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西藏,偉業(yè)千秋
解放西藏,偉業(yè)千秋
桃花舍主人
近來在我國西南邊陲加勒萬河谷,由于印度軍人又一次越境挑釁,導致了沖突。但其實,如果按照七十年前西藏反動政教合一政權和印度擴張分子的企圖,這類沖突很有可能不發(fā)生在那里。
七十年前,西藏反動政教合一政權鼓吹“四水六崗”、“大西藏”,妄圖把西藏,以及青海中西部、甘肅南部、四川西部和云南西北部,凡是有藏人居住的地方,都分裂出去。而以剛擺脫英國殖民地身份不久、被植入了西式殖民蠻性的印度的擴張野心,它企圖操控西藏腐朽的農奴制政權,并進而像后來吞并錫金國一樣占據西藏。
如果它們的圖謀得逞,現在類似加勒萬河谷的沖突,就完全有可能發(fā)生在向東推進三、四千公里,更靠近華夏腹地的地方,比如在四川西部的金沙江河谷,乃至大渡河的河谷。
但是,“中國出了個毛澤東”,他領導下的中國共產黨、人民政府和人民軍隊,不可能給內外反動勢力實現妄想的機會:
在消滅國民黨反動政權的同時,毛澤東主席和中共中央于1949年11月電令西北局擔負“解決西藏問題”的主要責任,次年1月2日,鑒于西北局負責人彭德懷陳述“從青海、西北方向入藏困難甚多”,毛澤東主席當機立斷,電令改由西南局主要擔負進軍及經營西藏的任務。
于是,1950年3月,進軍西藏先遣隊從四川樂山出發(fā)。1951年5月,《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關于和平解放西藏辦法的協議》簽訂后,解放軍從新疆、四川、青海、云南各個方向進軍西藏。到1951年12月,各路部隊全部進駐到西藏主要戰(zhàn)略要地,青藏高原從此獲得了解放,牢牢掌握在中國人民手中。
解放西藏的大進軍,以二野五兵團十八軍為主。指戰(zhàn)員們付出了巨大的犧牲。
當時,十八軍正按西南局的安排,從1949年12月初開始接管魚米之鄉(xiāng)川南,各級軍政領導兼任地方政府職務,比如,軍長張國華任川南行署主任,政委譚冠三任自貢市委書記,等等。1950年1月,十八軍軍長張國華、政委譚冠三和三位師長在重慶領受了劉伯承、鄧小平交代的進軍西藏的新任務。十八軍正在實施的接管川南任務戛然而止,全軍迅速掉頭,改為從“天府之國”去往“不毛之地”,彎子轉得很大。經過各級政治動員,激發(fā)起指戰(zhàn)員強烈的使命感、責任感和人民軍隊長期形成的革命英雄主義自豪感,大家都認為,能參加進軍西藏的人是最幸福、最被人羨慕、最受人尊敬的。指戰(zhàn)員們斗志昂揚,向西藏進發(fā)。
從川西入藏,具有正對西藏腹地、地理位置接近的優(yōu)勢。但這個優(yōu)勢,在青藏高原與四川盆地交匯處險峻的地勢地貌面前,就蕩然無存了:橫斷山脈由北向南切割而下,平均海拔在四千米以上,山高,谷深,河流湍急。交通條件極為缺乏,沒有公路,只是一些狹窄險峻崎嶇的騾馬小道。海拔高、氧氣不足、低溫嚴寒,成為十八軍指戰(zhàn)員們面對的主要敵人。
十八軍進藏部隊嚴格遵守民族宗教政策,不進民房,不住寺廟,在野外風餐露宿。高原行軍,徒手爬山都要一步三喘,戰(zhàn)士們除了手中武器外,還要攜帶笨重的御寒裝備、彈藥和十幾天的口糧甚至燃料,十分疲勞。途中常常涉冰水渡河,大家在水里渾身顫抖,牙齒不住地磕碰,有的凍得失去知覺。戰(zhàn)馬、牦牛大批地累死、拖垮,余下的物資要靠戰(zhàn)士們背負。后勤補給困難,指戰(zhàn)員們常常忍饑挨餓,堅持行軍。
要克服如此多的看上去不可能克服的艱難困苦,除了依靠高昂堅定的政治覺悟和嚴格的組織紀律,更需要各級領導干部身先士卒,起帶頭作用,“官兵一致同甘苦”。
1950年4月,五十二師師長吳忠率進軍西藏先遣隊抵達甘孜,部隊斷糧,空投物資受天氣和飛機數量影響,無法完全解決問題。部隊靠挖野菜、每日三餐改兩餐、減少定額等方法堅持一個月,同時還要搶修簡易機場,食少活重,有些干部戰(zhàn)士對上級產生意見。一天,吳忠召集營以上干部開會,不少人緊繃著臉,見了領導也不敬禮,背對著坐在地下,一聲不吭。這時警衛(wèi)員給幾位首長送來早餐:一盆開水,一碗炒面,一盤野菜。首長往各自的搪瓷杯里倒進半杯開水,抓上兩把炒面,用筷子攪成面糊,再拌點野菜,三下兩下,這頓飯就吃完了。干部們見此情景,氣就消了一大半。
進軍路上配給領導的馬,往往成了病號福利。過海拔五千多米的大雪山時,軍長張國華和政委譚冠三都不騎馬,讓給傷病員。五十三師師長金紹山的腳上打了許多血泡,就是不騎馬,讓馬馱運女兵的衛(wèi)生紙,遇到雨雪,便把身上的雨衣脫下來蓋在衛(wèi)生紙的袋子上。
說到女兵的衛(wèi)生紙,就不能不提到進軍西藏的女兵。當時進藏部隊中,有一千一百多名年輕女兵,她們除了一些從事醫(yī)療和通訊工作的外,主要是文工團的文藝兵。
最初,十八軍領受任務時,上級要求非戰(zhàn)斗部隊人員的組織必須減少或取消,比如文工團,可以在打開局面后再去,以免增加不必要的吃飯人數,但十八軍領導堅持要帶著去,表示“沒有文工團,工作很難開展”,最終保留了十八軍文工團和各師文工隊。
文藝兵們沒有辜負軍首長的期望,她們一路上,甚至在海拔幾千米的山頂,敲響歡快的鑼鼓,揮舞彩綢扭秧歌,隨口編出順口溜,比如“這個同志不簡單,扛著機槍登高山”、“苦不怕,累不怕,慶功會上戴紅花”等等,給行軍的部隊加油、鼓勁。部隊前進到哪里,文工團女兵就緊緊跟隨到哪里,有時她們還要趕到部隊前面,放下行裝后,再走一段回頭路,在部隊將要經過的路上搭建“鼓動棚”。
文工團還參與運送物資、修筑公路、戰(zhàn)斗時給前線運送彈藥、干糧。
部隊到了藏民村莊,藏民受謠言蠱惑,都躲在家里不出來。文工團就敲鑼打鼓,奏起音樂,吸引藏民漸漸出來,給他們演節(jié)目,順勢開起群眾大會,宣講黨的政策和解放軍的宗旨,使藏民明白“金珠瑪米”是藏家人自己的隊伍,是親人。就這樣打開了局面。
文工團員大多是二十歲左右的“女娃娃”,她們一樣要承受艱難困苦和犧牲。十七歲的文工團員章瑛,由于饑餓、營養(yǎng)不良,身體極度虛弱,全身浮腫,腳腫得連鞋帶都系不上,線襪綻開處露出的腳面,皮膚腫脹透明得像要崩裂了似的,腳脖子腫得同小腿一般粗,膝關節(jié)腫得連彎曲都不行了,但她仍然堅持自己背著背包,不讓別人幫助,拼盡所剩無幾的氣力跟著部隊前進,最后倒在了路上。
1951年12月,兩個小文工團員張俊英和嚴崎華因行軍和演出勞累,又沒有足夠食物,加上高原反應,全身浮腫,行軍途中倒下了。張俊英犧牲了,幾天后嚴崎華也昏迷不醒,測不出脈搏和心率了,被送進停尸房,晚上值班員給火堆添柴時,聽到嚴崎華發(fā)出一聲嘆息,同志們把她抬回病房,兩個月后,她康復,重返部隊。
除了指戰(zhàn)員們共同承擔的困難外,女兵們還有特殊情況:她們常常一兩個月沒法洗頭,頭發(fā)板結得像氈帽,梳也梳不開,就互相使勁拉扯,有的干脆把長發(fā)剪掉留短發(fā)。
女兵還有更特殊的困難:生理期時,用的草紙又粗又硬,大腿內側常常被磨破,走起路來很困難。磨破了的皮肉粘著草紙,每走一步就摩擦一次,鉆心地疼,一段路走下來疼得頭上直冒汗。一段時間后,臨行時發(fā)的草紙用完了,就把紗布做的軍用蚊帳剪開使用。蚊帳用完后,就只好撕扯被子里的棉花做替代品,棉花越扯越少,被子越來越薄,有的女兵的被子只剩下被套。有年輕的男兵看見女兵中“流行”扯被子里的棉花,起初以為是為了輕裝,他們也把自己被子里的棉花給扯了,背著被套行軍,讓女兵們又好氣又好笑。
行軍中,有的女兵來月經,沒有辦法及時處理,干脆任憑鮮紅的經血順著大腿流下。過河時,河面上漂著一片鮮紅,令人觸目驚心。有個十來歲的文工團男兵,看見前面隊伍走過的雪地上留下一串血跡,吃驚地大喊:啊呀,誰受傷了,在流血!他往隊伍前面快走幾步,發(fā)現有個女兵褲腳上正在滴血,忍不住又大喊起來,遭到女兵們一陣嗔怪和白眼。
行軍時經常一天過好幾條冰河。有一次,一天竟然過了二十四道冰河!女兵們的鞋襪和褲子濕了一次又一次,全憑自己的體溫自然晾干,而正在生理期的女兵更要忍受極大的痛苦。
部隊能給女兵們的特殊照顧,是首長盡量讓出自己的坐騎給女兵騎上,男兵們則在過冰河時招呼:“來例假的女同志過來,我們背過去。”首長和男兵們這樣做,自己也不輕松,必須咬牙堅持。但有些女兵卻“不領情”,堅持要自己涉水過冰河,她們三五人一排,手挽著手,涉過齊腰深且冰涼透骨的河流,她們?yōu)?ldquo;沒有輸給男同志”而自豪。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七十年前的進軍西藏,正是對此的最好詮釋。當年那些指戰(zhàn)員們的奉獻犧牲,是為了新中國的安全和強盛。他們解放西藏的偉業(yè),功在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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