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明等:論冷戰(zhàn)后美國統(tǒng)治集團的戰(zhàn)爭與和平觀
冷戰(zhàn)后美國統(tǒng)治集團在戰(zhàn)爭與和平問題上主要觀點評析
李慎明 尹 斌 許石坪 王立強 洪 源
摘要: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美國為創(chuàng)建自己主導下的全球秩序,運用戰(zhàn)爭與和平兩種手段推行對外政策,以保證美國及其盟友在全球范圍的政治和經濟利益。美國政要們認為,戰(zhàn)爭是一種工具,是借以獲得權力和勢力、增進國家利益的一種手段,沒有美國,和平和自由就沒有可能繼續(xù)保持下去。為保護美國的切身利益,必須把采取和平的辦法和堅決的行動結合起來,利用一切和平手段來誘導共產黨集團,20世紀在蘇聯(lián)和東歐擊敗共產主義,僅是21世紀“自由”在全世界獲勝的第一步。對于美國而言,21世紀最重大的挑戰(zhàn)之一,是處理信奉針鋒相對的意識形態(tài)的各國人民之間依然并將永遠存在的深刻分歧。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使美國成為世界資本主義體系的主導力量和西方的領導者。戰(zhàn)后,美國為建立自己領導的“世界大家庭”、創(chuàng)建自己主導下的全球秩序,運用戰(zhàn)爭與和平兩種手段推行對外政策,以保證美國及其盟友“在全球范圍的政治和經濟利益”。美國的對外政策與軍事政策也隨之轉為主要針對社會主義國家和第三世界。從杜魯門政府起,美國的政要、主要新聞媒體和一些學者,對戰(zhàn)爭與和平問題不斷提出各種各樣的所謂“ 觀點”,遠超以前任何時期,為美國戰(zhàn)后歷屆政府進行政策選擇提供理論依據。在戰(zhàn)后美國歷屆總統(tǒng)中,尼克松著書立說最多。尼克松雖然因“水門事件”下臺,但其在世期間,后任歷屆美國總統(tǒng)在遇到一些重大國際問題時無不向他咨詢,由此可見尼克松對美國統(tǒng)治集團的影響力。因此,尼克松對戰(zhàn)爭與和平問題的觀點較為全面系統(tǒng)地代表了美國統(tǒng)治階級的看法。由于美國的實力地位和領導作用,這些觀點也為美國的盟國基本接受,成為西方的主流觀點。
一、“戰(zhàn)爭是獲得權力和勢力的一種工具”1
美國政要們認為,戰(zhàn)爭是一種工具,是借以獲得權力和勢力、增進國家利益的一種手段;戰(zhàn)爭是由政治分歧引起的,使用軍事手段是為獲得具體的政治目標,美國領導人只有在輿論的堅決支持下才能從事戰(zhàn)爭;在卷入第三世界沖突問題上,美國應有所選擇。尼克松說,“國家參加戰(zhàn)爭,實現勝利是至關重要的”“勝利應該界定為使用軍事手段去獲得具體的政治目標”;當美國的“利益受到威脅時”,要將“訴諸武力的能力和意志作為首要手段”,這“將減少最終訴諸武力的可能性”,并“永遠把使用武力作為最后的手段”;[1](p.265)“超級大國之間爆發(fā)戰(zhàn)爭的最大危險是當它們的利益發(fā)生沖突時,一場小型戰(zhàn)爭便可能升級。小型戰(zhàn)爭總是具有引發(fā)世界大戰(zhàn)的潛力”。[2](p.278)
(一)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美國在全世界展開反對共產主義的冷戰(zhàn)[3](p.9)
尼克松認為,美國在20世紀“已經歷了3次大戰(zhàn)——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和冷戰(zhàn)”。[3](p.185)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美國便“在全世界展開反對共產主義的冷戰(zhàn)”。
第一,冷戰(zhàn)是一場政治觀念和經濟制度激烈斗爭的全面戰(zhàn)爭。
1946年3月5日,英國的丘吉爾在美國密蘇里州富爾敦的演說中揭開了冷戰(zhàn)序幕。1947年3月12日,美國總統(tǒng)杜魯門向國會提出了一篇咨文(后被稱為杜魯門主義),標志著美蘇冷戰(zhàn)的正式開始。“冷戰(zhàn)覆蓋了世界上的每一地區(qū),并使其中的大部分地區(qū)身不由己地卷入到這場政治觀念和經濟制度的激烈斗爭之中。”[3](p.5)從杜魯門政府發(fā)動冷戰(zhàn),到老布什政府時冷戰(zhàn)結束,這一期間美國各屆政府的政要們都是冷戰(zhàn)的積極推行者。
尼克松認為,冷戰(zhàn)不是我們歷史書上下了定義的那種常規(guī)意義的戰(zhàn)爭,而是“一場被稱為和平的戰(zhàn)爭”[2](p.15)“如果要這場戰(zhàn)爭不升級到實際武裝沖突的水平,我們就必須在非軍事方面有效地進行這場戰(zhàn)爭”。[4](p.300)“這場沖突的成敗所系不僅是我們自身的自由,而且還有世界各國的自由”,是決定各國命運的大搏斗,“自由的存亡取決于美國的行動”。[4](p.348)對此,美國政要主要有如下觀點:一是冷戰(zhàn)是美蘇兩大國之間的熱戰(zhàn),特別是核戰(zhàn)爭的替代物。“冷戰(zhàn)促成了激烈的軍備競賽,引發(fā)了朝鮮和越南的熱戰(zhàn)”等幾十起較小規(guī)模的軍事沖突,但“卻沒有把超級大國帶入相互敵對的戰(zhàn)斗”。[3](p.15)二是美國必須解決由哪一類國家來支配“世界的命運”問題。因此,美國除了將獲取冷戰(zhàn)勝利作為對外政策的首要目標外,別無其他選擇。三是冷戰(zhàn)是把軍事、經濟、哲學思想、政治和外交的力量結合起來,其中每一點對這場戰(zhàn)爭的結局都十分重要,并將支配世界形勢。四是美國要區(qū)別切身利益、重要利益與邊緣利益。所謂美國的切身利益,是指那些不僅對美國而且對自由世界也是切身的利益,它是兩種世界之間巨大斗爭的一部分。美國最優(yōu)先捍衛(wèi)的應該是美國的切身利益。2五是美國不僅“從共產主義魔掌中拯救了世界,而且還幫助把世界變成一個自由不再受到威脅的世界”。[5](p.226)
第二,冷戰(zhàn)的結束并不意味著地區(qū)和小國之間沖突的結束,小規(guī)模戰(zhàn)爭的威脅急劇增長。[3](p.40)
尼克松認為,冷戰(zhàn)的結束并未使“新的世界秩序”到來。“在世界歷史的‘新時代’中,意識形態(tài)沖突也許不占主導地位,但是這個時代的暴力色彩可能變得比前一個時代更濃”;“共產主義在冷戰(zhàn)中崩潰”和“冷戰(zhàn)趨于消失并不意味著國際沖突結束”,“發(fā)展中世界的不穩(wěn)定將繼續(xù)對美國的利益構成重大威脅”,[3](p.179)“幾十場內戰(zhàn)和區(qū)域性戰(zhàn)爭仍然是建立在部落、種族、民族或宗教仇視基礎上的古老的斗爭引起的”。[5](p.8)
一方面,在國家間相互競爭的世界中,利益沖突和民族沖突不可避免,是一種必然事態(tài)。尼克松認為,國家相互關系的核心是競爭,這種競爭使沖突成為“世界上的一種必然事態(tài)”。[4](p.5)“某些國家對于它們已經擁有的東西”感到不滿足,“試圖以種種理由”和“通過種種手段來取得更多的東西”;另外一些國家“抵制這些想伸手的國家的圖謀”,這使“處在這兩種地位的國家之間”“將發(fā)生沖突”;“如果不能和平解決它們的沖突,它們最終將試圖以暴力手段來解決”“超級大國之間冷戰(zhàn)的結束,并不意味著小國之間沖突的結束”。[3](p.168)
另一方面,美國一定不能讓“文明之間的沖突”成為冷戰(zhàn)結束后的重要時代特征。尼克松贊同哈佛大學教授塞繆爾·亨廷頓等提出的“‘文明之間的沖突’將使西方和伊斯蘭世界處于敵對的狀態(tài)”的觀點,并認為20世紀90年代以來“軍事沖突證實了這種論點”。尼克松說,美國如“繼續(xù)聽任”這種沖突,“必將引火燒身,導致穆斯林世界與西方之間的沖突”;“文明世界必須為對付恐怖主義確立統(tǒng)一的政策”,“一旦適于進行軍事報復,它們應該做好準備共同行動”。[1](p.264)
(二)發(fā)展中世界是目前正在進行的東西方戰(zhàn)斗的戰(zhàn)場
美國政要認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之前,第三世界的戰(zhàn)爭就開始了”,這是一場決定“發(fā)展中國家的前途”和“為了挽救自由”而進行的戰(zhàn)爭。“發(fā)展中世界”成為“目前正在進行的東西方戰(zhàn)斗的戰(zhàn)場”。[1](p.5)肯尼迪說,“這種戰(zhàn)爭是獨特的”,“它的激烈程度是新的”,需要“一套全新的戰(zhàn)略”和“一種全然不同的力量”。3
第一,美國在第三世界的戰(zhàn)爭中不能置身事外,站在一旁。
美國政要認為,在和平與戰(zhàn)爭之間,存在著一個廣闊的不戰(zhàn)不和領域,美國與共產主義之間的競爭“將主要集中在第三世界”。第三世界是全世界戰(zhàn)爭和革命的震中,“斗爭將在很大程度上在這個領域決定……我們必須在這個領域內同對手交鋒”。第三世界的重要性使美國不能在這場戰(zhàn)爭中“置身事外”,“不能站在一旁”。如果美國置身事外,西方是輸定了。由于21世紀“進行公開侵略的代價將愈加高昂”,我們如果“期望不戰(zhàn)而勝,或者哪怕只是期望免于不戰(zhàn)而敗”,“就必須決心以不進行戰(zhàn)爭的方式使用我們的力量”。[4](p.385)在世界任何地方,美國不光是防守戰(zhàn)線,而且更要在全世界擴大“自由”。
第二,美國進行東西方戰(zhàn)斗的目標,是要建立同美國的政治制度大體上一樣,把所有國家包括在內的“世界大家庭”。
美國政要認為,美國要“盡我們的力量”建立一個把所有國家包括在內的世界大家庭,即大體上同美國的政治制度一樣,“所有國家都有自由的經濟制度和政治制度,永遠忠實于社會正義和人權”的“理想世界”。這是美國“開國以來的目的”,在實現“這些不變的目的時,每一代美國人都碰到了一些不同的問題。問題雖然改變了,但目的依然不變”。美國的目標與共產黨的目標背道而馳,美國與社會主義國家之間是“兩個互不相容的制度和概念之間的斗爭”,斗爭“將繼續(xù)下去,直到自由取得勝利為止”。
尼克松說,20世紀的后半葉“我們—直生活在兩種互相矛盾的意識形態(tài)引起的兩個超級大國的沖突占支配地位的世界上。東西方斗爭是這個時代的突出特點”。[5](p.1)美國國務院前政策計劃委員會主席羅斯托認為,斗爭的“最終問題”是“這個小小的星球應根據共產主義集團的原則組織起來呢,還是根據致力于人類自由的獨立國家之間的自愿合作的原則組織起來”,走向“自由國家大家庭”。4
美國政要認為,美國同蘇聯(lián)“沖突的根子在于兩個超級大國在意識形態(tài)、利益及意圖上存在著深刻的差異”,“是兩種世界之間的巨大斗爭的一部分”“直接牽涉到我們自己的最切身的利益”;“蘇聯(lián)企圖擴張共產主義”“而美國則要阻止共產主義”;“美蘇沖突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種狀態(tài)”“問題可以加以解決,而狀態(tài)只能對待”;[2](pp.166-167)競爭是蘇美關系的核心,并會決定誰將在超級大國的爭斗中取勝。
更為重要的是,我們要認識到,以尼克松為代表的美國政要認為,盡管戰(zhàn)爭作為推行政策的一種手段已經過時,但是戰(zhàn)爭工具必須在維持和平方面繼續(xù)起作用,[6](p.3)“戰(zhàn)爭是一種可供選擇的辦法的時代已經過去。和平是今后唯一的選擇。我們目前正處在和平與戰(zhàn)爭之間的充滿危險的中間狀態(tài)”,“軍事威懾,包括核力量在內,是任何持久和平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當每一方都持有一手同樣好的牌時,潛在的侵略者很可能就不敢輕舉妄動”。[6](pp.2-3)
二、“真正的和平是容忍沖突的一種手段”[6](p.4)
在美國歷屆總統(tǒng)中,尼克松是對和平問題論述最多、觀點最為鮮明的一位。他的和平觀點沒有那么多掩飾、虛偽和忌諱,較坦率地反映了美國統(tǒng)治集團對和平的一些真實看法。尼克松將和平分為“真正的和平”與“完美的和平”兩種,并一再申明自己所說的“不是神話式的完美的和平”,“而是一種建立在對于嚴峻的現實的共同認識上的真正的和平”。這種和平承認“它們之間有深刻的、不可調和的分歧,但是它們的生存有賴于它們找到一些途徑,以便不必打仗就能處理好它們的分歧”。[6](p.2)
尼克松認為,真正的和平不會“突然地、一勞永逸地”在某種方案中產生,而是“一個處理和控制競爭中的各國、各種制度和各種國際野心之間發(fā)生的沖突的持續(xù)過程”。[2](p.16)這種“和平不是沖突的消亡”“不是矛盾的終結”“反倒是容忍沖突的一種手段”,[6](p.4)是迄今存在過的唯一一種和平。“沒有美國,和平和自由就沒有可能繼續(xù)保持下去。”[6](p.117)
尼克松還認為,“矛盾是世界上的一種自然狀態(tài)”“是人類固有的”;“各國必定會在多種問題上、通過各種手段發(fā)生矛盾、這些矛盾會導致暴力的危險將永遠存在”;現實的和平就是“學會與矛盾共存的一種手段”,“是處理矛盾使之不致爆發(fā)為戰(zhàn)爭”,[2](pp.18-19)“最能考驗某一國家特性的不是看它如何承受戰(zhàn)爭帶來的不幸,而是看它如何應付和平的挑戰(zhàn)”。[3](p.145)
(一)和平與實力在現實世界中不可分
尼克松認為,“世界和平與國家實力是不可分的”。對于意識形態(tài)根本對立的國家來說,“所謀求的和平不可能建立在彼此友好上,它只能建立在互相尊重對方的實力上”。[6](p.18)
第一,完美的和平只存在于外交家的空想和墳墓中。
尼克松認為,“在一個人們之間的沖突始終存在且到處擴散的世界上”,完美的、永久的和平只存在于“兩個地方:在墳墓里和在打字機上”,這種和平“是個幻想”,“是用美好的思想和漂亮的言詞塑造出來的”;[6](p.4-5)“它過去從未有過,今后也永遠不會有”;“理想主義者們盼望一個沒有沖突的世界”,這是“一個過去從來不曾有過、將來也永遠不會出現的世界”。[2](p.16)尼克松告誡人們,“現實的世界不是環(huán)繞著關于‘和平全面實現’的一廂情愿的想法運轉的,而是環(huán)繞著地緣政治學的持久的現實情況運轉的”[5](p.3)“把真正的和平跟完美的和平混為一談”是一種危險;“我們不應徒勞無功地探尋完美的和平,而應轉而努力締造現實的和平”;[2](p.17)真正的和平要求美國有決心以除戰(zhàn)爭以外的各種方式來使用美國的力量。
第二,以貿易和友誼求和平是神話。
尼克松認為,以貿易和友誼求和平是一種神話,是錯誤的想法。“經濟力量已經取代軍事力量,成為外交政策的主要工具”[5](p.226)是一種庸人的觀點。“貿易本身決不能產生和平或防止戰(zhàn)爭”[6](p.12)“以貿易求和平過去沒有奏效,現在也決不會奏效”[6](p.48)“經濟關系永遠不能代替威懾和競爭”[2](p.185)“雖然經濟上的相互依靠限制了每個國家的行動自由,但是這并沒有使軍事力量變得沒有意義。”[5](p.9)當“一個問題涉及生命攸關的國家利益,為了取得勝利,一個大國甚至會拋棄最牢固的經濟聯(lián)系”;[5](p.10)“如果正確地處理經濟關系,就能夠加強威懾和競爭力”,[2](p.185)使貿易“成為一種對潛在的侵略者起遏制作用的重要附加力量”,但“它從來不能代替建立在軍事力量基礎上的實實在在的威懾力量”。[5](p.10)“握手言歡”改變不了國家的野心或利益。
(二)和平不是最后的目的,和平應當是實現一個更高目的的手段[7](p.114)
尼克松認為,“我們不應當讓自己受到不惜一切代價換取和平的主張的誘惑”“假如和平真的是我們的唯一目標,我們畢竟能夠在我們希望的任何時候得到它——投降就是了”“我們謀求的和平必須是同正義結合在一起的和平”。[6](pp.106-108)和平應當是實現“人人都能享受自由、正義和進步的福祉的新世界”[7](p.114)的手段。如果把和平作為“我們的唯一目標,那么已經贏得的自由可能受到危害”。[3](p.39)和平是一個偉大的目標,但它不是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
(三)為保持和平和保衛(wèi)自由必須奉行一種清醒的緩和政策[6](p.29)
冷戰(zhàn)期間,美國對社會主義國家先后實行了遏制與緩和的政策。美國政要、學者們關于哪一種政策用來對付社會主義國家會更有效的問題,一直爭論到冷戰(zhàn)結束。尼克松說:“對于這個詞的辯論充滿了太多的感情色彩,以致對實質的爭論變成了語義學的爭論。因此,我們必須弄清楚清醒的緩和是什么和不是什么。”[6](p.29)
尼克松有關緩和的觀點可以概括為以下五條:一是緩和不是冷戰(zhàn)的替代物,緩和與冷戰(zhàn)都是美蘇兩大國之間熱戰(zhàn)的替代物,特別是兩大國之間核戰(zhàn)爭的替代物。二是美國的政策必須把緩和與威懾結合起來。三是緩和是為了擴大合作因素和對競爭因素實行某種限制的嘗試。四是沒有威懾的緩和是一張必然引向退卻和失敗的處方。五是實行清醒的緩和,既要用“胡蘿卜”,也要用“大棒”。
三、核武器大大改變了世界運行的方式
美國政要、一些學者和新聞媒體認為,核武器這個新的力量改變了“戰(zhàn)爭的性質”,“也將改變和平的性質”。1953年杜魯門說:“我們現在已進入了原子時代,戰(zhàn)爭已經發(fā)生了技術上的變化,這種變化使它和過去的戰(zhàn)爭迥然不同。”5美國的核戰(zhàn)略隨著其核優(yōu)勢的變化而變化。
第一,美國在對蘇聯(lián)擁有核優(yōu)勢時一直把打核戰(zhàn)爭作為一種選擇。
1962 年,美國時任國防部長麥克納馬拉說:“雖然任何國家在有理性的情況下都不可采取導致核戰(zhàn)爭的步驟,但是這樣一個事實并不能保證就不會爆發(fā)核戰(zhàn)爭”“只有發(fā)生可以可靠地使用核武器的情況——采取替代辦法也許比核戰(zhàn)爭的風險更糟(例如逐步向共產黨人的侵略屈服)的情況——核武器才是一個合理的武器。”美國前總統(tǒng)肯尼迪說:“在某些情形下,我們必須準備一開始就使用核武器。”6一方面,美國行動的刀刃是非核力量,核力量放在背后。
1959年,美國前參謀長聯(lián)席會議主席泰勒認為,美國的戰(zhàn)略“原子威懾力量,將成為一面盾牌”,為美國提供保障,“但不是一種靈活運用的工具”。這是因為,“在未來的軍事行動中,有限戰(zhàn)爭力量將起一種積極的作用,而原子報復力量則只能起一種消極的作用”。美國“大規(guī)模報復戰(zhàn)略可能阻止了大戰(zhàn)”的爆發(fā),但未能“消除局部地區(qū)的騷動”。7
美國政要和軍界將領們認為,核力量不能用于“灌木林火式”的外圍戰(zhàn)爭。美國必須擁有足夠的非核力量,在邊緣局勢中可進行常規(guī)選擇,這樣美國就不會由于沒有其他選擇而不得不進行核戰(zhàn)爭。世界沖突的結局將可能取決非常規(guī)、有限的戰(zhàn)爭,美國強大的核武器對第三世界的沖突影響不大,占優(yōu)勢的常規(guī)軍事力量可能對付不了一個采取非常規(guī)戰(zhàn)的敵人。美國不能面對這樣一種選擇:或者進行全面戰(zhàn)爭,或者接受全面失敗。
另一方面,“有限核戰(zhàn)爭”是美國最有效的戰(zhàn)略。
1957年,基辛格提出,“與擁有核武器的國家作戰(zhàn)或與能夠以人力代替科學技術的大國作戰(zhàn),有限核戰(zhàn)爭是我們最有效的戰(zhàn)略”“有限核戰(zhàn)爭的政策也不應該被當作使我們放松全面戰(zhàn)爭準備的手段”。81959年,泰勒也提出,“在比較罕見的情況和符合我國利益的條件下”,可以“使用戰(zhàn)術原子武器”。9
第二,在蘇聯(lián)取得與美國的戰(zhàn)略核均等后,美國認為一個超級大國再也不能用戰(zhàn)爭作為對付另一個超級大國的政策工具了。
尼克松說,冷戰(zhàn)期間,美蘇兩個超級大國“擁有相互摧毀并摧毀其余世界的力量。這大大降低了發(fā)生全球核戰(zhàn)爭的可能性”。[3](p.29)“兩個超級大國都經受不起相互打仗”,訴諸戰(zhàn)爭“這一最后手段,就是自取滅亡。在核戰(zhàn)爭時代,用戰(zhàn)爭手段把我們的政治分歧繼續(xù)下去,就會使我們今天的文明毀滅”。[6](p.1)
美國政要和一些學者認為,超級大國之間的直接沖突幾乎肯定會升級到動用核武器。任何局部戰(zhàn)爭都可能突然蔓延成一場核子屠殺,核戰(zhàn)爭可能導致一切國家和社會毀滅。在任何常規(guī)或核的世界大戰(zhàn)中,將不會有勝利者,只有失敗者。核均勢改變了美蘇沖突的性質,核武器使大國之間的戰(zhàn)爭作為解決矛盾的手段過時了。由于核武器的摧毀力,21世紀不會再有世界大戰(zhàn)了。美國除保持足夠的核威懾力量,還必須學會在不進行直接軍事干預的情況下進行競爭。
第三,發(fā)展中國家試圖成為核國家,使核戰(zhàn)爭的噩夢有可能成為現實。尼克松認為:“發(fā)展中世界的所有國家現在都試圖成為核國家”[3](p.134)“其結果是,現在核戰(zhàn)爭的危險比冷戰(zhàn)時期更嚴重了。”[3](p.29)
第四,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核武器和核戰(zhàn)爭的威脅都將存在,核武器必須成為美國戰(zhàn)略的一部分。美國政要們認為,核武器和核戰(zhàn)爭的威脅是國際生活中的一個基本事實,核武器必須成為美國制止戰(zhàn)爭爆發(fā)的戰(zhàn)略的一部分。尼克松說,“指責核威懾是不道德的說法”是不負責任的,美國“必須擁有核武器來遏制潛在的侵略者發(fā)動戰(zhàn)爭或迫使我們不戰(zhàn)而降”。[2](p.219)
四、為保護美國切身利益,必須把采取和平的辦法和堅決的行動結合起來
美國政要認為,美國在保護自己的切身利益時,應該把“堅定性和靈活性結合起來”,運用“和平的辦法”和軍事的辦法,使這兩種手段互相補充;10美國必須具備意識形態(tài)、外交、經濟援助、軍事援助、軍事力量和秘密行動這六個方面的能力,同時,美國“必須懂得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使用每一種手段”[2](p.110)“不能僅靠榜樣或是僅靠強權來行使領導,而是必須將兩者中最完美的因素結合起來”。[3](p.18)
第一,美國必須保持一支強大的多樣化軍事力量,能夠進行廣泛性質的軍事活動。
二戰(zhàn)后,無論哪一黨、哪個總統(tǒng)上臺執(zhí)政,美國都一如既往地把加強和保持美國巨大和多樣的軍事力量作為保衛(wèi)美國利益可供選擇的手段。
1961年,肯尼迪一就任美國總統(tǒng)就提出,“首先我們必須加強我們的軍事工具”。他認為,“在面臨著一個新的、困難的世界”,美國“必須保持一支強大的、多樣化的軍事力量,一支能夠進行廣泛性質的軍事活動的部隊”。繼任總統(tǒng)約翰遜則稱,美國決“不讓我們的對手在任何一種可能發(fā)生的戰(zhàn)爭中占優(yōu)勢,不論是核戰(zhàn)爭,常規(guī)戰(zhàn)爭,還是游擊戰(zhàn)”。11當蘇聯(lián)的戰(zhàn)略核力量大體與美國相當后,尼克松認為,美國“迫切需要大大增加我們的一般任務部隊和加強我們的地區(qū)能力”。[4](p.185)
美國政要和軍界將領們一貫認為,美國必須掌握最先進的武器,保持對共產黨集團的優(yōu)勢,在軍事技術方面保持對共產黨集團的優(yōu)勢。否則,將會導致蘇聯(lián)日益衰退的革命意志死灰復燃。為此,美國必須保持強大的戰(zhàn)略性威懾力量,確保雙方在政治和外交上利用核武器而不是在軍事上使用核武器。
第二,民主國家單靠軍事威力是不能取勝的。
肯尼迪說,在我們的時代“沒有什么重要問題是單靠軍事力量而獲得解決的”“世界的局勢必須要從社會、經濟和政治基礎上對付”。12美國政要認為:一是在世界的競爭中,西方最有力的武器之一就是自由思想,美國總統(tǒng)必須充分運用自由思想這個武器,并且要運用得恰當有效。二是經濟力量本身就是一種強有力的武器,如果巧妙地加以使用,就能促進我們的利益。三是美國必須學會通過提供外援來實現戰(zhàn)略目標,美國的軍事和經濟援助應防止為共產主義擴張帶來新的機會。四是沒有軍事實力和在重要的沖突中果斷、有選擇地使用軍事實力的決心,我們將不戰(zhàn)自敗,要把溫和的調子與強硬的行動結合起來。五是根據形勢需要,軍事、政治、經濟和心理的手段要交替采用或兼施并用。
五、必須利用一切和平手段來誘導共產黨集團
1956年4月,艾森豪威爾發(fā)表了名為《尋求世界安全》的演說,提出對共產黨國家實施“和平演變”的方針。他說:“我們必須利用一切和平手段來誘導蘇聯(lián)集團,使它糾正現存的一些不合乎正義的事情。”第二年,他又在北約組織會議上說,“在自由國家面前擺著用和平手段取得勝利的明顯可能性”,這是一個“高尚戰(zhàn)略”。艾森豪威爾政府的國務卿杜勒斯,針對當時蘇聯(lián)領導人的一些做法說,“現在有些征象表明新的時代也許正在破曉”“這種變化的結果也許會產生——不是今年,也不是明年,而是若干年后”。美國必須“全力以赴”地執(zhí)行艾森豪威爾的“高尚戰(zhàn)略”,“它的代價將是高昂的,這不僅僅是就金錢來說,而且特別是就意志、堅韌性、信心來說”。13由此,“和平演變”與冷戰(zhàn)一起成為美國對付社會主義國家的手段。
第一,“從長期看,我們可以鼓勵共產黨集團本身內部的‘和平演變’,這要許多年才能完成”。
從艾森豪威爾政府起,美國政要和一些學者們都認為,共產黨國家內部“有要求較大的自由主義的力量”,如果這些力量能夠堅持下去,就有可能使共產黨國家“內部發(fā)生基本的變化”。“我們無法預料,仍在共產黨統(tǒng)治下的國家和人民可能在什么時候或者用什么手段走向自由。但是我們必須始終在他們面前燃起自由之燈”,“我們盼望著這么一天”,“在10年或者1代期間”“達到我們政策的最大目標”??夏岬险J為,“怎樣鏟除共產主義運動,這個問題顯然還沒有輕而易舉的解決辦法”,一個辦法是由共產黨人“自己來干”,“另一個辦法是通過來自外間的行動”。14尼克松認為:“這項任務不是幾十年就能完成的,而是要許多代才能完成。”[4](p.375)
1963年4月,肯尼迪說,實現“和平演變”“是依靠人的制度的逐步演變”。15同年6月,美國前駐蘇大使凱南認為:“從世界和平的前景這一角度來看,俄國的做法是比較鼓舞人心和使人抱有希望的。”16尼克松則認為,美國等西方集團將在“和平演變”中不戰(zhàn)而勝。1984年,他說:“如果我們堅定自己的意志,我們就不必對競爭的結果感到悲觀。隨著一代人接替另一代人,我們將開始看到東方集團內部出現和平演變的過程……從長遠來說,我們將獲勝,而且是不戰(zhàn)而勝。”[6](p.116)
第二,“在這個世界上,即使是站穩(wěn)腳跟的共產黨政府,都不可避免地受到演變力量的影響”。
美國一些人認為,對共產黨國家實行“軍事演變太危險,而和平演變不可能”。對此,尼克松不完全贊同這種觀點。他說,“他們在第一點上是正確的,然而在第二點上是錯誤的。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事務,即使是站穩(wěn)腳跟的共產黨政府,都不可避免地受到演變力量的影響”。[2](p.146)只要美國在競爭中“采取負責任的政策,我們就能夠幫助積極變化進程的形成和加速發(fā)展”。[2](p.146)美國必須尋求與希望實行“真正改革”的共產黨領導人進行合作。
美國政要和學者認為,他們的社會(指社會主義)和我們的社會之間的接觸會播下不滿的種子,這些種子有朝一日將結出和平演變之果,美國必須采取最大限度地增加這種交流的政策。對共產黨政權施以各種經濟實力武器,增加貿易接觸,能夠促進共產黨集團內部的“和平演變”。必須把貿易當作一種武器,而不能當作一種禮物,這確保了共產主義在自行崩潰的前幾年,甚至前幾十年便遭到失敗。要對不同共產黨國家區(qū)別采取友好或敵視的政策以“加強共產主義世界內部的分歧”,“這是極為重要的”。17
第三,“美國和中國關系的發(fā)展有一個不能超越的限度”。
尼克松認為,美國對中國“首先考慮進行長期投資,這種投資將使中國未來的進步依靠同西方繼續(xù)合作”。由于美國與中國“不是盟國”,關系的發(fā)展“ 有一個不能超越的限度”,美國“不會犧牲臺灣的中國朋友”。“在變幻不定的國際現實面前,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共同的經歷、斗爭或理想可以使我們永不分離。除非中國發(fā)生一場大規(guī)模的政治改革運動,否則我們對于如何治理國家的基本觀點仍將是針鋒相對的”,[2](p.307)“中美關系的前途既掌握在美國政治家手中,也掌握在美國企業(yè)界人士手中”。[8](pp.302-303)中國可能采取哪條路線,最后可能決定西方的存亡。
第四,“20 世紀在蘇聯(lián)和東歐擊敗共產主義,僅是21 世紀自由在全世界獲勝的第一步”。
蘇聯(lián)解體后,尼克松稱西方國家在冷戰(zhàn)中“擊敗共產主義”。“不僅僅是軍事的,也是意識形態(tài)、政治和經濟諸方面的勝利”,[3](p.3)還是“自由的人民在整個文明史上所取得的最輝煌的成就之一”。[3](p.8)尼克松說,“當慶祝東歐和蘇聯(lián)共產主義失敗的時候,必須抓住時機爭取和平與自由在全世界獲得勝利。”[5](p.1)
尼克松說,“共產黨在世界范圍內的意識形態(tài)斗爭中失敗了。但是,他們輸掉這場斗爭的事實并不意味著西方贏得了斗爭的勝利”。[1](p.270)在21世紀,“沒有任何一樁事比政治自由和經濟自由能否在俄國和其他前共產主義國家生根并茁壯成長對世界的政治影響更大”,[3](pp.48-49)“在這一過渡最終轉化為不可逆轉的政治自由、經濟自由和非侵略性對外政策之前,始終存在著被粉碎的蘇聯(lián)帝國的殘余力量對世界殺一個回馬槍并帶來災難性后果的危險”。[3](p.32)尼克松認為,美國在冷戰(zhàn)以后面臨的挑戰(zhàn)比冷戰(zhàn)期間更大。這是因為,自冷戰(zhàn)結束以來,選擇以何種方式和在什么時間為和平與自由而戰(zhàn)甚至變得比以往更復雜了。超級大國之間冷戰(zhàn)的結束,并不意味著小國之間沖突的結束。
第五,21世紀最重大的挑戰(zhàn)之一,是處理信奉針鋒相對的意識形態(tài)的各國人民之間依然并將永遠存在的深刻分歧。
尼克松認為,21世紀仍將“有兩種革命變革正威脅著第三世界”。“第一種是共產主義革命”,第二種是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后者“取代共產主義成為暴力革命的主要手段”。[2](pp.307-308)美國必須關心第三世界發(fā)生的事情,因為這涉及美國巨大的戰(zhàn)略利益和經濟利益。如果21世紀要成為和平的世紀,就必須解決第三世界的困苦和戰(zhàn)爭,不然“當一場革命平息后,另一場革命還將會發(fā)生”。[1](p.253)“第三世界”的說法已經過時,現在只存在由發(fā)達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組成的兩個“世界”。“如果今后仍然存在著‘兩個世界的故事’,未來的和平和穩(wěn)定的基礎就是建立在沙灘之上。”[5](p.224)
六、軍備不是引起戰(zhàn)爭的原因,軍備控制也不能實現和平
尼克松認為,戰(zhàn)爭并不是武器的存在引起的,而是各國之間的政治分歧導致使用武器而引起的,擴軍是政治沖突的一種癥狀,而不是病因。我們固然應設法緩解癥狀,但不應忽視疾病本身。裁軍的主張,是建立在把人們的意圖與人們借以實現他們意圖的手段等同起來這種邏輯謬誤上的。“由于這一根本性的誤解,裁軍主義者們認為最有希望實現和平的辦法,恰恰是導致國際災難的一張?zhí)幏健?span lang="EN-US">”[6](p.8)
美國政要認為,軍備是由政治上的分歧與對抗關系決定的,在消除這些利益沖突之前企圖解除軍備,是本末倒置的行為。裁軍神話是各種和平神話的鼻祖。
第一,美國必須同時走裁軍談判和擴充軍備這兩條道路,保持高度的軍事效能。
美國政要主張,美國的目標不是裁軍,而是實現一種穩(wěn)定的戰(zhàn)略均勢,決不削弱保衛(wèi)美國制度的手段。美國政府不會提出會使力量平衡轉變?yōu)椴焕诿绹娜魏谓ㄗh。
第二,全面核裁軍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尼克松說,主張消除核武器的人生活在夢幻之中。“核裁軍運動的最輕率、最危險的謬論之一是:假如沒有核武器,世界上的日子必定能好過一些。”[6](p.2)
美國政要和一些學者們認為:核武器將永遠存在下去,只要人們知道怎樣制造核武器,美國就不能一味幻想從地球上消滅核武器,必須接受這些殘酷的現實。雖然不能消滅核武器,但能夠做許多事情來防止使用核武器。只有通過學會同美國的敵手和平共存,美國才能學會同核武器共存。否則,美國會死于原子彈。防止核武器技術擴散到其他國家,符合美國的利益;為制止核擴散,超級大國必須共同做出努力。沒有美國對世界的領導,“避免核無政府狀態(tài)”是得不到解決的。
參考文獻:
[1][美]尼克松.不再有越戰(zhàn)[M].王紹仁等譯,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1998.
[2][美]尼克松.1999年:不戰(zhàn)而勝[M].王觀聲等譯,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1989.
[3][美]尼克松.超越和平[M].范建民等譯,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1999.
[4][美]尼克松.真正的戰(zhàn)爭[M]. 常錚譯,北京:新華出版社,1980.
[5][美]尼克松.抓住時機[M].劉炳章等譯,北京:新華出版社,1992.
[6][美]尼克松.真正的和平[M].張光遠譯,北京:新華出版社,1985.
[7][美]尼克松.只爭朝夕[M].劉庸安譯,北京:中國言實出版社,2002.
[8]楊貴華.尼克松[M].北京:新華出版社,1994.
注釋:
1參見美國總統(tǒng)肯尼迪1958年8月14日在參議院的演說。
2參見美國國務卿臘斯克1961年11月30日在紐約政治科學研究院的演說。
3參見美國總統(tǒng)肯尼迪1962年6月6日在軍事學院畢業(yè)典禮上的講話。
4參見羅斯托1962年3月15日在印第安納州帕都大學發(fā)表的演說。
5參見美國國務卿杜勒斯1958年11月18日在克利夫蘭教全國委員會的講話;美國總統(tǒng)杜魯門1953年1月7日發(fā)表的《1953年國情咨文》。
6參見美國國防部長麥克納馬拉1962年6月16日在密執(zhí)安大學的演說;同斯·艾爾索普的談話,載1962年12月1日《星期六晚郵報》;美國總統(tǒng)肯尼迪與對斯·艾爾索普的談話,載斯·艾爾索普著《肯尼迪的總戰(zhàn)略》一書。
7參見美前陸軍參謀長泰勒著:《音調不定的號角》(1959年),王群譯,解放軍出版社1963年版。
8參考[美]基辛格著:《核武器與對外政策》(1957年),北京編譯社譯,世界知識出版社1959年版。
9參考美前陸軍參謀長泰勒著:《音調不定的號角》(1959年),王群譯,解放軍出版社1963年版。
10參見美國總統(tǒng)肯尼迪1961年10月12日在北卡羅來納大學發(fā)表的演說;1961年3月28日軍事預算咨文。
11參見美國總統(tǒng)肯尼迪1962年8月23日向紐約的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退伍軍人發(fā)表的演說;美國總統(tǒng)約翰遜1964年1月21日向美國國會提出的預算咨文。
12參見美國總統(tǒng)肯尼迪1961年6月7日對海軍學院畢業(yè)生的講話。
13參見杜勒斯1956年6月9日在衣阿華州立大學畢業(yè)典禮上的演說;1958年12月4日在加利福尼亞州商會的演說。
14參見美國國務卿杜勒斯1956年5月15日在記者招待會上的談話;美國國務卿臘斯克1962年5月17日在田納西大學發(fā)表的外交政策演說;美國國務卿杜勒斯1956年5月15日在記者招待會上的談話;美國總統(tǒng)肯尼迪1963年2月7日在記者招待會上的講話。
15參見美國總統(tǒng)肯尼迪1963年6月10日在美利堅大學的演說。
16參見凱南在1963年10月5日《星期六晚郵報》上發(fā)表的題為《我們能同莫斯科交易嗎?》的文章。
17布熱津斯基在1962年3月26日《新共和》周刊上發(fā)表的題為《和平交戰(zhàn)的政策——我們如何能從共產主義的不團結中得到好處》的文章。
(李慎明,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社會主義研究中心主任,中國社會科學院原副院長、研究員;尹斌,許石坪,王立強,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社會主義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員;洪源,中國社會科學院美國研究所研究員。本文原載《毛澤東鄧小平理論研究》2022年第2期,授權紅色文化網發(f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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