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靖宇的「死諫」,你真讀懂了嗎?
楊靖宇的「死諫」,你真讀懂了嗎?
黨人碑
1928年,是馬尚德在河南的最后一年。
他的女兒出生了,但嚴峻的革命形勢,卻迫使馬尚德必須離開河南,去完成黨交辦的新任務,未來他將以“楊靖宇”的化名,走向輝煌,名垂青史。
臨行前,馬尚德給剛出生五天的女兒,起名“躲兒”。
老母親問:“是花朵的‘朵’?”
馬尚德說:“不,是咱村住不了,躲到孩子姥姥家的‘躲’。”
舍小家顧大家,為了千萬中國人民的兒女,革命者的兒女東躲西藏本是家常便飯,中途夭折更屢見不鮮。
作為父親的馬尚德,沒有來得及給女兒起大名,這背后的深意,如今亦為人父的我,每每不敢深思,怕想穿了便會痛得扯心扯肺。
青年時代的楊靖宇,那時他還叫“馬尚德”
1929年夏,馬尚德來到東北,繼續(xù)做黨的工作,先化名“張貫一”。期間曾被日本警察抓捕,遭到多輪酷刑折磨,堅不吐實,給鬼子留下了深刻印象。
主持對“張貫一”審訊工作的日本警察署高等系主任、警部補峰須賀重雄,二十五年后的1954年5月2日,在撫順戰(zhàn)犯管理所里,仍念念不忘“這個三十歲左右的大高個子” :
【“這人意志非常堅強,不談?chuàng)犴樈M織,(特務巡查)橫煙(元吉)殘暴地毆打他,(致其)脊背受傷。”】
被日本鬼子打得死去活來,又經(jīng)齊腰深水牢里的臟水浸泡,“張貫一”的傷口開始感染、腐爛,發(fā)起高燒,又患了赤痢,隨時都可能瘐死獄中。為了不擔干系,前者才把這名“頭號嫌犯”引渡給國民黨的撫順縣公安局,并要求“嚴重懲處,將處分結(jié)果賜覆。”
我們是敲不開他的嘴了,你們奉方跟CP是老對頭,經(jīng)驗豐富,想必一定更有針對性,期待你們得到口供的好消息啊!
撫順縣公安局局長劉克羽,還有點中國人的良心,覺得此案棘手,就給縣長張克湘遞交了一份公函:
【“該犯人入所之時,即身負重傷,現(xiàn)傷痕雖屬稍愈,惟又添頭痛之癥,勢甚沉重,恐有危險。理合簽報,鑒核示遵施行。”】
再打,人就活不了了,這責任誰擔?要不緩緩再說?
可張克湘就怕日本人,一看劉克羽這態(tài)度,當即批示:
【“監(jiān)獄有官醫(yī)療治,候即提訊!”】
別廢話,讓洋大人著急上火,那是大罪過!
戰(zhàn)犯蜂須賀重雄的筆供譯文原件
可即便是這種狀況下,“張貫一”仍然不屈不撓,充滿了革命者的智慧,發(fā)著高燒,與敵人纏斗。
【“問:姓名、年歲、籍貫、住址、職業(yè)。
答:張貫一,27歲。山東曹州府曹縣(今屬菏澤)李莊。現(xiàn)住新站福合客棧,是開雜貨商。
問:你是怎樣入CP黨的實情說說。
答:小的本年7月11日(陰歷)由家來到千金寨,是打算做個生意,不期受人牽連,至福合客棧被捕。我與王振祥等未見過面,無能有入CP黨情事。
問:你與王振祥等是同時被捕的嗎?
答:小的和他們是一天被捕不差,但被捕原因是另有別情。小的到該客棧居住第二日后,經(jīng)日警檢查院說我是上海人,并行跡可疑,說硼酸粉是毒藥。最后看有張若云致王振祥一封書信,以CP黨犯帶到日警署刑訊致傷,送于醫(yī)院療治。其在它處所捕之人已先送縣啦!
問:張若云怎樣給你寫與王振祥那封書信?
答:小的由家來至青島,遇鄉(xiāng)親張若云,給我寫了一書,是叫王振祥管照我的意思。誰知那信利害呢?但那書信,僅以系致王振祥有涉CP黨之嫌,但小的并不知王振祥是CP黨犯,有該函可證,況兩下尚未晤面呢!
問:那《紅旗》和印刷品等物不是你的證據(jù),怎還狡展呢?
答:藥品、書信是我的,此外各物實不是從我處搜出,是從范青(叛徒)他們那邊翻來的,在他們送藥時留下的。想小的如是CP黨,怎敢不自檢點,把那違禁東西放在明處呢?
問:你加入CP黨,即當承認不諱,何必狡辯呢?
答:小的實不是CP黨,當然不能承認的,實詳予調(diào)查吧!”】
以上,是解放后搜繳敵偽檔案中,發(fā)現(xiàn)的此案原文卷宗抄錄。
從“張貫一”到“楊靖宇”
身受重傷,高燒不退的“張貫一”,此時此刻仍盡量保持頭腦的清醒,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秘密,對黨忠誠,積極工作,以豐富的地下斗爭經(jīng)驗與敵周旋,把所謂人證物證一一據(jù)理駁倒。
最終,國民黨反動派也只能以“反革命嫌疑罪”結(jié)案,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零六個月。你沒看錯,它們是“革命”,我們是“反革命”!
“張貫一”出獄后,正逢“九一八事變”爆發(fā),他找到滿洲省委書記羅登賢同志,要求參加抗日斗爭,被派往南滿游擊隊,從此改名“楊靖宇”。
同時被羅登賢派往各個抗戰(zhàn)戰(zhàn)場的,還有趙尚志、周保中、李兆麟、馮仲云和趙一曼等日后名聞天下的抗日英雄。
“九一八事變”前后,羅登賢在國難當頭的危急時刻,在國民黨拋棄東北人民的情況下,不畏敵強我弱,當時的東北,我黨只有230名黨員,卻敢于跟武裝到牙齒的日本鬼子死磕到底!
對此,有些同志不理解,說國民黨都撤了,咱們也撤吧?別送死啊!
羅登賢在北滿黨組織的高級干部會議上,擲地有聲:
【“敵人在哪里蹂躪我們的同胞,我們CP黨人就在哪里和人民一起抗爭。不驅(qū)逐日寇,黨內(nèi)不允許任何人提出離開東北的要求。誰如果提出這樣要求,那就是恐懼動搖分子,就不是中國CP黨員!”】
羅登賢和妻子周秀珠,革命伉儷
1940年2月23日,楊靖宇犧牲在濛江縣(今吉林省靖宇縣)保安村三道崴子。
犧牲前,上山打柴的趙廷喜勸他投降,楊靖宇說:
【“我是中國人,良心不允許這樣做,這樣做也對不起廣大人民。一句話,我是中國人,是不能向外國人投降的!”】
趙廷喜把楊靖宇出賣后,日偽縮小并徹底關(guān)閉了包圍圈。
趙廷喜的作用有多壞呢?
七天前的2月16日凌晨兩點,日偽的聯(lián)合討伐隊已經(jīng)被楊靖宇拖得精疲力盡,600多人多數(shù)掉隊,只剩下50人,減員嚴重,喪失信心,想撤了??上鱽?,鬼子、漢奸頓時眼冒兇光,迅速組織人手,攆上來,左右包抄。
日寇軍警中,懂中國話的警佐西谷喜代人,試圖勸降楊靖宇:
【“我們的部隊里面,有曾經(jīng)是君之同志的程、崔二君,都擔任著警察隊的指揮,安參謀也在總部工作。若是君能歸順,岸谷廳長必會熱切相迎!現(xiàn)在這個地方,要逃脫是不可能的了,何必急著去死呢?考慮一下歸順可好?”】
程斌和安光勛,都曾是楊靖宇的部下,崔胄峰則是王鳳閣烈士的部下,他們投靠日寇,成了可恥叛徒、民族敗類。
楊靖宇回答:
【“我珍惜自己的生命,但不可能如你所愿。多數(shù)部下都犧牲了,我如今只剩了自己一個人。但我的同志們還在轉(zhuǎn)戰(zhàn)各地,帝國主義滅亡之日必將到來,我將抵抗到底!無須多言,開槍吧?”】
楊靖宇犧牲后,日寇拍攝的照片
期間,楊靖宇趁機銷毀了隨身攜帶的文件,然后繼續(xù)射擊。
激戰(zhàn)十多分鐘后,下午四點半,楊靖宇被叛徒張奚若的機槍子彈擊中胸部,殷紅的鮮血滲透了潔白的雪地,英雄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事后查明:楊靖宇中彈六發(fā),胸三腿二手一。
1940年2月23日,請記住這個日子,那年正月十六。楊靖宇的生日是正月初十(1905年2月13日),他犧牲時剛滿35歲。
烈士犧牲后,日寇割走了首級,還進行了遺體解剖,它們納悶:極端嚴寒天氣下,重感冒,又雙腳嚴重凍傷,斷糧五天的“楊司令”是靠什么支撐下來,死戰(zhàn)到底的?
楊靖宇的胃被日寇取出后,交給當?shù)亻_診所的中國醫(yī)生洪寶源化驗。后者畢業(yè)于“滿洲”醫(yī)科大學,是這所大學中極少的中國籍學生,又是大連金州人。我前面講過,在鬼子的“偽滿洲國”用人路線圖中,這是漢奸、朝奸中,最得信任的背景。
但洪寶源不是漢奸,在心底深處,從來沒有泯滅作為中國人的良心,他曾多次為抗聯(lián)在濛江的地下交通站,提供治療槍傷的藥品。
日寇拿來的“化驗品”,一望而知,就是人的胃,因為長期饑餓導致胃部嚴重萎縮,都抽抽地變形了。進一步化驗之后,更讓洪醫(yī)生吃驚的是,胃里面一粒糧食也沒有!
烈士忠骸,你敢面對嗎?
只有草根和棉絮,有的棉花明顯是臨死前不久剛吃進去的,一團兒一團兒的還沒變樣。那東西別說吃了頂不頂餓,一般人吃都吃不進去,它沒法咽啊!什么人還能吃棉絮呢?
領(lǐng)頭的日寇,偽通化警務廳警尉補益子理雄,被日偽譽為“討伐楊有突出功績的,距楊有20米,緊追不舍,是最后的決戰(zhàn)者。”
自鳴得意地告訴洪醫(yī)生:“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匪賊楊司令啊!”
聽完這話,鬼子還沒走,洪醫(yī)生的眼淚就已奪眶而出。當晚他心里堵得難受,找來交通員范金石,兩個中國人關(guān)上門,抱在一起,哭了個昏天暗地。
楊靖宇烈士犧牲地
多少年后,洪寶源提起楊靖宇,仍會止不住眼淚:
【“古往今來,英雄輩出,多么悲壯的犧牲場面都有,什么樣的死法都有。可吃棉絮這種活法,這種死法,卻只有楊靖宇一個,恐怕在世界上也獨一無二。
壯士喋血,為爭民族之氣。
過去自己在日本留學,常常受到歧視,心里雖然也不好受,但總埋怨中國太落后,埋怨中國人不爭氣,多多少少有自己人瞧不起自己人的意思。
楊靖宇的死讓我猛醒,他讓我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中國人,知道了我們中國人,其實并不比別人差,讓我明白了只要我們自己挺直腰桿做人,國家的前途就有希望!”】
日軍繪制的追繳圖背后,是楊靖宇和抗聯(lián)的浴血堅持
古人常說:文死諫,武死戰(zhàn)。
楊靖宇在敵人面前,不管是百般酷刑下,刑房、水牢里的死扛,還是戰(zhàn)場上血與火的死戰(zhàn),從來沒有低下過那顆高貴的頭顱,他以這種大無畏的方式,震懾敵心,蔑殺敵膽。
益子理雄評價楊靖宇:
【“不但有武功,而且有文才,出身于大學,曾經(jīng)率領(lǐng)兩千人的部下,從這一點看,值得十分敬佩。他的活動力,跨越間島、安東、通化、吉林和奉天五個省30個縣。他才干不一般,不是一個尋常人物可比擬的,是個英雄。”】
中華民族是不可征服的!
不但不可征服,我們還要喚醒千千萬老百姓,振奮精神,萬眾一心,積極投身于偉大的民族解放戰(zhàn)爭之中,形成不可抗拒的凝聚力,最終戰(zhàn)勝一切敵人和反動派,讓它們再也沒膽量欺負我們,讓中華民族挺直腰桿,過上好日子。
這就是楊靖宇的“死諫”,魯迅先生所謂“我以我血薦軒轅”的精神。
魏拯民烈士
楊靖宇犧牲后,抗聯(lián)一路軍副總司令魏拯民,挑起了繼續(xù)抗日的重擔。
1940年3月15日,樺甸縣(今屬吉林)頭道溜河口,魏拯民主持召開了南滿省委和抗聯(lián)第一路軍領(lǐng)導干部會議,寄語全體抗聯(lián)將士:
【“我們要完成楊司令生前未完成的事業(yè),到革命勝利的那天,我們每個人都要問心無愧地站在他的墓前說:
‘靖宇同志,我們在你之后,做了我們應做的事!’”】
不算尾聲的尾聲
1941年3月8日,魏拯民烈士在戰(zhàn)斗中犧牲,時年32歲,比楊靖宇烈士小三歲。
此前,他們的老領(lǐng)導,臨危受命,以勇于擔當?shù)母锩犯窈涂倲埲值拈_闊視野,重建滿洲省委,奠基東北抗聯(lián)的羅登賢烈士,已于1933年8月29日犧牲在南京雨花臺。
雨花臺就義烈士群雕
在國民黨江蘇高等法院第二分院的被告席上,羅登賢不禁訕笑:
【“你們給我的罪名是‘反動分子’,我要告訴你們我的經(jīng)歷,我現(xiàn)在剛從東北回來,在那邊我同義勇軍一道作戰(zhàn),打擊日本強盜!”】
為了紀念羅登賢烈士,馮仲云的女兒,起名“憶羅”。
洪寶源離開濛江,光復前以《卡-貝二氏病治療的臨床研究》的論文,取得“滿洲”醫(yī)科大學博士學位。新中國成立后,洪寶源教授專攻血液病,尤其對白血病發(fā)病機理的研究達到國內(nèi)先進水平,先后編寫《大骨節(jié)病臨床治療的研究》、《克山病》、《腦膜白血病》等專著。在血液病研究中,榮獲國家醫(yī)學骨髓干細胞培養(yǎng)及骨髓移植科研成果大獎。曾任國家血液病研究所名譽所長、中華內(nèi)科學會黑龍江分會主任委員。
當年和“張貫一”同時在旅順被捕的“王振祥”,也是化名,其本名馬守愚,出獄后告別革命,全心讀書,擔任了一段大學大專教職后,投奔程潛,做行政工作,1949年參加湖南和平起義。
郭蓮,楊靖宇的妻子,烈士犧牲五年后,她盼來了抗戰(zhàn)的勝利,卻沒有等到丈夫的歸來。國民黨和日偽的連番迫害,不但逼死了烈士的寡母,還徹底折磨垮了郭蓮的身體。貧病交加的她,臨死前把丈夫的照片交給孩子們,囑咐說:
【“等革命成功了,紅軍回來了,拿著相片去認你爹。見了你爹,你說娘對不起他,沒等到他回來!”】
抗聯(lián)老戰(zhàn)士和標語樹:抗聯(lián)從此過,子孫不斷頭!
1949年,河南全省解放了,馬尚德的女兒終于等到了父親的消息,從省會開封回來的哥哥告訴妹妹:
【“躲兒,爹跟日本鬼子打仗,早在1940年2月就光榮犧牲在長白山里,再也見不到爹爹了。”】
另:總有人問我,你做這事,拿錢嗎?你是體制內(nèi)的吧?為什么要做這事兒?
抱歉,不但不拿,還要貼時間,偶爾找資料,還要倒貼錢,我也不是體制內(nèi)的,所以我只能盡量做到周更,也就是一周一篇,其他時間還要養(yǎng)家糊口,照顧和陪伴家人。
很榮幸跟楊靖宇烈士的后人在一座城市,每次讀到英雄史料的時候,總感覺與有榮焉,他是河南人,又姓“楊”,當然“楊靖宇”只是他諸多化名中的一個,但作為中國人,誰不以我們的民族能有這樣頂天立地的英雄而自豪呢?
作為第一代獨生子女,八十年代成長起來的我,是聽著楊靖宇烈士的故事長大的,我祖父又是老革命,那時候經(jīng)常跟我講起他在冀魯豫抗日的經(jīng)歷。小時候覺得講得多了,就煩了;后來歷史虛無主義甚囂塵上,我又覺得,你們在騙我們,真正抗日分明是國民黨啊!
基本日械化的抗聯(lián)一路軍警衛(wèi)旅,楊靖宇的部隊
再后來,讀了更多的史料,特別是大量黨史、軍史和文史資料里的細節(jié),我才恍然大悟,原來爺爺是對的,就像他在1935年選擇的那條路一樣正確。這既是個人的選擇,也是人民的選擇,民族的選擇,歷史的選擇,社會生產(chǎn)力發(fā)展的選擇。
但很可惜,老人早已故去,我想找他的資料,都得去地方志和老同志回憶錄里扒了,甚至是不經(jīng)意間,大院里某位老叔回憶我祖父給還是小青年的他們“講傳統(tǒng)”。他那批華北敵后抗戰(zhàn)的縣區(qū)級干部,戰(zhàn)場淘汰率之高令人咋舌,可正是這種慨然赴死的“傻勁”,感動了原本不問村外事的老百姓,大家一起浴血堅持,最終趕走了侵略者和反動派,建立了新中國,才能讓我有“中二病”發(fā)作的空間。
可萬千革命烈士家的孩子,沒有這樣的空間和機會了,他們要么夭折,要么失散,要么在顛沛流離中迅速長大……
這鉛筆“小蘿卜頭”在被特務殺害時,仍僅僅攥在手心,生怕被奪走
看到這兩頁畫,如果你已為人父母,會心碎嗎?
昨天兒子畫畫在削彩鉛,我想起了黃顯聲烈士送給“小蘿卜頭”宋振中烈士的那支鉛筆。重慶解放后,渣澤洞、白公館遇難烈士的忠骸被重新發(fā)掘時,年僅8歲的他,手心里還緊緊攥著這支短得不能再短的小鉛筆頭。
“小蘿卜頭”宋振中烈士,生前唯一的照片
解放后,宋振中烈士的忠骸被發(fā)現(xiàn),此前敵人故意在他母親徐林俠烈士面前殺害了他
于是我就想,如果我爺爺犧牲在抗日戰(zhàn)場上,幾十年后也許在另一個地方,也會有一個人,像今天的我一樣,為他書寫歷史。
歷史,特別是革命的歷史,需要每個人去傳承,讓我們一起盡力,一起奮斗,來做好這件事。
這樣才對得起小蘿卜頭和躲兒,對得起楊靖宇、趙尚志、羅登賢、魏拯民、趙一曼、陳翰章、汪亞臣、黃顯聲、徐林俠、宋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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