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罕壩的奮斗史戳破了“大鍋飯養(yǎng)懶漢”的謊言
陪女兒看“開學第一課”,“在荒原上種出全球面積最大的人工林場、創(chuàng)造綠色奇跡”的塞罕壩機械林場三代務林人的事跡又被搬上了熒幕。“六女上壩”的主角之一陳彥嫻奶奶也被請到了同學們面前,親自講述當年的艱苦奮斗史。
遺憾的是,塞罕壩精神的本質是什么,開學第一課仍舊沒有講清楚。簡單來說,就是不能脫離社會主義公有制談奮斗與夢想。
這里整理重發(fā)筆者之前的一篇舊文,算是講給女兒和女兒這一輩人聽吧。
塞罕壩坐落于河北省承德市圍場滿族蒙古族自治縣北部壩上地區(qū),屬內蒙古渾善達克沙地南緣,海拔1400米,系內蒙古高原與大興安嶺余脈、陰山余脈交接處,距海拔40米的北京市的距離只有180公里。
正如第三代務林人于士濤所講述的,如果這么近的沙源擋不住,對于北京來講,無異于站在房頂向院子揚沙子。
“塞罕壩”這個名字本是蒙古語和漢語的組合,意為“美麗的高嶺”。歷史上的塞罕壩曾是一處水草豐沛、森林茂密、禽獸繁集的天然名苑,遼、金時期稱“千里松林”。公元1681年,康熙在此設立了“木蘭圍場”。
1863年,吏治腐敗、財政頹廢的清政府在此開圍放墾,植被逐漸被破壞;至日本侵略者侵占這里后開始掠奪采伐,加之連年山火,很快導致塞罕壩退化為高原荒丘;至解放初期已是“飛鳥無棲樹,黃沙遮天日”的凄涼景象,方圓幾十里沒有人煙,生態(tài)環(huán)境極度惡化,塞罕壩風沙一直吹到了北京。
1961年的塞罕壩
這樣的情況不僅僅是發(fā)生在塞罕壩。新中國成立時,由于舊統(tǒng)治階級的昏聵無能以及帝國主義的掠奪式采伐,加之連年戰(zhàn)爭,我國的生態(tài)環(huán)境遭到了很大破壞,當時我國的森林覆蓋率僅有8.6%。
新中國成立后,毛主席就開始關注祖國的荒山荒地。有計劃地綠化這些荒山荒地的想法,時刻縈繞在毛主席心頭。
1949年,毛主席主持制定的《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共同綱領》中就提出“保護森林,并有計劃地發(fā)展林業(yè)”的方針;
1955年10月11日,毛主席在擴大的中共七屆六中全會上所做的結論中指出:“農村全部的經(jīng)濟規(guī)劃包括副業(yè)、手工業(yè)……還有綠化荒山和村莊。”“我看特別是北方的荒山應當綠化,也完全可以綠化。”“南北各地在多少年以內,我們能夠看到綠化就好。這件事情對農業(yè),對工業(yè),對各方面都有利。”
同年12月,毛主席在起草的《征詢對農業(yè)十七條的意見》中指出,“在十二年內,基本上消滅荒地荒山,在一切宅旁、村旁、路旁、水旁,以及荒地上荒山上,即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均要按規(guī)格種起樹來,實行綠化。”這就是后來一直在農村倡導的“四旁綠化”。
1956年3月,《中共中央致五省(自治區(qū))青年造林大會的賀電》傳達了毛主席的偉大號召:“綠化祖國”!在不到半年時間內,毛主席三次談到綠化問題,可見其重視程度。
這樣的重視當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人民領袖基于科學知識和實踐得出來的嚴謹結論。
早在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毛主席就通過調查得知,沒有樹木易成水旱災。1930年10月,他在《興國調查》報告中指出,椴田之所以容易發(fā)生水旱災,是因為那一帶的山都是走沙山,沒有樹木,山中沙子被水沖入河中,河高于田,一年高過一年,河堤一決便成水患,久不下雨又成旱災。在這篇報告中,毛主席指出,保護樹木,要有切實可行的措施;治水必先治山,植樹造林,搞好水土保持,是避免水旱災害的辦法之一。新中國成立后,毛主席在到黃河、長江流域考察時,又多次談到了水土保持、重視植物保持問題。
1958年1月31日,毛主席在起草的《工作方法六十條(草案)》中指出:“綠化。凡能四季種樹的地方,四季都種。能種三季的種三季。能種兩季的種兩季。”“林業(yè)要計算覆蓋面積,算出各省、各專區(qū)、各縣的覆蓋面積比例,做出森林覆蓋面積規(guī)劃。”
1958年11月,毛主席在修改《關于人民公社若干問題的決議》稿加寫的一段話中,曾大膽設想,全國十八億畝耕地,實行“三三制”,即三分之一種農業(yè)作物,三分之一種草,三分之一種樹,美化全中國。
在毛主席的不斷號召和具體部署下,舉國上下很快掀起了植樹造林、綠化祖國的風潮。
1967年9月23日,毛主席批準下發(fā)了“關于加強山林保護管理、制止破壞山林、樹木的通知”,通知指出,“森林是社會主義建設的重要資源,又是農業(yè)生產(chǎn)的一種保障。積極發(fā)展和保護森林資源,對于促進我國工農業(yè)生產(chǎn)具有重要意義。”
1971年,全國林業(yè)會議通過了《全國林業(yè)發(fā)展規(guī)劃(草案)》,提出“南方9省、自治區(qū)自然條件好,林木生長快,是擴大我國森林資源的重要戰(zhàn)略基地,要充分利用有利條件,大造速生豐產(chǎn)林,加強用材林基地建設”。與此同時,各地按照“基地辦林場,林場管基地”的思路,大力發(fā)展社隊集體林場。二是平原綠化有了新的進展,逐步從“四旁”發(fā)展到建設方田林網(wǎng)。
筆者在講塞罕壩的歷史前,之所以不厭其煩地講毛主席對綠化工作的重視和具體部署,就是想反駁一則流傳了幾十年的謠言:“‘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對森林資源造成了嚴重破壞”。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是,到毛澤東時代結束,新中國的森林覆蓋率已經(jīng)提升到近13%。這還是非毛化時代統(tǒng)計的數(shù)據(jù)。
為了否定毛時代,某些主流學術刊物更是硬生生地把解放前的森林覆蓋率人為提升到12%,以此說明毛時代破壞了植被。
從上世紀80年代初至2009年的30年間,中國的森林覆蓋率從12.98%上升到18.21%,主要的增長完成于90年代中后期以后,這里面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將統(tǒng)計森林面積的“郁閉度”從之前的0.3改為國際上通行了的0.2;此外經(jīng)濟速生林比重的大幅增長,林業(yè)部門拼命從草原部門那搶奪“灌木管理樹”等因素,也是森林覆蓋率大幅增加的一個原因。
相比而言,毛澤東時代在短短20余年時間里,將森林覆蓋率從8.6%實實在在地提升至近13%,并且在很多荒漠地區(qū)種上了樹,為這些地方后來變成綠洲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這個增長速度其實并不慢!
講完上面這個問題,我們再說回塞罕壩造林的歷史,以此作為“標本”,來考察一下毛澤東時代的綠化工作。
在毛主席“綠化祖國”的偉大號召指引下,1961年10月,時任林業(yè)部國有林場管理總局副局長劉琨受命帶隊來到塞罕壩勘查;1962年林業(yè)部決定在塞罕壩機械林場、大喚起林場、陰河林場的基礎上組建塞罕壩機械林場總場,要在此處植樹造林,讓綠色屏障去抵御風沙對城市的入侵。
1962年3月,一群地方林場的員工和周邊人民公社的社員趟著沒膝深的積雪首先開進荒原,打響了改天換地的第一仗。然而,4月份剛種下去的樹苗才20多天就九成以上枯黃。
1962年9月,林業(yè)部從全國18個省區(qū)市、24所大中專院校的127名畢業(yè)生和周邊地區(qū)的干部職工,組成了一支平均年齡不到24歲、學歷水平卻很高的369人的建設大軍,雄心萬丈,進駐塞罕壩,肩負起了“為北京阻沙源、為京津涵水源”的神圣使命。
承德二中的幾位女中學生,立志學習上山下鄉(xiāng)的知識青年邢燕子和侯雋,主動放棄高考,報名來到塞罕壩,希望能成為北大荒梁軍一樣的女拖拉機手:
1958年起,中央加大了對林業(yè)機械的投入,各級林業(yè)部門從上到下建立了機械設備管理機構,并對設備的使用管理、保養(yǎng)、維修等方面制定了一系列規(guī)章制度,機械作業(yè)范圍也逐步擴大。到1961年林業(yè)機械化半機械化比重已達75%;60年代中期,南方各省飛播造林已經(jīng)全面推廣。
塞罕壩機械林場趕上了好時期——享受到了新中國快速工業(yè)化的“紅利”,拖拉機、植苗機等各種現(xiàn)代化機械開進了林場。
然而,即便有了機械化的助力,塞罕壩造林一開始也并不順利。
這里自然條件極其惡劣,極端最高氣溫33.4攝氏度,最低氣溫零下43.3攝氏度,年均氣溫只有零下1.3攝氏度;常年大風不斷,年均積雪更是長達7個月。
在這樣的自然條件下,1962年,林場種植的1000畝樹苗成活率不足5%;1963年種植的1240畝樹苗成活率比上一年略高,但也不足8%。
連續(xù)兩年的失敗極大地打擊了機械林場職工的熱情,很多青年萌生出退意。這時,林場負責人王尚海帶頭將老婆孩子和整個家庭從城市搬遷到林場,從舒適的樓房搬到了壩上簡陋的職工宿舍(窩棚),王尚海的舉動終于穩(wěn)定住了軍心,大多數(shù)人選擇繼續(xù)堅守。
經(jīng)過兩年的失敗,技術人員在認真總結失敗的教訓的基礎上,發(fā)現(xiàn)外來的樹苗水土不服,抗性太弱,要想在塞罕壩種樹成功,必須自己培育適應當?shù)赝临|和環(huán)境的樹種。經(jīng)過多次試驗攻關,終于培育出“塞罕壩良種”。
1964年春天,在三面環(huán)山的760畝馬蹄坑土地上,一場轟轟烈烈的馬蹄坑大會戰(zhàn)拉開了序幕,生產(chǎn)一線不分男女,也沒有領導和普通職工之分。一代知識青年在這里戰(zhàn)嚴寒、斗風沙,當年樹苗成活率到了九成以上。到1966年,林場種植總面積達到了三萬四千畝。
60年代末開始的上山下鄉(xiāng)運動過程,又有大批知識青年來到塞罕壩,開始了耪大地、育苗、植樹造林的一年又一年的知青生涯。正是因為兩代知識青年“咬定荒山不放松”,無怨無悔、矢志不渝的奉獻,才有了沙漠變綠洲、荒原變林海的人間奇跡,將林場森林覆蓋率從建場初的11.4%提高到現(xiàn)在的80%。
塞罕壩造林的成功離不開兩代知青的青春與汗水,也離不開毛澤東時代國家的大力投入,大量的機械和造林基礎設施得以投建。這是后來的塞罕壩人普遍認可的事實。
毛澤東時代結束后,市場大潮給塞罕壩林場人同樣帶來了不小的沖擊。“綠色”在八九十年代反倒一度成了窮困、落后、封閉的代名詞,社會開始普遍追求“大工資”,過“大生活”。塞罕壩的森林資源總價值超過200億元,是有揮霍資本的。與三北防護林工程數(shù)次爆出防沙固沙林被私人承包、出售,很多國有林場涉嫌國有資產(chǎn)流失的丑聞相比,毛澤東時代教育和戰(zhàn)斗過來的塞罕壩人最終還是守住了初心。不過,市場大潮下,他們過得并不“容易”。
2012年,一篇題為《塞罕壩機械林場改革與發(fā)展問題思考》的論文發(fā)表在了2012年第一期的《河北林果研究》刊物上,文章指出,“塞罕壩機械林場應明確自身定位,企業(yè)化才是塞罕壩林場改革與發(fā)展方向,引入市場機制,建立市場化的人事勞動和工資制度”。
市場化的內部體制改革,引入競爭機制,全面推行績效工資……是這些年來塞罕壩林場改革的方向,然而這些措施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2018年,一篇題為《關于塞罕壩機械林場改革與發(fā)展問題思考》的文章發(fā)表在了《花卉》雜志上,文章直指塞罕壩機械林場目前存在的這個根本問題:定位不清,政府投入不足,林業(yè)基礎設施老化、薄弱,員工老齡化現(xiàn)象嚴重。
說到底,塞罕壩林場是毛澤東時代計劃經(jīng)濟體制“大鍋飯”的產(chǎn)物,在追究經(jīng)濟效益的市場體制下,不能直接產(chǎn)生多少經(jīng)濟收益的綠化工程就處在了一個極其尷尬的位置:一方面,政府不愿意“投錢”了,基礎設施更新不及時,逼著塞罕壩人去搞種養(yǎng)殖、發(fā)展旅游業(yè)創(chuàng)收,“自己養(yǎng)活自己”;另一方面,私有制大環(huán)境教育出來的是“理性經(jīng)濟人”而不再是理想主義的知識青年,造林衛(wèi)士后繼無人!
反毛人士一直拿“大鍋飯養(yǎng)懶漢”、“大鍋飯養(yǎng)閑人”來污蔑毛澤東時代,大鍋飯有時的確在“養(yǎng)閑人”,但從來沒有“養(yǎng)懶漢”,塞罕壩就是有力的證明。正如1963年毛主席指示激光基礎研究:“死光,要組織一批人專門去研究它。要有一小批人吃了飯不做別的事,專門研究它。沒有成績不要緊。”這為今天中國的激光技術發(fā)展完全不遜色美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閑人”只是主流經(jīng)濟學家眼中不能直接創(chuàng)收的人,然而,無論是從事綠化工作的林場工人,還是毛澤東時代為尖端國防科技提供基礎研究的科學家,他們看似“閑人”,做的卻是默默無聞、“前人栽樹、后人乘涼”,造福子孫的工作,是至關重要的“閑人”。
正是兩代知青勇當“綠色衛(wèi)士”、在社會主義公有制下的無私付出,才為今天的首都北京構建起了一道堅固的綠色長城,抵擋住了風沙的侵蝕。
今天,人們終于重新記起了塞罕壩機械林場的英雄們,這是塞罕壩林場的幸運。相比之下,筆者想到了始建于1963年的敦煌陽關林場在去年年初,由《經(jīng)濟參考報》披露出了林場被私有化、遭到觸目驚心的“剃光頭”式砍伐、防沙最后屏障幾近失守的慘痛悲劇。
究竟是誰在造林、誰在毀林?這是那些借鼓吹“大鍋飯養(yǎng)懶漢”瘋狂攻擊社會主義公有制的主流經(jīng)濟學家極力回避的,而這樣的事實對比,這樣的真相才更應該讓我們的下一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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