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得知李達處境不好,毛主席批示王任重:要照顧一下
毛主席和李達在一起
前言
作為與陳獨秀、李漢俊等人組建中國共產(chǎn)黨上海發(fā)起組的重要成員,李達在“一大”上當選的中央局宣傳主任,可以說是中國共產(chǎn)黨元老級人物。
然而,李達卻在1923年宣布脫黨,成為了一名無黨派人士。雖然,李達宣布了脫黨,但他為共產(chǎn)主義事業(yè)奮斗的心一直都沒有改變,依然成為了共產(chǎn)主義的“義務”宣傳員,不斷地宣傳共產(chǎn)主義。
正是這樣的共產(chǎn)主義信念,讓毛主席對李達刮目相看,十分尊重.在得知李達就任武漢大學校長之后,毛主席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以后我來武漢時,有一個人,白天除了我上廁所外,隨時可以來見。”
毛主席:李達隨時可以來見我
1952年11月,李達被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任命為武漢大學校長。隨后,李達開始著手交接工作。由于要跨年,這次交接的時間比以往長了一些。
李達在工作
1953年2月底,李達離開湖南大學,正式到武漢大學就職。
在到達武漢大學的當天晚上,李達便通過學校的廣播,向廣大師生發(fā)表了一個講話。第二天,李達正式開始辦公??梢钥闯?,李達的性格是雷厲風行的。這樣的校長,無疑是一個好校長。
在就任武漢大學校長后,李達主持成立了一個校務委員會,并設置了校長辦公室,任命譚崇臺為校長辦公室主任。至于其他的學校機構(gòu),李達沒有做任何變動,使學校的工作很快進入了狀態(tài)。
任職之后,李達嚴格按照教育方面的規(guī)律辦公,提出將武漢大學建設成為一所“一流大學”。為了這個宏偉目標,李達對待工作嚴肅認真,對教學和科研工作要求十分嚴格;對學校教職工的態(tài)度誠懇,禮賢下士,得到了廣大師生的尊敬和愛戴。
在廣大師生的印象中,李達總是一副學者的典型形象,穿著一身一成不變的中山裝,顯得既莊重又樸素。
李達在講話
在校期間,李達以宣傳馬克思主義為己任,立即著手恢復了武漢大學哲學系,組建了馬列主義教研室,并親自任教,負責全校公共政治理論課。
對于哲學系的要求,李達明確指出:在學術(shù)上,竭誠擁護毛主席提出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雙百”方針,鼓勵教師大膽發(fā)表自己的學術(shù)見解,自由平等地討論學術(shù)問題。此外,在哲學系的講話中,李達說:
“政治上絕對服從毛主席,學術(shù)上可以同毛主席爭鳴。”
李達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在李達的努力下,武漢大學哲學系被建成了著名的哲學系之一。
工作中,李達從來不以命令的口吻,要校長辦公室通知或打電話讓相關(guān)人員來他的辦公室,而是親自來到即將賦予特殊任務的專家或老師辦公室,與他們親切交談。
李達真誠的態(tài)度調(diào)動了專家或老師們的積極性,使學校的教學科研任務大都能高水平地完成。
李達在工作
有時候,遇到學生來辦公室找他,李達也不會拒絕,總是放下手頭的工作,倒上一杯水,耐心地了解同學們的真實想法,及時察納雅言,對工作查缺補漏。
在李達的努力下,武漢大學逐漸成為了一所學習和科研環(huán)境良好、教育質(zhì)量和教學水平高超的高校。在珞珈山的校園里,晨讀朗誦外語之聲風氣盛行,圖書館、閱覽室前排長隊求一自習座位等現(xiàn)象,形成了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線。
1955年,中國科學院成立,李達和武漢大學數(shù)學系的李國平教授一起當選為第一批學部委員,也就是科學院院士。
1956年,武漢大學的哲學系李達、中文系劉永濟、劉博平,歷史系李劍農(nóng)、數(shù)學系李國平,生物系高尚蔭6人被教育部評為一級教授。
同年,中國科學院決定在武漢籌備設立分院。期間,李達被任命為中國科學院武漢分院籌備委員會主任委員、武漢分院院長,兼湖北哲學社會科學研究所所長及哲學社會科學聯(lián)合會主席。
毛主席在長江上的留影
5月,毛主席來到武漢視察。期間,毛主席在武漢在長江暢游了3次,并寫下了著名詩詞《水調(diào)歌頭·游泳》:
“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今日得寬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風檣動,龜蛇靜,起宏圖。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云雨,高峽出平湖。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
對于武漢這座城市,毛主席并不陌生,可以說是非常喜歡。這里既是毛主席生命中最柔軟的情感之所系,也是他革命思想逐漸成熟之所在。
早在1953年2月,毛主席在長江艦上聽取了長江水利委員會主任林一山的匯報,并提出了南水北調(diào)和興建三峽大壩的宏偉設想。
這次來到武漢,毛主席深入工廠、礦山、學校、農(nóng)村、機關(guān),進行了調(diào)查研究,與人民群眾共冷暖。
毛主席在武漢聽取匯報
在武漢國棉一廠,毛主席提出工人階級好,要減輕工人的勞動強度,搞技術(shù)革新,把工廠建設好。隨后,毛主席又視察了武漢重型機床廠,在查看廠區(qū)建設工地時,說:“及早抓好工人的培訓工作,使新生力量很快成長起來。”
此外,毛主席還聽取了有關(guān)武漢鋼鐵公司建設的相關(guān)匯報,并對他們寄予厚望。
在武漢東湖賓館,毛主席見到了受省委派遣到他身邊工作的湖北省委副秘書長、省委書記處辦公室主任梅白。梅白雖然在長相上比較黑,但才華出眾,出口成章,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得到了毛主席的喜歡。因此,毛主席也親切地叫他:“小梅。”
見到梅白時,毛主席想起了在武漢大學擔任校長的李達,便特別交代說:
“小梅,你到我身邊工作,我很高興。但不要什么都研究研究,審查審查。我知道,我是要遵守中央和省委為我制定的那些‘紀律’的。但我可有一句話說在前頭,以后我來武漢時,有一個人,白天除了我上廁所外,隨時可以來見。”
梅白
梅白雖然在心里知道毛主席所說的人是誰,但為了不出錯,梅白還是試探著問:“主席,您說的這個人,是不是武漢大學校長李達同志呀?”
梅白說完后,毛主席點了點頭,說:“對!他是我們黨的‘一大’代表,是黨的‘一大’的籌備者和組織者,‘一大’的中央委員、我黨的第一任宣傳主任。我沒叫他李達同志,是叫鶴鳴兄,他叫我潤之。這是我們兩個湖南人,兩個‘一大’代表之間的互相稱呼。”
毛主席的話,讓梅白知道了毛主席和李達之間的那種特殊的情誼。
第二天,毛主席將梅白叫到身邊,對他說:“小梅,你把李達同志請到我這里來,我想和他見見面。”
在見到毛主席的時候,李達顯得有些拘謹,在稱呼毛主席的時候,一連說了幾次前兩個字,可就是那個“席”字說不出來,樣子很是窘迫。
毛主席和李達等人在一起
見李達這樣拘謹,毛主席上前握住李達的手說:“鶴鳴兄,不要自己難為自己了。你主、主、主什么,你曾當過我們黨的第一任宣傳主任,那時我叫你主任沒有?沒有嘛!我們還是過去那樣,你叫我潤之,我叫你鶴鳴兄。”
緊接著,毛主席將李達讓到沙發(fā)上坐了下來。聊天中,毛主席和李達談到了大革命失敗后,他們在武漢分手時說的話。
毛主席說完后,李達顯得十分慚愧,他說:“潤之,我很遺憾,沒有和你們一同上井岡山,沒有參加二萬五千里長征。”
毛主席搖了搖頭,說:“你看,你看,鶴鳴兄,怎么又說起這話來了?我們在北京香山徹夜長談時,不是已經(jīng)說清楚了這些事情了嗎?我還是那句話,你在國統(tǒng)區(qū),冒著生命危險宣傳馬克思主義,也是難得的呀!你還遺憾什么?”
聽了毛主席的話,李達感到十分溫暖,他沒想到毛主席會這樣說,心里頓時敞亮了起來。
毛主席在武漢接見李達等科學界人士,右一為王任重
緊接著,毛主席又說:“我看你是黑旋風李逵。但你可比他李逵還厲害,他只有兩板斧,而你鶴鳴兄卻有三板斧。你既有李逵之大義、大勇,還比他多一個大智。你從‘五四’時期傳播馬克思主義算起,到全國解放,可稱得上是理論界的‘黑旋風’。胡適、梁啟超、張東蓀、江亢虎這些‘大人物’,哪個沒有挨過你的‘板斧’?鶴鳴兄,不要再自責了,你就是理論界的魯迅,我一直就是這么個看法。”
聽了毛主席的話,李達十分感動,但還是不好意思地說:“當時,要是聽你的勸告,不與陳獨秀賭氣而離開黨,說不定我還真的與你去爬雪山、過草地了。”
見李達這樣自責,毛主席只好將話題引到他處:“鶴鳴兄,你雖然沒有參加二萬五千里長征,但你那幾‘板斧’也叫那些自稱是學術(shù)權(quán)威的人難受了。特別是不久前,你砍胡適的那一板斧,是何等的痛快!”
提到對學術(shù)上的事情時,李達逐漸走出了自責的情緒,顯得信心百倍,說話也開始有說有笑。就這樣,毛主席和李達一邊談話,一邊開著玩笑,整整談了一個下午。
送李達離開后,毛主席回到賓館里。這時,梅白問:“主席,你能否公開評價一下李達同志,或者把你剛才說的話發(fā)表出去?”
毛主席在散步
毛主席說:“他是理論界的魯迅,還要我評價什么?歷史自有公論。小梅,你也許還不太了解李達同志,我也不可能給你說得太多了,你最好去看看他的那幾本書,特別是那本《社會學大綱》,這樣,你就可以理解我對他的評價了。”
李達:以后見面時,我會向潤之解釋的
1958年,毛主席又一次來到武漢視察。期間,在看到兩個口號時,李達找到梅白,對他說:
“小梅,對這兩個口號,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第一個口號是表示決心的,雖然有些問題,但是害處不大。第二個口號是唯心主義的,是主觀唯心主義,屬于哲學問題。這個問題不搞清楚,是會害人的。你帶我去見潤之。”
毛主席在武漢視察工廠
有了毛主席之前的特別交代,梅白直接將李達帶到毛主席面前。見面后,李達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對于匆匆而來的李達,毛主席笑臉相迎,但對他所說的話,卻是感到摸不著頭腦,便問:“鶴鳴兄,你到底說什么?我聽不懂啊。”
緊接著,毛主席轉(zhuǎn)過頭,對旁邊的梅白說:“小梅,你把李校長說的這個什么口號,給我寫出來。”
看完梅白寫出來的那兩句口號后,毛主席笑著說:“鶴鳴兄啊,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這個口號,不過是反映了人民群眾敢想、敢說、敢干的革命熱情而已,沒什么嘛。”緊接著,毛主席又說:
“鶴鳴兄,你是搞哲學的,實際上,這個口號也與世界上所有的事物一樣,有兩重性:一重性是講發(fā)揮主觀能動性,從這個意義上說,我認為是有一定道理的。另一重性,如果說想到的事就都能做到,甚至馬上做到,那就不科學了。”
李達和毛主席
李達不認同毛主席的觀點,嚴肅地說:“潤之,你講這口號有兩重性,實際上是肯定這個口號是不是?”
對于李達的語氣,毛主席感到有些不同尋常,便反問道:“肯定怎樣,否定又怎樣?”李達說:“你肯定的話,就是承認人的主觀能動性是無限的大,就會陷入主觀唯心主義之中。再說,人的主觀能動性也不是無限大的,主觀能動性的發(fā)揮離不開一定條件。”
在毛主席看來,李達的話,只是在哲學層面的一個思考,便耐心地解釋說:“鶴鳴兄,你不要把問題看得太嚴重了。我們不能否認人的主觀能動性嘛。”
然而,之后的談話,李達和毛主席都堅持自己的觀點,誰也無法說服誰。但李達的態(tài)度,讓毛主席很不舒服,盡管毛主席一直在忍讓,但李達顯得很情緒化。
在回家的路上,李達對梅白說:“小梅,今天也許我不該發(fā)這么大的火,在你們面前沒有給潤之面子。我這是心里急呀!潤之他的《矛盾論》和《實踐論》寫得何等好啊……毛澤東思想的價值就在于它充滿了矛盾而又善于找出解決矛盾的方法,因而能夠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但是,如果不能正確地認識世界,就不能正確地改造世界。”
李達舊照
聽了李達的話,梅白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這件事情他不好表態(tài),便沒有說什么。
將李達送走后,梅白回到東湖賓館,將李達對他說的話講給毛主席聽。過了一會兒,毛主席對梅白說:
“小梅,我記得孔子說過:‘六十而耳順’。我今年64,但不耳順。剛才,聽了鶴鳴兄的話很逆耳?,F(xiàn)在回想起來,他說得有道理。你轉(zhuǎn)告鶴鳴兄,就今天這個問題,我們還可以談。當然,那是心平氣和地談。你再轉(zhuǎn)告他,‘六十而耳順’,我感謝他的逆耳忠言!”
后來,在見到李達的時候,梅白將毛主席話轉(zhuǎn)給了李達。梅白說完后,李達有些后悔地說:“還是潤之的氣量大。我當時也是太激動了,在你們這些小輩面前,沒有給他留一點面子。再怎么說,他都是我們黨的領袖啊!以后見面時,我會向潤之解釋的。”
李達在發(fā)表演講
1961年,對于武漢大學出現(xiàn)的一些怪象,李達直言道:“青年助教就擔任系主任是荒天下之大唐……學校辦工廠,開口就講賺了幾十萬,大學不是做生意的。”
1966年4月,李達被點名批評。隨后,有人根據(jù)一些人寫出的“揭發(fā)”材料,編成了《關(guān)于李達反黨反社會主義反毛澤東思想言行的初步材料》。此后,李達的處境變得困難起來。
后來,在見到生活秘書時,李達郁悶地說:“我叛的是陳獨秀的黨,不是毛主席的黨!”
在看到有關(guān)李達的材料時,毛主席當面指示王任重:“要照顧一下。”王任重說:“武大絕不會對李達采取過分的行動。”
7月,毛主席來到武漢,再次暢游了長江。聽說毛主席來武漢后,李達給毛主席寫了一封求救信。
8月,在收到李達的求救信后,毛主席擔心李達的安全,立即在信上作了批示:“陶鑄閱后,轉(zhuǎn)任重同志酌處。”當天,陶鑄在信件上批示:“即送任重同志。”
李達晚年
然而,在毛主席的批示還是到的晚了一些,李達因病去世,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毛主席,向他解釋當年態(tài)度過激的事情了。這也成為了李達一生中不可彌補的遺憾。
1980年11月,中央批準了湖北省委為李達平反的決定,恢復了他的黨籍。
1996年9月12日,經(jīng)中共中央組織部批準,李達的骨灰從湖北武昌九峰山公墓移至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安放。
最終,李達得到了他作為中國共產(chǎn)黨的主要創(chuàng)建者和早期領導人之一的那份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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