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松:“紅色家書”映初心
俞秀松:“紅色家書”映初心
陳安杰 黃 宇
俞秀松是中國共產黨和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的主要創(chuàng)始人之一,早期杰出的革命活動家。建黨初期,俞秀松告別家人,投身社會。在艱難的革命斗爭中,他時刻牽掛著家人和親友,留下了一封封情真意切的紅色家書,流露出對親人的思念,對革命的執(zhí)著。1919年末,時年20歲的俞秀松離開杭州去北京,在北京大學哲學系旁聽,并參加了北京工讀互助團工作。他在信中對父親說:“兒現在要做我自己的人,這事和兒前途有極大的關系,所以‘不告就去報名’。”“我來的目的是:實驗我底思想生活,想傳播到全人類,使他們共同來亨[享]受這甘美、快樂、博愛、互助、自由……的新生活才算完事!”他對父親反復說,“我是個自愛自奮的人,你可一點兒不要記念我”。“父親勉勵我的,我當牢牢記心頭”。
志存高遠——“做一個東南西北人”。俞秀松志向遠大,樂觀向上,從不隱瞞自己的信念。1919年的寒假過后,俞秀松要離開家鄉(xiāng)回杭州,他對送別的弟弟俞壽喬說:“我的志愿是要做一個有利于國、有利于民的東南西北的人。我什么時候回來也沒有一定。”臨上船時,他又補充了一句,“我這次出去,幾時回來沒有數。我要等到大家有飯吃,等到討飯佬有飯吃時再回來”。1920年4月,俞秀松退出北京的工讀互助團來到上海厚生鐵廠做工,實現他自己提出的“投身到勞動界”中去的諾言,并在與工人的朝夕相處中自覺地接受了馬克思主義,堅定了革命的信念。他在給友人的信中講道:“你說要我不必再寄身滬上,回到杭州來。我正[真]莫名其妙,我是世界的人,決不是什么浙江,什么諸暨,什么人底的人。身到那[哪]里,就算是那[哪]里人了。”他還特別提到,“這里的同志,男女大小十四人,主張都極徹底,我實在還算不上什么。但是和愛快樂天真的空氣,充滿我底四周,真覺得做人底生趣。”1923年,在給弟弟俞壽喬的信中,再次重申,“我已經要做東西南北人了”。俞秀松為救國救民,毅然離家投身革命,并始終保持昂揚的斗志和樂觀的精神狀態(tài),他還時常勸慰朋友,“做人總要樂觀,要樂觀,總要前進”。他曾對友人駱致襄講“我此后不想做個學問家(這是我本來的志愿),情原[愿]做個‘舉世唾罵’的革命家”。1921年3月,俞秀松被作為正式代表派往莫斯科出席少共國際二大,在他給父母和家中諸人的信中說:“上海的朋友們推舉我為留俄學生代表之一,而且推舉我為中國赴俄京第二次國際少年共產黨的代表”。俞秀松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樂觀的革命主義精神,是發(fā)自內心的,其偉大人格令人敬仰。
敏于求知——“很覺得我的學識不夠”。俞秀松好學慎思,用知識積蓄革命的力量。在浙江第一師范求學期間,廣泛接觸了《新青年》《民國日報》副刊“覺悟”以及《時事新報》副刊“學燈”等來自上海報刊上的新思想,使他更堅定了走社會主義道路的信念。他博覽群書、勤于思考,以能言善辯名揚于校,并創(chuàng)辦《浙江新潮》,傳播新思想,但他卻常常流露出對知識的渴求。“現在很覺得我的學識不夠,我總想努力用功研究才好”,這是1920年3月,俞秀松在給父親的信中所表達的真情實感。一段時間以來,俞秀松的內心充滿著矛盾,家人和朋友冀望他成為“學者”,“從前我以‘學者’自夸的人,我底父親,我底朋友,也都以‘學者’期望我的。”而離開杭州之后,“學者的念頭就打破了,決意想去做‘社會的革命者’”,但干革命也需要知識,“我現在決計在二三年之內,專門學習一種求知識的工具——外國文——,然后再來干社會事業(yè)”。1922年,俞秀松在福州開展工作時寫給父母的信中說:“這幾年來我沒有好好端端用功讀書,現在到[倒]要乘機用番功夫。”“我現在每天四小時公事,但極其空閑(實在等于無事),倒是自修讀書的好機會。”1927年11月,俞秀松在列寧學院深造期間寫信給家人:“我雖離國三年,固無日不憂念祖國,但我現在只有努力研究學問,以為將來社會之驅使,又有何能為力!”
淡泊名利——“做官?我永不曾有這個念頭!”俞秀松心懷坦蕩,從不追名逐利。當傳言許崇智取代陳炯明當選福建省長時,其下屬軍官爭相謀取官位,唯有俞秀松除外,他喊出:“我將要率同我們最神圣最勇敢的赤衛(wèi)軍掃除這般禍國殃民的國妖!”在新疆工作期間,新疆省主席李溶送來委任狀,任命俞秀松為省教育廳廳長,他斷然拒絕,“我要是想做官,我早已回浙江當教育廳長了”。1923年,他在信中對父母說:“我平常痛罵現在做官的人,所以我在此除學軍事知識外,做官兩個字在腦中是沒有轉念的。”他對軍閥深惡痛絕,“我之決志進軍隊是由于目睹各處工人被軍閥無禮的壓迫,我要救中國最大多數的勞苦群眾,我不能不首先打倒勞苦群眾的仇敵——其實是全中國人的仇敵——便是軍閥”。“進軍隊學軍事知識,就是打倒軍閥的準備工作。”當囊中羞澀不能接濟家人時,他多次寫信,“我現在不曾幫助父母負擔多少責任,心中頗為不安;但我不能如那般醉迷做官發(fā)財的人同流合污去敲詐民財,一時確是不能幫助”。“我一定要以自己工作所得報酬的錢,將來總可接濟若干。”俞秀松每到一地工作常兼任多項職務,尤其在新疆時期,擔任新疆民眾反帝聯合會秘書長兼新疆學院院長、省立第一中學校長等職務,兼職工作理所當然可拿兼職薪水,但他考慮到人民的疾苦,堅決不收兼職金。新疆當局曾經要為他買小汽車,被他婉言謝絕,“我還是走走路、騎騎馬好!”他一生不爭名、不為利,勤勉工作,一直過著最為簡樸的生活。
1937年12月,俞秀松被誣陷為“托派”,在新疆遭到逮捕并押赴蘇聯。1939年2月,在蘇聯肅反擴大化中被害,時年40歲。1962年,俞秀松被國家民政部追認為革命烈士。經過漫長的革命歲月和時代的風云變幻,俞秀松的紅色家書保存至今,為新時代共產黨人追憶初心,緬懷先烈提供了經典文本。

微信掃一掃,進入讀者交流群
本文內容僅為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網站立場。
請支持獨立網站紅色文化網,轉載請注明文章鏈接----- http://www.wj160.net/wzzx/gsyz/hqpp/2019-01-27/54787.html-紅色文化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