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英雄劉胡蘭就義前后若干細節(jié)再探

牛  戈

多年以來，有關(guān)劉胡蘭英勇就義的文章，已經(jīng)有很多很多，有的寫得還不錯，有的寫得就不咋地，而改開后幾十年，一些別有用心的公知抵毀污蔑英雄的氣焰甚囂塵上，則又將原本很清晰的歷史給攪混了，這就有必要對女英雄之死再探個究竟了。

下面根據(jù)本人的搜集，將劉胡蘭就義前后的若干細節(jié)做一梳理。

一、劉胡蘭的出身、年齡、參加革命及入黨時間

x劉胡蘭生于1932年10月8日，陰歷九月初九，犧牲于1947年1月12日，陰歷上年的臘月二十一，犧牲時還不滿15歲。這個不存在爭議，劉胡蘭的父親劉景謙和兒時玩伴陳玉蘭等都已經(jīng)交待得一清二楚。

劉胡蘭從出生到犧牲，家庭不算十分富裕，但也不窮困。有40畝地，有時有一頭牛，有時有一頭驢。不給人做長工短工，也不雇工，生產(chǎn)自給，豐衣足食。按成分屬于富裕中農(nóng)。

劉胡蘭出生時有父母親和奶奶，是家中長女。8歲時，母親病故，父親續(xù)娶，繼母胡文秀。生母病故前，劉胡蘭有一個妹妹劉愛蘭。之后繼母又生一個妹妹劉芳蘭，兩個弟弟劉繼英、劉繼烈。

劉胡蘭參加革命是1945年的9月。當時的中共文水縣委決定，由縣委婦女部長兼五區(qū)抗聯(lián)主任呂雪梅主持，在汾河西岸的貫家堡村舉辦“婦女干部訓練班”，培養(yǎng)一批縣、區(qū)和重點村的婦女干部。劉胡蘭所在的云周西村參加該訓練班的有李光明、張玉英、武金仙、閻芳則四人。因為劉胡蘭年齡小，開始并沒有她，是她聽說后主動提出要參加，背著家長偷偷跑去訓練班的。同時去的還有比她更小的只有11歲的小伙伴陳玉蘭。后陳玉蘭被其舅舅硬逼著領(lǐng)了回去。劉胡蘭的奶奶知道以后，也曾強迫劉胡蘭的父親陪著找到訓練班哭鬧，非要將劉胡蘭領(lǐng)回去，但劉胡蘭躲了起來，最終沒有跟隨父親和奶奶回去，從此走上革命道路。

1945年底，從訓練班結(jié)束了集訓回到云周西村的劉胡蘭擔任了村婦救會秘書。這年，她13歲。

劉胡蘭入黨是1946年的6月。因為云周西村的女共產(chǎn)黨員李光明調(diào)區(qū)上工作，村里就沒有婦女黨員了，于是中共二區(qū)委員會開始在村里物色發(fā)展對象。經(jīng)反復考察和半年左右的培養(yǎng)，由呂雪梅、石世芳介紹，1946年6月，經(jīng)中共五區(qū)（云周西村此時由二區(qū)劃為五區(qū)）區(qū)委批準，劉胡蘭成為中共候補黨員。這一年，她14歲。

在與網(wǎng)友聊天時，很多人對劉胡蘭13歲參加革命，14歲入黨感到不解，甚至不信。其實，你只要對中共黨史有那么一點了解，就不會感到奇怪了。中共創(chuàng)業(yè)之初，十五六歲擔任縣區(qū)領(lǐng)導干部，十七八歲當團長師長的，舉不勝舉。自古英雄出少年。

二、劉胡蘭犧牲的背景、導火索

1946年11月，為了保衛(wèi)延安，上級將活動于文水、交城、汾陽一帶的我11、12、13、14團調(diào)去參加晉西作戰(zhàn)，造成了這一帶我軍力量的空虛。閻錫山抓住這一契機，對晉中地區(qū)實行了號稱“水漫平川”的掃蕩，用他們的話講，就是“水漫式”的進軍，“滿天星式”的鄉(xiāng)村組織，“河塌式”的摧毀中共政權(quán)。云周西村淪為敵后。很多黨的干部犧牲了，有些變節(jié)投敵或自首了。中共文水縣委根據(jù)新的形勢，采取了相應的對策，將一批公開了黨員身份及不適合在敵后工作的黨員干部分批分期地撤往山區(qū)根據(jù)地，留下一部分黨員干部繼續(xù)在敵占區(qū)堅持斗爭。劉胡蘭因為黨員身份沒有公開，所以沒有先期轉(zhuǎn)移山區(qū)。

閻軍血洗云周西村的導火索，是叛徒偽村長的被殺。云周西村淪為敵占區(qū)后，閻敵扶持了我黨變節(jié)分子石佩懷（小名石大成）為該村的村長。石佩懷投敵后，十分猖獗，瘋狂破壞我地下組織，帶頭引導還鄉(xiāng)團迫害我黨員家屬、軍屬，積極為閻軍征糧征款，成為我開展敵后工作的一大障礙。經(jīng)我文水縣委研究，決定鏟除這一毒瘤，由五區(qū)區(qū)長兼武工隊長陳德照負責執(zhí)行。

陳德照受領(lǐng)任務后，秘密找到劉胡蘭，將縣委處決石佩懷的決定告知于她，要其了解石佩懷何時在家，家中還有什么人，石家院落、房屋結(jié)構(gòu)等。12月21日當晚，劉胡蘭以到石佩懷家借東西為由，探知石家中的情況，出來后到村外的隱蔽處告訴了陳德照。陳德照根據(jù)劉胡蘭偵察得到的情況，帶領(lǐng)吳萬金、孟如玉兩名武工隊員，翻墻進入石佩懷家中，將其掏出來押至村外，用繩子勒斃。

處死石佩懷的第二天（22日）下午，云周西村偽村公所書記張德潤便寫一秘告，悄悄送給了駐大象鎮(zhèn)的閻軍72師215團1營營部。秘告內(nèi)稱：

“石村長被殺，系八路軍區(qū)長陳德照及其弟“魚眼三”和女共產(chǎn)黨員劉胡蘭等共謀殺害……”

（“魚眼三”系陳德照胞弟陳德禮的綽號。實際上鏟除石佩懷，陳德禮并未參與。）

第三天，閻軍215團1營副營長侯雨寅來到云周西村，張德潤進一步向侯報告了我黨在村中的干部、積極分子和干部家屬情況，提供了劉胡蘭、張年成、石六兒、石五則、張生兒、韓拉吉、梅蘭則、金仙等名單。

1947年1月8日清晨，閻軍215團1營2連連長許得勝帶領(lǐng)大約一個排的敵兵，在大象鎮(zhèn)“奮斗復仇自衛(wèi)隊”（還鄉(xiāng)團）的配合下突襲云周西村，將留下堅持秘密斗爭的村干部石五則（又名石璽玉）、地下交通員石三槐（陳德照的舅舅）和民兵石六兒、張生兒、韓拉吉（外號二癆氣）逮捕，押往大象鎮(zhèn)。

經(jīng)過皮鞭、老虎凳等嚴刑拷打，石三槐、石六兒寧死不招，張生兒、韓拉吉變節(jié)，進一步出賣了劉胡蘭等黨員干部和軍屬。石五則在此之前已經(jīng)暗中投敵，敵人抓他不過是制造個煙幕而已。

根據(jù)石五則等的口供，敵215團1營營長馮效翼、副營長侯雨寅、特派員張全寶聯(lián)名寫報告給215團。報告稱：

“我方派去云周西村村長石大成或被暗殺，其至死之因，系該村有一女共產(chǎn)黨員劉胡蘭，并有偽方區(qū)長馮德照【陳德照之誤】及其弟“魚眼三”等在村暗伏，進行活動，阻礙我方開展工作，刺殺干部，確系該等謀殺無疑……”

團接報后，召開了有團長關(guān)其華、指導員夏家鼎、副團長祁永昌、政工秘書李天科參加的政務會議，討論了對云周西村的處置辦法，上報72師師部。

11日，閻軍72師師長艾子謙給215團1營發(fā)布指令：

“報告悉，該營對此次開展工作進行松懈，做法太軟。云周西既有壞分子在活動，為何不積極設(shè)法鏟除？致使村長遭到殺害，顯其該營警惕不高，做法不夠。今后做法要硬，去掉書生習氣，勿存婦人之仁。速將馮【陳】德照、劉胡蘭等扣獲，歸案法辦，一則為石村長報仇，二則便利今后開展工作，借慰死者，而利將來。此令。”

1 營接令后，于當天晚上，在大象鎮(zhèn)“奮斗復仇自衛(wèi)隊”文書溫頤年家中召開緊急會議，到會 者有營長馮效翼、副營長侯雨寅、營特派員兼機槍連指導員張全寶、2連連長許得勝、機槍連連長李國卿、大象鎮(zhèn)“奮斗復仇自衛(wèi)隊”隊長呂德芳等。會議決定第二天天不亮突襲云周西村，機槍連負責外圍警戒，2 連負責捕人、殺人，偽村長孟永安負責集合群眾，“奮斗復仇自衛(wèi)隊”負責按照擬定的名單指認抓捕對象，張全寶、許得勝負責現(xiàn)場指揮。

一個血腥的屠殺方案在這個黑夜被確定下來。

三、劉胡蘭等七烈士就義的細節(jié)

就在閻軍密謀第二天的屠殺方案時，同樣是在這天的夜晚，陳德照、劉芳帶領(lǐng)武工隊二十余人也悄悄來到了云周西村。根據(jù)形勢的驟變，劉胡蘭、金仙繼續(xù)留在村里已經(jīng)十分危險，陳德照武工隊來村的目的就一個，接劉胡蘭、金仙轉(zhuǎn)移上山。

劉胡蘭表示服從組織的安排。金仙也表示愿意上山，但其母親走親戚去了，第二天才能回來，她堅持要等母親回來跟其告別后再走。劉胡蘭與金仙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又是一同參加革命的戰(zhàn)友，便決定等到明天和她結(jié)伴一起走。陳德照還有其他任務，不能在村中久留，便再三叮囑劉胡蘭務必在明天到北齊村安常厚家會合，由武工隊護送上山。說完便帶領(lǐng)武工隊離開了云周西村。

但，就是耽擱了這么一個晚上，命運對于劉胡蘭來說，大不一樣了。

1947年1月12日，天還不亮，全村的人還在睡夢中，閻軍215團1營2連、機槍連和大象鎮(zhèn)“奮斗復仇自衛(wèi)隊”已經(jīng)把云周西村嚴嚴實實地包圍起來。劉胡蘭、金仙再想走，走不成了。

很快地，原120師退伍戰(zhàn)士張年成，中共五區(qū)區(qū)委委員石世芳的胞兄石世輝，陳德照的伯父陳樹榮，云周西村黨支部書記的叔叔劉樹山，村婦女干部劉胡蘭、金仙等6人被指認出來，和先前被捕的石三槐、石五則、石六兒、張生兒、韓拉吉等共11人被敵帶到了村東南的觀音廟里，進行最后的審訊。

關(guān)于審訊的細節(jié)，小學的課本上就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這里不贅述。我只想說，差不多就是那樣，劉胡蘭真的就是那么堅貞不屈，大義凜然。

審訊當然是分開進行的。在大廟里，二連連長許得勝對早已變節(jié)的石五則、張生兒、韓拉吉一個一個問：“今天要鍘人，你敢不敢？”

已經(jīng)鐵了心附敵的三人都做了如是回答：“敢！”

許得勝命人將三人松綁，又說：“你們出去站到人堆里，等會兒開會，叫出來打人、鍘人，你們就出來。”

三人答應后，被放出大廟，混進了人群。其間，石五則小聲對張生兒、韓拉吉說：“到時下手狠一點。”

之后，石三槐、石六兒、張年成、石世輝、陳樹榮、劉樹山和劉胡蘭被五花大綁，押到了廣場上。

屠殺開始前，先是由張全寶進行了反共的宣傳演講。演講畢，由許得勝宣讀7人的“罪狀”，頭一個就是劉胡蘭。

屠殺開始了。張全寶要群眾出來懲治“罪犯”，事先安排好的石五則、韓拉吉、張生兒和“奮斗復仇自衛(wèi)隊”的分隊長武金川、隊員白占林、韓流八等走了出來，抄起了事先準備好的木棒、鍘刀。

第一個被拉出來的是石三槐。意識到犧牲就在眼前，他面向群眾，大聲地說：“今天我石三槐死了，可我知道是誰害死我的……”

話沒說完，石五則掄起大棒，狠狠打在石三槐的耳后，石三槐倒下去了，武金川、張生兒、韓拉吉也上前掄起木棒打去，石三槐很快昏死過去。幾個人將他拖到了鍘刀床上，狠狠地鍘了下去。

可這石三槐骨頭真硬，只聽“咯嘣”一聲，腦袋沒鍘下來，鍘刀竟然卷刃了。

許得勝喊道：“換個鍘刀再鍘！”

幾個兇手抱著正在從頸項間噴涌著鮮血的石三槐，又換到另一口鍘刀上，鍘下了這顆不屈的頭顱。

接下來如法炮制，石六兒、石世輝、張年成、劉樹山、陳樹榮，也都是先用木棒打昏或者打死，然后拖到鍘刀上，鍘掉了腦袋。

最后，只剩下一個劉胡蘭了。

“劉胡蘭，怕不怕？自白不自白？”張全寶帶著勝利者的得意，輕蔑地問道。

他滿以為，當著劉胡蘭的面鍘下了6個人頭，她一定會害怕求饒的。但他對這個用理想和信念武裝了頭腦的年輕共產(chǎn)黨員顯然是估計錯了，劉胡蘭的態(tài)度一點不變。

張全寶、許得勝沒轍了，只有命令幾名劊子手用木棒打劉胡蘭。但因為剛剛鍘死了6個人，這時的武金川、石五則等已經(jīng)手軟得拿不起木棒了。

敵人又從群眾中拉出了張德業(yè)、劉啟瑞、石錦華、石雙文，把木棒塞到他們手上，強迫他們?nèi)ゴ騽⒑m，但幾人不動手。敵人用槍托子打，皮帶抽，幾人還是不動手。

張全寶惱羞成怒，大聲吼道：“把機槍調(diào)過來，把這個小延安的人掃光！不差他這個村子。”

這時的劉胡蘭開口了：“我一個人死好了，不能叫群眾死。”說著自己走到了鍘刀旁，躺了下去，臉朝東方，枕在了鍘刀床上。

石五則、韓拉吉等又一次提起了鍘刀握把，敵排長申灶勝和被逼來的群眾劉啟瑞按著鍘刀背，幾人合力將鍘刀落了下去……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lián)Q新天。

四、兇手的下場

劉胡蘭等七烈士犧牲二十天以后，文水解放；兩年以后，山西全境解放。當年參與殺害烈士的兇手，或被擊斃，或被逮捕，一個一個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1.敵72師師長艾子謙，于1948年7月21日晉中戰(zhàn)役中被俘，1983年病故。

2.敵215團團長關(guān)其華、1營營長馮效翼，于1948年6月21日介休戰(zhàn)役中被擊斃。

3.敵215團1營2連連長許得勝，因在云周西村殺人有功，被提升為營長。文水解放時，逃回原籍祁縣。祁縣解放后，組織會道門，自任道首，進行反革命活動。后被捕，于1951年4月4 日被槍決于祁縣武鄉(xiāng)村。

4.敵215團1營副營長侯雨寅，曾于1947年2月1日在交城的西嶺、東社戰(zhàn)役中被我俘虜，但因未搞清楚他參與殺害劉胡蘭的罪行，于3月16日被釋放回到原籍稷山。1950年9月25日，該侯又在已經(jīng)解放了的稷山組織反動地下武裝“汾南游擊隊”，并自任大隊長，陰謀暴亂。于1951年5月11日被捕。6月24日，在劉胡蘭就義處被執(zhí)行槍決。

5.敵215團1營特派員兼機槍連指導員張全寶，后改名張生昊，于太原戰(zhàn)役中被俘，同樣因為不知道他就是殺害劉胡蘭等烈士的主犯而被釋放，回到了原籍運城縣擺攤做起了小生意。于1951年5月8日被捕，和侯雨寅同時同地點被執(zhí)行槍決。

6.出賣并參與屠殺七烈士的叛徒石五則，曾于1947年文水戰(zhàn)役后被我政權(quán)捕獲，但他拒不承認出賣罪行，對于參與打人、鍘人，又以受敵逼迫做推脫。因沒能掌握有力證據(jù)，遂將其釋放，但對其的懷疑仍然存在，調(diào)查亦未終止。經(jīng)12年的縝密偵察，在掌握其確鑿證據(jù)后，于1959年9月9日重又將其逮捕。1963年2月14日被執(zhí)行槍決。

7.叛徒韓拉吉，后來公開投敵，參加了“奮斗復仇自衛(wèi)隊”。1947年12月，因內(nèi)訌被敵指導員殺死。

8.大象鎮(zhèn)“奮斗復仇自衛(wèi)隊”隊長呂德芳，在1947年2月2日解放文水的戰(zhàn)斗中被擊斃。

9.大象鎮(zhèn)“奮斗復仇自衛(wèi)隊”分隊長武金川，于文水戰(zhàn)役勝利結(jié)束后的2月5日被逮捕，在押往云周西村指認現(xiàn)場時， 因負責押解的戰(zhàn)士不慎，被現(xiàn)場群眾用磚頭、石塊打死。

除上列兇犯外，敵72師政治部主任張稱扶，215團政治指導員夏家鼎，政治秘書李天科，1營機槍連連長李國卿，2連排長申灶勝、牛志義，叛徒張生兒，大象鎮(zhèn)“奮斗復仇自衛(wèi)隊”隊員韓流八、溫樂德，云周西村偽村長孟永安，村公所書記張德潤等，都在解放后被判處有期徒刑。215團1營2連排長李保山畏罪自殺。

五、一個未解之謎

劉胡蘭就義的當天，除三個叛徒之外，敵人是捕獲了8個我方干部和家屬的，當場鍘死了7人，唯獨金仙逃過了一劫。

如今遍搜有關(guān)金仙的記述，都是正面的，這說明她應該并非因叛變或自首而得以生還。

金仙比劉胡蘭年齡稍長，和劉胡蘭是從小的玩伴。二人一同參加革命，回村后又一同參加云周西村婦女的組織領(lǐng)導工作。她也是上了黑名單的，1月12日那天，不知為什么敵人沒有殺她。

金仙姓武，全名武金仙，她是從小隨改嫁的母親到云周西村落戶的。金仙的媽媽是抗日積極分子。繼父劉樹旺則是當?shù)刂牧髅ザ嗝嫒耍_踏幾支船，三教九流都有來往，抗戰(zhàn)時是個灰色人物。我武工隊也曾利用其做敵偽軍工作，敵工干部劉芳就假以金仙舅舅的身份長期住在他家。云周西村血案后劉樹旺公開投敵，任敵72師搜索隊便衣排長，后被我逮捕處決。

在1月12日血案發(fā)生之前，劉樹旺即與敵72師和大象鎮(zhèn)“奮斗復仇自衛(wèi)隊”有過頻繁密切的接觸。金仙能逃過一劫，會不會是劉樹旺在敵人面前為她求情具保的結(jié)果？當然這就是瞎猜了。

也許金仙脫險之事早已有清楚的答案，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哪位知道，歡迎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