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上的舞者們,才是我們該追的星
一款新型產品發(fā)布前,必定會有專門的檢測員,通過不斷試錯找出問題,以此精進產品。
但你有想過,如果這個產品,是一架新型戰(zhàn)機呢?
每年國慶,14億國人都會守在電視機前觀看盛大隆重的閱兵儀式,一架架戰(zhàn)機從天安門的領空飛過,向世界展示中國力量。
而在戰(zhàn)機背后,除了科研人員沒日沒夜地伏案工作之外,還有一群鮮為人知的幕后英雄——試飛員。
世界航空先驅李林塔爾曾說過:
“發(fā)明一架飛機算不了什么,制造一架飛機也沒有什么了不起,而試驗它才艱難無比。”
試飛員驗證飛機的道路上,從來都布滿了荊棘。
01
曾有航空專家說:
“試飛員,都是用特殊材料打造的人”
首先,他們需要有過硬的身體素質,其中突破人類承受極限的莫過于過載測試。
正常人,能承受6個G左右,超過6G便會感覺到嚴重不適,伴隨而來的是劇烈的惡心,耳鳴,眩暈。
僅用數字來表述,你可能很難感同身受。
向叔舉個例子,環(huán)球影城里最刺激的霸天虎過山車,過載設計也就1.4G左右。
短短幾秒鐘的游戲體驗,我就能感受到心率飆升,極強的背推感和壓迫感。
如果把過山車的體驗感乘以六倍,甚至更高,試想一下是什么感覺。
一般人難長時間承受9G以上的高負荷。
因為這個時候心臟已經無法完成血液的循環(huán),所以很快人就會出現黑幕、暈厥,直到最后重要器官因為缺血而導致衰竭死亡。
經過抗G訓練的飛行員通??梢猿惺艹^20~30秒左右 7~8G的短時間過載,而高速殲擊機飛行員在抗荷載服與高壓面罩的配合下可以承受短時間的9G過載。
成為一名飛行員所要承受的身體極限已經難以想象。
能完成以上訓練,也只能說明是個合格的飛行員,但距離試飛員還遠遠不夠。
試飛員考驗的不僅是飛行技術,更重要的是對試飛的理解和測試方法。
概括起來可以分為三個綜合能力,一個是策劃能力,第二個是執(zhí)行能力,第三個是評估能力。
飛機的過載是多少、升限是多少、轉彎半徑是多少、做超機動的機體承受能力?
飛機在高溫和高寒情況下的反應,以及極端環(huán)境對人體的影響?
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試飛員們就是這樣,用身體去挑戰(zhàn)數據的極限!
02
除了身體過硬之外,更需要有極強的心理素質。
戰(zhàn)機試飛階段,試飛員幾乎是把半條命交給了死神。
“失速尾旋”、“空中停車”、“最大過載”……
世界上失事的作戰(zhàn)飛機41%由尾旋導致;
空中停車,飛行中飛機因發(fā)動機發(fā)生故障停車而失去動力;
最大過載,飛行設計上能承受的最大載荷,該試飛項目極易導致飛機空中解體。
這些被國際飛行界劃為死亡禁區(qū)的專業(yè)名詞,卻是試飛員經常面對的科目。
隨便出現一個,都會令試飛員命懸一線。
F—22等國外戰(zhàn)機在試飛階段都發(fā)生過機毀人亡的慘劇。
因此在我國研制第三代戰(zhàn)機之初,就有外國媒體預言中國也一定會掉飛機。
1998年3月23日,我國自行研制的第三代戰(zhàn)斗機殲10飛機首飛前,空軍某試飛大隊試飛員雷強,緊張到像是喝了酒,滿臉通紅。
說不緊張都是假的,誰也不敢保證,這一去究竟能不能回來。
“但我跟總工保證,就算飛機摔下來,我也一定要讓飛機摔在跑道上,保證你們采集到試飛數據!”
他抱著視死如歸的信念,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走向戰(zhàn)機,直到進了機艙才平復情。
站在一旁的領導轉過身去,偷偷地抹眼淚。
是成是敗,在此一舉。
但中國試飛員再次創(chuàng)造了奇跡,以零事故的紀錄完成了殲10的試飛,大大加速了我軍戰(zhàn)斗機從第二代到第三代的跨越。
好在雷強是幸運的大多數,而有些試飛員,卻被永遠定格在人們登機前的回憶里。
60年來,航空工業(yè)試飛中心先后承擔了幾乎所有國家研制新機的試飛任務。
從1994年至今,先后有十余名試飛員和科研人員在執(zhí)行試飛任務時壯烈犧牲。
一位年輕的試飛工程師,為了緊急赴外場執(zhí)行試飛任務,說服家人將定好的婚期推遲,火速趕往外場,承擔起該專業(yè)兩個型號兩架飛機的試飛工作任務。
“等飛完這幾個起落我就舉行婚禮,到時候請你們來喝喜酒!”
去外場前,他曾笑呵呵地對同事說。
然而這個約定成為永遠無法履行的遺憾。
90年代初,十號工程科研試飛任務啟動時,一位1964年畢業(yè)于成都電訊工程學院的研究員毅然請戰(zhàn),臨近退休之期出任型號課題主管的他激動萬分。
同事擔心他的身體,他卻說:
“沒問題,我身體硬朗著呢!如果在我退休之前還能為第三代飛機研制出力,那我這30年的航空試飛就沒白干!我既對得起國家,也對得起自己了。”
2002年,跟隨型號任務奮戰(zhàn)在外場的他倒在了試飛第一線,倒在了心愛的飛機旁……
2014年12月,試飛員盧志永和溫智平駕駛著一架全新的殲轟-7AⅡ“飛豹”戰(zhàn)斗轟炸機,展開一場超低空高速突防實驗。
在進行一組機動動作時,戰(zhàn)機發(fā)生了解體故障,兩位試飛員不幸犧牲……
每一架戰(zhàn)機背后,都有說不完的故事。
甚至有試飛員在執(zhí)行任務前,悄悄將提前寫好的遺書藏進衣柜里。
沒有人知道,下一次試飛回來的,會不會是自己。
03
試飛員的任務充滿風險,但如果要問他們,出現突發(fā)事故是保命還是保飛機?
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
保飛機。
遇到危險,排在首位的不是個人安危,而一定是想方設法保住飛機和試飛數據,他們將此作為試飛員的責任和職業(yè)操守。
1970年,殲8在一次后機身測溫試飛中,飛機尾部爆燃,冒出了滾滾濃煙。
指揮部要求試飛員王昂彈射,王昂拒絕跳傘誓死保衛(wèi)殲8的飛行數據,將這架瀕臨爆炸解體邊緣的戰(zhàn)機降落在了機場跑道上。
在他降落的那一刻,飛機的尾部早已經融化!
面對風險甚至死亡,試飛員展現的卻是淡定和從容。
無論是駕駛燃油漏光的“梟龍”戰(zhàn)機,從1.2萬米高空成功迫降的“2004年感動中國年度人物”梁萬俊。
還是駕駛著被未能射出的導彈燒毀尾翼的戰(zhàn)機成功迫降的“空軍模范飛行員”陳加亮。
提及當時的壯舉,都只有一句話:
“沒想那么多,就想把飛機飛回來、數據帶回來”
一次次的飛行記錄,為設計者師提供寶貴建議;
一次次的化險為夷,為新型戰(zhàn)鷹趟出藍天坦途;
他們拼死從死神手中搶奪回來的數據,不僅是為飛行員書寫“使用手冊”的基礎,更是為中國戰(zhàn)機事業(yè)更上一層樓的階梯。
臣心一片磁針石,不指南方不肯休。
費正清曾說過:
在中國的黃河上逆流行舟,你往往看到的是曲彎前行的船,而沒有注意到那些在岸邊拉纖的人們。
試飛員就是這群在岸邊默默拉纖的人。
“刀尖舞者”們在中國輝煌中留下深邃的腳印,值得我們每一個人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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