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棄“河殤”一代的歷史觀

周  文

剛剛播放的電視劇《大秦賦》對于嬴政統(tǒng)一六國的征程，用史詩般的畫面呈現(xiàn)出來，描繪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時代巨變。

說到秦始皇的成就，往往會提及在中央層面上建立了三公九卿制度，能夠高效地處理和管理國家大事；在地方上廢除了分封制，代之以郡縣制。書同文、車同軌和郡縣制，這些實現(xiàn)了國家政治制度的統(tǒng)一，為后來的歷代王朝所模仿。

制度只是表象，本質是：統(tǒng)一成為我國歷史發(fā)展的主流。秦始皇順應歷史發(fā)展潮流完成統(tǒng)一大業(yè)，把數(shù)百年戰(zhàn)亂不休的華夏統(tǒng)一在麾下，中華民族有了天下一家、以國家統(tǒng)一為榮、山河破碎為憂的傳統(tǒng)思想；合則強、分則弱成為中華民族的歷史經驗；秦的重新整合、塑造也讓華夏文明的規(guī)范一直延續(xù)。

對秦的統(tǒng)一，有的歷史觀認為，歷史是否進步，根本標志不在于政治分治還是合治，而在于文明的進步，包括生產方式、社會結構、政治制度、觀念形態(tài)進步與否。換句話說，統(tǒng)不統(tǒng)一并不是那么必要，為了說明這種觀點，有的人列舉西歐小國，認為分裂才讓他們成為先進國家，而統(tǒng)一的國家卻過不好。以此得出結論，大一統(tǒng)并非社會進步的靈丹妙藥。

用西方現(xiàn)代文明的視角去看待中國古代史，這本質上仍然是“河殤”一代觀念的延續(xù)，是對歷史的誤讀。并且，用今天的文明進步觀去看待過去的歷史，就是落入一種虛無主義的陷阱。這種歷史觀，把今天的一切問題歸結為歷史的源頭，甚至認為中國歷史本身并沒有任何進步，只是在單一的治亂循環(huán)里打轉。連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都在《論中國》一書中說：“中華文明是唯一傳承至今的文明，已經滲透在中國人的血液中”。

與大秦國同時代的歐洲，也有強盛的古希臘和古羅馬帝國。其中的古希臘文明對后世產生了深遠影響。整個西方繼承了這一文明，它成為整個西方的精神源泉。古希臘和古羅馬也都產生過著名的領袖人物，比如亞歷山大、凱撒、屋大維等等。但是他們誰都沒有完成歐洲統(tǒng)一的大業(yè)。當然，歐洲與中國有許多不同的地方，或許他們的統(tǒng)一沒有華夏民族的中國那么容易。統(tǒng)一是我們的靈丹妙藥，不見得是別人的靈丹妙藥。國情不同，彼此的情況不能套用。

然而任何民族都渴望著山河統(tǒng)一，國泰民安?？v觀當今世界，沒有哪一個國家的人民愿意讓自己的國家分裂，山河破碎。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寸寸山河寸寸金，侉離分裂力誰任。犯我德邦，雖遠必誅。赴湯蹈火，就是為了寸土必爭。因為誰都清楚，國家的每一寸土地都代表著民族的尊嚴。君不見有多少小國在復雜殘酷的國際形勢下，在縫隙中生存的艱難、屈辱與無奈。

數(shù)千年來的歷史反復證明，每一次國家分裂都帶給人民無盡的痛苦，而統(tǒng)一則更多帶給中國人安寧和幸福。歷史表明，一個強大的國家必然是統(tǒng)一的國家，一個強盛的民族必然是統(tǒng)一的民族。中華民族強盛時期，往往是國家統(tǒng)一的時期。反觀近代以來軍閥混戰(zhàn)，外敵入侵，國破家亡，民不聊生，中華民族則淪為外族侵擾和殖民的地步。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中華民族浴血奮戰(zhàn)，才再次徹底改變了舊中國的一盤散沙，不但徹底改變了舊中國的面貌，而且迎來了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今天，我們真正需要思考的是，為何這樣一個煊赫恢弘的帝國，猶如一顆劃過長空的流星一般，在中國歷史上只留下了剎那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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