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民:高玉寶不是成功學的典范
“和不朽的奧斯特洛夫斯基一樣,高玉寶證明了無產者可以掌握文化的武器。”
01
昨天寫了《 高玉寶與流沙河的奇幻之旅》,其實意猶未盡,今天再說兩句。
迄今為止,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高玉寶和流沙河有過正面的交鋒,也就是說,沒有看到高玉寶批流沙河,也沒有看到流沙河抨擊高玉寶。但毫無疑問,他們分屬于兩個針鋒相對的陣營,壁壘分明。導致這一結果的決定性因素,就是對“舊社會”的態(tài)度——
流沙河對“誹謗舊社會”的極度反感,證明他是“舊社會”的熱愛者和擁護者,那是他曾經擁有但“不幸”失去的天堂。
高玉寶則正好相反。他的傳世名作《高玉寶》,包括他塑造的“周扒皮”形象,則是“誹謗舊社會”(或者更準確地說叫“控訴舊社會”)的經典。而他之所以要對舊社會進行血淚控訴,目的就是要讓舊社會永遠消失,一去不復返!
作為各自陣營的象征性人物,高玉寶和流沙河誰占上風,將決定“舊社會”與我們的距離——消失了?更近了?還是卷土重來?
高玉寶和流沙河的對壘證明,1949年新中國的成立,甚至1956年社會主義改造的基本完成,根本不是斗爭的結束,而是斗爭主要轉入文化和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開始,斗爭不僅存在,而且是“長期的、復雜的、有時甚至是很激烈的”。
高玉寶與流沙河的對壘,也讓我們再次回想起毛主席在新中國成立前后所發(fā)出的空谷足音般的預言——
“奪取全國的勝利,這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
“在拿槍的敵人被消滅以后,不拿槍的敵人依然存在,他們必然地要和我們作拼死的斗爭,我們決不可以輕視這些敵人。”
“凡是要推翻一個政權,總要先造成輿論,先做意識形態(tài)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階級是這樣,反革命的階級也是這樣。”
“一切文化教育事業(yè)掌握在哪一派手里,對于保證人民的權利問題,關系極大。掌握在馬克思列寧主義者手里,絕大多數人民的權利就有保證了;掌握在右傾機會主義分子或者右派分子手里,它們就可能變質,人民的權利就不能保證??傊?,人民必須自己管理上層建筑,不管理上層建筑是不行的。”
02
高玉寶去世以后,媒體對他的報道,通常強調他從“文盲”到作家的經歷,似乎他是一個個人奮斗的典范,一個成功學的典范。這可能是對高玉寶的最大誤讀!
成功學的本質,是盡一切努力追求個人名利的最大化。成功,即意味著對平民或草根階層的拋離,實現了自身的精英化,變成平民或草根的對立面。
但高玉寶的情況卻根本不是這樣,他是以工農兵的一員的身份努力學習文化知識的,在掌握了文化知識之后,他繼續(xù)以工農兵一員的身份,來表達自己所屬階層的立場、情感,并參與到爭奪文化領導權的斗爭中來。
高玉寶沒有變成工農兵的對立面,成為流沙河陣營的一員。
實際上,這正是高玉寶這些年來受到如此之多的惡意攻擊和詆毀的真正原因!
不難想見,如果高玉寶塑造一個善于經營的“闖關東”者周春富的形象,謳歌一下“闖關東精神”,或者在時代發(fā)生巨大變遷后修改一下對“周扒皮”的描述,把他塑造成一個愛國者,敢于和日寇周旋并且保護長工,就像楊沫女士對《青春之歌》所做的修改那樣,那么今天何愁得不到流沙河那樣的哀榮和主流文化界的依依不舍?
和不朽的奧斯特洛夫斯基一樣,高玉寶證明了無產者可以掌握文化的武器,可以像毛主席所期待的那樣,占領并管理上層建筑——盡管這絕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高玉寶生前最喜歡的就是“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這首歌,他正是在這首歌的旋律中,走完自己的一生的。
高玉寶臨終時,忽然痛哭。他的孫子高天晨這樣回憶——
祖父高玉寶昨天走了,他在病重恍惚中突然像孩子一樣大哭,問他為什么哭?他說:我等不到臺灣解放了……唉,這就是一代老兵的心思。他們真是這么想的,現在的年輕人可能不會理解……當時爺爺一邊哭一邊說:“我完成不了毛主席和朱總司令的任務了!”
這就是高玉寶,他是一個戰(zhàn)士,永遠是一個戰(zhàn)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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