾得到解放和幸福。”?
相反,唯意志論拔高主體意志的功能,認為歷史的發(fā)展由英雄人物的意志決定,認為意志可以制造、改變和消滅客觀規(guī)律。事實上,客觀規(guī)律不是被制造出來的,也不可能被改變、被消滅。同時,意志只有依靠理性思維才能正確發(fā)揮作用,才能透過現(xiàn)象認識和把握事物的本質和內在規(guī)律。所以,唯意志論對意志的理解與解釋,必然是扭曲的、荒謬的。故而,群眾路線跟唯意志論風馬牛不相及,托尼·賽奇硬把二者強扭一起,這可能源于其歪曲毛澤東思想的意圖,但至少說明他對群眾路線認識上的模糊。
毛澤東的《愚公移山》把愚公移山精神與打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奪取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聯(lián)系起來,揭示“全中國的人民大眾”這個“上帝”是中國共產黨唯一的力量源泉,是辯證唯物主義的實踐觀和歷史唯物主義的群眾觀融為一體的寫照。這篇馬克思主義文獻,彰顯了中國共產黨帶領人民終將贏得革命勝利的堅定信念,展現(xiàn)出中國共產黨的自覺能動性及其對客觀規(guī)律的自覺認識與利用。這跟唯意志論鼓吹的從自由意志出發(fā)的抽象發(fā)展的能動性,是根本不同的。
列寧曾經強調:“馬克思主義和其他一切社會主義理論的不同之處在于,它出色地把以下兩方面結合起來:既以完全科學的冷靜態(tài)度去分析客觀形勢和演進的客觀進程,又非常堅決地承認群眾(當然,還有善于摸索到并建立起同某些階級的聯(lián)系的個人、團體、組織、政黨)的革命毅力、革命創(chuàng)造性、革命首創(chuàng)精神的意義。”?這一結論,也適用于馬克思主義和唯意志論的區(qū)別??傊?把《愚公移山》視為毛澤東持唯意志論的證據,帶有極大的迷惑性、欺騙性,是站不住腳的。
五、總結與啟示
事實證明,層出不窮的曲解、誤判,并不能也沒有遮蔽群眾路線的真理光芒??梢钥隙?在賴以生存的經濟制度、社會土壤消失之前,曲解、誤判仍將繼續(xù)存在著。我們要做好跟恣肆汪洋的曲解、誤判乃至抹黑、侮辱,進行長期斗爭的各項準備。
(一)批駁海外中國共產黨研究中存在的錯誤觀點,事關正確黨史觀的形成與確立
2021年2月2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黨史學習教育動員大會上強調指出,“要樹立正確黨史觀”,“要旗幟鮮明反對歷史虛無主義,加強思想引導和理論辨析,澄清對黨史上一些重大歷史問題的模糊認識和片面理解,更好正本清源、固本培元。”?費正清等人宣揚的歪理邪說,在海外頗有市場,曾經在國內造成不小影響。對此,我們絕不可輕視,有些顯然已經上升到抹黑革命領袖、歪曲黨的歷史、攻擊黨的領導的地步,這恐怕不單單是由于資料基礎和理論準備不足所致,而是因為立場的錯誤,抑或險惡的用心。不少西方學者擺脫不了戴著意識形態(tài)有色眼鏡評判中國這一根深蒂固的習慣,擺脫不了刻意給中國共產黨扣上“壟斷”“威權”“專制”帽子的習慣。
有明智之士批評道:在美國學術界,特別是中國研究領域的大多數人,對馬克思和毛澤東以及二人之間關系開展研究,他們的行為與其說是為了研究馬克思主義,倒不如說是受到了當代美國流行的自由主義意識形態(tài)及其指導下的社會科學(它們詆毀對馬克思的嚴謹的研究)的影響。?該言論,入木三分!指明外來的曲解及其癥結所在,并不意味著要否定一切文明成果。我們要時刻警惕任何“捧殺”“棒殺”群眾路線的危險。而對于那些中肯的意見和建議,仍要虛心聽取,甄辨采用。應當謹記,群眾路線是我們黨的生命線和根本工作路線,是我們黨和人民共同創(chuàng)造的精神財富,必須倍加珍惜、長期堅持,并在新時代實踐中不斷豐富和發(fā)展。任何人任何勢力企圖歪曲中國共產黨的歷史、丑化中國共產黨性質和宗旨,都不會得逞。
(二)把握西方世界的學術范式和社會思潮之動態(tài),是解碼海外中國共產黨研究的必要準備
任何學者所提出的理論假設,提出的問題,以及采用的方法論,都對其結論產生重要影響。1980年,有學者針對當時美國學界常常滿足于引用一些晦澀的陳詞濫調(如“民粹主義”“唯意志主義”)來描述毛澤東的思想這一現(xiàn)象,提出了嚴肅批評:近年來,“革命”范式日益掩蓋“現(xiàn)代化”范式,這種謬誤已成為中國現(xiàn)代歷史著述的重要部分;“革命”范式的流行,影響了公眾討論,妨礙了美國知識分子公平冷靜地思考問題。?而在二十一世紀即將走完五分之一時,狄忠蒲仍然老調重彈:“群眾路線”旨在增強而非束縛共產黨的權力,可稱之為“協(xié)商威權主義”?。
這些人無論如何認識不到,堅持群眾路線在匯集群眾意見、動員人民支持中國共產黨、推動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方面發(fā)揮了多么重要的作用。他們同樣認識不到,隨意給中國貼上“威權體制”“極權主義”標簽,其評價方法拙劣粗暴,根本不具備理論闡釋力和現(xiàn)實說服力。歸根結底,他們認識不到,中國共產黨的根本利益在于人民的福祉和國家的發(fā)展,黨是要賦予人民實質性的權力,建立一個執(zhí)政黨和政府服務于人民的和諧社會,而不是相反的社會。?離開西方的學術范式和社會思潮,海外中國共產黨研究的內在變化和發(fā)展動態(tài)得不到合理的說明。
(三)突破西方“學術偏見”,需要警惕曲解和誤判背后的東西方之間思維模式的差異
在宇宙觀、世界觀、語言文化、思維方式上,中國人和西方人存在著不可忽視的結構性區(qū)別。“西方的二元對立思維和中國的通變互系思維之間的差別,往往成為兩種文明背景中的人們在認知和判斷上相互誤解的關鍵。”?白瑞琪在其著作《反潮流的中國》中善意提醒西方觀察家“要把自己置于中國領導人和中國人民的位置上,盡量理清他們在特定形勢下采取行動時的所思所想”,這么做,有助于“克服局外人的立場帶給我們的偏見和失誤……避免由于把我們自己的價值觀強加于另一個不相宜的國家而造成的分析錯誤或鉆死胡同的現(xiàn)象。”?然而,他自己也沒能徹底遵守這一點。在該書中,白瑞琪仍然和諸多學者一樣認為群眾路線含有民粹主義、唯意志論成分,還宣稱:中國共產黨創(chuàng)建了群眾路線的政治形式,但是,這種政治缺乏有關個人權利的任何觀念,也未擺脫精英統(tǒng)治和極權主義,它們仍帶有帝王政治和列寧主義政治的特征。?由此得出結論說,西方資產階級學者不遺余力為其所庇護的“自由民主政體”尋找著自己的對立面,似乎不妥。但是,在數量龐大的海外學者群體中,“自由/極權”“民主/威權”等諸如此類二元對立的思維模式竟是如此根深蒂固,這不得不引起我們警覺、深思??燎笏麄兝斫?ldquo;‘民主’與‘集中’構成不可分割的整體”?,苛求他們感悟馬克思主義的真理力量和實踐力量,苛求他們認識中國化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既一脈相承又與時俱進的理論品質,注定要落空。因此,在資本主義占據全世界意識形態(tài)斗爭領域強勢地位、英語作為強勢語言主導全球交流渠道的今天,中國學者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用中文寫就學術成果。
(四)只有理論上清醒才能有政治上的清醒,只有理論上堅定才能有政治上的堅定
針對不少西方學者持有“決定論/唯意志論”二元對立思維,美國學者華爾德(AndrewG.Walder)批評道:海外中國研究者并未認真研究馬克思本人的著作,就先入為主地錯把馬克思主義當作“經濟決定論”,使之與毛澤東的“唯意志論”對立起來,歪曲馬克思是為了貶低毛澤東;如果人們對馬克思主義有系統(tǒng)理解的話,就不會忽略馬克思經常強調上層建筑的各因素之間不斷交互作用和對經濟基礎本身具有反作用的問題(51)。事情或許未必如此簡單,但這一評論,凸顯了踏踏實實學習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成果的極端重要性。
如果準確把握了恩格斯在《反杜林論》中的“意志自由只是借助于對事物的認識來作出決定的能力”(52)這個判斷,科學掌握了列寧強調的“人在自己的實踐活動中面向客觀世界,以它為轉移,以它來規(guī)定自己的活動”(53)這句話的深意,我們就不會那么輕易被唯意志論亂了陣腳。如果深入領會毛澤東總結的“凡屬正確的任務、政策和工作作風,都是和當時當地的群眾要求相適合,都是聯(lián)系群眾的;凡屬錯誤的任務、政策和工作作風,都是和當時當地的群眾要求不相適合,都是脫離群眾的”(54)這一正確的歷史經驗,明白了鄧小平提出的“離開群眾經驗和群眾意見的調查研究,那么,任何天才的領導者也不可能進行正確的領導”(55)的諄諄教導,懂得了江澤民強調的“好辦法從哪里來?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也不是我們頭腦里固有的,歸根到底是來自于人民群眾創(chuàng)造歷史的豐富多彩的實踐”(56),我們就不容易被施拉姆在解讀群眾路線時所謂的“歸根結底,正確的路線也只能從中央領導人的頭腦中產生”(57)這個主觀唯心主義論斷牽著鼻子走。如果我們能進一步領悟習近平所說的“遵循歷史唯物主義這一觀點,我們黨提出了群眾路線,并把它作為黨的生命線和根本工作路線”(58)的科學內涵,也就容易識別那些從歷史唯心主義英雄史觀出發(fā)對群眾路線作出的錯誤解讀。
事實一再表明,“把學習貫徹黨的創(chuàng)新理論作為思想武裝的重中之重,同學習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貫通起來,同學習黨史、新中國史、改革開放史、社會主義發(fā)展史結合起來”(59),是我們不斷堅定信念、砥礪初心,不斷推進自我改造、自我凈化,始終保持堅定的政治立場和清醒的政治頭腦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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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Andrew G.Walder,Marxism,Maoism,and Social Change:A Reexamination of the"Voluntarism"in Mao's Strategy and Thought,Modern China,1977,Vol.3,No.2.
(52)《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20頁。
(53)《列寧全集》第5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年,第157頁。
(54)《毛澤東選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095頁。
(55)《鄧小平文選》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219頁。
(56)江澤民:《論黨的建設》,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1年,第181頁。
(57)[美]麥克法夸爾、費正清編:《劍橋中華人民共和國史:中國革命內部的革命(1966 1982)》,謝亮生等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8年,第16頁。
(58)習近平:《論黨的宣傳思想工作》,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20年,第38頁。
(59)《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20年,第540頁。
(作者系西北農林科技大學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海外傳播研究中心研究員,本文原載《政治經濟學研究》2023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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