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困難時期的人口變動數(shù)據(jù)的算術經(jīng)驗
困難時期的人口變動數(shù)據(jù)的算術經(jīng)驗(附資料摘錄)
作者:老田
據(jù)紀登奎曾的公子紀坡民介紹,其父曾在1962年初的七千人大會上親自問過公安部部長謝富治,到底三年死了多少人?謝富治告訴他,按照公安部系統(tǒng)掌握的數(shù)字,1959-1961年三年的全部死亡人數(shù)是2500萬??紤]正常年死亡率為10‰,三年的正常死亡人數(shù)在650萬左右,則非正常死亡人數(shù)合計在500萬左右。這是第一個數(shù)據(jù)。
老田曾經(jīng)訪問過戚本禹,他回憶說困難時期過后,中央辦公廳曾經(jīng)要求各地報告過非正常死亡人數(shù),全國匯總數(shù)據(jù)為800-1000萬。這是第二個數(shù)據(jù)。
依據(jù)國家統(tǒng)計局發(fā)布的人口數(shù)字,1959-61年統(tǒng)計局公布的死亡率未能延續(xù)整個五十年代的下降趨勢,有反常增加。若把當時的正常死亡率定在10‰(低于此前年份的最低數(shù)字),按照超出正常死亡率水平來簡易計算,則59年超出4.59‰,60年超出15.43‰,61年超出4.24‰,分別計算出來的非正常死亡人數(shù)是:59年302.91萬,60年1037萬,61年280.72萬,合計非正常死亡人數(shù)為1620萬人。(《新中國五十年統(tǒng)計資料匯編》)海內外的全部分析文章,都是建立在統(tǒng)計局發(fā)布的數(shù)字之上的,沒有第二個分析基礎。這是第三個數(shù)據(jù)。
一般而言,在同一個人口統(tǒng)計數(shù)據(jù)系列的各個指標中間,年末人口數(shù)據(jù)與死亡率、出生率和自然增長率數(shù)據(jù)之間,不會出現(xiàn)自相矛盾的情形。因為后面三個比率數(shù)據(jù),是匯總了人口數(shù)據(jù)之后經(jīng)過計算才得出來的,但是統(tǒng)計局發(fā)布的數(shù)據(jù)恰恰不能讓這幾個指標相互吻合。
依據(jù)1953年普普查結果和歷年人口增長率來驗算統(tǒng)計局公布的人口數(shù)字:
死亡率 | 增長率 | 推算人口 | 統(tǒng)計局數(shù) | 數(shù)據(jù)差 | |||
1964 | 11.5 | 27.64 | 53年數(shù)據(jù)推算 | 70449 | 53-統(tǒng)計局數(shù) | ||
1963 | 10.04 | 33.33 | 68966.6 | 69172 | -205.4 | ||
1962 | 10.02 | 26.99 | 67512.3 | 67295 | 217.3 | ||
1961 | 14.24 | 3.76 | 65379.9 | 65859 | -479.1 | ||
1960 | 25.43 | -4.57 | 67014.5 | 66207 | 807.5 | ||
1959 | 14.59 | 10.19 | 65987.7 | 67207 | -1219.3 | ||
1958 | 11.98 | 17.24 | 65672.9 | 65994 | -321.1 | ||
1957 | 10.8 | 23.23 | 63756.3 | 64653 | -896.7 | ||
1956 | 11.4 | 20.5 | 62734.5 | 62828 | -93.5 | ||
1955 | 12.28 | 20.32 | 61215.3 | 61465 | |||
1954 | 13.18 | 24.79 | 60266 | ||||
1953 | 14 | 23 | 58796 |
表中數(shù)據(jù)來源:《新中國五十年統(tǒng)計資料匯編》,統(tǒng)計局提供的人口增長率公式,是按照年中人口數(shù)與增長率的關系套算:
(p1+p2)*0.5*(1+r2/1000)=(p2+p3)*0.5
表中推算人口公式:P3=(p1+p2)*(1+r2/1000)-p2
選取人口普查年份1953年作為基期數(shù)據(jù),以人口增長率數(shù)據(jù)套算1953-1963年各年度的人口數(shù)據(jù),得數(shù)與統(tǒng)計局發(fā)布的數(shù)據(jù)相比,有著巨大的差異。從這一驗算結果看,人口數(shù)字改動是從1955年開始,逐年擴大人口數(shù)字,到1959年高出推算數(shù)字1200萬;1960年則人為地降低了實際匯總的人口數(shù)字,小于推算數(shù)字800萬,同時被改動的數(shù)字還有1960年的人口增長率(降低人口增長率之后才好與人口數(shù)降低相吻合,看來在改動數(shù)字時進行過當年驗算,卻沒有進行長期遞延驗算,結果引發(fā)嚴重的矛盾),結果導致1961年推算數(shù)字小于公布數(shù)字480萬。看起來,統(tǒng)計局事后發(fā)布的人口數(shù)據(jù),是經(jīng)過人為改動的,而且改動者只改動其中的一項數(shù)字,結果導致四項數(shù)字彼此無法吻合,目的是服務于特定時期的宣傳需要。
許滌新等人認為:1959年統(tǒng)計局數(shù)字高于實際數(shù)字,1960年低于實際數(shù)字,1961年又高于實際數(shù)字,這與驗算的結果一致。(見《當代中國的人口》當代中國出版社電子圖書)
許說原因在于地方報來人口數(shù)字有浮夸,結果才導致數(shù)據(jù)不準,這個解釋是不能成立的。假定問題出在地方數(shù)字的話,那么統(tǒng)計局匯總之后再推算出來的出生率、死亡率和自然增長率數(shù)字,就不應該與統(tǒng)計局發(fā)布年末人口數(shù)之間產生矛盾,而統(tǒng)計局發(fā)布的四個數(shù)字之間發(fā)生了矛盾,經(jīng)不起驗算,說明問題不是出在地方而是出在統(tǒng)計局,而且是數(shù)據(jù)匯總和比率推算完成之后才進行人為的數(shù)字篡改,而且,還只是改動人口數(shù)一項其他三項未改,這才會導致四個數(shù)字相互矛盾的怪事。
假定比率數(shù)字未經(jīng)篡改的話,那么驗算的數(shù)字將更接近實際人口數(shù)量,與第一個和第二個死亡人口數(shù)字能夠較好地吻合起來。不過,從1990年和2000年人口普查數(shù)據(jù)對照看,1960年出生的人口數(shù)量反常地多于出生人口,看起來,官方在改動人口數(shù)字時是把1960年度的出生率一同改動過了。這樣,上表的推算中間,就會有相應誤差,反應在1960-1963年驗算數(shù)字會相應地小于實際人口數(shù)字。
二〇〇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資料摘錄:
龔固忠等主編:《毛澤東回湖南紀實(1953一1975)》... 10
溫江地區(qū)專員宋文彬回憶鄧小平陶鑄李井泉與“萬斤畝”... 11
河南信陽專區(qū)人口變動驗算表
河南信陽地區(qū)人口變動驗算表(依據(jù)1953、1964、1982年人口普查數(shù)據(jù))
1953人口 | 1964人口 | 差值 | 年增長率 | 1982人口 | 年增長率 | ln(64) | ln(82) | ln(53) | ||||
信陽專區(qū) | 7239231 | 1766628 | 64-53 | 64-82,‰ | 53-82,‰ | |||||||
信陽市 | 22795 | 22795 | 0.126067 | 134.36 | 220467 | 10.0343 | 12.3035 | |||||
信陽縣 | 481264 | 128503 | -352761 | 0.106434 | 112.30 | 不可靠 | 872857 | 20.74 | 11.76371 | 0.02053 | 13.67953 | 13.08417 |
確山縣 | 324000 | 91962 | -232038 | 0.102993 | 108.48 | 不可靠 | 587129 | 20.71 | 11.42913 | 0.0205 | 13.283 | 12.6885 |
遂平縣 | 352886 | 79334 | -273552 | 0.104068 | 109.68 | 不可靠 | 516405 | 13.22 | 11.28142 | 0.013129 | 13.15465 | 12.7739 |
西平縣 | 457266 | 109625 | -347641 | 0.104097 | 109.71 | 不可靠 | 713950 | 15.48 | 11.60482 | 0.015364 | 13.47857 | 13.03302 |
上蔡縣 | 635440 | 152691 | -482749 | 0.107507 | 113.50 | 不可靠 | 1057377 | 17.71 | 11.93617 | 0.01756 | 13.8713 | 13.36207 |
汝南縣 | 456319 | 105917 | -350402 | 0.105272 | 111.01 | 不可靠 | 704539 | 15.09 | 11.57041 | 0.014978 | 13.4653 | 13.03095 |
平輿縣 | 444355 | 105333 | -339022 | 0.109305 | 115.50 | 不可靠 | 753422 | 18.37 | 11.56488 | 0.018207 | 13.53238 | 13.00438 |
新蔡縣 | 490335 | 503243 | 12908 | 0.026857 | 27.22 | 816063 | 17.72 | 13.12883 | 0.017566 | 13.61225 | 13.10284 | |
正陽縣 | 361473 | 88329 | -273144 | 0.105587 | 111.36 | 不可靠 | 590895 | 17.09 | 11.38882 | 0.016947 | 13.28939 | 12.79794 |
羅山縣 | 306911 | 391000 | 84089 | 0.022855 | 23.12 | 589986 | 22.79 | 12.87646 | 0.022536 | 13.28785 | 12.63431 | |
息縣 | 438596 | 423523 | -15073 | 0.028371 | 28.78 | 705762 | 16.54 | 12.95636 | 0.016403 | 13.46703 | 12.99133 | |
淮濱縣 | 453736 | 298839 | -154897 | 0.027601 | 27.99 | 491134 | 2.73 | 12.60766 | 0.002731 | 13.10447 | 13.02527 | |
潢川縣 | 376644 | 92874 | -283770 | 0.1048 | 110.49 | 不可靠 | 612555 | 16.91 | 11.439 | 0.01677 | 13.32539 | 12.83906 |
固始縣 | 637758 | 184907 | -452851 | 0.105567 | 111.34 | 不可靠 | 1236529 | 23.09 | 12.12761 | 0.022831 | 14.02782 | 13.36571 |
商城縣 | 402806 | 355395 | -47411 | 0.025456 | 25.78 | 561963 | 11.55 | 12.78099 | 0.011482 | 13.23919 | 12.90621 | |
光山縣 | 464273 | 408487 | -55786 | 0.024982 | 25.30 | 640431 | 11.15 | 12.92022 | 0.011092 | 13.3699 | 13.04823 | |
新縣 | 155169 | 42881 | -112288 | 0.105909 | 111.72 | 不可靠 | 288529 | 21.62 | 10.66618 | 0.021389 | 12.57255 | 11.95227 |
駐馬店鎮(zhèn) | 0 | 36184 | 36184 | 0.075946 | 78.90 | 141973 | 10.49637 | 11.86339 | ||||
7239231 | 3621822 | -3617409 | ||||||||||
河南省 | 44214594 | 50325511 | 6110917 | 0.021736 | 21.97 | 74422573 | 18.12 | 17.73402 | 0.017955 | 18.12527 | 17.60457 | |
全國人口 | 587960000 | 704990000 | 1.17E+08 | 0.02079 | 21.01 | 1024950000 | 19.35 | 20.37369 | 0.019163 | 20.74791 | 20.19217 | |
頁碼 | 63-64 | 105 | 139-140 | |||||||||
中華人民共和國人口統(tǒng)計資料匯編(1949-1985) | 1953 | 1958 | 1961 | 1964 | 1982 | |||||||
國家統(tǒng)計局人口統(tǒng)計司 公安部三局編 | 《遂平縣志》數(shù)據(jù): | 352886 | 384446 | 333263 | 355244 | 516405 | ||||||
中國財政經(jīng)濟出版社1988年 | 中州古籍出版社1994年 | 第116頁 |
表中驗算人口增長率所用公式及其推導過程:
p1*(1+r/1000)(n次冪)=p2
lnp1+n*ln(1+r/1000)=lnp2
ln(1+r/1000)=(lnp2-lnp1)/n
r=1000*(exp((lnp2-lnp1)/n)-1)
在上表中間,遂平縣1964年人口數(shù)字竟然低至7.9萬人,結果驗算出64-82年的人口增長率達到無法置信的千分之一百零八。如果把遂平縣志1964年人口數(shù)代入表中,計算出來的64-82年人口增長率就恢復到正常水平千分之二十一。在統(tǒng)計局發(fā)布的數(shù)字中間,信陽專區(qū)十七個縣中間,竟然有十一個縣64-82年十八年的人口增長率數(shù)字,高到任何有頭腦的人都無法相信的天文數(shù)字,顯然,錯誤是出在1964年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過低上。而且,公安部三局和統(tǒng)計局的老爺們,不僅抄錯了數(shù)據(jù),而且加法水平也極差,即便按照他們抄錯了的人口數(shù)字(姑且從善良的愿望出發(fā),假定他們不是有意篡改數(shù)據(jù)),1964年信陽專區(qū)的總人口數(shù)字也應該是362萬,而不是他們提供的176.66萬。一幫子老爺們竟然能夠在總和362萬的加法中間,把數(shù)字加掉近190萬,真是無比佩服?。∶恳粋€小學生都應為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而感到驕傲和自豪。不過,如果要把老爺們弄錯的數(shù)字恢復過來,讓這十一個縣64-82年人口增長率數(shù)字回到一個可信的數(shù)字區(qū)間內,則推算信陽專區(qū)十七個縣份在59-61年期間的人口損失不是361.74萬(按照老爺們做的加法結果,人口損失數(shù)字是547.3萬),而是在50-80萬之間,即人口凈損失在10%左右,這依然是一個非常大的非正常死亡數(shù)字??雌饋碛行┤诵睦砘薨担又袊丝谔?,卻又死的太少,所以在偷偷摸摸地做了各種手腳之后,再公開地發(fā)出各種驚天動地的感慨。
老田按:1965年從信陽專區(qū)中間拆分出駐馬店專區(qū),轄區(qū)包括確山、遂平、西平、上蔡、汝南、平輿、新蔡、正陽等八個縣。
老田
二〇〇九年十二月三日
華岳網(wǎng)友:1960年出生的人越來越多
《1990年人口普查資料》中,明明白白地展示出這樣的數(shù)據(jù):1960年出生,年滿30歲的中國人,在1990年7月,有14,443,119人生活在中國境內。國家統(tǒng)計局1983年說:“1960年中國出生1391萬人”。然后在1990年說:“中國1960年出生的人,現(xiàn)在有1444萬人還 活在中國”。這不出鬼了嗎??!生了1391萬人,過了30年,不僅一個也沒死,還竟然多出53萬人。
2000年,中國又進行了第五次人口普查,在他們公布的普查數(shù)據(jù)中又寫下這樣的數(shù)字:1960年出生,年滿40歲的中國人,在2000年10月,有 14,684,726人生活在中國境內。哈哈,看到這些數(shù),貧道還真沒起雞皮疙瘩,因為貧道已經(jīng)能夠捉住這個鬼了。看來1960年出生的人真是一群古怪 鬼,他娘生他們的時候是1391萬人,活了30年后增加了53萬人,活了40年后又增加24萬人,總計增加77萬人,數(shù)字不大,但也夠詭異的了。
關鍵是1960年出生的人會死的。解放后中國嬰幼兒死亡率雖然降低,5歲以下嬰幼兒死亡率從1949年的30% 是到1970年才下降到5%的。1960年恰好是30%和5%的中間,加上當時生活確實不好,當年出生的孩子5歲前死亡率達到15%是可以想象的。同時5 歲后也會死的。尤其是30歲以后死亡率也比較高。因此貧道假定1960年出生的人到40歲死亡率應該不低于25%。這還沒算出國的。這樣,第五次人口普查 出還有1468萬人,出生時應該是1469 * 1.25 = 1835萬人。那么,1960年年底人數(shù)就是67346萬人,比1959年人數(shù)沒少1000萬,而是多出140萬人。只有這樣算,才沒那么多鬼。
《1960年出生的人越來越多》(華岳論壇 - http://washeng.net)
作者: Mr.X(荊.州.白.楊) [163493:4695], 10:10:28 01/22/2009:
許滌新主編:當代中國的人口
在中國歷史上曾有過兩次人口大增長時期。第一次是西漢(公元前二○六年至公元八年),全國人口從1000萬增至5900多萬。秦始皇建立統(tǒng)一政權時(公元前二二一年)中國人口約1200萬,經(jīng)西漢“文景之治”后,到漢平帝元始二年(公元二年)人口增加到5959萬。二百二十年間增加4700多萬人,增加了近4倍,年平均增長率為0.72%。這在當時來說是很高的速度。以后在一千四百年間人口沒有超過6000萬。第二次人口增長高潮是在清代??滴醺闹坪?,從一七一二年到一八三五年,人口由8640萬(據(jù)丁數(shù)推算)增加到40176萬。一百二十多年里增加31563萬,增加了3.65倍,年平均增長率為1.26%。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的三十多年是第三次人口快速增長時期,全國人口由5億增加到10億。增長速度之快和增長人數(shù)之多,大大超過歷史上各個時期。(許滌新主編 副主編 王向明 馬俠 田雪原,《當代中國的人口》第一章第一節(jié))
舊中國沒有準確的人口統(tǒng)計數(shù)字,比較有參考價值的是兩次普查數(shù)字。一次是清末一九○九年的普查,經(jīng)民國元年(一九一二年)北洋軍閥政府內務部整理,全國人口為40581萬。另一次是一九二八年國民黨政府進行的戶口調查,一九三一年整理出的資料表明,全國人口為47479萬。如以這些數(shù)字為基數(shù),從一九一○至一九四九年共增加14296萬人,總增長率為35.2%,年平均增長率為0.78%。分開來看,一九一○至一九二八年人口增加6898萬,年平均增長率為0.88%;一九二八至一九四九年間,人口增加7398萬人,年平均增長率為0.69%。這些數(shù)字雖不甚可靠,但可以看出,中華民國期間人口增長速度是不快的。(第一章第一節(jié))
全國人口死亡率一九六○年高達25.43‰,農村地區(qū)高達28.58‰。據(jù)有關部門統(tǒng)計,超過20‰的有675個縣,其中超過100‰的有40個縣。
三年累計,按總人口計算減少135萬人,按自然變動增加622萬人,兩者相差757萬人。從一九六四年普查結果看,三年困難時期里這兩個數(shù)字都有一定的問題。一九五九年是困難時期的第一年,這一年里出生人數(shù)減少、死亡人數(shù)增加的現(xiàn)象已經(jīng)開始。這一年自然增長677萬,比前一年增長數(shù)下降40%是比較接近實際的。而總人口增加1213萬,只比上一年少增128萬人,增長率仍保持在1.8%是不符合實際的。原因是,當時不少地方政府不相信人口增長速度已減慢,特別是浮夸風盛行,有些地方為維持較高的增長率有意多報人口。從一九六○年來看,總人口減少1000萬人,自然變動減少304萬人都偏低,實際人口減少還要多。一九六一年總人口繼續(xù)減少,而自然變動卻增加249萬。兩者方向相反,數(shù)字也都是不準確的。根據(jù)一九六四年普查資料計算,在一九六二至一九六四年的三年中,總人口增加數(shù)和自然變動數(shù)不一致,主要是一九六一年以前統(tǒng)計不準造成的。根據(jù)一九六四年普查資料回推,一九六一年人口應當是64508萬人,比原統(tǒng)計數(shù)大約減少1486萬。
何蜀:為民請命的“蕭李廖反黨事件”
在四川糧食大幅度減產的情況下繼續(xù)大量往省外調糧,僅1959年至 1960年三年就外調157億斤,幾乎相當于前五年外調糧食的總數(shù)。
尚昆同志繼續(xù)說:“我們知道四川死人的情況嚴重,但詳情如何,得不到證實。我們要四川報,四川始終未報。我們找民政部問,四川情況如此嚴重,你們是管救濟的,那里究竟死了多少人?民政部說是400萬,實際上他們是通過四川省民政廳報的,中央不相信。然后又找公安部,公安部是管戶口的,現(xiàn)在的糧票、布票、油票、肥皂、火柴等一切生活用品都同戶口掛鉤,死一個人就抹掉一個人,這個數(shù)字應該準確啊!公安部查的結果,當然也是通過四川省公安廳,說是 800萬。中央依然不相信。但究竟死了多少人,中央不清楚。你說說,四川究竟死了多少人?”
廖伯康:“四川省委下發(fā)的一份文件注釋表明,1960年底的四川人口總數(shù)是6236萬,而國家統(tǒng)計局中國人口統(tǒng)計年鑒上1957年的四川人口是7215.7萬,兩數(shù)相減正好約為一千萬。這只是從文件上推算出的數(shù)字,實際上恐怕不止。”
【老田按:四川人口(轄區(qū)包括現(xiàn)在重慶市范圍)數(shù)據(jù):1954/6448.1,1955/6876.9,1956/7051.3,1957/7215.7,1958/7296.9,1959/7372.3,1960/6854.0,1961/6467.3,1962/6485.6,1963/6695.8,1964/6898.3,1965/7137.0,1966/7368.0,1967/7589.0,1968/7850.0,1969/8092.0;數(shù)字來源:國家統(tǒng)計局人口統(tǒng)計司 公安部三局編《中華人民共和國人口統(tǒng)計資料匯編(1949-1985)》中國財政經(jīng)濟出版社1988年,第4-19頁表格數(shù)字】
號稱天府之國歷來富裕的四川省(那時還包括重慶),卻有頗為精確的數(shù)字。即1960年底比 1957年全省人口減少1000萬。李銳:《回憶四川“蕭李廖案件”》序言
正如中共中央第二個《歷史問題的決議》說的,是“毛澤東同志、中央和地方不少領導同志……輕率 地發(fā)動了‘大躍進’運動和人民公社化運動,使得以高指標、瞎指揮、浮夸風和‘共產風’為主要指標的左傾錯誤嚴重地泛濫起來?!?/p>
這就觸怒了四川省那位大權在握的主要負責 同志,隨后借貫徹八屆十中全會精神之機,秋后算賬。這次全會是毛澤東繼續(xù)向“左”傾道路發(fā)展的一次重要會議(為“文革”提供了理論武器和前期運動準備), 于是他們三人就被打成了“蕭李廖反黨集團”。
回憶錄中對四川省委那位主要負責同志著墨甚多,從中可以看到我們當時專制體制的可怕,及其慣性運轉的力量。上有好者,下必甚焉。
伯康說:“我們和這些青年學生相處一年多,在那動亂的年月,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有什么過火越軌的行為。他們不辭艱辛,不畏風險,踏踏實實,認認真真地做了不少調查工作,無非是為了弄清我們問題的真象,辨明是非 曲直,伸張正義。他們沒有個人功利目的,動機是純正的,為人是正直的。他們在我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
關于四川當年那次連續(xù)三年的大饑荒,中共四川省委黨史研究室俞稚夫在《四川‘反右傾’運動的回顧與思考》一文中有全面論述。文章說,因為四川的“反右 傾”運動規(guī)模大,時間長,整人多,手段惡劣(比如在傳達“廬山會議”精神前將彭德懷“意見書”發(fā)給不明真相的干部進行測試,根據(jù)支持或反對的態(tài)度來確定是 否“右傾”),大量敢說真話的干部遭到打擊迫害,再加上此后更大規(guī)模地平調勞力、物資,農村中幾次開展“反瞞產私分”運動(即挨戶搜查糧食),城鎮(zhèn)中宣布糧票作廢,按供應口糧標準另發(fā)新票,自此,城鄉(xiāng)人民手中糧食蕩然無存。
“廖伯康匯報了他根據(jù)省委文件有關各地人口數(shù)字的前后數(shù)據(jù)推算出來的大饑荒中非正常死亡數(shù)字已超出1000萬人。楊尚昆比較了中央辦公廳所掌握的數(shù)字,認為廖伯康的數(shù)字是可靠的?!薄敖陙恚呀?jīng)先后離休的蕭、李、廖等人都用了許多時間對那段歷史進行嚴肅的回顧與反思。他們不是為了追究個人責任糾纏歷史舊賬,而是為了認真總結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都付出了慘痛代價換來的歷史教訓,推動改革開放的事業(yè)向前發(fā)展?!?/p>
何蜀:《為民請命的“蕭李廖反黨事件”》,《炎黃春秋》2003年第9期
丁抒:人禍
一九八七年趙紫陽就任中共中央總記之后的幾天內,對美國作家索爾茲伯里說:「毛不知道或不相信在他的所謂一九五八年大躍進之后的可怕的年份中有無數(shù)的農民餓死。他拒絕批準進口糧食,因為那是『修正主義』,是向資本主義送秋波?!梗ㄒ娨痪虐似吣晔辉率娜铡都~約時報》)(丁抒《人禍》香港九十年代雜志社出版,序言)
黨向民:老革命與青年朋友談理論歷史問題
“大躍進”那個時候,我在廣東某地當?shù)匚瘯?。當時群眾熱情很高,但有些做法確實不符合科學。比如搞密植,似乎越密越好,到后來水稻太密不透風,只長禾苗不長谷子。由于插得過密,秧苗不夠,就把倉庫里的存糧都拿出來做種谷,匆匆忙忙用飛機撒播,所以減產很嚴重。但那時很多地方都減產,還是一個勁地虛報浮夸,“共產風”、“浮夸風”刮得很厲害,我們的壓力很大。我當時就不信,我所在的那個地方就那個情況嘛!我覺得明明減了產,還虛報浮夸,那就不是實事求是,不是一個共產黨人的做法,也是對黨和人民不負責任。因此沒有那么做。結果挨了省委的批評(老田按:就是趙紫陽本人,當時是主管農業(yè)的書記),撤了職。我就跟省里領導說:“是一撤到底呢?還是留個機會讓我認識和改正錯誤呢?我希望不要一撤到底,讓我們可以繼續(xù)做點工作?!苯Y果讓我當縣委書記。
(老田按:1962年“七千人大會”后期,毛澤東提出要開“出氣會”,支持縣委書記起來提意見并群起批評省委書記,據(jù)張素華《變局》安徽省委書記檢討無法過關結果被劉少奇宣布撤職,四川省委書記李井泉受到鄧小平保護過關。)廣東省委的領導同志當即給我“平反”?;貜V東之前,周總理還派秘書找過我談話。因為周總理以前考察過我工作的地區(qū),并對我們地區(qū)的工作給予了肯定,后來聽說我犯了錯誤被撤了職,很是驚訝,所以派秘書來了解情況。
《老革命與青年朋友談理論歷史問題》,黨向民文章發(fā)于:烏有之鄉(xiāng)更新時間:2009-4-26
《毛澤東傳(1949-1976)》
毛澤東的心情一點也沒有輕松,他感到很煩惱,睡不著覺。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一九五八年農業(yè)大豐收,為什么從一月開始,特別是二月,全國發(fā)生了缺糧、缺油風潮,大中城市蔬菜供應很少,肉也很少?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在這時,一個材料送到他手里,是廣東省委轉發(fā)的省委書記處書記趙紫陽關于雷南縣干部大會解決糧食問題的報告。報告說,雷南縣去年晚造生產有很大躍進,年底卻出現(xiàn)了糧食緊張的不正?,F(xiàn)象,結果查出瞞產私分的糧食七千萬斤。雷南縣的經(jīng)驗證明,目前農村有大量糧食,糧食緊張完全是假象,是生產隊和分隊進行瞞產私分造成的。(《毛傳》第二十二章)
二月二十二日,中共中央把這個報告批轉各省、市、自治區(qū)黨委,毛澤東為中央寫了一個批語。其中寫道:“趙紫陽同志給廣東省委關于解決糧食問題的信件及廣東省委的批語,極為重要,現(xiàn)在轉發(fā)你們。公社大隊長小隊長瞞產私分糧食一事,情況嚴重,造成人心不安,……在全國是一個普遍存在的問題,必須立即解決?!薄安m產私分是公社成立后,廣大基層干部和農民懼怕集體所有制馬上變?yōu)閲兄?,‘拿走他們的糧食’,所造成的一種不正常的現(xiàn)象。六中全會關于人民公社的決議,肯定了公社在現(xiàn)階段仍為社會主義的集體所有制,這一點使群眾放了心。但公社很大,各大隊小隊仍怕公社拿走隊上的糧食,并且在秋收后已經(jīng)瞞產私分了,故必須照雷南縣那樣宣布糧食和干部兩條正確的政策,并舉行一個堅決的教育運動,才能解決問題?!雹猓á饷珴蓶|:《中央批轉一個重要文件》,手稿,1959年2月22日。)
二月二十四日晚,毛澤東抵達濟南,在專列上同山東省委第一書記舒同、秘書長吳建談話。隨后,前往山東省委交際處會議室,又同山東省和濟南市的負責人談話。他要李先念參加了這兩次談話。第二天,繼續(xù)談話。為了更多地掌握第一手材料,還找了歷城縣委第一書記和幾名基層干部:一個公社黨委書記、一個管理區(qū)黨總支書記、一個生產隊隊長。毛澤東對這個座談會很滿意。在呂鴻賓合作社里發(fā)生的故事,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呂鴻賓社是一個有名的合作社,也是搞“共產”,開條子,調這個調那個。后來條子不靈了,就派人拿著秤去稱糧食,翻箱倒柜,統(tǒng)統(tǒng)受到群眾抵制,也不靈。最后便是扣帽子,叫本位主義,還是不靈。這樣,才教育了呂鴻賓他們轉變過來,一做思想工作;二講明政策;三使人“下樓梯”,不戴帽子。
二月二十六日,毛澤東來到鄭州。當天晚上,同河南省委負責人吳芝圃等談話,二十七日上午,又增加河南省四位地委負責人一起談。這時,毛澤東所考慮的問題已逐漸成熟,心里有了底。一開頭就從所有制講起。他說:公社有窮隊、中等隊、富隊三種?,F(xiàn)在的公社所有制,基本上是隊的所有制,即原來老社的所有制。現(xiàn)在的公社,實際上是“聯(lián)邦政府”。人民公社的集體所有制是要逐步形成的。調多了產品,瞞產私分,又對又不對,本位主義基本合法。一個公社,有那么多管理區(qū)、生產隊,有經(jīng)營好壞、收入多少不同,糧食產量多少不同,吃的多少不同。生產水平不同,分配不能一樣。窮隊挖富隊不好,他們都是勞動者。人為的抽肥補瘦,就是無償?shù)貏儕Z一部分勞動者的勞動產品給窮隊。多勞的多得,少勞的少得,就都積極起來了?!安m產是有原因的,怕‘共產’,怕外調。農民拼命瞞產是個所有制問題。本位主義是怕調,這種本位基本上是對的?!敝链耍珴蓶|點出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這是他一個多月來苦苦思索,經(jīng)過調查研究后得到的一個認識。毛澤東還提到,公社辦工業(yè)不要太多,批評銀行將貸款統(tǒng)統(tǒng)收回是錯誤的。③(③毛澤東同中共河南省委負責人的談話記錄,1959年2月26日。毛澤東同河南省委負責人和河南省四位地委書記的談話記錄,1959年2月27日。)
第二天(二十八日)的會議,毛澤東找來另一批省市委第一書記開會,他們是上海的柯慶施、廣東的陶鑄、湖北的王任重、湖南的周小舟、安徽的曾希圣、江蘇的江渭清、四川的李井泉、甘肅的張仲良等。講的內容跟上一天大致相同,不過有些話講得更鮮明,更尖銳。比如他說:“去年九月起,十月、十一月、十二月,我們的手伸得太長了,我們有個很大的冒進主義?!薄拔椰F(xiàn)在是支持保守主義,我站在‘右派’這一方面,我反對平均主義同‘左’傾冒險主義?!敝v到反對本位主義問題時說:“我沒有出北京以前,也贊成反本位主義,但我走了三個省就基本上不贊成反本位主義了。不是本位主義,而是他維護正當權利。產品是他生產的,是他所有,他是以瞞產私分的方式來抵抗你。幸得有此一舉,如果不瞞產私分,那多危險,那不就拿走了?”⑥(⑥毛澤東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的講話記錄,1959年2月28日。)從反對“本位主義”到贊成“本位主義”,毛澤東在思想上起了一個重要變化,這個變化來自他親身的調查研究。
三月一日下午,將二十七日、二十八日分別參加會的人合起來,繼續(xù)開會。毛澤東講話,再次強調所有制問題,等價交換、按勞分配問題,肯定瞞產私分的合理性,并且作了自我批評。他說:要從所有制方面解決問題?,F(xiàn)在是一平、二調、三收款,這樣一來,統(tǒng)統(tǒng)違反按勞分配原則,否定價值法則,否定等價交換。毛澤東指出:“基礎是生產隊,你不從這一點說,什么拉平,什么過分集中,就沒有理論基礎了。得承認隊是基礎,跟它作買賣。它的東西,你不能說是你的,同它是買賣關系?!彼f:“六中全會到現(xiàn)在,兩個半月,根本沒有實行。人民公社決議沒有阻止一平、二調、三收款這股風。開頭我放炮,一定要那樣做,要緊張一天半,不然扳不過來。原先心里想的共產多了,個人少了,就是這個彎子。(李先念插話:“二十七號以前是反對本位主義?!保┮サ舯疚恢髁x的帽子,要恢復農民的名譽。(吳芝圃插話:“他們(指參加河南省委正在召開的六級干部會議的人。──引者注)來的時候就談本位主義,他們估計就是反本位主義?!保┈F(xiàn)在我們是取消本位主義的帽子,反對平均主義思想、過分集中思想。這兩個東西是很冒險的,它的性質是冒險主義。”又說:“瞞產私分不是本位主義,瞞產私分極其正確,那股風一來,他幸得瞞產。(王任重插話:“省委的責任就是政策不明確?!保┪业乃枷刖筒幻鞔_。主要責任中央擔,沒有說清楚這個事,以為一篇決議就可以解決了?!雹啵á嗝珴蓶|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的講話記錄,1959年3月1日。)
以上第二十二章
四月十七日,毛澤東看過這兩個材料,立即作了批示給周恩來,請他將這兩個材料,“在三日內,用飛機送到十五省委第一書記手收,請他們迅即處理,以救2517萬人的暫時(兩個月)緊急危機”;同時,“由你找人大代表中十五省在京開會代表談一次(著重五?。咳朔职l(fā)文件一份”。⑨(⑨毛澤東給周恩來的信,手稿,1959年4月17日。)毛澤東為這兩個文件起了一個很警醒的題目:《十五省二千五百一十七萬人無飯吃大問題》。
四月二十六日,毛澤東又批轉了內務部的一個報告。報告說,河南、河北的春荒已經(jīng)停止發(fā)展,山東的農民外流現(xiàn)象大部分已經(jīng)停止,浮腫病現(xiàn)象開始下降,但少數(shù)地區(qū)春荒仍在發(fā)展。毛澤東在批語中要求各省市自治區(qū)黨委,“務必要采取措施,妥善安排,渡過春荒,安全地接上麥收和早稻,多種瓜菜,注意有吃而又省吃,閑時少吃,忙時多吃。千萬不可大意”。⑩(⑩毛澤東對內務部關于各地加強工作春荒有所好轉的報告的批語,手稿,1959年4月26日。)
四月二十九日,他又提筆寫了一封《黨內通信》。這封信很特別,寫給省、地、縣、社、隊、小隊六級干部,一直通到最基層。信寫好后,先征求劉少奇、鄧小平、周恩來、陳云、林彪、朱德、譚震林、彭真的意見,又征求了在北京參加人代會的幾位地方負責人柯慶施、曾希圣、周林、劉仁的意見。他在信里提出了六個問題:第一,包產問題;第二,密植問題;第三,節(jié)約糧食問題;第四,播種面積要多的問題;第五,機械化問題;第六,講真話問題。
這六個問題,看起來不是什么大的理論問題,卻是當時影響農業(yè)生產的幾個關鍵問題、要害問題,是針對“大躍進”以來在農業(yè)生產方面存在的一些錯誤做法提出來的,貫穿著一個中心思想,就是要實事求是。
關于包產問題,他說:“根本不要管上級規(guī)定的那一套指標。不管這些,只管現(xiàn)實可能性。例如,去年畝產實際只有三百斤的,今年能增產一百斤、二百斤,也就很好了。吹上八百斤、一千斤、一千二百斤,甚至更多,吹牛而已,實在辦不到,有何益處呢?”可以看出,毛澤東已經(jīng)不怎么相信那些浮夸數(shù)字了。
關于密植問題,他說:“不可太稀,不可太密。許多青年干部和某些上級機關缺少經(jīng)驗,一個勁兒要密。有些人竟說愈密愈好。不對。”“既然要包產,密植問題就得由生產隊、生產小隊商量決定。上面死硬的密植命令,不但無用,而且害人不淺。因此,根本不要下這種死硬的命令?!泵苤矄栴},是當時干部、群眾中爭論很大的一件事。越密越好的觀點,那個時候相當流行,還很頑固,是生產瞎指揮的重要一條,對農業(yè)生產影響極大。
對糧食問題,毛澤東曾經(jīng)過分樂觀。經(jīng)過“大躍進”錯誤的教訓,他的頭腦清醒多了。他說:“經(jīng)過十年八年奮斗,糧食問題可能解決。在十年內,一切大話、高調,切不可講,講就是十分危險的。須知我國是一個有六億五千萬人口的大國,吃飯是第一件大事?!?/p>
(《毛傳》第二十三章)
討論一九六0年的日子如何過的問題。在討論中,一個關于中國經(jīng)濟建設的長期指導方針被提了出來。毛澤東說:大家對明年要有精神準備,把富日子當窮日子過,當災年過,這一條很重要。陳云接著說:明年情況不一定比今年好。我以為要抓三條:一是做好精神準備、思想準備、工作準備。二是今冬無論是人還是牲畜,都要多休息,養(yǎng)精蓄銳,準備明年春耕。三是進口糧食,能進多少就進多少,我以為要“吃飯第一,建設第二”。這時有人補充了一句:市場第二,建設第三。最后,毛澤東概括為:第一是吃飯,第二是市場,第三是建設。⑤(⑤毛澤東在中央工作會議匯報會上的插話記錄,1960年12月30日。)毛傳第二十七章
龔固忠等主編:《毛澤東回湖南紀實(1953一1975)》
人民公社內的所有制也有一個發(fā)展過程、毛澤東沉思片刻后說:公社剛剛出現(xiàn),我們就宣傳它“一大二公”,是社會主義社會過渡到共產主義社會的金橋,這就夸大了,講早了。公社內各大隊、生產隊經(jīng)濟發(fā)展也不平衡,強迫拉平,怎么行呢?應該有公社、大隊、生產隊三級所有制,公社不能去共大隊、生產隊的產。將來的發(fā)展也只能是隊共社的產,絕不能是社共隊的產。社共隊的產,就會刮共產風。隊共社的產,就要發(fā)展生產力,壯大集體經(jīng)濟。只有隨著公社集體經(jīng)濟壯大,才能逐步減少隊與隊的貧富差別,社員與社員的貧富差別。
周小舟匯報說:這次會議上意見分歧,爭論很大。有主張基本核算單位應是大隊,有主張應是小隊。省委同志認為,就湖南多數(shù)地方看,可以大隊為基本核算單位。如果大隊規(guī)模太大,或窮富矛盾較大的地方,可以將大隊適當劃小,劃到每個大隊400戶左右,相當于一個高級社的規(guī)模,這樣做,是否可行?周以請示的口氣敘述了省委的意見。毛澤東抽著煙,靜心聽,淡淡說,依據(jù)你們的情況去定吧,不要千篇一律。第57頁
1958年11月,中共中央在廣州召開會議,省委書記處書記胡繼宗出席會議,匯報湖南糧食產量增長兩成。這已經(jīng)是一個浮夸數(shù)字,仍受到中央的批評,是第一個插上“白旗”的省份??梢?,浮夸(57)風已在全國泛濫成災。到了1959年春夏,各省發(fā)生糧荒,唯獨湖南還調出18億斤糧食。1958年8月,周小舟、華國鋒到武漢參加中南協(xié)作會議,曾脫下鞋子到宣稱畝產“只有3000斤”的田里數(shù)禾蔸,持懷疑態(tài)度。1959年3月19日毛澤東來湘,與周小舟見面的第一句話就說:“你們湖南的名譽還好呵!”6月24日毛澤東再次到湖南,向周惠說:“我?guī)藖硐蚰銈儗W習”。周惠帶著窘態(tài)道:“主席,你別開玩笑,現(xiàn)在被動得很,向我們學什么!”毛澤東認真地說道:“學你們富日子當窮日子過?!?/p>
(省委秘書長秦雨屏回憶)1958年9月和1959年3月,毛主席來到湖南,和我們湖南的同志談論了農村生產隊的規(guī)模問題,討論是大一點好,還是小一點好。毛主席當時主張生產隊不要太大。并提到了三級所有,隊為基礎。但毛主席當時對這一問題的要求并不很嚴格,沒有說一定要怎么辦。周小舟、周惠、李瑞山等同志參加了談話。當時湖南或傾向于生產隊規(guī)??梢愿愦簏c,或傾向于不以隊為基礎,而以大隊為基礎。周小舟同志向毛主席匯報湖南的想法說,我們主張大隊為基礎?;蛘呱a隊搞大點。毛主席當時的意思是,你們(322)既然這樣主張,那就試試吧。
以后,毛主席給全國的農民寫了一封信。這封信中提到的有些與省委做法可能有差別或出入,當時我任省委秘書長,周小舟同志跟我說,這封信暫停一下發(fā)給農民。
龔固忠等主編:《毛澤東回湖南紀實(1953一1975)》湖南出版社1993年,
溫江地區(qū)專員宋文彬回憶鄧小平陶鑄李井泉與“萬斤畝”
黨中央鄭州會議以后,中央書記處總書記鄧小平同志來西南視察工作,李井泉同志陪同鄧小平同志到貴州省視察工作,給省委打電話回來,要四川省一九五九年種畝產一萬斤的水稻一千萬畝,畝產五千斤的水稻多少萬畝,畝產兩千斤的水稻多少萬畝(后兩個數(shù)字記不得了),省委召開地、市、州委書記電話會議,省委書記、省長李大章同志進行了傳達,具體布置我們溫江地區(qū)種畝產一萬斤的水稻四百萬畝。曾笳同志和有關部門的同志反復研究,一畝栽多少窩,一窩栽多少根,一根結多少顆粒,怎么也算不到一萬斤。一九五九年初,省委在成都召開省、地、縣三級干部會,會前開地、市、州委書記預備會,我感冒了,派曾笳同志參加。李井泉同志講:四川搞一千萬畝萬斤田,給溫江地區(qū)分配四百萬畝萬千田的任務。首先就問:“曾笳你們溫江怎樣?”曾笳同志說:“我們全區(qū)只有五百三十萬畝水稻田,要搞四百畝萬斤田有困難”。李井泉同志說:“你們不是有畝產萬斤田嗎?”曾笳同志說:“那靠不住”。李井泉同志說:“你不相信,叫劉致臺來”。劉致臺同志來后,李井泉同志對著劉致臺同志說:“你們的萬斤田有人不相信,你說是不是有?”劉致臺同志非??隙ǖ卣f:“肯定有”。李井泉同志轉過臉問:“曾笳你說呢?”曾笳同志說:“有沒有是不是調查一下再定”。李井泉同志很不高興的說:“啊!我們會場上就有懷疑派呢?!痹胀緦⒅屡_同志很有意見,公開同他唱對臺戲,所以就派地委農工部副部長申培林同志去郫縣調查,申培林同志到紅光公社調查。
四百萬畝產萬斤水稻的任務怎么辦?這是我們地委在會中和會后考慮的主要問題。執(zhí)行,危險很大;不執(zhí)行,省委又不允許。正在這樣為難之際,毛主席的《黨內通訊》發(fā)下來了,我們以為這一下解決問題了。省委通知,將毛主席的(黨內通訊)發(fā)到縣委,傳達到生產隊長。并傳達李井泉同志的指示,“要從積極的方面理解”。我們遵照執(zhí)行了。傳達后,省委又通知收回去,我們也遵照執(zhí)行了。李井泉同志和廖志高同志在重慶召集川東南的地委書記座談貫徹執(zhí)行毛主席(黨內通訊)的意見,寫了個(會議紀要)的稿子。廖志高同志把這個稿子帶回成都,由李大章同志主持,召集川西北的地委書記座談。這個會我報到得早,我去時田家英同志(毛主席的秘書、中央辦公廳副主任)已從新繁縣大豐公社點上回來(當時他帶中央辦公廳一個工作組在那里蹲點),我們二人談了一會。談到水稻密植問題,我說,我們研究最密也只能栽窩距四寸,行距七寸。他說,他們和農民研究的意見是“一尺見方”或“一尺兩頭栽”。(具體栽的密度的尺寸記得不準確了)按這些密度栽插,畝產萬斤的問題就不存在了。第二天座談會開始,田家英同志沒講他的意見,我講了我的意見,會議沒指名的批評我“吹冷風”。我頭腦發(fā)熱了,在吃中午飯時冒了兩句:“我是穩(wěn)健派,不是激進派”。會后,李井泉同志從重慶經(jīng)川北回到省委,親自給我打電話批評說:“你吹冷風,瓦解士氣,動搖軍心”。同時,通知我們溫江地委常委和各縣縣委書記到省委金牛壩招待所開會,意思是我貫徹不下去省委地委書記座談會的會議紀要,省委直接往下貫。我到省委開會,帶了大邑搞小麥高度密植畝產一千斤的試驗結果只收六百斤的材料,給李井泉同志看。這塊試驗田我看過,是精心選擇的一塊容易通風透光的包包地,進行高度密植,防止倒伏,苗期長的很好,最后還是由于過密倒伏了,產量不很高。我給李井泉同志看的意思是,小麥搞高度密植畝產一千斤沒成功,水稻大面積搞高度密植畝產一萬斤要考慮。李井泉同志沒看這個材料,就講他的意見。在講話中沒指名批評我是“二元論,又想躍進,又不敢躍進,前怕龍,后怕虎,壞事不做,好事做不成”。
我就到省委向李井泉同志匯報。我說:“李政委,你批評我怕,我就是怕,水稻畝產萬斤我沒搞過,我不敢說行,我也不敢說不行,我們意見今年先搞一百萬畝進行試驗(一百萬畝也是違心的話,實際想取得同意我們不大面種植,只搞少許田進行試驗),成功了明年推廣也不遲,失敗了也不影響大局,今年就搞四百萬畝,成功了當然好,失敗了幾百萬人沒有飯吃,幾億斤糧食調不出去,我就是怕”。李井泉同志考慮相當長時間后說:“你們按你們地委的意見辦吧”。我回來向地委常委匯報了上述的情況,大家松了一口氣。過了幾天,李井泉同志又親自先后給我打來兩次電話,第一次是說,他打電話問陶鑄同志了,水稻“二、二、五雙龍出?!泵苤玻ǜC距二寸,行距一行二寸,一行五寸)增產不顯著,沒有危險性(陶鑄同志是廣東省委第一書記,這個密植辦法是從廣東來的)。
溫江地區(qū)專員宋文彬:我對原溫江地區(qū)農業(yè)大躍進中的兩個特殊問題的主要情況的交代(1998年10月20日,該文由其女兒上網(wǎng))
周恩來傳與年譜
據(jù)當時的外貿部副部長林海云說:「一九六○年……必須從國外進口大量小麥。在嚴重危機面前,如果我們在國際市場上拋售黃金,以解決外匯緊缺問題,也不是不可以,但周總理不贊成這樣做。他說,黃金不能賣!我們不僅沒有賣黃金,而且還利用金價比較便宜的機會,每年買進幾十萬兩黃金,年年買進,一直買到一九七○年?!梗ㄗⅲ玻玻骸恫槐M的思念》一書中林海云的文章。)
在調糧的過程中,周恩來也十分體諒地方的困難,對確有難處的省份,周恩來給予了最大的幫助。例如四川原來一直是糧食調出省,由于一九五八年大煉鋼鐵,誤了農田的收割,以后又高估產,再加上自然災害,產量大幅度下降,造成糧食緊張。周恩來立即指示,停止外調糧食,省內自己調劑。后來,四川糧食告急時,周恩來又緊急調糧支援四川,幫助他們渡過難關。(周傳,第五十六章)
一九六○年底,隨著災情的日益嚴重和受災范圍的繼續(xù)擴大,糧食收支逆差也不斷擴大,單靠省與省之間的糧食調撥已經(jīng)不能完全解決問題了。中共中央一方面發(fā)出一系列重要指示,號召全黨:大辦農業(yè),大辦糧食,發(fā)展生產,控制消費,低標準、瓜菜代,艱苦奮斗渡難關;另一方面根據(jù)周恩來和陳云的建議,決定進口糧食。
周恩來在事前還對價格進行了嚴密周到的計算,對大米和小麥的國際市場價格進行對比計算。當時,一噸小麥價格是六十多美元,大米價格是一百多美元,出口一噸大米至少可以換回一噸半小麥,這樣進口小麥的量雖然大于出口大米量,但在金額上出與進相差不多。在周恩來的親自督促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從加拿大進口的第一船糧食就到了天津港。
第二年三月,中共中央召開廣州會議,決定增加進口糧食到五百萬噸。從一九六一年至一九六五年連續(xù)幾年中,中國每年進口糧食五百萬噸。它占京、津、滬等幾個大城市和遼寧省用糧總數(shù)的百分之七十至八十;買這批糧食需要五億美元的外匯,在當時占中國擁有外匯總數(shù)的四分之一。為了解決外匯方面的困難,周恩來一方面請國家銀行進行調劑,另一方面下決心壓縮其他進口物資。五百萬噸糧食在中國糧食的總量中比重雖然很小,但是在全國糧食的調節(jié)上卻起了重大作用。它不僅減少了產糧區(qū)的調出,保證了重災區(qū)的糧食供應,避免了京、津、滬、遼糧食脫銷的危險,并且補充了部分國家?guī)齑妗?/p>
(1960年)12月30日 離京,準備訪問緬甸。隨行的有陳毅和夫人、羅瑞卿和夫人等。登機前與陳云、葉季壯商量進口糧食數(shù)量問題,確定進口一百五十萬噸。當日到達武漢。(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周恩來年譜》中卷,第382頁)
(1961年2月22日)晚,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上就國家計委黨組關于一九六一年基本建設計劃安排作匯報,并就當年的糧食情況講話:糧食問題是對災荒的估計問題,去年以來對災荒的估計是不足的,因此一下子不易恢復,今年的糧食進口量需要由原來的四百萬噸增加到五百萬噸。(同上,第393頁)
當代中國的紡織工業(yè)
“大躍進”以后,糧食急劇減產,國家為了多進口糧食,需要增加紡織品出口。一九六一年初,根據(jù)調整的方針,紡織工業(yè)面對原料不足、市場供應困難的局面,在生產上認真執(zhí)行了“三統(tǒng)、一優(yōu)先”的方針。在全國范圍內,統(tǒng)一規(guī)劃生產,統(tǒng)一調撥原材料,對產品進行統(tǒng)一分配;將生產任務、特別是生產高檔品的任務,優(yōu)先安排給設備條件好、技術水平高和用料省的企業(yè)。這樣,就使有限的原料資源,得到了經(jīng)濟合理的使用,得以增產質量好、使用價值高的紡織品,使我國紡織品進入了資本主義市場。從一九六一年到一九六三年,紡織品出口換回外匯達15.6億多美元,這在我國外貿出口商品中占第一位;三年間,每年換匯占國家外匯收入的30—36%。由于增加了外匯收入,因而保證了國家能大量進口糧食,以解決城市供應、減輕農村負擔,加速了經(jīng)濟的恢復?!懂敶袊募徔椆I(yè)》(第三節(jié)),當代中國出版社電子圖書
當代中國的糧食工作
為了解決農村留糧不足的問題,國家對農村返銷了大量的糧食。一九五九至一九六一年三年平均每年返銷農村的糧食為364.4億斤,占這三年平均征購量的34.4%,比一九五七年增加81億斤。糧食的高返銷引起商品流向的混亂,造成運輸緊張,以及人力、物力、財力的浪費。108 第四章第一節(jié),《當代中國的糧食工作》當代中國出版社電子圖書
從一九六○年六月到一九六二年九月,這兩年零四個月里,他對有關糧食問題的談話就達115次之多。他親自一張一張地審閱糧食計劃表,僅從一九六五年十二月總理值班室退給糧食部辦公廳的一九六○年到一九六三年的32張糧食計劃表看,每張表上都有總理的手跡,共994處。其中用紅藍鉛筆作標記639處,調整和修改計劃數(shù)字207處,在表格邊上進行計算50處,批注文字和數(shù)字91處,修改表式7處。111第四章第二節(jié)
一九六○年九月,中共中央在《關于壓低農村和城市的口糧標準的指示》中,根據(jù)不同情況規(guī)定:農村留口糧標準,淮河以南直到珠江流域的地區(qū),維持平均每人全年360斤原糧,其中災區(qū)應當更低一些;豐收地區(qū)可以稍高一些,但最多不得超過400斤原糧?;春右员钡貐^(qū),壓低到平均每人全年300斤左右原糧,東北等一部分嚴寒地區(qū)可以高一點;而各省的重災區(qū),則壓低到平均每人300斤以下。115
城鎮(zhèn)糧食銷量一九六一至一九六二年度爭取壓縮到480億斤至490億斤,比上年度減少30—40億斤。116
使國家糧食銷量由一九六○年的967億斤,壓縮到一九六二年的685億斤,減少了282億斤。其中,城鎮(zhèn)非農業(yè)銷售由一九六○年的631億斤,壓縮到一九六二年的470億斤,減少161億斤;農業(yè)銷售由一九六○年的336億斤,壓縮到一九六二年的214億斤,減少122億斤。一九六○年國內糧食收支相抵凈虧156億斤,加上凈出口20億斤共虧176億斤,因而挖用了庫存。經(jīng)過減少城鎮(zhèn)人口,壓縮糧食銷量,到一九六二年國內糧食收支相抵,凈虧55億斤,用進口糧89億斤抵補后,國家糧食結余34億斤,補充了庫存。
一九六○年度有19個省、自治區(qū)調出糧食,其中有11個地區(qū)除按計劃將購銷余額全部調出外,再挖用部分庫存調出;還有7個地區(qū),當年計劃安排沒有購銷余額,都是靠挖庫存調出的。這個年度南方11個大米產區(qū),調出糧食90.6億斤,其中有72.8億斤是挖用庫存調出的。尤其是四川省,從一九五八至一九六○年,連續(xù)三年挖用庫存調出糧食47億多斤,其中一九六○年調出25億多斤。這一年黑龍江省也挖用庫存調出18億多斤。121
搞季節(jié)性調劑。從一九五八至一九六二年連續(xù)搞了五年。當時全國糧食庫存薄弱,地區(qū)間又擺布不平。因此,每年夏秋季節(jié),先把南方早熟的小麥、大麥、早稻等調到東北,接濟東北秋糧登場前的市場供應(簡稱“以早濟晚”);然后,又在冬春季節(jié),將東北晚熟糧食返調給關內缺糧地區(qū)渡春荒(簡稱“以晚濟早”)。一九六一年和一九六二年,省間季節(jié)性調劑的運量占省間總運量的12.3%,其中一九六一年吉林、黑龍江兩省,由于季節(jié)性調劑,增加省間運量26.3億斤。這種在一個年度內先“以早濟晚”,后“以晚濟早”的做法,對保證軍需民食曾起過積極作用,在糧食困難情況下,是必要的。但是,這種做法浪費了運力和增大了費用的開支,在經(jīng)濟上造成了損失,對東北地區(qū)人民生活也有一定影響,為此,一九六三年糧食形勢好轉后,就停止執(zhí)行了。122
從一九五八年起,一連三年超越國家的承受能力,出口了大批糧食,其中,一九五八年進出口相抵,凈出口65億斤,比一九五七年猛增73.1%;一九五九年凈出口達到94.8億斤,比一九五八年又增加45.9%,相當于一九五七年的2.5倍;一九六○年國內糧食收不抵支的困難已很突出,原定的糧食出口計劃經(jīng)過削減和推遲,當年仍凈出口20億斤。

微信掃一掃,進入讀者交流群
本文內容僅為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網(wǎng)站立場。
請支持獨立網(wǎng)站紅色文化網(wǎng),轉載請注明文章鏈接----- http://www.wj160.net/wzzx/llyd/ls/2013-05-02/10950.html-紅色文化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