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埋》如何歪曲歷史 誣蔑革命：從我家土改說起

吳  銘

這幾天看了丑牛、郭松民、老田、李北方等同志對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湖北省作協(xié)主席、著名女作家方方的小說《軟埋》的評論，感覺觸目驚心、不可思議。在習(xí)總多次講到反對歷史虛無主義、強(qiáng)調(diào)意識形態(tài)領(lǐng)域斗爭的話音未落之際，在香港大學(xué)師生把臺灣流氓女作家龍應(yīng)臺轟下臺之后不久，全國作協(xié)、《人民文學(xué)》及主流媒體居然如此膽大妄為、無法無天地炒作《軟埋》這種歪曲歷史、誣蔑革命的小說，簡直是頂風(fēng)作案、喪心病狂?？梢?，主流思想、文化、輿論界墜落到了何種程度！針對中國的“和平演變”“思想滲透”達(dá)到了何等程度！光天化日之下，相關(guān)人等居心之險惡、手段之卑鄙、立場之反動，另人無法容忍。

我談?wù)勎壹以谕粮臅r期的有關(guān)經(jīng)歷，以正視聽。

我1971年農(nóng)歷五月生，與毛主席共處于世5年。我家位于中原某地，我的爺爺生于民國五年（1916年，死于1988年冬），是一個小幫會的“小老大”，以講義氣聞名鄉(xiāng)里，沒做過壞事，奶奶是童養(yǎng)媳（約生于1907年，死于1993年冬）?；春４髴?zhàn)時，我家里尚有幾畝地，種糧種菜種果樹，兼磨芝麻油，房子較多，曾駐過解放軍一個司號班，我奶奶為參加淮海大戰(zhàn)的解放軍備過糧、磨過面。淮海大戰(zhàn)，當(dāng)?shù)厝朔Q打“北徐州”。 解放后土改，我家成分劃為貧農(nóng)。我大伯解放后到洛陽某煤礦工作，任團(tuán)委書記，后回家務(wù)農(nóng)； 二伯1950年代初參軍，在空軍某部工作，中共黨員。文革初，本村村長告狀，說我爺爺歷史不清白，我二伯提干失敗，二伯常常為未參加抗美援朝戰(zhàn)爭為終生遺憾。看來，按照解放軍的政策，我爺爺至少不是壞人，未受過什么處罰。

我外公家解放前曾有550畝地，兩房夫人，我外婆是第二房，但與第一房是并列的，不屬于“妾”。因為我外公的父親兄弟倆，兄無子，所以，兄也為我外公娶了一房妻子，這叫“一門兩不絕”。解放后土改時，我外公的成份劃分是地主，我外婆因為與外公分了家，所以，劃的成分是富農(nóng)。看來解放軍劃分成分是極嚴(yán)格的，一家人能劃出兩個成份。我外婆生于民國二年（1913年）十月初十，1997年9月去世，去世時我在外地工作。

我外公的妹妹，當(dāng)然也是地主的女兒，解放前嫁給臨村吳良秀。雖然娶了地主的女兒，吳公也沒有受到什么歧視，是中共黨員，居然一直當(dāng)生產(chǎn)隊長，當(dāng)?shù)轿母锲陂g。吳公良秀一生最大的功德：1960年，當(dāng)?shù)馗】滹L(fēng)最厲害的時候，他當(dāng)家的村子沒有餓死人，現(xiàn)在仍然有老人說起這事。

1996年，我大學(xué)暑假回家，良秀公還指著我外婆說，這老太太，年輕時550畝地，能當(dāng)家、能理事，少見的精明。2009年臘月，良秀公無疾而終，我參加了他的葬禮。

我外公的姐姐，當(dāng)然也是地主的女兒，因為識字，解放后，當(dāng)?shù)攸h組織多次動員她參加革命工作。但是，她知書達(dá)禮的爹爹堅決反對，認(rèn)為女孩家到處亂跑，不守禮節(jié)，不好。我的這位姑姥姥一生未嫁，依其妹生活，以禮佛消磨時光，經(jīng)常痛哭，埋怨她的“糊涂爹糊涂娘”。80年代老人家謝世。算起來，她也是封建禮教害人之一例。

我是在我外婆家長大的，所以，對外婆家的事知道較多。作為“地主婆”，地被解放軍分給別人了，我外婆應(yīng)該痛恨解放軍才對。事實上不是這樣。我從未聽我外婆罵過解放軍、共產(chǎn)黨、毛主席。我曾問她，你們家的百十畝地被他們分了，還給你戴上“富農(nóng)”的帽子，你不恨他們嗎？我外婆說，不恨，毛主席好。我問：好在哪？我外婆說：解放軍來后，天下太平。

我外公的堂哥就死于土匪之手，土匪之一是其同村表兄。在我小的時候，本村還有四位土匪存活，當(dāng)然是經(jīng)過判刑勞改，據(jù)說已經(jīng)死去的土匪還有若干。

我外公的一個姑媽嫁給同村呂氏，生子四人，全都游手好閑、不事勞作，其中一人為土匪。我外公的堂哥平時不敢住在家里，而是住在城里本家開的店鋪里。某天，同村表兄結(jié)婚，他當(dāng)然要回家吃宴席，就大意了，沒有回城，住在家里。當(dāng)晚夜半，蒙面土匪鳴槍破門，全村人不敢出來，家里的長工也不敢動（80年代有位長工見了我外婆還叫“老掌柜”），其母將其藏在牛棚里。土匪找不到他，就威脅將其母綁走。其母將其找出來，說，“混兒（其乳名），你去吧，孩子別怕，我在家里給客人（指土匪）備錢。”傾家蕩產(chǎn)將錢備齊、送出，土匪回信放人。

此事約在1945年前后，我的這位表外公當(dāng)年十歲的樣子，當(dāng)?shù)貨]有共產(chǎn)黨。土匪將他放出來，走不遠(yuǎn)，就看到其親表兄。也是他太小，就上前去打招呼，“這不是表哥嗎？”土匪就認(rèn)為漏風(fēng)了，將其勒死，尸體由間人送還。這個故事在當(dāng)?shù)睾芰餍校墙夥藕笸鍏问贤练苏f的，該人抽鴉片，非土匪的頭頭，只作為壞分子在勞動中改造，無妻無子，1984年夏雨天病死，其侄以破竹席裹葬之，當(dāng)?shù)胤Q“軟埋”。一個土匪頭頭被另一伙土匪活埋，還有一個解放后被槍斃，同村另兩個土匪小頭目解放后被判刑勞改10年。

經(jīng)此一難，我外公一家地賣得只剩下百十畝，錢花光，城里店鋪也無心經(jīng)營了。

外婆說，解放軍來了好，咱家至少敢在家里睡覺了。地分了就分了吧，也不是咱一家。1970年代，本村已經(jīng)建立了生產(chǎn)隊，土地公有，但我家的地要比其他人家多好幾畝，一是宅基特別大，二是村東有一片樹林子是我家的。我小時曾向小朋友們炫耀說，那片林子是我家的。有一天，隊長的兒子說，不是你家的了，是公家的了。過幾天，我媽媽把那地上的大樹砍下來，上集市上賣掉，小樹就不要了，地也荒了。

批斗地主也是有的。

我外公的親哥哥也是地主，雖然破落了，仍然作為批斗對象。批斗他最賣力的不是別人，恰是同村他那幾個姓呂的表弟、外甥。

以上是我外婆在土改時期的情況，并沒有全國作協(xié)會員、湖北省作協(xié)主席方方所說的“軟埋”、滅門之類的事情。地主也好，富農(nóng)也好，并不恨共產(chǎn)黨、解放軍，甚至大有感激之意。

真正恨共產(chǎn)黨、恨解放軍、恨毛主席的，是那幾個被勞改的土匪。

2005年春，我在武漢一所大學(xué)教書。有一天，我和媽媽還有我的兩個外甥女游長江江灘，看到1954年武漢抗洪勝利紀(jì)念碑和毛主席像，我媽媽就唱革命歌曲，《東方紅》《毛主席萬歲》《社會主義好》《沒有共產(chǎn)黨就沒有新中國》《學(xué)習(xí)雷鋒好榜樣》《我愛北京天安門》《紅米飯南瓜湯》《社員都是向陽花》……唱了一路，此前我記憶中她很少唱歌。我問她，你今天怎么這么高興？我媽說，看到毛主席了，心里敞亮。老實說，我此前對毛主席了解并不深，也沒有感情。從那之后，我才開始注重研究毛主席，努力做毛主席的小學(xué)生。說起來，我媽媽算是我的革命引路人。

我媽媽今年69歲，老人家身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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