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在濟南制造了五三屠殺,預(yù)演了南京大屠殺
濟南“五三慘案”紀念碑
“五三慘案”又叫“濟南慘案”,根據(jù)《濟南市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登錄不可移動文物資料匯編》中的記載:
在慘案中,我軍民死傷總數(shù)達11000余人,財產(chǎn)損失24008萬余元。
慘案發(fā)生時間為1928年的今天,即:
1928年5月3日。
“五三慘案”的發(fā)生時間節(jié)點極其微妙。
上一年,蔣介石、馮玉祥等新軍閥叛變革命。
叛變革命的新軍閥:馮玉祥、蔣介石、閻錫山(從左至右)
三年后,發(fā)生了“九一八事變”(1931年),東三省淪亡,一樣的不抵抗,日軍得寸進尺。
九年后,日軍發(fā)動全面侵華戰(zhàn)爭,濟南的大屠殺擴大為在中國首都——南京,更慘烈,更無差別,更蔑視人倫的大屠殺。
隨后,半壁河山遭日寇侵略,千萬同胞被日寇屠殺。
所以,五三慘案是日軍所有殘暴的預(yù)演,日軍在濟南,不但屠殺放下槍械,舉手投降的軍人,也把屠刀伸向了無辜的濟南市民,無論男女老少,一樣被它們蹂躪。在濟南慘案的罹難同胞中,有位小學女老師,叫黃詠蘭。
黃老師是商埠小學(今濟南市經(jīng)五路小學前身)的教員,該校距離日軍駐地很近,1928年5月2日上午10點左右,黃老師覺得外面情形不對,跟校長請假,說要回家看看,怕萬一打起了回不了家。
結(jié)果一去不回,怎么了呢?
日軍搜查濟南市民,請注意左上角北伐軍的標語“廢除不平等條約”
濟美中學(今濟南五中的前身)的兩位中學生馬節(jié)松和孫燦文,到經(jīng)四路、緯六路的教堂辦事,因為濟美是教會學校。辦完事后已經(jīng)是下午,他們不但目睹了隔馬路的外交公署蔡公時等人的被抓被殺,還在回校途中,行至緯五路、經(jīng)三路、中山公園門前,發(fā)現(xiàn)了黃詠蘭老師的尸體。
馬同學后來回憶說:
"見一女尸,橫于公園門西傍馬路邊上,頭發(fā)散亂,乳房為刺刀所挖,腹部為刺刀割開,腸子流于身傍路上。在女尸身傍,散亂數(shù)十本學生作業(yè)簿,有的作業(yè)本沾滿血跡。”
五三慘案的親歷者,當時任北伐軍第四軍團總指揮方振武部機要秘書的蘇友文,后來根據(jù)有關(guān)人員的陳述和調(diào)查,為我們恢復(fù)了當時的情形:
濟南街頭,荷槍實彈的鬼子兵
“走過商埠公園(即中山公園,解放后一度改名為人民公園)門口,有身帶刺刀的日本士兵兩名,向她追趕。黃老師嚇得拼命狂奔,逃至公園前邊一家燒茶爐子的里院暫避。因這家院子很小,且無后門,只得將身躲在院門背后。這兩個日本兵一個在外邊把門,一個沖進這家院里,將黃老師按在地上強奸。黃老師羞憤之余,翻身向外逃走,不意又與另一個把門的日本兵頂頭相撞,這個日本兵又將黃老師的頭發(fā)揪住,拖往后院再次強奸。黃老師遭此侮辱,憤不欲生,擬將該日本兵所帶刺刀拔出自殺。該日兵發(fā)覺之后,誤認黃老師要殺他,以報被強奸的仇,于是這兩個像瘋狗一樣的日本兵,抽出刀來,先將黃老師的兩個眼睛挖掉,再將她的兩個奶子割下,并將這家茶爐子的女掌柜的雙手砍下來,然后悻悻而去。”
彼時,蔣介石的南京政府第二次北伐即將完成,日本豢養(yǎng)的奉系軍閥和山東軍閥張宗昌完蛋在即,日本政府遂借口保護僑民,出兵侵占濟南。
5月1日,北伐軍開進濟南,日軍即挑釁鬧事,開槍打死中國軍民多人。
5月3日,日軍又向北伐軍駐地大舉進攻,還繳了7000余北伐軍的槍械。
執(zhí)行“不抵抗”政策,繳械被俘的北伐軍
北伐軍總司令蔣介石竟命令各師:“約束士兵,不準開槍還擊!”
國民黨新軍閥的妥協(xié)退讓,讓日本鬼子的氣焰更加囂張,這幫畜生在濟南,對中國軍民揮舞屠刀,無惡不作。
南京政府新任駐山東外交特派交涉員蔡公時及隨員17人,被日軍殘酷虐殺,其中蔡公時被割去耳鼻和舌頭,眼睛也遭活挖去。
以往我們的史料中,講得比較多的是蔡公時烈士,今天我想講講同時遇難的張鴻漸烈士。
他的名字很好記,如果你看過《圍城》的話。
張鴻漸時任國民政府外交部第一司第一科科長兼山東外交公署參議,曾獲英國牛津大學碩士和法國里昂大學博士學位,可謂前程似錦,然而很不幸,這一切的美好,都戛然而止于1928年5月3日,他犧牲時不過32歲!
蔡公時和他的同事,幾個小時后,多數(shù)都被鬼子殘酷虐殺
張鴻漸犧牲后,他的妻子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后來撫恤金好不容易發(fā)下來,到了老家湖北枝江,財政局拖著不發(fā),因為枝江縣長看中了烈士遺孀,覺得姿色可慘,想以此要挾,占人家便宜。你丈夫的撫恤金可以給,但你得作我的小老婆。
國民黨反動派,這都什么玩意?!
順便說,蔡公時烈士犧牲的時候,所喊口號,有兩種說,一種說是雪恥的,一種近乎不抵抗的悲涼,也許更真實。
“我們沒法,赴死可也!”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九一八那些被殺在北大營的官兵,何其相似?
“不準抵抗,不準動,把槍放到庫房里,挺著死,大家成仁,為國犧牲。”
我們不抵抗,死得一塌糊涂,自有西洋老爺可憐我,出面來管東洋老爺!
外交人員都殺了,其他的自不在話下。
濟南江家池醫(yī)院被日軍屠殺的北伐軍傷兵
濟南江家池醫(yī)院的醫(yī)生被殺死,護士被強奸。在醫(yī)院的幾百名中國傷兵,也遭屠殺,一個不留。在經(jīng)二路山東省郵務(wù)管理局、被俘的近千名中國士兵被集體屠殺,然后被毀尸滅跡,或拋入黃河。
時任國民黨軍第四十軍軍長的賀耀組回憶說:
“凡是日軍所至之處,我軍官兵無論是在馬路上行走的,在商店購買東西的,在澡堂洗澡的,在理發(fā)店理發(fā)的,以及負了傷不能行動的,幾乎都遭殺害。”
不但軍人要殺,日軍當時還規(guī)定:
凡是留平頭或?qū)W生頭者、女子剪發(fā)者、穿草鞋者、系皮帶者、見日軍害怕者、南方口音者、受檢查時開門遲者、帶照相機者、鑲金牙者……只要符合一條,就在槍殺之列。
所以大量無辜平民,也遭到日軍屠殺。
五三慘案中,被日軍屠殺的中國小姑娘,請注意她的大辮子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濟南順祥緞店內(nèi)的屠殺:
5月10日。大西門外順祥緞店。日軍叩門未開,遂鉆小門而進.伙計們大駭。跑入最內(nèi)房北屋里。日軍追上挨個刺死。
被害者,共有12人。
其外還有一伙計,見日人動手時。遂翻墻爬到鄰家。日軍后追,并在鄰家繼續(xù)屠殺。鄰家有一婦人及一吃奶的小孩,也被一齊刺死。
今天又到了“五三慘案”紀念日,多少年后,1992年的“五三慘案”紀念日,當年18歲的中學生馬節(jié)松,已經(jīng)是白發(fā)蒼蒼的老人,身為山東文史館員的他,在濟南很多中學作報告時,卻發(fā)現(xiàn):
“學生知道‘五三’慘案事件者,僅占 1%,甚至有老師對于‘五三’慘案亦無所知。”
五三慘案中,被日軍屠殺的無辜群眾
巧合的是1936年,同樣是“五三”慘案的親身經(jīng)歷者(1928年時16歲的中學生)劉克牧,在《宇宙風》雜志上發(fā)表了一篇文章,叫做《五三慘案回憶》。
文章最后,劉克牧寫了一段話,讓我心有感觸,這是我今天發(fā)這篇必定沒多少人、沒耐心看的長文的原因——
“我永遠忘不了這‘五三’,因為是我親歷的,雖然國人都已淡忘了。
在濟南,這‘五三’的事跡已不易尋了,損壞的建筑早已翻新,僅有一條‘五三’街,和一個‘五三’小學,幾座‘五三’紀念碑,聊以紀念著這沉痛的血案,不過在濟南每個市民的腦海中,卻永遠深深地印著。
讓他們在淡淡的血痕中生長吧!”
歷史可以被淡忘,歷史卻不可被徹底遺忘,希望我的同胞們,都能有膽量去面對這慘痛的歷史,因為我們需要在淡淡的血痕中成長,一代又一代的中國人。
反映“五三慘案”的宣傳畫
又:這篇文章,其實是今天我在微博幾篇文章的“組合拳”,簡單說就是拼湊在一起的,原本不想拿出來到公眾號獻丑,但是想了想,還是要放出來,有些話也必須說出來。
我知道我寫這些,不會有什么人去看,資本更不希望傳播這些,因為沒有熱點,炒作不起來,大家看了不束縛,是負面情緒。
我做這些日寇大屠殺的文章,長此以往,不但我自己的身心受不了,我以網(wǎng)絡(luò)寫文章為生的結(jié)果也會很不妙下去——
不斷掉粉,鐵粉轉(zhuǎn)化率也會越來越低,金V都保不住, 沒人找我做廣告,因為內(nèi)容太血腥慘烈……
但我作為科班學歷史的,作為八路軍的后代,有責任把這些記錄下來,
告訴今天已經(jīng)把“五三慘案”,快要遺忘的人們!
注:所有圖片均來自網(wǎng)絡(l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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