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談轉基因:寫于金龍魚市值暴漲之際
再談轉基因:寫于金龍魚市值暴漲之際
子 午
今年國慶節(jié)前夕,外資糧企巨頭益海嘉里金龍魚糧油食品股份有限公司首發(fā)上市申請獲得通過、即將登陸創(chuàng)業(yè)板的消息讓筆者頗為震驚。據(jù)悉,金龍魚將按照31.12倍市盈率稀釋10%股份,募集138.7億人民幣資金,規(guī)模秒殺茅臺,成為創(chuàng)業(yè)板有史以來IPO募資規(guī)模最大的企業(yè)。
然而,就在金龍魚上市前夕,國家海關總署公布了2020年8月未準入境的食品信息顯示,益海(昌吉)糧油工業(yè)有限公司進口的初榨菜籽油、初榨大豆油(總計達603.7噸)均被檢出各種轉基因成分,但是產(chǎn)品本身卻并未作任何標示。
然而,這一丑聞并未影響金龍魚的上市;上市兩月,截至12月14日,金龍魚的股價更是飆升了195%,總市值達到了4114億元。
“金龍魚”畢竟是在輿論上帶著幾分禁忌的話題,筆者在金龍魚上市之際還猶豫要不要就此事發(fā)表一些看法,但是看到金龍魚在資本市場的“如魚得水”讓筆者深感憂慮;而最近幾天,一件看似與本文題目“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更讓筆者感覺不吐不快。
美國大選進入組閣階段,拜登提名美軍前中央司令部司令、退伍四星上將勞埃德·奧斯汀擔任美國國防部長,如果這一提名得到確認,美國將出現(xiàn)首位黑人防長。這個意義雖然不及奧巴馬成為美國首任黑人總統(tǒng),但仍然是美國統(tǒng)治精英標榜“政治正確”的重要事件。
但是,拜登的這一提名遭到了部分美國民間輿論的強烈反對。原因就是奧斯汀2016年退休以后,馬上加入了美國第四大軍工企業(yè)雷神擔任董事,利用奧斯汀這個“白手套”,這家軍火商僅在2019年就拿到了247億美元的軍事合同,而奧斯汀個人在三年間則拿到了140萬美元的報酬。
拜登的這一提名實質上折射出了美國統(tǒng)治階層根深蒂固的腐朽,以及美國政府為壟斷資本集團服務的本質;然而,這一提名卻又巧妙地打著“政治正確”的幌子,掩蓋了資本與權力勾結的“政商旋轉門”腐敗勾當。
“政商旋轉門”在美國非常普遍地存在著。生物種業(yè)巨頭們同樣是通過“政商旋轉門”,在政界安插代言人、收買政客,制定有利于資本利益的政策。
僅以被拜耳收購的美國前生物種業(yè)巨頭孟山都為例,該巨頭通過大量聘請政府官員擔任公司高管職位、把自己的高管安插到政府做高官等手段,與美國政府結成了緊密聯(lián)系。美國前防長拉姆斯·菲爾德是塞爾公司的CEO,而此公司又是孟山都的子公司;美國前對外貿(mào)易特使麥克·坎特卸任后去了孟山都的董事會,琳達·費希爾從環(huán)境署調動去了孟山都;邁克爾·弗里德曼從FDA調動去了孟山都;瑪西婭·黑爾、喬希·金從白宮調動去了孟山都;瑪格麗特·米勒從孟山都調動去了FDA……
奧巴馬的科技顧問吉爾伯特·歐文曾是孟山都公司的高管,奧巴馬任內簽署了《孟山都保護法》,法案規(guī)定即使在對人體有害或造成環(huán)境污染的情況下,轉基因公司也將免于聯(lián)邦法院的制裁。事實上,從里根總統(tǒng)開始,至少四位美國總統(tǒng)在任內都不遺余力地支持孟山都這樣的轉基因種業(yè)巨頭;在老布什的任內,在沒有任何科學依據(jù)支撐的情況下,更是強行通過了轉基因“實質等同”原則,為轉基因的推廣打開了方便之門。轉基因讓壟斷資本牟取暴利的意圖與美國推行糧食霸權的意圖完美地契合了。
筆者關注轉基因問題始于2008年,當時閱讀到了著名學者威廉·恩道爾的《糧食危機》一書。恩道爾盡管被某些人抨擊為“陰謀論者”,但這本書所揭示的事實卻為筆者打開了全新的視野。這本書用大量的事實向我們揭示了轉基因專利種子背后的政治意圖和帝國主義實現(xiàn)糧食霸權的巨大陰謀。
美國作家弗朗西斯·斯托納·桑德斯在《文化冷戰(zhàn)與中央情報局》一書中揭露,為了發(fā)動文化冷戰(zhàn)、推進美國的全球霸權,美國中情局向各類美國慈善機構投入巨款,除了福特基金會和卡耐基基金會之外,另一個著名的慈善機構就是洛克菲勒基金會。
洛克菲勒基金會在印度等第三世界國家資助的一個重要項目就是所謂的“綠色革命”。洛克菲勒基金會創(chuàng)辦和資助了多個推廣轉基因的機構和組織,例如國際農(nóng)業(yè)生物技術組織(ISAAA),國際農(nóng)業(yè)研究磋商組織(CGIAR),還有中國水稻研究所(CNRRI)。美國前國務卿亨利·基辛格正是洛克菲勒家族一手栽培起來的得意門生,他在糧食巨頭嘉吉公司和其他糧食貿(mào)易集團的支持下開始了他的侵略性糧食外交政策,他把這種政策稱為“糧食武器”?;粮竦囊痪涿跃褪牵?ldquo;如果你控制了石油,你就控制了所有國家;如果你控制了糧食,你就控制了所有的人。”在基辛格的配合下,嘉吉、ADM等四大糧食巨頭和孟山都、杜邦等種業(yè)巨頭逐漸通過轉基因專利控制了全世界的糧食生產(chǎn)與供應。
跨國糧商用轉基因糧食撬開中國市場始于WTO。2001年入世談判的諸多條款中,美國特別加了一條,中國方面承諾不對大豆進口實行配額制,不對大豆出口實施補貼,大豆和豆粕關稅下調到3%以下。
為什么要盯住大豆?事實上,大豆在整個食品工業(yè)鏈條中具有極其特殊的地位。大豆油在食用油市場占據(jù)了四成,霸主地位無可撼動;豆制品是自古以來中國人攝取植物蛋白的重用途徑;大豆這一原材料在各種副食加工過程中被廣泛使用;同時,豆粕又是養(yǎng)殖業(yè)的重要飼料來源??梢哉f,大豆雖然不是主食,卻又堪當整個食品工業(yè)鏈條的命門。而理論上來講,國產(chǎn)大豆均為非轉基因大豆,而進口大豆均為轉基因大豆,進口大豆不管是來自美國本土,還是來自拉美,實際上主要被四大糧商所控制。WTO的相關條款迅速擊潰了國產(chǎn)非轉基因大豆,轉基因以大豆為載體徹底敲開了中國市場的大門。
2004年3月,中國大豆企業(yè)因缺乏經(jīng)驗,在折合價格約4300元的歷史最高價集中采購了大量美國大豆。隨后的一個月內,大豆價格跌至3100元,中國大豆企業(yè)元氣大傷,四大跨國糧商采取并購、參股、合資等形式,趁勢低價殺入并控制了國內近60%的大豆壓榨企業(yè)。
2008年開始,WTO關于外資企業(yè)進入我國糧食流通領域的過渡期結束,外資可以名正言順地在國內從事糧食的收購、銷售、儲存、運輸、加工、進出口等經(jīng)營活動。而打造“金龍魚”這個金字招牌的益海集團(1979年由新加坡豐益國際在中國大陸投資設立)也正是在這一時期,帶著進口轉基因大豆全面殺入中國市場,充當跨國糧食巨頭在中國市場的“分銷商”。只在短短兩三年時間里,就在中國直接控股的工廠和貿(mào)易公司38家,參股了魯花等多家國內著名糧油加工企業(yè),業(yè)務涉足糧油加工、大豆深加工、倉儲物流;并先后在深圳、天津、秦皇島、上海等主要沿海港口及內陸中心城市投資設立了40多家工廠。
借助中國市場的豐厚盈利,益海嘉里在新加坡的母公司豐益國家于2012年躋身全球財富500強、國際糧企前三甲。2019年益海嘉里的小包裝食用油、包裝米、包裝面粉市場份額分別為38.4%、18.4%、26.7%,均為中國市場第一;食用油領域更是超越中糧集團,成為絕對的市場“一哥”。
在金龍魚的大股東里,有來自港澳臺的獨資企業(yè),而實際上獨資企業(yè)也是來自于益海嘉里的母公司豐益國際,控股比例是100%。所以,益海嘉里是一家不折不扣的外資企業(yè)!讓一家外資企業(yè),成為中國糧企一哥,這對于中國本土糧食安全的威脅完全可以想見。
盡管益海嘉里占據(jù)了“一哥”的地位,但因為至少目前中國政府對于糧產(chǎn)品終端價格仍有一定的管控,益海嘉里還不能在這方面為所欲為。財報顯示,2019年金龍魚營業(yè)收入1707.43億元,凈利潤55.64億元,凈利率只有3.26%。顯然,這還無法滿足這家外資出身的糧企“一哥”的胃口。
金龍魚登陸創(chuàng)業(yè)板的市盈率高達31.12倍,而實際上如果金龍魚在海外上市,同類企業(yè)正常的市盈率僅為8-10倍,金龍魚在中國股票市場的估值比在海外市場高出了兩三倍。有了糧企“一哥”的身份背書,開頭我們提到,金龍魚上市僅兩個月,股價就猛增了195%,這種瘋狂的股市圈錢,實際上是外資企業(yè)在大筆地搜刮國內財富。
用有良知的經(jīng)濟學者余云輝先生的話來講,“外資搬運中國儲蓄財富的通道開始從房地產(chǎn)市場轉向了資本市場,而且搬運財富的規(guī)模更大、效率更高”。
而金龍魚在中國股市的“如魚得水”,在大筆搬運中國儲蓄財富到海外的同時,也累積了更多的資本,方便其在國內糧油市場進一步大幅擴張、高歌猛進。
另一家來自泰國的外資糧企巨頭——正大集團,剛剛與中信證券簽署上市輔導協(xié)議,準備在A股上市。作為中國養(yǎng)豬行業(yè)高段位手的正大集團成功上市圈錢之后,本已形成資本壟斷格局的中國養(yǎng)豬業(yè)的市場格局勢必也將進一步重洗。
當初搞資本市場的一個正當理由,就是服務于中國的工業(yè)化和現(xiàn)代化。事到如今,我們卻看到外資企業(yè)來華上市席卷國內財富,沖擊中國金融體系,服務外資在中國市場的進一步擴張。在國際儲備貨幣和結算貨幣仍然是美元的前提下,外資上市卷走的財富,實際上就是靠中國勞動人民的血汗積攢起來的海量外匯儲備。資本市場的制度設計難道不是一個應該反思的問題嗎?
與美國的糧食和種業(yè)巨頭手段相似的是,金龍魚的“如魚得水”背后同樣是益海嘉里曖昧的政商背景,其許多高管及小股東的來源大家可以自行去檢索,為了文章安全不作過多評述,將近10年前的這一事件,至今讓人記憶猶新,心有余悸。
回首這十幾年,可以說益海嘉里正是成就于進口轉基因大豆。我們再回過頭來重提恩道爾的觀點,轉基因是跨國資本推行糧食霸權的陰謀,還會有人不相信嗎?
在轉基因的安全性問題上,筆者與那些網(wǎng)絡自干五和左翼里的“技術主義者”已經(jīng)分道揚鑣。筆者關注的安全問題,既包括轉基因食品本身的安全問題,也包括跨國資本利用轉基因專利推行糧食霸權,威脅我國糧食產(chǎn)業(yè)安全的問題。
筆者同樣反對用“陰謀論”的觀點來質疑轉基因,但“陰謀”并不等同于“陰謀論”,況且,跨國資本在轉基因問題上的種種做法,已經(jīng)不僅僅是陰謀,而是赤裸裸的陽謀了。
“斷子絕孫”的說法固然有夸大事實的嫌疑,因為這個危害是未經(jīng)時間驗證的,而轉基因食品“實質等同”傳統(tǒng)食品、“絕對安全”的說法同樣是未經(jīng)驗證的,而且,種植轉基因大豆導致的草甘膦農(nóng)藥的超量使用,給阿根廷等拉美國家造成巨大的生態(tài)災難是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實。
遺憾的是,“反轉”群體今天在輿論場已經(jīng)完全被妖魔化為“反智”、“反科學”。
例如前些年,“反轉”群體普遍質疑“耐草甘膦的進口轉基因大豆和玉米不設置農(nóng)藥殘留標準、進行農(nóng)殘檢測,那些農(nóng)藥殘留最高的轉基因大豆都流到了中國”,主流媒體便以科普的口吻反駁說,“草甘膦分解快,殘留極低,所以轉基因大豆和玉米的農(nóng)藥殘留量整體上是遠遠低于非轉作物,所以根本不需要檢測”。
事實上,通常的認識為草甘膦屬于水溶性很強的農(nóng)藥除草劑,因而認為在提取的油脂中不會含有農(nóng)藥殘留物;但是草甘膦次生代謝物氨甲基膦酸,由于氨基的游離其對脂肪酸中的羧基具有了一定的親和力,油脂中依然有大量農(nóng)藥次生代謝物。而2014年的這篇報道,早已湮沒、沒有下文。
某些人更是把發(fā)展轉基因技術,提升到類似“芯片國產(chǎn)化”的國家戰(zhàn)略安全高度,罔顧國內的轉基因研究單位及推廣公司,從國外直接購買轉基因材料、套取經(jīng)費的事實——這實際上是在幫助跨國資本到中國進行轉基因產(chǎn)業(yè)深度布局種下特洛伊木馬。
在美國,轉基因實際上被壟斷資本也打扮成了“政治正確”的其中一項,質疑轉基因的學者、科學家被資本控制的學術界、輿論界聯(lián)手封殺;筆者感到憂慮的是這一幕也正在此岸上演,在主流媒體以及民間輿論場中某些“半塊錢”的合力推動下,對轉基因的任何質疑都已經(jīng)被打成了“政治不正確”,某些人妄圖用“政治正確”來掩蓋跨國資本的圖謀,這值得所有有正義感的國人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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