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力群協(xié)助王震平定新疆武裝叛亂

郭謙貴

1950年初，正當中央新疆分局有條不紊地開展各項工作時，一場以推翻人民政權為目的的反革命武裝叛亂在烏魯木齊和哈密等地爆發(fā)了。這場暴亂的策劃者和組織者是“三區(qū)革命”時期曾任阿山專員的慣匪烏斯曼、原省財政廳長賈尼木汗和原國民黨哈密專員堯樂博斯等人。

1951年4月29日，烏魯木齊各族群眾8萬余人在人民廣場舉行公審大會，審判匪首烏斯?jié)M及殺害陳潭秋等共產(chǎn)黨人的兇手李英奇等，并于當日執(zhí)行槍決。

早在新疆和平解放前夕，人民解放軍尚未進疆之時，包括烏斯曼一伙人在內的民族分裂分子如麥斯武德、默罕默德·伊敏、艾沙等人，以及國民黨反動軍官馬呈祥、羅恕人、葉成等，就開始在國外帝國主義勢力的支持下，密謀策劃反對和平起義，阻止解放軍進軍新疆。好在中共中央早有察覺，王震更是出兵神速，使這場陰謀成了泡影。

1949年9月上旬的一天夜里，新疆叛亂危機降臨。在老滿城騎一師師部，馬、葉、羅密商，認為陶峙岳已被“主和派”包圍，決定兵諫武力“清君側”，把陶晉初、屈武、劉孟純等拘捕，挾持新疆警備總司令陶峙岳退往南疆。約定深夜動手。葉成念及與陶峙岳私誼頗深，不忍背友，提議向陶峙岳通告。馬、羅二人同意，約定1小時如不返回即行動武。

葉成深夜造訪，陶峙岳大吃一驚。

陶峙岳穩(wěn)住葉成，打電話好言相勸馬、羅來寓所懇談。馬、羅全副武裝情緒激動來到陶公館。陶峙岳單刀直入問：“你們要抓人，第二步怎么辦?新疆情形特殊，如果槍一響，能保地方不至糜爛?這樣，與你們有甚便宜?”三人相顧默然。良久，羅恕人泣下囁嚅道：“我們內心有痛苦，你似無動于衷。講道理，又每為你所屈……”。

陶峙岳言辭懇切：“一個人基于感情用事，而忘了利害與事非，那是非常危險的。如果你們還承認我是總司令，就應當讓我以冷靜的頭腦為你們考慮問題，因應恰當。目前整個局勢，你們知道得很清楚，應不再設想部隊內調那種無濟于事的煩惱問題了。你們帶部隊走也好，個人離開也好，望再細思之。我要把一顆坦蕩的心擺在你們面前，我決不離開新疆，要與全省老百姓和全軍將士及其家屬共生存。我有這樣的責任。為盡到責任，雖死不辭……”

直到東方發(fā)白，馬、葉、羅三人態(tài)度漸軟，黯然告辭。陶峙岳反復揣摸三人心態(tài)：戰(zhàn)則無異自取滅亡，起義則三人絕不贊同。馬呈祥與紅軍西路軍曾在河西走廊血戰(zhàn)，雙手沾有紅軍鮮血，怕共產(chǎn)黨不放過他。葉成與蔣介石師生之誼，交情頗深，堅持反共。羅恕人則為中統(tǒng)在新疆負責人，早已將家眷移至香港。他們口口聲聲“黨國至上”，實則個人利益至上，極其自私。此刻危機雖已過去，但禍心猶在。

第二天下午，陶峙岳走了一步險棋：單獨一人步行到老滿城騎一師師部。馬、葉、羅正在密談，突見總司令造訪，大驚失色。見總司令無衛(wèi)隊侍從，方釋然改容。陶峙岳不拘官場威儀，一下子坐在辦公桌上，以朋友同事口吻與三人討論。雖然心思打算相左，但氣氛和諧，有情有理。陶坦然相告：入關、抗拒、帶部隊走等，都阻擋不了解放洪流，從每個人身家性命考慮，一旦開戰(zhàn)必敗無疑，10萬官兵盲目犧牲，人民生命財產(chǎn)遭受損失，何苦乃爾?你們的個人財產(chǎn)，帶不走的，重金相購。苦勸半日，三人終于有了一絲笑容。

一著險棋奏效，叛亂危機終于過去。

馬、葉、羅開始考慮交出部隊，出走國外。隨后，陶峙岳在包爾漢家中密晤中共中央代表鄧立群，商定起義細節(jié)。此前，鄧立群已攜電臺到伊犁，建立了與三區(qū)民族軍的聯(lián)系。起義大局已定，只待馬、葉、羅交出槍桿子即可宣布。

1950年年初這次，叛亂分子妄圖乘解放軍在新疆立足未穩(wěn)、人民群眾對解放軍尚不了解之機，糾合堯樂博斯和國民黨騎七師的少數(shù)反動分子，發(fā)動叛亂，顛覆新生的人民政權。1950年2月5日，國民黨騎七師二十一團的反動軍官策動駐昌吉、阜康、木壘等地的1000余名下級軍官和士兵，首先在昌吉一線發(fā)動叛亂，原阿山專員的烏斯曼、時任哈密專員的堯樂博斯和迪化南山的賈尼木汗隨即響應。他們于3月21日在哈密石板墩匯合，煽動和脅迫哈薩克牧民2萬余人進行武裝叛亂，沿途向駐守在哈密東北的沁城、小堡、口門子等地的解放軍發(fā)動襲擊。 景化縣副縣長、 國民黨特務烏拉孜拜等也勾結一部分騎七師的反動軍官發(fā)動了叛亂。一時間，形勢非常嚴峻。

到1950年4月初，南北呼應的匪徒已接連發(fā)動武裝叛亂十余起，所到之處，殺害解放軍政工人員，搶劫民眾財物，挑撥民族關系，破壞城鄉(xiāng)交通，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犯下累累罪行。其中，烏斯曼股匪最為囂張。他原是個慣匪，最初靠投機“三區(qū)革命”當上了阿山專員，后來叛變。一年內，他糾集匪徒前后搶掠300余次，殺害無辜群眾1300多人，搶劫牲畜34萬頭，金銀1萬余兩。哈里伯克股匪則在若羌以東伏擊人民解放軍騎兵團，用挖眼、剝皮、火燒等慘無人道的手段殺害解放軍政工人員20多名。堯樂博斯在多次襲擊駐軍后，又率領700多名匪徒包圍并進攻伊吾縣城，妄圖奪取縣城的槍支彈藥和其他物資，建立據(jù)點，長期負隅頑抗。1950年3月26日，六軍十六師四十六團一營副營長胡青山奉命率一營二連110名指戰(zhàn)員進駐伊吾縣，準備開荒生產(chǎn)，并協(xié)助伊吾縣改造地方政府。3月29日，原伊吾縣縣長艾拜都拉等人受匪首堯樂博斯叛亂指示，糾集700余名叛匪于3月30日拂曉圍攻伊吾縣城。在胡青山的指揮下，二連百余名指戰(zhàn)員孤軍奮戰(zhàn)，以大無畏的英雄氣概，同7倍于自己的敵人浴血奮戰(zhàn)40天，先后打退叛匪8次大規(guī)模進攻，有38名指戰(zhàn)員犧牲，以血肉之軀勝利保衛(wèi)了伊吾縣城。

連解放軍副師長羅少偉也在哈密地區(qū)遭到伏擊，壯烈犧牲。匪患洶涌之處，一片混亂，已嚴重威脅到人民群眾生命財產(chǎn)的安全和新疆人民政權的鞏固。

1950年3月，烏斯?jié)M同堯樂博斯相勾結，糾集反動勢力和散兵游勇，發(fā)動武裝叛亂。他們裹脅了草原上的一些哈薩克部落，襲擊我人民解放軍，圍攻城鎮(zhèn)，燒殺劫掠，無惡不作，并企圖攻占哈密和迪化。

面對叛匪的囂張氣焰和兇殘手段，中央新疆書記王震拍案而起。他請示中央后，隨即成立新疆軍區(qū)剿匪指揮部，親任總指揮，決心徹底蕩平匪患。蘇聯(lián)也曾吃過這些叛匪的苦頭，提出支援中方剿匪的意愿。但王震有著強烈的民族自尊心，經(jīng)過軍事、政治的權衡之后他答復蘇聯(lián)同志說：“請朋友們相信人民解放軍的力量，我們有把握在短期內平息叛亂。”

在王震為首的中央新疆分局和新疆軍區(qū)的領導下，駐疆人民解放軍對烏斯?jié)M匪幫采取了猛打猛追和堅決消滅的方針。與此同時，根據(jù)被裹脅參加叛亂的哈薩克部落的實際情況，中央新疆分局還制定了積極爭取、分化瓦解的政策。采取這些政策后，被裹脅的絕大部分群眾，包括一些部落的頭頭，很快返回了自己的家鄉(xiāng)。在王震的主持下，組成了東西兩路剿匪大軍，分別由十六師師長吳宗憲和十七師師長程悅長率領，直搗東疆的巴里坤和北疆的奇臺一帶匪患地區(qū)。在王震的指揮部署下，剿匪部隊采取長途奔襲、要隘設伏、占領水源、跟蹤追擊等多種方式，將叛匪逼向絕境。在一年多的時間里，先后經(jīng)過紅柳峽圍殲、準噶爾追擊、伊吾40天保衛(wèi)戰(zhàn)、激戰(zhàn)冰大坂，五次橫越500里將軍戈壁，進行大小戰(zhàn)斗100余次，殲滅了叛匪的大部主力，取得了剿匪的巨大勝利。但是，頑固的殘匪并不甘心失敗，他們突出重圍后，重新集結，妄圖向甘青藏地區(qū)逃竄，繼續(xù)為非作歹。

烏斯?jié)M被徹底孤立，只剩下幾百人，逃到了山區(qū)。1951年2月19日，在甘肅、青海兩省交界的祁連山海子地區(qū)，匪首烏斯?jié)M被甘肅敦煌海子人民解放軍第三軍部隊活捉。1951年4月29日，在迪化公審槍決了這個匪首。至1952年10月，人民解放軍在新疆全境徹底肅清了國民黨反動派長期豢養(yǎng)的反革命力量，維護了地方的社會治安，鞏固了祖國的神圣邊防。

鄧力群擔任中央新疆分局秘書長，掌控新疆全省工作動態(tài)，協(xié)助中央新疆分局書記王震工作，負責分局機關日常工作的綜合協(xié)調，參加領導平定新疆武裝叛亂工作，為新疆長治久安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湖南桂東縣委黨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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