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西方文化霸權的話語陷阱:淺析四家美國媒體有關中國新冠肺炎疫情的報道
警惕西方文化霸權的話語陷阱:淺析四家美國媒體有關中國新冠肺炎疫情的報道
陸洪磊 胡 鈺
摘要
資產階級新自由主義新聞觀下的“看門狗”媒體具有三個不容忽視的特征:一是階級性,始終維護資產階級的根本利益,為資本家“打掩護”;二是文化帝國主義屬性,以意識形態(tài)話語霸權對外輸出美國的“是非觀”,將疫情的責任推卸給其他國家,借由全球話語霸權“禍水東引”;三是借由“政府—社會”二元對立的自由主義框架為黨派政治利益服務。面對蔓延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美國媒體看似公正地為民眾發(fā)聲、批評特朗普政府,實質上不過是借用為公共利益發(fā)聲的外殼,為各自所支持的黨派站臺和發(fā)聲而已。
作者簡介
陸洪磊系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博士研究生,牛津大學聯(lián)合培養(yǎng)博士生;
胡鈺系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本文原文刊載于《新聞戰(zhàn)線》2020年8月上刊
新冠肺炎疫情期間,新聞媒體成了民眾獲取信息的主要渠道,媒體報道新聞的立場和方式極大影響民眾看待事物的態(tài)度和認知。然而,美國媒體對我國抗疫情況的不公正報道不斷引起國內官方和民眾的普遍關注和憤慨,我國外交部多次提出嚴正抗議。美國媒體的兵鋒相向不禁令人質疑:曾經被西方譽為社會“看門狗”的美媒,為何會拋棄客觀中立的專業(yè)準則,如此富有攻擊性?這種轉變喻示著什么?“看門狗”形象是否僅僅是一種精心建構的假象?本文從“看門狗理論”出發(fā),試圖對疫情期間美國四家媒體的表現進行客觀分析和評判。
所謂的“看門狗新聞理論”
“看門狗新聞”(watchdog journalism)最早起源于18世紀的歐洲,指專門以監(jiān)督、批判和揭露負面事件為目的,以客觀、準確、公正、負責任為特征的新聞,它在自由主義新聞實踐中誕生,代表公眾對政府進行監(jiān)督,因其強大的影響力又被稱為“第四權力”,形式上一般以調查新聞為主。著名的“扒糞運動”和“水門事件”,都是“看門狗新聞”的經典案例。
有調查顯示,“看門狗新聞”目前是最受歡迎的新聞報道形式,可以影響公眾對政治的滿意程度,調查記者也被譽為社會的仲裁者(social arbiter),一度享有很高的社會地位。作為一種經驗先行的概念,“看門狗新聞”并沒有形成完備的理論體系,學界大多將其視為一類業(yè)界的概念,較少以系統(tǒng)的學術表達加以概括。因此,本文論述的“看門狗理論”,更接近于一類經驗的集合。
“看門狗理論”核心論述的是媒體的功能與定位,重視媒體對國家與政府的監(jiān)督與制衡,將媒體作為公權力的對立面來進行論述,塑造了政府/國家與人民/社會對立的話語態(tài)勢,其中蘊含的核心思想正是自由主義“政府—社會”二元對立的基本思維。這一思維會帶來一系列負面效果,如天然地將國家和政府預設為自由的阻礙因素,在報道中過多強調批判和對抗,使得協(xié)商民主的彈性和空間受到進一步擠壓等。
“看門狗理論”的矛盾
“看門狗新聞”本質上是自由主義新聞,有著與自由主義一脈相承的弊病和矛盾。本文主要沿著傳播政治經濟學的學術脈絡,從意識形態(tài)、所有制、認識論和方法論等層面分析“看門狗理論”存在的矛盾及其原因。
意識形態(tài)矛盾:階級性、文化帝國主義和黨派政治性
第一層為意識形態(tài)矛盾,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媒體固有的階級性、文化帝國主義和黨派政治性。階級性體現在美國媒體永遠站在大資產階級一端。比如,著名的“占領華爾街”運動中,美國主流媒體近乎一致地肆意抹黑抗議人群,將合法的抗議活動污名化,或干脆選擇視而不見。在這一層面,媒體作為所謂的“看門狗”,事實上已經成為美國大資產階級實施階級壓迫的工具。
美國媒體表現出一如既往的強大的文化帝國主義特性,體現出美國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壟斷地位,本國的國家利益壓倒一切。西方學者有意無意地將“看門狗新聞”作為一種新聞類型與“自由主義”“新聞自由”“民主國家”這一類詞匯進行捆綁①,在學術界構造了一種意識形態(tài)霸權,對非西方民主體制的國家評頭論足。
值得注意的是,自由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一個經典思維邏輯便是“政府—社會”二元對立,而這一點正是黨派政治得以名正言順利用媒體的“擋箭牌”。如“水門事件”中,媒體看似為民眾發(fā)聲,揭露共和黨尼克松政府不可告人的黑幕,實際是在民主黨大力推動和支持下才得以成功。“看門狗新聞”很容易受黨派政治的影響,成為黨派政治的工具和延伸,所謂的“代表民眾監(jiān)督政府”不過是精心設計的話語策略,并不能掩蓋其黨派政治的實質。
所有制矛盾:商業(yè)化和壟斷化
“看門狗新聞”的所有制矛盾,源自新自由主義時期私有媒體的完全市場化,主要體現在商業(yè)化、娛樂化和壟斷化三方面。
商業(yè)化方面,出于經濟和生存壓力,“看門狗新聞”可以被扭曲成行業(yè)利益的“看門狗”,更關注市場競爭而不是公共利益,更著眼于獨家新聞而不是深入調查。這將導致“看門狗新聞”的邊界難以劃定,進而引發(fā)新聞媒體一些“越軌”行為。
商業(yè)化帶來的另一個惡果是過度娛樂化,娛樂新聞擠占著“看門狗新聞”原有的生存空間。著名學者詹姆斯·柯蘭曾指出,市場化壓力將導致調查性新聞的“品位降級”,最終滑向娛樂化的泥淖②。在新聞娛樂化、碎片化的大趨勢下,尤其是2008年之后,調查記者的數量逐年下降,“看門狗新聞”的發(fā)展困境已上升為一個引起學界和業(yè)界重視的問題。
壟斷化方面,隨著20世紀80年代新自由主義的興起,媒體的去規(guī)制化掀起了媒體間的兼并浪潮,直接促成了巨型跨國傳媒大亨的崛起,甚至凌駕于民族、國家和政府之上。尤其是近年來,隨著新興媒介形式對傳統(tǒng)報刊新聞的沖擊,調查性新聞經濟效益不佳,越發(fā)依賴資本的投入,使得原有的“看門狗理論”逐漸失去適用性。“看門狗新聞”模式正在被私人資本以“壟斷的意識形態(tài)”不斷侵蝕,甚至淪為私人企業(yè)進行商業(yè)擴張和解決糾紛的工具。
認識論矛盾:認識局限與話語陷阱
“看門狗新聞”的認識論矛盾主要來自它在闡釋政治體制和媒介體制二者的關系時,所暴露出來的認識局限和話語陷阱。
“看門狗理論”的支持者們會天然地將媒介體制與政治體制相關聯(lián),并在邏輯論述中強加單向的因果關系。例如,近期多國學者聯(lián)合團隊論證了“看門狗新聞”在美國等所謂“民主國家”中發(fā)揮得更好③。這種“只有民主國家才配擁有自由媒體和‘看門狗新聞’”的觀點,不僅充滿了二元對立的線性思維,而且充斥著大量的政治偏見和意識形態(tài)預設,將“看門狗新聞”視為“高尚、先進的新聞形態(tài)”,仿佛只有“先進的民主政體”才擁有討論的資質。這就相當于先用西方的話語霸權給不少發(fā)展中國家套上了一副沉重的“話語枷鎖”,置于話語場的劣勢一方,極大增加了不少發(fā)展中國家的抗辯成本。
因此,需要警惕的是,“看門狗理論”的認識論不僅是局限的,還暗含著一套文化霸權的話語陷阱。
方法論矛盾:極化報道和預設立場
方法論矛盾來自新聞生產的操作層面,包括采寫、編輯、審查和反饋等實踐環(huán)節(jié)。記者迫于現實壓力,時常“言不由衷”,報道實際產生的效果往往與其理想存在很大差距④。如果主動迎合受眾的期望,就必須預設立場,可能會讓新聞工作者偏向于生產聳人聽聞和極端化的內容,甚至捕風捉影、無中生有,降低新聞可信度。
雖說“看門狗理論”存在諸多深刻矛盾,但“看門狗新聞”在西方新聞業(yè)中仍是處于主流地位且最富影響力的新聞形式之一。不少學者和從業(yè)者試著從不同角度對它進行完善和補充,比如,強調提升記者素養(yǎng),賦予負責事實核查的新聞編輯更多職能,成立獨立于政府和公司控制的公共媒介體系等。然而,這些手段或多或少都存在“治標不治本”、過于理想化的問題,很難在現實社會中實現。
從近些年西方媒體的種種表現來看,所謂的“看門狗”似乎已沒有鼎盛時期那么神采奕奕了。曾經溫順、善良、公平、正義的所謂“看門狗”形象正在逐漸褪去,漸漸露出了隱藏許久的“利爪”和“獠牙”。
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美國媒體的表現
“看門狗理論”構建出來的專業(yè)主義“去政治化”迷思在現實的不斷挑戰(zhàn)下逐漸幻滅,所謂的“看門狗”實質上是在為其背后的黨派和利益團體狺狺狂吠。本部分采用前文矛盾分析的框架,通過對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美國主流媒體發(fā)布的具有較大影響力的新聞報道進行分析,展現美國的“看門狗新聞”是如何在實踐中暴露出自身問題的。
隱藏的階級性:資本與權力的工具
意識形態(tài)層面,媒體的階級性、文化帝國主義和黨派政治性是其無法徹底掩蓋的根本屬性,美國的主流媒體根本上是服務于美國統(tǒng)治階級的。喬姆斯基在近期的訪談中一針見血地指出,“新自由主義瘟疫”是這次疫情帶來如此慘痛后果的“罪魁禍首”——對大型制藥公司來說,制造新的潤膚霜遠比研發(fā)保護人們免受徹底破壞的疫苗更有利可圖……我們有可以采取的措施,例如政府直接干預疫苗的發(fā)明。但由于意識形態(tài)的原因(新自由主義的瘟疫),這樣的做法是被禁止的。⑤
研究者搜集了來自《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Fox News、CNN四家媒體網站自2020年1月1日至3月31日發(fā)布的734篇有關疫情的報道,發(fā)現只有32篇報道提到了制藥公司/巨頭或制藥產業(yè)的有關表現,其中只有4篇在談論制藥公司應肩負的責任,其余都只是泛泛提及制藥公司正在努力研發(fā)疫苗,對大公司在此次疫情中所應承擔的社會責任不置一詞,側面印證了喬姆斯基所說的話。
強烈的意識形態(tài)表達:右翼保守民族主義與種族主義的合流
新自由主義的浪潮催生了右翼保守民族主義和民粹主義,正是在這種背景之下,美國網絡輿論中右翼保守民族主義與種族主義發(fā)生了合流,構成了美國社會及輿論場中一股強大而危險的政治力量⑥。
美國媒體對此次疫情的報道,尤其是在涉及中國議題的時候,極端民族主義、種族主義和極端保守主義的框架近乎完美地整合到了一起,整體呈現出一種具有強烈攻擊性的意識形態(tài)表達。2月3日,《華爾街日報》網站發(fā)布了一篇題為《中國是亞洲真正的病夫》(China is the Real Sick Man of Asia)的評論文章,徹底激怒了中國政府和人民,中國因此驅逐了3名《華爾街日報》駐華記者。這種帶有明顯種族歧視和反華立場的文章得以在《華爾街日報》這類主流媒體發(fā)表,說明這類媒體早已不再是所謂客觀、公正、獨立于政治的“看門狗”了。
遭遇新冠肺炎疫情以來,不斷有海外華人受到極端保守民族主義者和種族主義者的襲擊和侮辱,這與媒體的大肆渲染和煽動脫不開干系。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對市場和受眾情緒的迎合,也可能是出于政治陰謀的授意或縱容,但無論如何,此時的媒體表現得更像是早有預謀的煽動者和陰謀家,絕非所謂公平正義的守衛(wèi)者。
鮮明的立場:黨派媒體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
早在19世紀,新聞媒體就與黨派政治緊密地結合在一起。此次疫情中,美國的媒體更是充分發(fā)揮了作為政治工具的角色功能。左翼媒體頻頻對總統(tǒng)特朗普進行負面報道,力度之大、頻度之高,在美國新聞史上十分罕見。
在研究者搜集的疫情期間有關特朗普的報道中,對特朗普持負面或極度負面評價的報道占64%之多,中立報道占25%,而正面報道僅10%(幾乎都來自支持共和黨的Fox News)。抽樣分析82篇《華爾街日報》3個月中涉及“特朗普應對疫情”的報道,其中負面報道為62篇,占比75.6%,中性報道為20篇,占比24.4%,完全沒有正面報道。顯而易見,以《紐約時報》和《華爾街日報》為代表的左翼媒體和以Fox News為代表的右翼媒體雖然都在涉華報道中采取對抗的姿態(tài),但在涉及國內政治報道時,則呈現出完全對立的報道立場。作為反擊,特朗普也頻繁地在白宮新聞發(fā)布會上和自己的推特上對CNN、《紐約時報》等主流左翼媒體進行抨擊。這種報道立場的分化,進一步加劇了由精英媒體主導的美國輿論場的撕裂。
清晰的攻擊性和誘導性:別有用心的話語與敘事策略
在此次疫情中,中國的主流媒體在黨的領導下,做到了將與疫情有關的信息及時、透明、準確地加以傳播,致力構建官方與民間良好的聯(lián)動關系,最大程度發(fā)揮媒介社會動員的力量,為“舉國抗疫”構筑了堅實的媒介基礎。相比之下,美國主流媒體在此次疫情中所呈現的專業(yè)水平可謂“刷新了下限”,不僅報道框架和議程充滿攻擊性和誘導性,故意轉移矛盾對象,甚至不惜制造事實性錯誤,令人咂舌。
3月24日,《紐約時報》官方推特賬號發(fā)布了一組題為《病毒是如何傳播出去的》(How the Virus Got Out)的數字新聞報道,煞有介事地講述所謂“武漢病毒”是如何從武漢蔓延至全世界的,一經發(fā)出便得到大量轉載。然而,仔細閱讀其內容不難發(fā)現,其中有許多事實性錯誤和不懷好意的誘導。文中雖然沒有直接說病毒的起源是武漢的華南海鮮市場,也沒有證據表明病毒起源于武漢,但配圖中紅色的重點標記,以及文中標紅高亮的“first known cases”,無不暗示武漢華南海鮮市場就是病毒擴散的源頭。此時距離該市場并非病毒源頭的消息發(fā)布已有兩個多月,包括《紐約時報》此前也做過澄清報道。此時又開始“禍水東引”,政治意圖再明顯不過。
把病毒全然怪罪于中國,既符合其政治與經濟集團的基本利益,又能讓國內洶涌的民意有一個出口,無疑成了最好選擇。經過費盡心思的設計,看似客觀公正的“看門狗們”精心構建出來這樣的敘事——中國武漢是病毒的起源地,中國人亂吃野生動物導致了病毒的感染。但中國政府隱瞞了病情,并串通了WHO掩蓋了疫情將非常嚴重這一事實,導致世界各國沒有及時作出有效應對,付出了慘痛代價。因此,中國要為此次全球疫情負責。這種敘事結構與美國對伊拉克動武之前的話語構陷何其相似。
從“看門狗”到“咬人狗”的轉變說明了什么
疫情期間的美國輿論場,“看門狗理論”幾乎完全失去了適用性。許多看似嚴謹、翔實的調查報道,其背后卻充斥著政治偏見和立場,不少新聞報道甚至罔顧事實、為了構陷而撒謊。美國媒體這種從“看門狗”到“咬人狗”的轉變說明了什么?又可以從中獲得哪些警示?
觀念矛盾的不可調和:自由主義傳統(tǒng)根深蒂固
“看門狗理論”的“失靈”充分說明,“看門狗新聞”的諸多缺陷仍得不到有效彌補,其根源在于資產階級的新自由主義新聞觀固有矛盾的不可調和,任何不正視這一根本因素的彌補和努力都是妄想和徒勞的,而馬克思主義新聞觀完全可以從制度和觀念的高度對“看門狗理論”進行批判。
在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分析思路下,資產階級新自由主義新聞觀下的“看門狗”媒體具有三個不容忽視的特征:一是階級性,始終維護資產階級的根本利益,為資本家“打掩護”;二是文化帝國主義屬性,以意識形態(tài)話語霸權對外輸出美國的“是非觀”,將疫情的責任推卸給其他國家,借由全球話語霸權“禍水東引”;三是借由“政府—社會”二元對立的自由主義框架為黨派政治利益服務,美國媒體看似公正地為民眾發(fā)聲、批評特朗普政府,實質上不過是借用了為公共利益發(fā)聲的外殼,為各自所支持的政黨站臺和發(fā)聲而已。
社會結構的不可超越:資本和權力的延伸
將媒體獨立于政治、經濟和社會控制,可謂是西方新聞專業(yè)主義者精心構建百年的謀篇布局。有學者在關于19世紀晚期美國新聞發(fā)展史的研究中指出,媒體機構作為資本的化身,“篡奪了作為職業(yè)化身的新聞記者要求專業(yè)獨立的口號,將其作為媒體機構脫離社會控制,獨立操控輿論以獲利的道德合法性來源”⑦。
說到底,媒體機構仍是政治權力和資本力量的工具,這是由媒體機構所處社會結構中的位置所決定的,是媒體本身難以超越的。“看門狗理論”為媒體機構賦予“第四權力”的功能和地位,現在看來是過于拔高了。
媒介主體的不可忽視:“打狗還要看主人”
西方“看門狗理論”最大的陷阱是對其媒介主體的隱匿和欺瞞,讓公眾誤以為媒體會奉行客觀公正的原則守望社會,殊不知自己只不過是媒體兜售注意力的“商品”,而媒體真正的“主人”是隱藏在幕后的資本家和政客們。
新聞實踐和媒介管理的進步要求政府提高對媒介機構管理主體的重視,厘清政治體制和媒介體制之間的關系,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蘇聯(lián)解體前夕大肆推崇的媒體自由化和完全市場化所導致的結果,并不是讓媒體成為社會和民眾的“看門狗”,而是讓媒體成了控制媒體的知識分子和文化精英的“哈巴狗”。⑧“看門狗”固然是媒體機構的重要職責和功能,但其背后對媒介實施宰制的“主人”才是必須清楚認知并加以分析的。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重點課題“當代中國新聞觀念研究”(項目編號:17AXW001)研究成果
注釋:
①Kingston, J.Watchdog Journalism in Japan Rebounds but Still Compromised. The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 2018, 77(4), pp.881-893.
②Curran, J.Media and power. Routledge, 2005, pp.225.
③Márquez-Ramírez, M., Mellado… Wang, H.Detached or Interventionist? Comparing the Performance of Watchdog Journalism in Transitional, Advanced and Non-democratic Countries. 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ress/Politics, 2020, 25(1), pp.53-75.
④王海燕:《記者怎么想、怎么做和兩者間的差距——“全球記者角色表現”項目負責人克勞迪婭·馬拉竇學術訪談》,《新聞記者》2016年第5期。
⑤喬姆斯基:《新冠病毒警示人類正處于文明危機邊緣》,人民網2020年4月15日,http://bbs1.people.com.cn/post/44/1/2/175457618.html。
⑥張業(yè)亮:《另類右翼的崛起及其對特朗普主義的影響》,《美國研究》2017年第4期。
⑦王維佳:《追問“新聞專業(yè)主義迷思”——一個歷史與權力的分析》,《新聞記者》2014年第2期。
⑧張壘:《公共輿論平臺還是精英“看門狗”?——蘇聯(lián)解體中傳媒和輿論角色的再思考》,《新聞與傳播研究》2013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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