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峪慘案

被焚燒成焦碳的死難者，成排地堆積在潘家大院一角

潘家峪位于豐潤縣城東北，群山環(huán)抱，風(fēng)光秀麗。

潘家峪是一個具有光榮革命傳統(tǒng)的英雄村莊。

潘家峪的人民是英雄的人民。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以后，日寇的鐵蹄踐踏了華北平原。在毛主席人民戰(zhàn)爭光輝思想指引下，潘家峪人民同仇敵愾，奮勇殺敵，同日寇進(jìn)行了英勇頑強(qiáng)的斗爭。他們做軍裝，護(hù)傷員，埋地雷，打伏擊，炸碉堡，配合子弟兵打擊敵人。潘家峪成了抗日堡壘。我冀東黨政主要機(jī)關(guān)、兵工廠、尖兵報社、印刷廠、地下監(jiān)獄等幾十個單位，都曾先后設(shè)在潘家峪。英雄的潘家峪，像剛勁挺拔的青松，傲然屹立在斗爭的前線，像尖銳鋒利的鋼刀，直插敵人心臟。豺狼成性的日本強(qiáng)盜，對潘家峪人民又恨又怕，妄想把潘家峪人民斬盡殺絕。

一九四一年一月二十五日(舊歷臘月二十八)，日寇集中了十幾個縣的三千多鬼子和兩千多偽軍，在佐佐木二郎的指揮下，乘著黎明前的黑暗，把潘家峪團(tuán)團(tuán)包圍。潘家峪的一草一木，都使野獸們心驚膽戰(zhàn)。他們一直趴到天亮，才壯著膽子闖入村莊。

鬼子一進(jìn)莊，屠殺開始了，潘家峪人民同敵人的斗爭也展開了。鬼子挨門挨戶地搜人，剎時，槍聲，砸門聲，鬼子的吼叫聲，階級兄弟的反抗聲，母親和孩子的叫罵聲，充滿了整個村莊。潘鳳柱的母親，七十八歲了，她怒視著敵人，走得很慢。鬼子上去就是一刺刀，老人就這樣死去了。潘樹弟的奶奶，九十多歲，抱著兩歲的重孫子，想躲一躲，剛走到門口，就被鬼子發(fā)現(xiàn)，一連扎了七刺刀，祖孫倆鮮血淋淋，慘死在大門口。萬惡的鬼子，一連搜了三次，用淋漓著鮮血的刺刀，把全村一千三百多階級兄弟逼進(jìn)了西大坑。

西大坑位于潘家峪村西，長三十米，寬十余米，周圍是一人高的石壩，里面積滿一尺厚的冰雪。大坑周圍，胡同路口，敵人架上機(jī)槍，一個個端著刺刀的鬼子，如臨大敵，殺氣騰騰。鬼子官，那個殺人魔王佐佐木，瞪著兩只鬼眼，獰視著人群，先講了一陣“中日親善”,“共存共榮”的鬼話，見沒人理睬，就掄著戰(zhàn)刀，氣急敗壞地狂叫：“誰是八路軍?機(jī)關(guān)在哪?……”潘家峪人民面對鬼子的恫嚇，昂首挺胸，橫眉冷對，咬緊牙關(guān)，緊握雙拳，用憤怒的沉默，回答野獸的咆哮。大家抱著一個決心：寧愿拋頭顱，灑熱血，也決不暴露半點(diǎn)機(jī)密。有的孩子凍得要哭，母親就解開懷，用奶頭堵住孩子的嘴。一連沉默了三個小時，鬼子氣得暴跳如雷，一無所得。幾十個鬼子軍官，拔出了戰(zhàn)刀，用手摸著刀刃，威脅著群眾。這時人們腳下的冰雪已經(jīng)化成泥水。一千多雙眼睛怒視著鬼子。沉默的人群開始擁動，一場與敵人的生死搏斗就要展開。

鬼子想下毒手，但它清楚地知道，潘家峪人民是不好惹的，于是急忙改變了毒計，往潘家大院方向派出許多鬼子。過了一些時侯，一群端著刺刀的鬼子，站在通向潘家大院的道兩旁，排成一條刺刀胡同。后面的鬼子用刺刀頂著鄉(xiāng)親們的脊梁骨，用皮鞭打，戰(zhàn)刀劈，刺刀扎，逼著人們往潘家大院走去。

潘家大院，是地主潘會林的宅院。這一宅三院，周圍有一丈四、五尺高的圍墻。這天鬼子在院子里鋪滿了二、三尺厚的松枝柴草，又澆上煤油，墻上站滿了鬼子兵。房上和門洞架上了機(jī)槍。先走進(jìn)院里的鄉(xiāng)親，一眼就看出鬼子在這里布下了殺人場，他們用力撥開鬼子的刺刀，沖向大門外，與敵人展開了搏斗。鬼子官嚎叫一聲，揮舞戰(zhàn)刀就砍，一群鬼子像惡狼一樣撲上來，朝著人群一頓亂刺，二十多個階級兄弟倒下去，鮮血染紅了街道。就這樣，鄉(xiāng)親們被逼進(jìn)了潘家大院。

大家從中院北門進(jìn)去后，一百多鬼子端著刺刀，逼著人們往屋里走，想把人們燒死在屋里。鄉(xiāng)親們瞅著這滿院、滿屋的柴草，望著鬼子的機(jī)槍、刺刀、手榴彈，看著被殘殺的鄉(xiāng)親們的尸體，怒火燒胸膛，牙咬得咯咯響，準(zhǔn)備進(jìn)行一場生死搏斗，突然有人高喊：“鄉(xiāng)親們，狗日的想把咱們斬盡殺絕，跟他們拼!沖出去，沖啊!”激昂的人群像爆發(fā)的火山，噴出憤怒的火焰，“沖啊!”隨著這撼天動地怒吼，人們抄起木棍鐵鍬，抓起磚石瓦塊，與大院的鬼子殊死地搏斗著。大家像決堤的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勢，沖向大梢門，想從這里殺出一條血路，沖出去。大梢門洞里，鬼子的機(jī)槍向赤手空拳的人們瘋狂掃射。東墻上的鬼子拼命向人群射擊，成束的手榴彈扔下來。南巖子上，鬼子的擲彈筒不斷向人群轟擊。同時，鬼子點(diǎn)燃了中院大圍柵。立刻，濃煙四起，西北風(fēng)呼呼刮著，大火越燒越旺，冒起一丈多高的火苗。許多階級兄弟在槍聲和烈焰中壯烈犧牲。

沖向大梢門的人群，前面的倒下去，后面的又沖上來。潘國生老人看著鄉(xiāng)親們倒在血泊里，怒從心頭起，仇恨填滿胸膛。他甩掉燒著了的上衣，瞪圓一雙虎眼，大吼一聲：“沒有死的跟我來，跟狗日的們拼了!”老人冒著彈雨，穿過火海，沖向噴著火舌的機(jī)槍，咬緊牙，抬起腿，狠狠的一腳，踢翻鬼子的機(jī)槍手，一把奪過機(jī)槍。他那粗壯的雙手，緊緊操住打得發(fā)紅的槍管，懷著為親人報仇的決心，用盡平生的氣力，向鬼子頭上砸去。十幾把刺刀扎過來，沒等機(jī)槍發(fā)揮威力，這位老英雄就慘死在敵人的刺刀下。就在這一瞬間，跟在他身后的十幾個青年沖出大門。

刺刀，槍彈，烈火，無情地奪去了親人的生命，但是大家仍沖來沖去，決心和敵人拼到底!潘輔廷同一些人沖到東院的糧房，有的抄起板斧和耙，有的拾起秤桿和秤砣。他們敞開偏門，單等鬼子進(jìn)來，拼它個你死我活。鬼子從房上一個勁地往屋里打槍，幾個鬼子沖過來，馬上被鄉(xiāng)親們打回去。經(jīng)過半天多的斗爭，鬼子始終沒能沖進(jìn)糧房，這屋里的二十九個鄉(xiāng)親，終于取得勝利。

槍在響，大地在燃燒。潘家峪一千三百英雄兒女，在火光血泊中，前赴后繼，英勇沖殺。潘國奎等十幾個人，沖到東院，冒著敵人的密集的槍彈，用雙手和木棍，把北墻扒開一個洞，沖出了大院。但是，鄉(xiāng)親們剛沖到路北的一個大院，鬼子端著刺刀追過來，最后的一個鄉(xiāng)親剛邁進(jìn)門坎，鬼子的刺刀已經(jīng)逼近他的后心。鄉(xiāng)親們機(jī)智地關(guān)上大鐵門，擋住鬼子的刺刀和打來的子彈。至今，這個院的鐵門上，還遺留著刺刀和槍彈的痕跡。

西院里，一群老人和兒童跟鬼子搏斗著。潘賀文和七、八個鄉(xiāng)親，翻身跳上豬圈的平房，越過西墻，穿過敵人層層設(shè)防，沖了出去。十二歲的潘瑞儉，也從大火中沖到西墻下，因為身子矮，幾次攀登豬圈平房，都沒上去。這時貧農(nóng)張永和的父親，奮不顧身地沖過來，用力把他托了上去。潘瑞儉勝利地沖出大院，張永和的父親卻被敵人槍彈打中而犧牲。

在殘酷的斗爭中，婦女們也同樣英勇頑強(qiáng)。潘樹密的母親，五十多歲了，她帶領(lǐng)一群婦女，沖到東跨院的藤蘿架下，鬼子把一顆手榴彈朝她們?nèi)觼?，就在手榴彈將要爆炸的瞬間，大娘一把抓起，向鬼子群扔去，炸得鬼子血肉橫飛，老人家越戰(zhàn)越勇，帶領(lǐng)這群婦女終于沖出虎口。

潘瑞常的母親，沖到西院豬圈旁時，右胳膊中了槍彈，這時鬼子從豬圈棚上扔下著火的玉米秸，想把豬圈里的鄉(xiāng)親們燒死，老人家不顧傷痛，抓起玉米秸，猛地向豬圈棚上扔去，把鬼子燒跑了，老人和婦女們沖了出去。

潘善勛的妻子和一群婦女，沖到東墻根下，對著鬼子高聲怒罵，揀起磚石瓦塊向鬼子砸去，砸得鬼子翻下墻去。

潘瑞玲的妻子和一群婦女，被逼進(jìn)中院的門房，鬼子點(diǎn)著了這屋里的柴草。大家支開了窗戶，想沖出去，一個婦女剛邁上窗戶，就被鬼子的刺刀剌死。拼!他們抱起著了火的玉黍秸，拿起棍棒，揀起磚塊，一齊往窗外砸去，嚇得鬼子抱頭鼠竄，這工夫，她們跳過窗口，翻過墻，轉(zhuǎn)移到東院。

鬼子在大院行兇的同時，又在全村進(jìn)行了第四次搜捕，他們見房就燒，見東西就搶，見人就殺，頃刻間，全村煙火沖天，成了一片火海，它們從南山坡搜出隱蔽起來的三十二名鄉(xiāng)親，其中大部分是婦女和兒童。鬼子想把他們逼進(jìn)潘家大院，他們寧死不從，一直和鬼子搏斗到“南巖子”，“南巖子”，是一塊兒丈高的懸崖陡壁，下面是小河。鬼子無可奈何，就把他們?nèi)繗⒑υ谀蠋r子的小柏樹旁，并把尸體挑下巖底，尸體跌落在小河溝上，血水染紅了冰雪。

潘家大院沖殺的人群稀少了，但剩下的人也決不屈服。民兵潘善緒，從烈火和槍彈中，單身越墻沖出大院，他眼望著大院的煙火，想到受害的階級弟兄，悲憤滿懷。剛走到莊西七畝地里，就被鬼子發(fā)現(xiàn)。兩個鬼子把他按倒在地，另一個鬼子抽出刺刀，朝潘善緒的胸膛要下毒手。面對殺人不眨眼的兇手，潘善緒毫不畏懼，他用盡全身力氣把雙臂一甩，兩腿一蹬，一個鯉魚打挺，騰地立起來。鬼子的刺刀扎在地上，行刺的鬼子只顧獗著屁股拔刺刀。按住潘善緒的鬼子，一個被掌了個仰面朝天，一個抽出刺刀猛追過來。潘善緒飛起一腳踢掉鬼子的刺刀，上去又是一拳。擊在鬼子的眼睛上，打得他雙手捂住眼睛，蹲在地上嚎叫。那兩個鬼子，一個從地上拔出刺刀，一個從地上爬起來，氣勢洶洶地逼過來。潘善緒身子一閃，縱身跳上一層梯田。他居高臨下，搬起一塊巨石，朝著鬼子的腦殼砸去，一下把鬼子砸倒在地。另一個鬼子，嚇得目瞪口呆，魂飛魄散。潘善緒勝利沖出重圍。

潘家大院的大火在呼呼地吼叫，火堆旁一個殘廢的老人摔倒在地，這位老人就是潘海川的父親。幾個鬼子跳了過來，用槍托猛砸老人前胸后背，老人按捺不住心頭怒火，破口大罵。這些野獸抬起老人，就朝火堆扔去，老人在叫罵聲中，慘死在火堆里。

東墻旁，一群鬼子擋住了潘廣林的母親和兩個妹妹的去路。鬼子一槍打死了母親，并手提四歲的妹妹的小腿向墻上摔。頓時，墻上鮮血一片，腦漿子迸了出來。八歲的妹妹跳著腳怒罵：“狗日的，你們這群王八蛋!”鬼子惱羞成怒，跑過來，踩住她的一條腿，手拽著一條腿，用力一劈兩半。像這樣被摔死的孩子就有四十多個，被劈死的孩子就有三十多個，大梢門外，一個兩歲左右，穿著紅兜肚的孩子，在大火中奔跑，哭喊著找媽媽。兩個鬼子見了一把拽住，按倒在地，后面的鬼子惡狠狠地搬起一塊捶布石，壓在孩子身上，孩子全身被壓扁。

二門口西邊，三個大石槽內(nèi)外，橫躺豎臥著四具孕婦的尸體，腹內(nèi)已成形的胎兒，被刺刀剜出腹外。

潘瑞珠的女人，在向外沖時，被打死在西院南廂房上。她懷抱著的女孩子叫小鳳，剛兩歲，不知媽媽已經(jīng)死了，仍趴在流著鮮血的尸體上尋奶水吃。夜里，熊熊大火烤暖了南廂房，小鳳才沒被凍死。第二天清晨，人們才發(fā)現(xiàn)，把她救了下來。

潘樹凡的女人，抱著一個兩歲的男孩向外沖時被鬼子打死在西院的小羊圈里。死后，雙手還緊緊摟著孩子。鬼子走后，這個孤兒，被潘輔廷救了出來。

漫天的大火，從潘家大院一直燒到全莊，從中午一直燒到深夜。鬼子怕斬不盡殺不絕，又連續(xù)翻了三次尸體，有許多壓在尸體下邊的受傷的鄉(xiāng)親，又被野獸們殺死。太陽落山了，這群野獸怕遭到我武裝部隊的懲罰，夾著尾巴要溜。臨出莊，鬼子還怕有活著的人，又把沒燒透的尸體，澆上煤油點(diǎn)著了火。

慘遭日寇洗劫的潘家峪，到處都是階級兄弟的尸體。舉目凄慘，一片焦土。大院里，一片火海。幾大堆一人高的尸體和滿地尸骨在燃燒，冒出幾尺高黃綠色的火苗。嗆人的焦糊味傳出幾里以外。前院大梢門附近，有最大的一堆尸體，那是前仆后繼沖向大門時，被機(jī)槍奪去生命的階級兄弟，大都是青壯年。大梢門西南小胡同里，堆起的尸體有七尺多高。兩院南邊的一個一米寬小胡同，被尸體填得和窗戶一般平，足有幾百人之多。血水順沿胡同往外流，流到小河溝，把小河溝的冰雪染得通紅。中院的頭層房子里，堆滿了被燒死、扎死的鄉(xiāng)親。有的頭上扎的都是刺刀眼，有的被穿了胸，剖了腹，有的頭被砸爛。西院南邊的豬圈附近，也有一大堆尸體，尸體一直鋪到二門里。這些尸體，大部分是老年人。他們大多是被鬼子用戰(zhàn)刀砍死，機(jī)槍射死的。東院藤蘿架南一大堆尸體，大部分是婦女和孩子。鬼子用手榴彈爆炸，機(jī)槍掃，步槍打，磚石砸，奪去了他們的生命。東墻根一大堆孩子尸體，這就是鬼子摔死和劈死的。大院里，穿堂過院，房前房后，屋里屋外，有許多鄉(xiāng)親站立著，坐著，臥著被燒死。許多人被燒成一堆骨灰，有的被燒成一塊焦炭，有的只剩下了一只胳膊，有的只剩下一條腿，有的剩下一堆腸胃，一個頭顱。在安葬親人時，就有八百多人燒得無法辨認(rèn)。鄉(xiāng)親們只能從特征上，看著像男，就寫上男，像女的就寫上女，像兒童就寫上童。

這次慘案，全村一千五百三十七人，被日寇殘殺的就有一千二百三十人，有三十三戶全家被鬼子斬盡殺絕，有九十六人受傷。全村財物搶劫一空，燒毀房屋一千三百多間，這就是震驚中外的潘家峪大慘案。

潘家峪周圍二十二個村莊的鄉(xiāng)親，聞訊后，揮淚趕來，他們捐獻(xiàn)了大批葦席和物資，一面護(hù)理傷員，收養(yǎng)孤兒，一面埋葬死去的親人。開灤煤礦和南廠的工人，聞訊后悲憤交加，心情格外沉重，他們捐款，捐物，救濟(jì)受難同胞。慘遭殺害的鄉(xiāng)親們的尸體，按男、女、老、幼分四座大墳，安葬在松柏常青、峻峭挺拔的南山腳下，為紀(jì)念烈士，教育后代，在這里又修建了烈士祠堂和紀(jì)念碑。

慘案后，有二十多青年為了給鄉(xiāng)親們報仇，為了解放勞苦大眾，于三月五日成立了“潘家峪復(fù)仇團(tuán)”。他們來到親人墓前，高舉拳頭莊嚴(yán)宣誓：“親人們，安息吧，我們決心討還血債，為親人們報仇，不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決不罷休!”他們滿懷復(fù)仇的烈火，奔赴抗日戰(zhàn)場。

在潘家峪村西，西大坑?xùn)|北約50米處，有一棵已有五百三十多年的古槐樹?？箲?zhàn)時期，它經(jīng)常存放抗戰(zhàn)文件，慘案時，這棵古槐也被日寇燒死。但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大槐樹又活起來了，而且越長越旺。現(xiàn)在人們把它保留下來，象征著潘家峪以及中國人民是殺不完的，革命斗志是滅不了的。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dǎo)下，永遠(yuǎn)屹立在東方。

(本文原載唐山地區(qū)行政公署文化局編印的唐山地區(qū)文化局1981年12月出版的《唐山地區(qū)文物普查報告》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