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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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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支軍隊的名字前,要加上“人民”

 

為什么這支軍隊的名字前,要加上“人民”

    1947年10月17日,深夜,河北省保定市滿城一區(qū)35個村子的村干部家里接二連三地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誰???”

    “緊急任務!隊伍明天一早過村!”

    冷冽的秋夜里,35個村子的燈火燒得通紅!

    時鐘撥前幾個小時,10月17日黃昏,晉察冀野戰(zhàn)軍司令員楊得志、第二政委楊成武、參謀長耿飚正率部從容城東馬莊向西轉移。此時,一封急電打破了黃昏的寧靜:駐石家莊的國民黨第3軍軍長羅歷戎率第3軍主力1.4萬人秘密渡過滹沱河,正向晉察冀野戰(zhàn)軍后背疾馳而來!

    幾天以來,晉察冀野戰(zhàn)軍圍點打援,以圍攻保定以北的徐水為誘餌,吸引國民黨軍保定綏靖公署孫連仲主力從北平南下,準備在運動中予以殲滅。孫連仲集中5個師10個步兵團和1個戰(zhàn)車團,沿固城、容城狹窄地帶齊頭并進,使解放軍難以將其分割殲滅。雙方鏖戰(zhàn)數(shù)日,不分勝負,戰(zhàn)局陷入僵持。

    蔣介石親自飛到北平,命令嫡系第3軍軍長羅歷戎從石家莊出發(fā),兼程北上,攻向晉察冀野戰(zhàn)軍后背。羅歷戎系黃埔2期出身,手段老辣,部隊訓練有素,北出石家莊50多個小時抵達新樂附近時方被解放軍發(fā)現(xiàn)。他們一旦到達保北戰(zhàn)場,將與孫連仲一同對晉察冀野戰(zhàn)軍形成夾擊之勢。

    楊得志腦子里迅速形成作戰(zhàn)決心。以4個旅向北繼續(xù)牽制孫連仲部,主力3個縱隊6個旅在17日夜趁夜脫離接觸,集中六倍兵力殲滅羅歷戎。參謀部只用半小時就在地圖上畫出了預設戰(zhàn)場——保定西南定州以北的清風店鎮(zhèn)。

    此時,計劃參加清風店戰(zhàn)役的晉察冀野戰(zhàn)軍6個旅,最遠的有125千米,而羅歷戎距離清風店僅有45千米。萬一羅歷戎越過了預設戰(zhàn)場,與孫連仲建立聯(lián)系,晉察冀野戰(zhàn)軍將面臨極其被動的局面。

    時間!一切的一切,都在于時間!

    司令部對3個縱隊下達了死命令,要在1天1夜之內,扛著槍炮彈藥跑完這足足有3個馬拉松的距離,最遲于19日晨進抵預訂位置。

    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24小時內行軍120千米,意味著每小時就要走5公里,這已經是強行軍的標準,再要求不休整、不睡覺、不埋鍋造飯,這部隊還不跑散了架?紅四團飛奪瀘定橋時也曾經29小時行軍240華里,但那只是1個步兵團,而這次是6個旅近十萬大軍!

    戰(zhàn)士們扔掉了所有的行囊、被褥與干糧,拔腿向著西南狂奔而去!

    與此同時,在保定南北,無數(shù)地方干部星夜趕往各個村鎮(zhèn)。滿城、冉莊、陽城、溫仁……在這個寂靜幽冷的秋夜,一個個村莊的燈火紛紛燃起。干部在火光中聲嘶力竭地宣講這次戰(zhàn)役的重要,黨員帶頭打開糧倉,老太太煮著滾粥,漢子們在準備擔架與大車,民兵與婦委會正在召開會議,分配明天的任務……

河北支前民工集中準備出發(fā)

    1947年10月18日的太陽緩緩升起。

    一夜沒睡的楊得志縱馬奔馳在華北大地上,一路路行軍縱隊在他周圍迅速前進。鮮紅的朝陽下,楊得志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大路兩側每50米有一個大缸,缸里分別裝著開水、帶紅棗的小米稀飯、加了紅糖的玉米面粥。有些大缸外面竟然還包著保溫用的棉被!缸與缸之間,是臨時架起的鍋灶,鍋里貼著噴香的玉米餅子!

    老鄉(xiāng)們站在大缸和鍋灶旁邊,不斷把滿登登的粥碗遞給饑渴的戰(zhàn)士,把熱乎乎的玉米餅子塞到戰(zhàn)士懷里。老太太、小媳婦用籃子盛著煮好的雞蛋、饅頭、大餅、燒雞、大紅棗、黃柿子,還有布鞋、毛巾和撕成繃帶寬窄的新布條,守候在大路兩邊,不斷把吃的、用的塞進戰(zhàn)士們的口袋。有的戰(zhàn)士腳上打起泡了,大嫂們不由分說,把臭腳拖過來就開始挑泡、包扎。有的老漢一邊跟著部隊跑,一邊撕開饅頭、燒雞往戰(zhàn)士們嘴里喂……

    年輕力壯的漢子們帶著大車、擔架守候在村邊。部隊一到,他們便在干部的指揮下一擁而上,把武器彈藥裝載在大車上,把體力跟不上的戰(zhàn)士抬在擔架上,跟著部隊一同行軍。一直跑到下一個村莊的地界,他們才卸下重擔交給別村民兵,再返回去接下一波部隊。

    還有十萬民工在地方政府組織下,編制成擔架隊、大車隊、扁擔隊,跟隨著部隊一同奔跑。他們是戰(zhàn)士們心中的定心丸、守護神,不僅能將受傷的戰(zhàn)士從火線上搶救下來,還要當向導、修工事、運糧草、看俘虜……讓戰(zhàn)士們沒有后顧之憂地與敵人拼殺。

河北群眾支前用的獨輪車,展出于西柏坡紀念館

    楊得志晚年在回憶中動情地寫道:

    “在短促的時間里,冀中人民組成的民工隊伍達10萬人,擔架11000副,牲口9600頭,大車3400輛。”

    1947年10月18日,在這一天之內,百萬冀中人民用他們的雙手把晉冀魯豫野戰(zhàn)軍六個旅抬過了這120千米!

    同一天,國民黨第3軍羅歷戎面臨的卻是冰火兩重天。

    與晉察冀野戰(zhàn)軍相同,第3軍也是全面輕裝,只帶了4天的干糧。老謀深算的羅歷戎計劃一路搶掠解放區(qū)補給糧草。而他根本沒有想到的是,解放區(qū)的人民群眾實施了徹底的空室清野,不僅找不到一粒米,有些村莊連水井都填死了。冀中軍區(qū)地方部隊獨8旅會同當?shù)孛癖?,想盡一切辦法糾纏、遲滯羅歷戎的前進。第3軍既找不到水源又找不到糧食,還不斷遭到獨8旅和民兵的襲擊,一日數(shù)驚,只走了25千米,于當晚在定州附近宿營。

    10月19日晨,晉察冀野戰(zhàn)軍全部到達預訂地域設伏。當天下午15時,第3軍進入伏擊區(qū),立即陷入天羅地網。大驚失色的羅歷戎連忙向孫連仲求援。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自己耳朵的孫連仲對著羅歷戎大吼:共軍連輛汽車都沒有,他們靠什么在20多個小時內,從保北趕到保南的清風店?他們會飛嗎?他們是神行太保嗎?

清風店戰(zhàn)役中,炮兵旅的炮火攻擊

聶榮臻司令員在前線與被俘的國民黨第三軍軍長羅歷戎談話

    10月22日,第3軍主力約1.4萬人全部就殲,羅歷戎被俘。晉察冀野戰(zhàn)軍乘勝追擊,于11月12日解放石家莊,殲敵2.4萬余人。這是解放軍攻克的第一個大城市,令晉察冀和晉冀魯豫兩大解放區(qū)完全連成一片,華北戰(zhàn)局主動權自此易手。

    孫連仲們永遠無法理解,人民,就是解放軍的翅膀,人民,就是解放軍的神行甲馬,正是黨、人民與人民軍隊割不斷斬不開的血肉聯(lián)系,鑄就了人民戰(zhàn)爭的奇跡。

    這也正是這支軍隊被冠以“人民”的原因!

攻克石家莊

    《關于糾正黨內的錯誤思想》,是由毛澤東起草的著名的古田會議決議的第一部分。而這第一部分的第一部分,標題為《關于純軍事觀點》。在這篇文章中,毛澤東寫道:

    (純軍事觀點)認為軍事政治二者是對立的,不承認軍事只是完成政治任務的工具之一。甚至還有說“軍事好了,政治自然會好,軍事不好,政治也不好”的,則更進一步認為軍事領導政治了。

    此時毛澤東并沒有系統(tǒng)研習過克勞塞維茨的《戰(zhàn)爭論》,9年以后,他才能在延安的窯洞里讀到“戰(zhàn)爭無非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xù)”。

    但在1927年至1929年兩年多的革命戰(zhàn)爭實踐中,在和舊式軍隊遺留在紅軍當中的種種錯誤思想的斗爭中,毛澤東卻與克勞塞維茨產生了異曲同工的共鳴,那就是無論軍事有多么重要,無論戰(zhàn)爭有多么殘酷,無論斗爭有多么你死我活,我們都絕對不能忘記我們建設軍事力量、使用軍事手段究竟是為了什么樣的政治理想與政治目的。

    毛澤東繼續(xù)寫道:

    (純軍事觀點)以為紅軍的任務也和白軍相仿佛,只是單純地打仗的。不知道中國的紅軍是一個執(zhí)行革命的政治任務的武裝集團。……紅軍的打仗,不是單純地為了打仗而打仗,而是為了宣傳群眾、組織群眾、武裝群眾,并幫助群眾建設革命政權才去打仗的。

    這些文字是兩年以來無數(shù)錯誤和教訓凝結而成的。

何孔德畫作:《古田會議》

    1929年4月,剛從蘇聯(lián)高級步兵學校畢業(yè)的劉安恭以中共中央特派員的身份抵達瑞金。他的到來,除了帶來了一系列中央文件外,還有蘇聯(lián)紅軍的作戰(zhàn)思想與軍事體制。以此為導火索,紅四軍內部掀起一場激烈的爭論。有的同志認為,在組織構架上作為黨中央代表的前敵委員會,“對外代替群眾機關,對內代替各級黨部”。還有的同志說黨的權力太集中,“一支槍也要過問黨嗎?”更有一些同志認為,蘇聯(lián)紅軍已經于1924年取消了政治委員制度,政治機構成為司令部的下屬機構,中國工農紅軍也應該照此調整機構建制,由司令部對外統(tǒng)管一切。

    很多同志還對紅軍從本就不富余的人材、物資儲備中分派出大量干部、武器搞地方工作,對分出大量軍事訓練的時間幫群眾挑水、修房不理解,說紅軍不就是為了打仗的嗎?難道不應該像列寧同志說的那樣,“一切為了前線”,把所有的資源都集中到軍事上,集中到戰(zhàn)爭中來嗎?

    一切問題終于在1929年10月的挺進東江行動中集中爆發(fā)。由于東江地方黨組織力量不足,不能有效提供軍事情報,紅軍在梅縣附近遭到粵軍蔣光鼐部3個團的突襲,連續(xù)受挫,損失二百余人,軍部和前委也受到沖擊,包括全軍花名冊在內的大量文件丟失。更糟糕的是,由于不重視政治教育,在之前攻克上杭戰(zhàn)斗中補充的600多名俘虜兵絕大部分逃跑,造成整整一個縱隊喪失戰(zhàn)斗力。挺進東江行動,紅四軍3個縱隊損失1000余人,全軍減員三分之一。時任第二縱隊司令員的劉安恭也在戰(zhàn)斗中犧牲了。

電影《古田軍號》中的劉安恭

    血的教訓充分指出,作為一支革命的軍隊,人民的軍隊,離開群眾的支持無法生存,離開黨的領導更不能勝利。既然戰(zhàn)爭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xù)”,那么軍事活動同樣應當理解為一種特殊手段的政治活動。單純強調軍事工作而忽略了政治工作,忽略了群眾工作,那就是在挖自身戰(zhàn)爭潛力的墻角。

    近幾十年來,西方學界喜歡鼓吹“軍隊非政治化”。比如“文明沖突論”始作俑者薩繆爾·亨廷頓著作《軍人與國家》一書中,就把軍官的責任限定為“提供咨詢”,把軍官的技能限定為“管理暴力”,認為軍官只需要聽命于“社會的政治代理人——國家”就行了。

亨廷頓《軍人與國家》

    但是,假使我們稍作思考,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矛盾。根據(jù)克勞塞維茨的經典論述,“戰(zhàn)爭無非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xù)”,那么一個不懂政治的人,如何才能懂得戰(zhàn)爭呢?一個不懂政治的軍人,又如何去贏得勝利呢?甚至,一個不懂政治的人,能說清楚什么才是“勝利”嗎?

    不要說政治只是高層領導人的事情,作為暴力機關的一員,軍人的一舉一動都是政治。

    解放軍為老鄉(xiāng)打滿水缸是政治,美軍士兵撞死平民揚長而去也是政治;解放軍挨家挨戶勸孩子上學是政治,美國飛機反復低飛噪聲擾民同樣是政治;解放軍成立扶貧幫扶小組是政治,美軍基地里的性侵丑聞還是政治。軍人是一個隨時隨地都要跟政治打交道的職業(yè),怎么可能不問政治?

    亨廷頓的思想并不難理解。作為保守主義學者,亨廷頓的理論基于歐洲“封建貴族軍官加農民士兵”的舊軍事傳統(tǒng)。當歐洲貴族失去政治權力時,卻仍然通過需要長期培育的軍官團掌握著暴力這一專業(yè)。那么,如何讓貴族軍官們聽命于資產階級文官政府呢?亨廷頓依托的哲學基礎是馬克斯·韋伯式的社會各領域的理性化,武官管理暴力運用,文官擔負責任倫理,從而以文治武,理想參照物是德意志軍官團。這讓他在政治上走到了克勞塞維茨的反面。

克勞塞維茨

    克勞塞維茨之所以能提出“戰(zhàn)爭無非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xù)”,是因為他本人就是一個“普魯士的雅各賓黨”。以克勞塞維茨的老師沙恩霍斯特為中心集結的一批軍人,懷揣著救國救民的理想,對外改革軍隊,反抗拿破侖,對內反對容克貴族,取消農奴制。拿破侖曾說:“法國是賤民搞革命,普魯士是軍隊在革命”。

    克勞塞維茨是以革命者的身份寫下了“戰(zhàn)爭無非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xù)”。在這些雅各賓分子看來,容克貴族軍官團應該代之以軍校教育培養(yǎng)的新式軍官。這些新式軍官應當是“政治軍官”,同時具備政治家的藝術和軍事上的專業(yè)技能,因為政治藝術和軍事藝術本是一體,不可分割。他們還強調充分調動民眾的力量參與戰(zhàn)爭,把戰(zhàn)爭這一暴君與專制帝王的工具交還到人民手中。雅各賓黨的理論引起統(tǒng)治階級的驚恐,從霍亨索倫王朝一直到希特勒,一方面對克勞塞維茨推崇備至,一方面又對“政治軍官”嚴防死守。

    就這樣,亨廷頓們從克勞塞維茨手里拿走一半的東西,即軍事上的專業(yè)技能,并往這個新瓶子里灌進了保守主義的舊酒,全然不顧他們奉之為楷模的德意志軍官團打輸了兩次世界大戰(zhàn)。于是,他們又打輸了朝鮮戰(zhàn)爭、越南戰(zhàn)爭、伊拉克戰(zhàn)爭、阿富汗戰(zhàn)爭……他們的霸權搖搖欲墜,計窮智竭,卻全然不知道自己為何走到這步田地,還可笑地吹噓自己“沒有打輸過一場戰(zhàn)斗”。

    只有人民軍隊,才能真正貫徹戰(zhàn)爭是政治的繼續(xù)。亨廷頓們害怕軍隊為政治的頭腦所武裝,寧愿與舊貴族媾和,把軍隊搞成一支沒有思想的雇傭軍。但把黨的領導滲透到每一個細胞的人民軍隊,卻始終與人民群眾魚水情深、血脈相連。他們是人民的子弟兵,來自于人民、植根于人民,根基和血脈在人民,任何時候都與人民群眾心連心、同呼吸、共命運。他們是黨絕對領導下的人民軍隊,以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為根本宗旨,任何時候都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人民群眾,也始終是人民軍隊發(fā)展壯大、無往而不勝的力量源泉。

白玉平畫作:《支前》

    2008年5月13日傍晚,汶川縣克枯鄉(xiāng)下莊村。

    天崩地裂的大地震剛剛過去不到30小時。這個距離汶川縣城僅有9千米的小村子在地震中遭到重創(chuàng)。房屋不是垮塌就是成了危房,水電全斷,手機也沒有了信號。一天一夜,這個只有30戶人家的小村子宛如被世界所遺忘。

    “部隊來了!我們有救了!”

    一聲欣喜的呼喊打破了凝固的寂靜,下莊村村長楊國成興奮地抬起頭,只見二百條身著迷彩服的身影正在被地震扯得稀爛的山路上艱難地行進。

    他們是武警某機動師參謀長王毅帶領下的兩百官兵。13日凌晨1點,該部在距離汶川縣城92千米的古爾溝遭遇山體滑坡,道路斷絕。兩百勇士拋下車輛,冒著大雨與余震,一如70多年前的大渡河畔的紅四團,用雙腿征服這地球上最艱險的道路。

    此時,出現(xiàn)在楊國成面前的勇士們已經強行軍80多公里。很多戰(zhàn)士把干糧、水壺都扔掉了,只背著救援工具。山路、大雨,十幾個小時超強的體力消耗,他們渾身濕透,又冷又餓。全村30戶人家傾其所有,把自家的面條、臘肉、酸菜全都拿了出來,集體為勇士們做了150多碗酸菜臘肉面,為他們補充體力。勇士們當時并不知道,他們走后,下莊村群眾吃了好幾天的稀飯。

    在這次艱苦的行軍當中,這樣事情發(fā)生了不止一次。

    在理縣甘堡村木堆寨,為了給勇士們做一碗稀飯,兩名漢子沖進已成危房的糧倉搶出兩袋糧食。他們剛出門,糧倉就在余震中轟然倒塌。

    在桃坪羌寨,羌族群眾從當?shù)厥ト腥砣?,灌滿了勇士們早已干涸的水壺。百姓挎著籃子站在路邊,把櫻桃和精美的羌繡鞋墊塞到勇士們懷里。

    女兵胡美玲回憶說,最令她難以忘懷的是,在路上,一位九十多歲老奶奶硬把一支棉花糖塞到自己手里。

    于是,大雨、落石、余震,在勇士們眼里不再是不可克服的困難。

    因為他們知道,人民,仍然是同樣的人民!

    5月13日23時15分,兩百勇士抵達汶川縣城。僅僅21個小時,在沿途群眾的幫助下,他們在道路60%損毀、落石橫飛、大雨如注的山路上狂奔了92千米。汶川百姓奔走相告:“部隊來了,部隊來救我們了!”

    這呼喊充滿了希望,充滿著托付,充滿著信任。

    因為他們知道,軍隊,仍然是同樣的軍隊!

    來自人民、為了人民、依靠人民的人民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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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寒江雪 更新時間:2020-08-03 關鍵字:解放軍官兵  時代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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