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全按（本網(wǎng)做了壓縮——編者）：這份談話記錄稿是培森同志給我的。1985年5月6日，胡喬木與《張聞天選集》組張培森、施枯寒二人談話。張培森記錄整理，題為《胡喬木同志的談話》。就談話內(nèi)容而言，主要是對李銳《重讀張聞天同志的<廬山發(fā)言>》一文的意見。記錄者是張培森同志。

一九八五年五月六日胡喬木在南長街123號家中接見了《張聞天選集》組張培森、施枯寒二人，現(xiàn)將這次談話紀(jì)要整理如下：

我的回憶張聞天的文章，你們整理好的稿子我改了一下，你們拿去看看還有什么意見，你們搞完之后，我還要再看一遍。

找你們來還有一件事，李銳送來一篇文章（即李銳同志應(yīng)劉英同志邀請，寫的回憶廬山會議時期張聞天的文章），寫信要我看。我不愿意他寫信給我，我不愿意跟他來往。你們找人找得不對。劉英同志她也不了解情況，搞這么一篇文章，你們是自找麻煩。結(jié)果是攻擊毛主席，主要是這么一個問題。這樣的文章究竟有什么好處？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樣的文章你們竟然看不出問題，你們的水平這樣低！他的文章我沒法改，他的記憶力好，收的材料也多。

（喬木同志講到這里時，看到桌上放了錄音機便發(fā)起火來說：你們這是干什么??？張培森：錄音是為了回去好整理，上次幫助你整理的回憶錄就是根據(jù)錄音整理的。喬木同志：現(xiàn)在有人把錄音機裝在兜子里，最后把錄音拿到中央的會議上攻擊我，我都不知道這些話在哪里講的，豈有此理！今天我跟你們是推心置腹。）

你們政治嗅覺不靈，也不能完全怪你們，你們好多事情不知道。李銳是陳云同志推薦給書記處當(dāng)組織部副部長的，也是陳云同志寫信給書記處讓他下來的。他和王若水還有黎澍他們是一伙的，李比王若水還王若水，李是他們的急先鋒。有人跟中央幾個同志說，資產(chǎn)階級自由化不要再提了，而他們居然同意了。

李銳的文章我不愿意看，拖了好幾天，我一看之后，一夜都沒有睡好覺，一直做惡夢，頸椎麻木（聲音顫抖，流淚），他攻擊毛主席，把我們黨說得一無是處，造成國內(nèi)外、黨內(nèi)外很壞影響。這樣，他自己也出了名。文藝不是要講社會效果嗎？這篇文章你們考慮社會效果沒有？

李銳的文章內(nèi)部材料很多，有不少是黨內(nèi)機密，國外的人看到了一定會如獲至寶。他文章說什么廬山會議議定記錄，哪有什么議定記錄，只有會議紀(jì)要（根據(jù)檔案館所有草案記載是議定記錄）。還說張聞天是總書記，中央文件都說得很清楚，沒有什么總書記嘛！這不是混淆視聽嗎？

他的文章我沒法答復(fù)，也不愿答復(fù)，你們看怎么處理？（張培森：聽李銳自己說他曾把文章送《人民日報》看，《人民日報》也表示不好定，所以他送你看。）你們思想閉塞，《人民日報》才巴不得登這樣的文章哩，你們不知道嗎？李洪林的文章《人民日報》登了，蘇紹智的文章登到第二版，難道你們都不知道？李銳這篇文章我要給《人民日報》打招呼。

雖然是李銳把文章寄給我，不是你們，但你們是始作俑者。（張培森：編回憶錄是在編選集過程中訪問老同志提出來的）你們找那么多人寫，搞得這么大就不對。李銳這樣的文章出去以后，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效果？你們考慮過沒有？你們不能成為張聞天的信徒，張聞天派，不要把張聞天神化了，把他捧得那么高，他是犯過錯誤的。現(xiàn)在反張聞天的還大有人在。譬如陸定一就會出來寫文章質(zhì)問，中央就不好辦。

我的文章草稿中像這樣的話：如張聞天同其他領(lǐng)導(dǎo)人一樣，有他的弱點，也有他的優(yōu)點。這樣說法不妥，那劉少奇呢？怎么好比呢？應(yīng)該有所區(qū)別。

李銳的那篇文章怎么辦好？我不答復(fù)他。你們跟劉英同志好好說一下，你們答復(fù)他。

我的文章，你們提意見之后，我還要看看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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