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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瀾與毛澤東的學術交誼

 范文瀾與毛澤東的學術交誼

2001-10-11 來源:光明日報 陳其泰

  在中南海豐澤園毛澤東故居的書房里,至今仍珍藏著一套《筆記小說大觀》。這套書是范文瀾在延安時送給毛澤東的,毛澤東生前十分珍愛,始終帶在身邊。30年間,這兩位在20世紀政治、學術界非凡的人物,圍繞著著史、讀書所結成的深厚友誼,堪稱20世紀學術史上之佳話。

  1 撰寫《中國通史簡編》

  1940年春節(jié)前夕,范文瀾由河南游擊區(qū)歷經(jīng)艱險沖破國民黨的封鎖線到達延安。當時的情景如他在回憶文章中所說的:“快樂得把鋪蓋丟棄在汽車上,多光明的邊區(qū)?。?rdquo;

  早先,范文瀾在天津、北京等多所大學任教,是一位有名的國學專家,后來到開封河南大學,積極從事抗戰(zhàn)動員工作,并到達游擊區(qū)參加了新四軍。黨中央對這樣一位知名教授來到延安很重視,不久便任命他為延安馬列學院歷史研究室主任。隨后,毛澤東直接向范文瀾“交待了一項任務,要求在短期內編出一本篇幅約有十來萬字的中國通史”(葉蠖生:《我所了解的中國歷史研究室》),為廣大干部學習之用。

  毛澤東說:“我們這個民族有數(shù)千年的歷史,有它的許多珍貴品。對于這些,我們還是小學生。今天的中國是歷史的中國的一個發(fā)展;我們是馬克思主義的歷史主義者,我們不應當割斷歷史。從孔夫子到孫中山,我們應當給以總結,承繼這一份珍貴的遺產(chǎn)。這對于指導當前的偉大的運動,是有重要幫助的。”

  對范文瀾來說,由于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的教育,使他的思想理論認識產(chǎn)生了質的飛躍。從研究領域來說,在此之前,范文瀾在大學任教期間,開設的僅是經(jīng)學、《文心雕龍》、中國上古史、文學史等課程,尚未有研究中國通史的計劃。到延安后,適逢時會地轉向中國通史新領域。這一轉折,毛澤東和黨中央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誠然,范文瀾通向唯物史觀,是有思想基礎的。自他1925年在南開大學與師生一起參加反帝大游行以來,在十幾年歲月里,他把自己的學術事業(yè)與國家民族的命運聯(lián)系起來。在北平,他因接觸革命者和進步學生,談論共產(chǎn)主義而兩次被抓進監(jiān)獄。到開封后,他組織抗戰(zhàn)訓練班,編輯《游擊戰(zhàn)術》一書。該書在河南很快銷售了5000冊。范文瀾由此被誤認為“游擊專家”。他在中原游擊區(qū)時,對于當?shù)厮苷业降母锩碚摃?,如饑似渴地閱讀,日寇飛機在不遠處扔炸彈都影響不了他,他已完全沉浸于書中。到了延安,他更是廢寢忘食地閱讀馬列著作和黨的文件,由于經(jīng)常與毛澤東和其他黨的領導人交談,獲益很大。

  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chǎn)黨人新民主主義革命理論,是范文瀾到達延安之后順利地、迅速地撰成《中國通史簡編》的理論背景。馬克思說得好:“人體的解剖對于猴子的解剖是一把鑰匙”,真正掌握了當前革命理論的實質,使范文瀾分析歷史問題時做到左右逢源。對于當前革命理論,活的馬克思主義的學習,他是有深刻體會的,多年以后,他曾明確地說過,要認真學習黨的文件,讀《人民日報》,這是當前活的馬克思主義。如果他沒有長期的、獨到的體會,他是不會做出這樣的總結的。在河南大學期間,他曾主編抗戰(zhàn)進步刊物《經(jīng)世》和《風雨》雜志,并寫出許多揭露日寇侵略、怒斥投降派,動員人民抗戰(zhàn)的文章。

  當時,范文瀾在延安窯洞里油燈下著書,物質條件極為艱苦,圖書資料也奇缺。范文瀾說:“那時連《農(nóng)政全書》、《天工開物》這類書都找不到。”

  然而,《中國通史簡編》至19415月即撰成,總共不到10個月時間,這株20世紀中國史學的奇葩就綻開了。這除了由于范文瀾嫻熟于傳統(tǒng)經(jīng)史以外,主要還得力于他運用嶄新的科學歷史觀分析問題,以及他來到延安后,根據(jù)地干部群眾蓬勃向上、對革命前途充滿信心的熱情和艱苦奮斗的精神極大地教育、感染了他,延安精神滋養(yǎng)、造就了他,使他的史學當之無愧地成為時代精神體現(xiàn)。

  2著史和讀書

  

《中國通史簡編》的撰寫始于19408月,在撰寫過程中,黨中央和毛澤東同志予以很大的關注。關于如何寫的問題,范文瀾曾專門請教過毛澤東。毛主席不止一次對他說,寫中國歷史要夾敘夾議,后來他就是依照毛主席的意見做的。

  黨中央原來的意圖將這部書寫成十幾萬字,但在撰寫過程中,研究室的學者們發(fā)現(xiàn)對具有五千年文明的中國,這樣的字數(shù)無法容納通史的內容,于是要求增至25萬字,后來仍覺得不行,要求增至45萬字。中央充分尊重他們的意見:“你們寫吧,能寫多少算多少。”

  《中國通史簡編》(上冊,自遠古至五代、十國)出版時,毛澤東給予很高的評價:“我們黨在延安又做了一件大事。我們共產(chǎn)黨人對于自己國家?guī)浊甑臍v史有了發(fā)言權,也拿出了科學的著作了。”(佟冬《我的歷史》,《中國當代社會科學家傳》第4輯)

  據(jù)榮孟源回憶,《中國通史簡編》上冊出版時,毛澤東非常高興,特意請范文瀾吃了一頓飯。(榮孟源《范文瀾同志在延安》、《延安中央研究院回憶錄》)

  1941年底,范文瀾擔任延安中央研究院副院長兼任歷史研究室主任,繼續(xù)全力以赴撰寫宋元時期以后篇章,同時又完成自北宋至清代鴉片戰(zhàn)爭部分,中國古代史部分至此告竣。

  由于范文瀾對傳統(tǒng)經(jīng)學有著精深的研究,被邀請在延安新哲學會年會上講演中國經(jīng)學簡史,講演的提綱后來經(jīng)過整理,發(fā)表在延安《中國文化》第二卷第二、三期上(1941年),題為《中國經(jīng)學史的演變》。

  毛澤東親臨聽講,并寫信給予熱情的肯定:“提綱看了,十分高興,倘能寫出來,必有大益,因為用馬克思主義清算經(jīng)學這是頭一次,因為目前大地主大資產(chǎn)階級復古反動十分猖獗,目前思想斗爭的第一任務就是反對這種反動。你的歷史學工作繼續(xù)下去,對這一斗爭必有大的影響。第三次講演因病沒有聽到,不知對康梁章胡的錯誤一面有所批判否?不知涉及廖平吳虞葉德輝等人否?越對這些近人有所批判,越能在學術界發(fā)生影響。”

  “我對歷史全無研究,倘能因你的研究學得一點,深為幸事。”

  當時,范文瀾還主持編選了作為根據(jù)地干部學習文化之用的課本《中國國文選》,這也是毛澤東指定由范文瀾負責編選的。據(jù)葉蠖生回憶說:“毛澤東同志還指定了一些需要節(jié)選的文章,如《聊齋志異》和《西游記》中的一些篇章。這些文字要使只有初中文化程度的人都能讀懂,需要加很多注釋。于是研究室決定用全力突擊完成這一任務,指定由范老、齊燕銘、劉亞生、佟冬、金燦然和我負責。大家突擊趕任務,每天都在油燈下工作到深夜。沒有夜餐,就在炭火盆上煮幾粒棗子吃,覺得味道異常甘美。”這部《中國國文選》在1942年完成付印,毛澤東專門寫了序言,強調干部學習文化的重要,稱贊文化課本的編成是一大勝利,表揚了范文瀾、徐特立等同志。

  在延安學術研究氣氛很濃厚,毛澤東等領導人和學者之間經(jīng)?;ハ嘟钑?。毛澤東曾介紹謝覺哉(當時任陜甘寧邊區(qū)參議會副議長)向范文瀾借書,寫信說:“《明季南北略》及其他明代雜史我處均無,范文瀾同志處或可找得,你可去問訊看。”(《毛澤東書信選集》,毛澤東致謝覺哉信,1944728

  3 開拓近代史領域

  《中國近代史》(上冊)是范文瀾的又一代表性著作。學術界評價這部名著造端宏大,材料新穎,前驅先路。并稱它的產(chǎn)生,標志著近代史研究達到新階段,它所奠定的基本框架和提出的一系列深刻論斷,影響了近代史研究長達幾十年。

  范文瀾創(chuàng)辟和拓展近代史研究的巨大貢獻,同樣是直接受到毛澤東的影響。首先,毛澤東就范文瀾作中國經(jīng)學史的講演寫的信,對范文瀾的觸動很大。

  研究經(jīng)學史要特別關注近、當代,研究歷史當然也要重視近代史。以往范文瀾長期究心經(jīng)、史,研治范圍在上古及中古階段(《文心雕龍》產(chǎn)生于南朝),要將近代也列為研究重點,不僅是領域空前擴大,而且是艱巨的轉移。他的學術淵源中有浙東學派注重當代史、經(jīng)世致用的影響,他在抗戰(zhàn)前夕撰成《大丈夫》以后,已經(jīng)顯露出把著述與國家民族命運相結合的傾向,到河南以后又滿腔熱情地投身于抗戰(zhàn)動員和宣傳工作,并針對抗戰(zhàn)時局撰寫了一系列的文章,這些又意味著此一空前擴大和艱巨轉移存在著可能性。對范文瀾進一步的推動,是毛澤東在延安整風運動中所作的著名報告《改造我們的學習》。毛澤東發(fā)出號召:“對于近百年的中國史,應聚集人材,分工合作去研究”,作為黨在理論、文化工作的一項重大任務。恰好到1941年底,他已完成《中國通史簡編

》兩宋至鴉片戰(zhàn)爭前部分。整風運動結束之后,他便全力投入《中國近代史》的寫作。此后,近代史一直成為范文瀾學術工作的一個重點。

  至1945年冬,范文瀾離開延安去晉冀魯豫邊區(qū)之時,他已撰成自鴉片戰(zhàn)爭至義和團運動部分。此書于1946年在延安出版,初名為《中國近代史》(上編第一分冊),以后才改題為《中國近代史》(上冊)。從解放戰(zhàn)爭至1953年,共出版9版,每一版都作了修改,其中在北方大學任校長時和進北京城后作大的修改就有4次。

  建國后,范文瀾擔任中國史學會副會長,負責領導史學界的工作,他的一項重要業(yè)績,便是組織各方面專家,落實毛澤東于1941年發(fā)表的《改造我們的學習》一文中的指示:“對于近百年的中國史,應聚集人材,分工合作地去做,消除無組織狀態(tài)。應先作經(jīng)濟史政治史軍事史文化史幾個部門的分析研究,然后才有可能作綜合研究。”這便是《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這套大型資料書的編纂。1951年中國史學會成立時,所確定的重點工作之一便是編輯、出版《叢刊》,確定了12個專題,成立了由徐特立、范文瀾、翦伯贊、陳垣、鄭振鐸、向達、胡繩、呂振羽、華崗、邵循正、白壽彝組成的總編輯委員會。范文瀾是史學會負責日常工作的副會長,也是《叢刊》的總負責人。1951年以后10年中,史學會共先后編輯出版《叢刊》10種。1951年出版《義和團》(翦伯贊主編),1952年出版《太平天國》(向達主編)和《回民起義》(白壽彝主編),1953年出版《戊戌變法》(翦伯贊主編),1954年出版《鴉片戰(zhàn)爭》(齊思和主編),1955年出版《中法戰(zhàn)爭》,1956年出版《中日戰(zhàn)爭》(均為邵循正主編),1957年出版《辛亥革命》(柴德賡主編)和《捻軍》(范文瀾主編),1959年出版《洋務運動》(聶崇岐主編)。這是一項大型的綜合工程,共計60冊,全冊2000余萬字。每一種的扉頁上都特意印上毛澤東這段重要的論述。范文瀾及中國史學會主持這項工作,連年出書,持續(xù)不斷,無論是工作效率或編選質量,都是令人贊嘆的!近代史資料,甚為分散,搜集不易,《叢刊》的出版,集中了大量有價值的、經(jīng)過整理和考辨的史料,確實為近代史研究者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在海外也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

  范文瀾精通我們民族的古代史,又精通我們民族的近代史,而他從整個人民事業(yè)的利益出發(fā),更強調近現(xiàn)代史是研究工作的重點,強調研究工作應該貫徹“古為今用”的原則。下面一件事例突出地說明他和毛澤東對此觀點的一致:1958428,范文瀾在《人民日報》發(fā)表《歷史研究必須厚今薄古》一文,認為“厚今薄古是中國史學的傳統(tǒng)”,舉出孔子《春秋》、司馬遷《史記》和司馬光《資治通鑒》三部書,都有重視近現(xiàn)代史的特點,并得出結論說:史書自然有多種寫法,“但是,明顯地反映出當時政治生活的歷史著作,究竟是史學的正常形態(tài),是史學的主流,自《春秋》至《國粹報·史篇》都應是代表各個時期的歷史著作。此外,不反映當時政治生活的史書,只能作為變態(tài)支流而存在。”

  毛澤東在報上讀了范文瀾這篇文章,很是贊賞,過了10天,他在中共八大二次會議上講話,講到范文瀾這篇文章,心情仍然很興奮,說:“范文瀾同志最近寫的一篇文章,《歷史研究必須厚今薄古》,我看了很高興。(這時站起來講話了)這篇文章引用了很多事實證明厚今薄古是史學的傳統(tǒng)。敢于站起來講話了,這才像個樣子。”還說:“這篇文章講的道理很重要,研究歷史的人應該注意。”(毛澤東《在中共八大二次會議上的講話》)

  4 身體力行百家爭鳴

  范文瀾受到毛澤東又一重要影響,是積極地提倡和實行百家爭鳴的學風。

  “百家爭鳴”正式作為指導全國文化、學術工作的方針,是毛澤東和黨中央在1956年提出來的,而學術研究應該貫徹百家爭鳴的精神,則在1953年“中國歷史問題研究委員會”舉行第一次會議和籌辦《歷史研究》雜志時就提出了。這與郭沫若和范文瀾兩位著名歷史學家對古史分期觀點不同、需要展開討論、爭鳴大有關系。在古史分期上,郭沫若主西周奴隸說,范文瀾主西周封建說,形成了史學界影響最大的兩大派,毛澤東當然熟知這種情況,實行“百家爭鳴”方針的精神最早向史學界提出,與這種背景大有關系。故1953921中國歷史問題研究委員會開會時,陳伯達即傳達了黨中央的指示精神,“要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不宜把方式弄得死板”,考慮由陳寅恪擔任歷史研究所二所所長,并提出“聘請研究人員的范圍不要太狹,要開一下門,像顧頡剛也可以找來。增加幾個研究所可以把歷史研究的陣營搞起來,學術問題在各所討論。由郭沫若、范文瀾同志來共同組織討論會”。在這次會議上講歷史研究要百家爭鳴的問題,實際上是黨中央毛澤東主席的意見。(參見《劉大年存當代學人手札》及《劉大年歷史研究論文選集·<歷史研究>的光榮》)

  當時,范文瀾即建議在這個會上考慮把他的《中國通史簡編》作為討論的底稿。1956年,黨中央和毛澤東向全國提出“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以發(fā)展文藝、繁榮學術的方針,范文瀾在《學習》上發(fā)表《百家爭鳴和史學》一文,結合史學界如何堅持實事求是、扎實鉆研的學風和反對教條主義不良傾向的問題,作了深刻而精辟的闡發(fā)。他說,好比農(nóng)夫,必須有足夠的土地,然后工具和技術有所展布而大有收獲。史學工作也一樣,必須掌握大量史料,然后用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方法予以全面的深入的鉆研,才能得出切實的、具有真知灼見的認識。浮光掠影、淺嘗輒止的人,鳴不出引人注意的聲音,對于發(fā)展學術毫無裨益,更不用說教條主義者企圖一鳴驚人,結果只能是讓人生厭的一片鼓噪。范文瀾堅信貫徹這一方針和發(fā)揚實事求是的學風,必定會為科學地揭示出中

國歷史發(fā)展的道路和特點,開辟無限廣闊的前景。1958年在北京大學歷史系的演講中,他以鮮明的態(tài)度,針對由于搞“運動”,大學里有不少教師不敢講出自己對歷史問題的看法的不正常情況,強調說:“比如說,我們教歷史課,明明自己有心得,有見解,卻不敢講出來,寧愿拿一本心以為非的書,按照它那種說法去講。……這樣的‘謙虛謹慎’是不需要的,是有害的。我們應該把‘我’大大恢復起來,對經(jīng)典著作也好,對所謂‘權威’說話也好,用‘我’來批判它們,以客觀存在為準繩,合理的接受,不合理的放棄。”范文瀾不愧是學術研究中奮發(fā)獨立精神的有力提倡者,在他的許多論著中,堅持唯物史觀、實事求是、獨立思考、百家爭鳴、虛心接受批評以改正錯誤等,與百家爭鳴學風完全是相統(tǒng)一的,其統(tǒng)一的基礎就是追求真理,才能對中國歷史獲得科學的認識。

  范文瀾在史學界提倡百家爭鳴,本人更模范地執(zhí)行。他很虛心地接受別人的批評建議,自己又勇于提出并堅持對古史分期的見解。他和郭沫若關于古史分期的主張不同,兩人在刊物上發(fā)表文章討論,以后在著作中分別為自己的觀點辯護,誰也沒有改變基本觀點。但他們共同領導史學界的活動,彼此推重,并沒有因學術觀點的不同,而存在絲毫宗派之爭、門戶之見。范文瀾本人在近代維新派大受貶低的情況下,勇于講出戊戌維新是近代史上第一次思想解放運動的話,在“左”的思潮泛濫的形勢下,他敢于挺身而出,“保”帝王將相,“保”王朝體系。他自己是近代史研究領域的奠基者,長期擔任近代史研究所的所長,對于鴉片戰(zhàn)爭到五四運動以前的歷史階段如何劃分,幾次發(fā)表文章,主張分為四個時期。當劉大年等幾位長期在他身邊工作的學者準備寫一部近代史,

并提出按照三次革命高潮分期的時侯,他完全贊成照這些學者的看法,認為沒有必要統(tǒng)一于一種說法。他的身體力行,對于史學界開展百家爭鳴,起到很好的促進作用。

  5 學術知音

  毛澤東的藏書中有一套《中國通史簡編》,書里留下了他多次讀后所作的各種標記。毛澤東酷愛讀史書,閱讀范圍廣泛,他的歷史知識豐富、精熟,簡直罕有其比。毛澤東一生最愛讀書,他生前講過:“我一生最大的愛好是讀書”,“飯可以一日不吃,覺可以一日不睡,書不可以一日不讀”。在他的文章、講話中,引用了許多歷史人物、事件、典故,隨手拈來,無不恰當、精辟。他有一部武英殿版的二十四史,從1952年購置以后,他經(jīng)常閱讀,他說:研究中國歷史,必須扎扎實實把二十四史學好。這部卷帙浩巨的史書中,其中許多篇章,毛澤東都作了標點、斷句,加上著重線和各種不同的讀書標記,寫了批語。不少冊的封面上,有他用不同顏色筆跡劃的多次閱讀過的圈記,還有些冊的封面上,為了查閱方便,寫滿他注意的歷史人物傳記的篇目。毛澤東常常講到賈

誼,稱他為“英俊天才”,特別贊譽他所寫兩篇名文《過秦論》和《治安策》中對歷史問題和西漢社會現(xiàn)實問題的卓越的見識。并說:“全文切中當時事理,有一種頗好的氣氛,值得一讀。”(張貽玖:《毛澤東讀史》)賈誼敢于大膽直言,痛陳利害,說明當時朝廷上有一種鼓勵直諫、廣開言路的風氣。這正是毛澤東所特別稱道的當時“有一種頗好的氣氛”,

  他在賈誼的政論中受到啟發(fā),作為最高領導人,他當時很向往形成一種開明的、民主的,讓大家暢所欲言的氣氛。

  19583月,毛澤東在成都會議上講話,講要樹立勢如破竹、高屋建瓴的精神狀態(tài),說:“自古以來,創(chuàng)立新思想、新學派、新教派的,都是學問不足的青年人,他們一眼看去就抓起新東西,同老古董戰(zhàn)斗,博學家老古董總是壓迫他們,而他們總是能戰(zhàn)而勝之,難道不是嗎?”然后舉出古今中外的例子,有:青年馬克思與恩格斯的學問、青年列寧的學問、青年黑格爾、青年達爾文、青年牛頓、青年孔夫子、顏淵、賈誼、諸葛亮、王弼、康有為、梁啟超等。講話時還對在座的范文瀾說:“范老,你是歷史學家,講錯了你可要糾正??!”毛澤東不愧為評說歷史的高明的行家。他的評說有兩個特點。一是對祖國悠久的歷史有深厚的感情,對于有卓越建樹和非凡謀略的人物充分地肯定,他的論說寓含著深刻的哲理。二是著重闡發(fā)歷史遺產(chǎn)中具有民主性、人民性和智慧過人、

具有辯證法的東西,將之特別彰顯出來,賦予古代的智慧以新的意義,為今人提供觀察問題和處理問題的借鑒。范文瀾的史著在觀點、認識上與毛澤東是息息相通的,他以歷史主義的態(tài)度,站在人民的立場,指點江山、評論千古,有許多深刻的思想和精辟的見解,因而受到毛澤東的贊賞。

  1966年當“文革”發(fā)生時,陳伯達之流企圖整垮范文瀾,誣陷他是“?;庶h”,要將他置之死地,范文瀾也自感處境很危險。由于毛澤東的干預,陳伯達之流的毒辣陰謀才未能得逞。不久,舉行慶祝1966年國慶游行,范文瀾仍被安排上天安門城樓參加慶祝大會。當時,他站在城樓東頭,離毛澤東較遠。毛澤東看到他后,特意走過來,對他大聲地說:“范文瀾同志,有人要打倒你,我不打倒你。”用這種特別的方式,公開表示對范文瀾的保護。1968720,毛澤東派人到范文瀾的住處傳話,說:中國需要一部通史,在沒有新的寫法以前,還是按照你那種方法寫下去。通史不光是古代近代、還要包括現(xiàn)代。這對長時間陷于郁悶無奈、無所作為的范文瀾,無疑具有巨大的鼓舞力量。他立即興奮起來,找人組織修訂和續(xù)寫的班子,制訂計劃,包括將他的《中國近代史》整個

拆散和大規(guī)模補充重寫,以及續(xù)寫19191949年現(xiàn)代史部分的計劃。當時的情形是,他體弱患病也不愿住院治病,一心想搶時間完成毛澤東的囑托??上ЫK因衰弱病重,不能如愿,于1969729逝世。毛澤東具有如此淵博而嫻熟的歷史知識,又在黨內處于這么高的地位,還贊許范文瀾的著作資料多,內容豐富,讓人愿意看下去,是極其難得的,他不愧是范文瀾學術上的知音。

  毛澤東和范文瀾各自在政治領域和學術領域,代表了20世紀中國的時代精神,又同樣具有濃厚中國民族的特色,因此彼此在精神上保持著強烈的共鳴。毛澤東提倡中國作風、中國氣派,范文瀾的作品正是代表這種風格的上乘之作。他和毛澤東一樣,精熟于古代的名家名作,對古典文學有高深的素養(yǎng),且擅長于寫古文,善于從當代漢語和人民大眾活的語言中吸收豐富營養(yǎng),因而他的著作既有鮮明的時代風貌,又有厚重、洗煉、生動的風格,氣勢磅礴,文采斐然。范文瀾很敬佩毛澤東詩詞恢弘的意境、深邃的思想和高超的駕馭語言的能力。1946年秋,他在晉冀魯豫解放區(qū),讀到毛澤東著名的詞《沁園春·雪》,為毛澤東抒發(fā)的雄偉的意境和詞的高度藝術成就而欣喜激動,寫了《沁園春譯文》發(fā)表在《人民日報》,表達他對毛澤東的非凡胸襟和才華的景仰,這篇譯文,也表現(xiàn)了范文瀾的文學審美情趣和高超的文字功力。

(作者系北京師范大學史學所教授、博士生導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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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XQ 更新時間:2014-07-04 關鍵字:歷史  理論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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