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軍是狗嗎？

——被莫言歪曲的八路軍山東縱隊的歷史真相

王小鈺

1939年9月21日(古歷八月初九)，《紅高粱家族》中的“父親”跟隨民間抗日英雄、土匪余占鰲去膠平公路伏擊日軍汽車隊。小說《紅高粱家族》中的三支抗日隊伍隨之粉墨登場。小說家言和歷史真相再次在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言的筆下展開了交鋒。1939年的山東高密縣發(fā)生過什么樣血與火的故事，莫言的記述和真實的歷史之間，又有著怎樣的差距?

我們先來看看一位海外讀者對《紅高粱家族》的評價：

《紐約時報書評》的編輯威爾博恩·漢普頓指出：

【(紅高粱家族)展現(xiàn)出一種混亂的社會生存秩序。整個高密東北鄉(xiāng)缺乏有組織的中心管理，村村各自為政，高粱地里土匪猖撅出沒。即便人們在同一時期共懷驅逐日寇、抵御外侮之心，也得各立山頭，互相傾軋。(1)】

是什么讓這位海外讀者產(chǎn)生了如此的印象呢?難道中華民族在外敵當前的時候不是團結一心，眾志成城，并進行了國共合作嗎?對此，我們還得去莫言的小說里找答案。先來看看莫言筆下的基本情節(jié)構架吧：

莫言在小說中描寫了三個抗日隊伍：土匪余占鰲的隊伍、國民黨冷支隊長的隊伍、共產(chǎn)黨游擊隊(隊長綽號江小腳)。這三支隊伍中，余占鰲一心抗日，戰(zhàn)功累累，而另外兩支隊伍則總是在戰(zhàn)斗結束之后前來搶奪武器。

一、傾軋

我們先來看看莫言對這幾支隊伍之間不斷相互傾軋的描寫。

在余占鰲的隊伍首次獲得伏擊成功之后，冷支隊長(國民黨)的隊伍恰到好處地出現(xiàn)：

【他們撲向汽車和鬼子尸體，他們拿起了機槍和步槍、子彈和彈匣、刺刀和刀鞘、皮帶和皮靴、錢包和刮胡刀。有幾個兵跳下河，抓上來一個躲在橋墩后的活鬼子。抬上了一個死老鬼子。

“支隊長，是個將軍!”一個小頭目說。

冷支隊長興奮地靠前看了看，說：“剝下軍衣，收好他的一切東西。”(2)】

在另一次戰(zhàn)斗之后，江小腳和冷支隊長先后來到，找余占鰲敲詐戰(zhàn)果。

【江隊長對余占鰲說：“我受中國共產(chǎn)黨濱海特委的委托，來與余司令商談。中共濱海特委對余司令在這場偉大民族解放戰(zhàn)爭中表現(xiàn)出的民族熱忱和英勇犧牲精神，表示十分贊賞。濱海特委批示我部與余司令取得聯(lián)系，互相配合，共同抗日，建設民主聯(lián)合政府……”

爺爺說：“媽的，我全不信你們，聯(lián)合，聯(lián)合，打鬼子汽車隊時你們怎么不來聯(lián)合?鬼子包圍村莊時你們怎么不來聯(lián)合?老子全軍覆滅了，百姓血流成河啦，你們來講聯(lián)合啦!”

江隊長的真實目的，是向余占鰲索取槍支彈藥：“余司令，你可要仔細啊!”江隊長說，“我們可是做到了仁至義盡!”最后余占鰲不得不分給江隊長一些槍支。(3)

隨后國民黨冷支隊長隊伍又來了。并和江隊長發(fā)生了一番言語爭執(zhí)。江隊長稱“我部與余司令配合，擊斃日軍二十六名，偽軍三十六名，戰(zhàn)馬九匹”，將余占鰲的戰(zhàn)果據(jù)為己有。冷支隊長只得悻悻離去。(4)】

莫言設計的另一個情節(jié)更加違背人倫——在“我奶奶”出殯時，出殯隊伍突然遭到八路軍的襲擊，目的也是搶奪武器。

【“同志們!沖上去，搶奪武器!”八路在人群里大喊。

但隨后冷支隊長的及時介入阻止了這次行動：幾個膠高大隊隊員端著刺刀往前沖，冷支隊的子彈把他們打翻在地。“舉起手來，投降!”冷支隊端著槍高呼。

江大隊長說：“我要向延安匯報國民黨在膠東戰(zhàn)場上破壞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滔天罪行!”(5)

……】

在這些描寫中，完全看不到共產(chǎn)黨的抗日隊伍浴血抗戰(zhàn)的情景，看不到共產(chǎn)黨人的高尚風范。如果真是如此，我想共產(chǎn)黨是不可能獲得最終勝利的。如果說，這些描寫對于共產(chǎn)黨游擊隊形象的矮化和丑化還不夠的話，那么，我們再來看看這部小說中更多的描寫和隱喻是如何評價共產(chǎn)黨抗日游擊隊的吧。

二、隱喻

《紅高粱家族》的第三章名為《狗道》，寫的是村莊被日本人殘殺之后，群狗霸占村莊，吃人肉的殘酷場景。

【狗的隊伍極盛時，大概數(shù)字在五百條與七百條之間。狗隊的三領袖是我家的紅狗、綠狗、黑狗。狗隊的基本力量是我們村莊里的狗，它們的主人，幾乎都躺在洼地里散發(fā)著臭氣。(6)

足智多謀的紅狗自從取得了領導權之后，把隊伍拉出幾十里遠，進行了嚴格的整頓。它組織的這次進攻閃爍著辯證法的光輝，連智能的人類也無可挑剔。(7)】

紅狗、綠狗在現(xiàn)實中并不存在，這么寫必定有所指。那么，莫言指的到底是什么呢?我想，從第二小段里，我們可以窺見端倪：“紅狗”、“狗群整頓”、“辯證法”是否讓我們想到了什么?我不想被人認為是斷章取義，刻意攻擊一位著名作家以炒作自己，所以，我會給大家提供原文。

下文均來自《紅高粱家族》原文：

【膠高大隊采納了成麻子的計策，趁著暗夜，偷走了我父親和爺爺釘在村里斷壁殘墻上的一百多張狗皮，又盜走了爺爺藏在枯井里的幾十支鋼槍。……那年的漫長寒冷的春天里，高密東北鄉(xiāng)廣闊的大地上，出現(xiàn)了一支身披狗皮的英雄部隊。在血紅的暮色里，二百多個土八路哈著腰出了村。他們每人披一張狗皮，狗毛朝外，狗尾巴拖在兩腿間。陽光照得狗毛燦爛，五顏六色，美麗而古怪，恍若妖兵群魔。(8)

大隊長江小腳身披一張碩大的紅狗皮——那一定是我家那條紅狗的皮，走在隊伍前頭，小腳蹀躞，狗毛翻滾，粗大的狗尾巴夾在雙腿間，狗尾巴梢尖拂動著地面。……

進村時，幾條狗對著他們友好地叫著。一個調皮的年輕隊員學了幾聲狗叫，隊員們忽然都感覺到喉嚨發(fā)熱，有學狗叫的強烈愿望……

從制定了襲擊馬店的計劃后，膠高大隊就開始了學狗叫的運動。成麻子唱過京戲，吹過嗩吶，底氣足，聲音宏亮，舌頭靈活，成了隊里學狗叫的冠軍，六子和春生也學得不錯。因此他們得到了誘殺敵人哨兵的任務。……

膠高大隊因為人人身披狗皮，確實像亢奮的狗群一樣往敵營沖去。……

這場戰(zhàn)斗，是膠高大隊組建以來最大的戰(zhàn)斗，是整個濱海區(qū)抗戰(zhàn)以來的絕對輝煌的勝利。共產(chǎn)黨濱海特委通令嘉獎膠高大隊。那些日子，狗皮加身的膠高大隊欣喜欲狂。(9)】

原來，浴血奮戰(zhàn)的共產(chǎn)黨游擊隊在莫言的眼中就是一群狗!來看看吧，他是怎樣對待自己民族的英雄們的!他又是怎樣對待日本侵略者的!我不知道《紅高粱家族》出版至今三十年來，有沒有官方人士認真閱讀過這些文字，有沒有人思考過這些文字到底有怎樣的傾向性。認真看完一本書是不是很難?

三、真相

我們不能回避的，是八路軍山東縱隊浴血奮戰(zhàn)、抗日救國的真相。

八路軍山東縱隊是在毛澤東同志的親自關注下，在原有抗日游擊隊基礎上組建起來的抗日隊伍。毛澤東、劉少奇于1938年6月6日電示郭洪濤，山東的基干武裝應組成支隊并恢復使用八路軍游擊支隊的番號。6月8日，毛澤東又致電周恩來，指示山東各地游擊隊使用八路軍名義。據(jù)此，蘇魯豫皖邊區(qū)省委恢復原八路軍山東人民抗日游擊隊番號。

1938年12月，山東分局正式公布成立八路軍山東縱隊，以統(tǒng)一指揮山東各地(不含冀魯邊與魯西北地區(qū))共產(chǎn)黨領導的抗日武裝，張經(jīng)武任指揮，黎玉任政治委員，江華任政治部主任，王彬任參謀長，并建立了司政供衛(wèi)領導機關和各種工作制度。同時將所屬部隊整編為10個支隊又3個團，所屬部隊共25個團，2.45萬人，所屬地方武裝1萬余人。八路軍山東縱隊成立后，先后進行了5次整軍，隊伍不斷發(fā)展壯大，成為一支正規(guī)化的地方武裝部隊。(10)

在1年多的時間里，山東縱隊英勇殺敵，浴血奮戰(zhàn)，粉碎了日偽軍的瘋狂“掃蕩”和國民黨頑軍的頻繁圍攻;擴大和鞏固了魯中、清河、膠東、魯東南、蘇皖邊區(qū)抗日根據(jù)地;探索和掌握了堅持平原游擊戰(zhàn)爭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努力打通與冀魯邊區(qū)聯(lián)系，使山東真正成為聯(lián)結華北、華中兩大抗日根據(jù)地的紐帶。(11)

這一期間，各地起義武裝共作戰(zhàn)100余次，先后攻克15座縣城，部隊也迅速發(fā)展到4萬余人，開辟創(chuàng)建了魯中、膠東、清河、魯東南、泰西、魯南、湖西等抗日根據(jù)地。各地黨組織還舉辦軍政干校和各種訓練班，培養(yǎng)了大批抗戰(zhàn)急需的各方面人才。同時，注重團結愛國進步勢力共同抗戰(zhàn)，發(fā)展和鞏固了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12)

就是這樣一支英雄的隊伍，被莫言描寫成了身披狗皮、口學狗叫，狂沖濫打的一群小丑!我想問問莫言，作為山東高密人，你的鄉(xiāng)親們答應你這么做了嗎?作為中國人，你對得起為了抵抗侵略、浴血奮戰(zhàn)的前輩們嗎?《紅高粱家族》等作品被介紹到國外之后，中國人的形象被嚴重貶低并受到歧視，我們絲毫不感到意外。因為這個叛變自己民族的所謂作家，依然被各種大獎的光環(huán)所籠罩著。對此 ，我想呼吁的是：細讀文本，才能看到更多真相，文學研究者們，擔負起你們的社會責任來吧!

注釋：

(1)鐘志清：英美評論家評《紅高粱家族》，《山花》，2001年5月，

(2)莫言：《紅高粱家族》，上海文藝出版社，2012年10月第1版，第76頁。

(3)同上，第185-189頁。

(4)同上，第189-191頁。

(5)同上，第258-259頁。

(6)同上，第197頁。

(7)同上，第206頁。

(8)同上，第351頁。

(9)同上，第352-354頁。

(10)百度百科：八路軍山東縱隊

(11)《八路軍山東縱隊史》，八路軍山東縱隊史編審委員會編，山東人民出版社，1993年2月。

(12)《八路軍山東縱隊的創(chuàng)建與發(fā)展》鮑奇辰、趙錫，《軍事歷史》1997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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