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岸英評傳

師  偉

毛岸英（1922.10.24～1950.11.25），本名遠仁，字岸英，初名永福，湖南湘潭人，毛主席長子、楊開慧所生。犧牲于在抗美援朝戰(zhàn)爭。安葬于朝鮮平安南道檜倉郡的中國人民志愿軍烈士陵園。

這是毛岸英的出生地，長沙清水塘——

出生后，他隨父母輾轉(zhuǎn)長沙、上海、廣州、武漢等地居住。

毛主席夫妻投身革命、還要照顧孩子（包括1923年出生在長沙的毛岸青、1927年出生在武漢的毛岸龍），和所有沒經(jīng)驗的年輕父母一樣、艱辛自不必說，同時勞碌間隙、能有小兒繞膝，也算人生快事了。但無論如何，肯定不是影視劇描述的那樣愜意——

下圖左這張著名的照片攝于1924年的長沙，是楊開慧、毛岸英、毛岸青的合影，看衣著是夏秋之際，此時的毛岸英兩歲不到，年輕的母親略有愁苦、哪里如畫作（下圖右）般從容優(yōu)雅——

1927年大革命失敗后，毛主席送楊開慧帶三個孩子回湖南板倉老家隱蔽，然后去領(lǐng)導秋收起義，父子就此別過。此時毛岸英五歲不到，處于剛開始記事的階段，父母行色匆匆一定給他留下了緊張彷徨的印象。

1930年10月24日、毛岸英8歲生日，楊開慧被湖南軍閥何鍵逮捕，同年11月14日于瀏陽門外識字嶺英勇就義，年僅29歲！當時毛岸英也被一同抓進監(jiān)獄（國民黨連孩子都不放過?。?，隨后保釋出獄。1931年，兄弟三人被外祖母、舅媽帶到上海交給二叔毛澤民、毛岸英化名楊永福。

毛岸英兄弟三人隨后被送到地下黨主辦的大同幼稚園。以下是三人現(xiàn)存于世的唯一合影、而且還是拼接的——

不久，上海黨組織因顧順章叛變（1931年4月）等事件一再遭到破壞，幼稚園的孩子們被迫疏散（1932年3月），期間毛岸龍不知所蹤、毛岸青被警察打傷頭部留下殘疾。

毛岸英和毛岸青被幼稚園園長董健吾領(lǐng)回家中照顧，后來因1933年中共中央遷往江西瑞金、黨的經(jīng)濟資助中斷，董妻對兩兄弟的態(tài)度變壞，可憐的兄弟倆曾一度過著流浪生活。

知道《三毛流浪記》的讀者應該知道那是何等的凄慘！

好在后來董健吾將他們找回（當時他們在一座破廟中棲身），漸漸與地下黨接上關(guān)系，1936年6月底托東北軍將領(lǐng)李杜將兩兄弟送往歐洲，一個月的海上行程途經(jīng)香港、西貢、孟買、蘇伊士、地中海，于7月底抵達法國馬賽港，改乘火車到達巴黎，輾轉(zhuǎn)來到到莫斯科，進入市郊的莫尼諾爾第二國際兒童院，時間是1936年底。

至此兩兄弟這才過上安全、正常的生活。然而這種正常僅僅是物質(zhì)上的——遠在異國、母喪父遙，對于孩子實在是太難了！要知道兄弟倆放在現(xiàn)在也就是初中階段的年齡。

我猜此時兄弟倆才開始隱隱約約知道父親的情況，在國內(nèi)畢竟有保密的要求——提著腦袋干革命，稍有不慎就會導致不堪設想的后果。

我的猜想依據(jù)是至今保留在俄羅斯國家檔案館的著毛岸英當年填寫的檔案：“父親，中國革命的領(lǐng)袖；母親，烈士。”在他個人的簡歷中，是這樣填寫的：“母親生前，與她一起在獄中生活；母親死后，在上海掃地、端茶。”

資料證明，他們和毛主席取得聯(lián)系是1937年11月，此時父子分別已經(jīng)十年了！

剛到蘇聯(lián)的毛岸英是這個樣子——

安頓下來的毛岸英隨后在國際兒童院渡過了一生中比較安穩(wěn)的時光，身體也開始變得健壯（下圖左的高個子），下圖右是大約二十歲的毛主席，父子神采相似、英氣蓬勃——

1939年的毛岸英（后排左一）——

1940年，在蘇聯(lián)治療的周恩來夫婦來看望毛岸英兄弟倆——

1941年收到父親的來信鼓勵——

在這封珍貴的信中，毛主席表達了作為父親的愧疚，并重點告誡“趁著年紀尚輕，多向自然科學學習，少談些政治。政治是要談的，但目前以潛心多習自然科學為宜，社會科學輔之”，而且寄出了一大套書讓孩子們研讀：《精忠岳傳》、《官場現(xiàn)形》、《子不語正續(xù)》、《三國志》、《高中外國史》、《高中本國史》、《中國經(jīng)濟地理》、《大眾哲學》、《中國歷史教程》、《蘭花夢奇?zhèn)鳌?、《峨嵋劍俠傳》、《小五義》、《續(xù)小五義》、《聊齋志異》、《水滸》、《薛剛反唐》、《儒林外史》、《何典》、《清史演義》、《洪秀全》、《俠義江湖》。

這封信對今天的青年人仍然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更為難得的是，信中并沒有那種居高臨下的命令式口吻，而更多表現(xiàn)的是一種寬容與殷殷期待，還輔之以自身的讀書經(jīng)驗，舐犢之情，溢于言表。

毛岸英很爭氣，聰明、好學、勇敢、堅忍，逐漸成了國際兒童院里的小領(lǐng)袖。他先后擔任了少先隊大隊長、兒童院團支部書記和伊萬諾沃市列寧團區(qū)委員（國際兒童院后期轉(zhuǎn)移到了伊萬諾沃市）。

1941年6月22日，蘇德戰(zhàn)爭爆發(fā)。莫斯科危機之際，為了防備德軍的坦克突襲，伊萬諾沃市也開始挖筑反坦克壕。國際兒童院學生也參加了這項艱苦浩大的工程——想想吧，零下四五十度的低溫，在凍土上挖出深3米、寬3米的壕溝，每天每人的定額是1立方米。

1942年5月，毛岸英用俄文給斯大林寫了一封信，陳述自己上前線的要求。這個要求沒有被批準，不過毛岸英被安排進了蘇雅士官學校——這個學校是專門培養(yǎng)連隊士官生的初級軍校。在這里毛岸英參加了六個月的快速班學習。下圖左一就是這個時期的毛岸英——

1943年1月，毛岸英從蘇雅士官學校畢業(yè)、獲中尉軍銜，隨即進入培養(yǎng)中級軍官莫斯科列寧軍事政治學院學習，同時毛岸英加入了蘇聯(lián)共產(chǎn)黨，為了溝通方便，更名為“謝爾蓋·永福”。不久他又進入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

雖然中蘇兩黨有不讓中國孩子服兵役的約定，但毛岸英積極要求上前線，后來終于如愿以坦克連的黨代表的身份參加過進軍白俄羅斯、波蘭和捷克的戰(zhàn)斗——下連隊面對德國鬼子的炮火可不是鬧著玩的，毛岸英膽識過人！

有資料認為毛岸英當時的身份是見習生，這意味著他沒有參與戰(zhàn)斗，而是在戰(zhàn)地觀摩——我覺得這個說法有點嚴苛了，畢竟炮火不會因為你是來觀摩的就避開你。

毛岸英對待這個問題是事實求是的。后來的1950年，朝鮮戰(zhàn)爭爆發(fā)后，毛岸英感嘆說：衛(wèi)國戰(zhàn)爭時期，我?guī)锥纫髤?zhàn)，斯大林不同意，最后只是到前線走了走，沒有和敵人面對面地作戰(zhàn)，實在是一大憾事。如今我國決定以志愿軍名義入朝與美國糾集的聯(lián)合國軍作戰(zhàn)，這次我無論如何不能再錯過到前線參戰(zhàn)的機會。——這個細節(jié)表明毛岸英參加志愿軍不但是毛主席的鼓勵、也是他自己的強烈意愿所致。

父子英雄、滿門忠烈！

下圖是1945年的毛岸英，正在和到蘇聯(lián)學習的中共軍隊將領(lǐng)吃飯。此時的毛岸英23歲，已經(jīng)歷練得沉穩(wěn)老練了——

1945年5月，蘇聯(lián)衛(wèi)國戰(zhàn)爭取得勝利。斯大林在莫斯科接見了毛岸英，并贈送給他一把手槍作為紀念，毛岸英帶著這支槍直到犧牲。

1946年1月，在蘇聯(lián)生活了十年的毛岸英回國到了延安，當初饑寒交迫的少年已經(jīng)成長為英姿勃發(fā)的青年了！更重要的是，他終于要見到19年未見的父親了！

當年父子分離時、母親尚在，如今重逢、只剩父親了！

當年出國輪船一月、這次回國飛機幾天——這架飛機的使命是帶醫(yī)生到中國給毛主席看病。搭機的毛岸英一定是百感交集，甚至在快速飛行的時空變幻中有些恍惚，畢竟要見到久別的父親了！

毛主席同樣激動異常，不顧病體虛弱到機場迎接，一時間病也似乎好了很多。

父子的重逢多少有點不自然——

按照常理，天降愛子、久別重逢，就是看在亡妻的份上，毛主席也該把毛岸英好好留在身邊。然而實際情況是父子在一起只吃了兩天飯，毛澤東便要毛岸英到機關(guān)食堂吃大灶（按規(guī)定回國人員至少應該吃中灶），并讓他到當時著名的勞動模范吳滿有家學種地，上“勞動大學”。

下圖與毛主席對坐交談者即為吳滿有——

就這樣，啃了十年洋面包的毛岸英一回國見到父親就脫掉了體面的蘇軍制服、換上了陜北農(nóng)民的棉衣棉褲，睡起了土炕、扛起了鋤頭。

我想毛主席讓毛岸英到農(nóng)村鍛煉至少有兩層考慮：一是讓毛岸英了解中國、了解農(nóng)村；二是抗戰(zhàn)勝利后有不少類似毛岸英這樣高級干部的子女回國、毛主席必須要給出適當?shù)陌駱?、為此不惜讓愛子繼續(xù)面對艱苦的生活。

慈父嚴父，高風亮節(jié)！

毛主席對毛岸英的安排與后來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如出一轍，只是沒人替毛岸英喊冤、說他“遭受迫害”罷了。

1947年春國民黨進攻延安，毛岸英隨中央機關(guān)轉(zhuǎn)移到山西，毛澤東安排他參加土改工作團到山西臨縣參加試點。此后他又到冀中、山東搞過土改并參加了中宣部、中央機關(guān)保衛(wèi)訓練班的工作。

總之毛岸英回國后一直在基層——毛主席但凡有一點私心或俗念，完全可以安排毛岸英到軍隊中任職（戰(zhàn)爭時期、軍隊地位高），尤其到是東北：相對安全、而且與蘇聯(lián)有大量接觸、毛岸英的特長可以得以發(fā)揮，名正言順，于公于私都入情入理、堂堂正正，這樣用不了幾年，毛岸英就會得到軍中要職，解放后授銜少將中將少不了的，加上年富力強、知識青年、根正苗紅，做什么事情、得到任何職位是水到渠成的，誰能說閑話？

所以啊，對那些誹謗主席父子的流言蜚語，我都不想擺在這里、更不想批駁，那會臟了這個文章！

父子同心，毛岸英當然理解父親的苦心并投身基層工作，和久別的父親逐漸更加親切，我們來按照時間軸來看看父子的合影，是不是逐漸融洽自然？

1946年在延安棗園——

同樣場景的一張，抱著妹妹李訥。毛主席瞇著眼睛，神情明顯是壓著內(nèi)心的快樂——

1949年，北京雙清別墅，毛岸英和父親交談甚歡、開懷大笑，坐姿明顯是個農(nóng)民模樣、叉腰已似主席風格——

解放后的1950年春，毛岸英跟隨李克農(nóng)訪蘇并當過翻譯，從容穩(wěn)重，已堪大用了——

從蘇聯(lián)回來后的五月，毛岸英替父親湖南老家探親，臨行前毛主席囑咐“岸英，現(xiàn)在從湘潭到韶山還是小路，你回去時還得騎馬，但是到韶山時你不能騎馬，一定要在離韶山十多里地遠的銀田寺下馬，然后步行回家，這是我們對家鄉(xiāng)、對家鄉(xiāng)人民最起碼的禮貌。”

這是毛岸英回鄉(xiāng)宣傳土改政策——

祭拜母親，探望外婆、為外婆八十大壽祝壽——

毛岸英自小是外婆向振熙幫忙帶大的，上次見面是1930年外婆在母親犧牲后帶自己去上海期間，已經(jīng)過去20年了，一個沒娘的孩子、一個沒孩子的娘，再度重逢，凄苦悲怮，自不必說。

回到北京的毛岸英繼續(xù)要求去基層，1950年夏，他任北京機器總廠黨總支副書記，并決心在這個工廠連續(xù)不斷地做十年工作。

然而毛岸英的工廠生涯很快被打斷了，朝鮮戰(zhàn)爭爆發(fā)了，毛主席決心出兵朝鮮！

有文化的人都知道東北亞地緣政治的重要性、都知道美軍占領(lǐng)朝鮮對中國意味著什么、也都知道抗美援朝戰(zhàn)爭艱苦卓絕但必須要打！

然而那時很多人對抗美援朝或認識不清、或心存畏懼，毛主席對內(nèi)必須要耐心說服他的戰(zhàn)友們、對外必須要打消蘇聯(lián)的三心二意。

所以毛岸英第一個報名參加了志愿軍——有人講這個說法不準確，因為志愿軍的組建剛開始是保密的。

然而實際中的細節(jié)可以討論，但我們從感情上就是認為毛岸英是第一位志愿軍戰(zhàn)士，誰讓他的父親是毛主席呢？

除了毛岸英，當時高級領(lǐng)導們的子女有誰去了朝鮮？

沒有！

對，沒有！他們后來在文革期間胡鬧、然后毛主席替他們背了黑鍋！

毛主席為了中國人民的事業(yè)，不惜讓自己的兒子身處險境，這在1951年3月與他的老友周世釗的談話中說得清清楚楚——

當然你說如果我不派他去朝鮮戰(zhàn)場上，他就不會犧牲，這是可能的，也是不錯的。但是你想一想，我是極主張派兵出國的，因為這是一場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爭。我的這個動議，在中央政治局的會上，最后得到了黨中央的贊同，作出了抗美援朝的決定……要抗美援朝，我們不只是物資的援助，金日成同志的告急電報是明寫的‘急盼中國人民解放軍直接出動援助我軍作戰(zhàn)’，要作戰(zhàn)，我要有人，派誰去呢？我作為黨中央的主席，作為一個領(lǐng)導人，自己有兒子，不派他去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又派誰的兒子去呢？人心都是肉長的，不管是誰，疼愛兒子的心都是一樣。如果我不派我的兒子去，而別人又人人都像我一樣，自己有兒子也不派他去上戰(zhàn)場，先派別人的兒子去上前線打仗，這還算是什么領(lǐng)導人呢？這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岸英是個年輕人，他從蘇聯(lián)留學回國后，去農(nóng)村勞動鍛煉過，這是很不夠的，一個人最好的成長環(huán)境就是艱苦！在戰(zhàn)斗中成長要比任何其他環(huán)境來得更嚴更快?；谶@些原因，我就派他去朝鮮了。

1950年10月19日，28歲的毛岸英赴朝鮮參戰(zhàn)，37天之后，他犧牲了。這是他入朝之前最后一張照片（后排左二）——

毛岸英犧牲時的身份是司令部俄語翻譯兼機要秘書，任黨支部書記——在美軍掌握制空權(quán)的情況下，志愿軍總部不比前線更安全，對毛岸英犧牲細節(jié)唧唧歪歪的王八蛋都是狗雜種（袁騰飛、黃健翔之流），不解釋！

工作人員不敢、不忍立即將毛岸英犧牲的消息告訴毛主席，毛主席得到消息時，已經(jīng)是1951年1月2日，此時毛岸英已經(jīng)犧牲39天了。

聽到消息的毛主席沉默很久，喃喃說了一句：“誰讓他是毛澤東的兒子呢……！”最后又交代了一句：“這個事先不要告訴思齊（毛岸英愛人），晚點，盡量晚點……”

所以劉思齊得知丈夫犧牲的消息是兩年多以后了。

劉思齊是烈士后代，父親早早犧牲，自己隨母親張文秋在新疆被軍閥盛世才扣了八年，1946年回到延安、與毛岸英結(jié)識，1948年在西柏坡確定了戀愛關(guān)系，然而當毛岸英向毛主席提出結(jié)婚要求時被拒絕了，因為劉思齊當時17歲、未到18歲的結(jié)婚年齡——毛主席不搞特權(quán)是方方面面的，對自己的孩子、要求不是一般的嚴格啊，要知道毛岸英當時26歲，妥妥的大齡青年了。

這張1949年的照片似乎能看出這對年輕人的靦腆、甚至還有點對長輩的抗拒——

1949年10月15日，毛岸英和劉思齊終于在北京結(jié)婚了——現(xiàn)在看來，這件事頗為傳奇：劉思齊母親張文秋是中共老資格黨員，1927年2月中共五大在武漢召開，毛主席認識了張文秋，開玩笑要做兒女親家，結(jié)果張文秋長女劉思齊嫁給了毛岸英、次女張少華（邵華）嫁給了毛岸青。

毛岸英和劉思齊的婚禮級別極高而場面極低——級別極高是因為在中南海舉行、毛主席主婚，周恩來夫婦、朱德夫婦、劉少奇夫婦等領(lǐng)導出席，這么說吧，政治局常委都來了！場面極低是因為就兩桌飯，毛主席只送了新人一件大衣，要岸英白天穿著御寒、晚上兩人蓋著暖被。這對新人沒有房子，住在毛岸英工作單位的宿舍里。

婚后毛岸英投身工作、一周只回家一次，兩人聚少離多。1950年10月13日，劉思齊因為急性闌尾炎住院，毛岸英在醫(yī)院里陪了劉思齊兩夜，于10月15日清晨隨彭德懷飛到沈陽。這一別竟成永訣！

離別時毛岸英可能意識到自己回不來了，在門口朝劉思齊深深鞠了一躬。多年以后劉思齊對這一幕仍然唏噓不已。

毛岸英的犧牲打擊了劉思齊，讓她極度痛苦。后來在毛主席撮合下，1962年2月劉思齊再婚，育有兩子兩女，其中長子楊小英，“英”字就來自毛岸英的名字。

毛主席視劉思齊為女兒，一是是烈士子女的愛護、二寄托對毛岸英的思念。

1953年在玉泉山——

1957年在北戴河——

1962年在中南海——

劉思齊先后五次到朝鮮為毛岸英掃墓。

1959年2月，劉思齊（左）第一次到朝鮮掃墓。毛主席是國家領(lǐng)導人，不便顯露兒女情長，這次掃墓可以說是劉思齊代表自己掃墓、也是帶著毛主席的哀思去的?；貒竺飨瘑柤毠?jié)非常細致——

此后的1985年、1990年、2000年、2006年，劉思齊來到朝鮮為毛岸英掃墓。

2000年，毛岸英犧牲50周年了，滿頭斑白的劉思齊手撫毛岸英臉龐的照片催人淚下——

2006年，75歲劉思齊再次來為毛岸英掃墓，這次她還來到毛岸英犧牲的大榆洞——

年事已高、也許這是她最后一次來朝鮮了。

此時她一定還記得當年得知毛岸英犧牲的情景。劉思齊的描述是這樣的——

“我知道他犧牲的消息已經(jīng)很晚了，兩年以后了。一是因為我在學校學習；二是那個時候我還小，不懂得什么事，沒有意識到年輕夫妻之間長期沒有音信是不正常的。而且，岸英走的時候我不知道，當時我得了急性闌尾炎剛剛做完手術(shù)，正在住院。他到醫(yī)院來看我，說要去一個通信不方便的地方工作。開始一年我沒有擔心，后來就覺得不對了：岸英他怎么老也不來信呀？心里老犯嘀咕，但不敢去問主席。直到有一次很偶然的機會看見一張照片，那是岸英頭戴朝鮮人民軍軍帽、站在朝鮮大雪覆蓋的山坡上，才知道他不在國內(nèi)，恍然明白：岸英是抗美援朝去了！我忍不住了，一刻也不能等了，立即去問主席。我說：‘爸爸，岸英已經(jīng)有兩年八個月零十八天沒有給我來信了！’主席‘哦，啊啊……’地支吾著。也許是看再瞞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把手里的香煙掐滅，沉沉地對我說：‘思齊，我知道你對岸英感情很深，親人之間的離別，是很不好受的。我至今還記得，當年我和你們的開慧媽媽在板倉離別。清早，太陽還沒有出山，田垅里有霧。她送了我一程又一程。我說，我們很快會見面的，你回吧！她就那樣站在田疇里，直到濃霧把我們隔開互相看不見。三年后，卻傳來她不幸的消息！還有你們的澤民叔叔、澤覃叔叔、澤建姑姑、楚雄小弟……’他講親人們?yōu)楦锩鼱奚挠靡?，是再清楚不過了，他是在做我的工作！我什么都明白了！我的心被擊碎了！我撲在他的膝上撕肝裂肺般號啕大哭。我的哭聲，把整個中南海都驚動了……”

描寫這個場景的影視劇照是這樣的——

我們隔著屏幕都能體會到父女的沉痛悲傷！

當初的歡樂鮮艷已經(jīng)不在，春閨夢里人為了祖國已經(jīng)在異域化作了山脈河流、天空大地——

這就是毛岸英短暫而偉大的一生！

讓我們放眼更遠的時空，下面圖片上的人物均已故去——

人是不可能長生不老的，然而有的人生命長度是可以無限的，因為他們永遠活在我們心中，他們的名字深深刻在歷史上。

毛岸英的生命僅僅是短暫的28年，少小顛沛流離、遠走異國，父母舍身革命、拋卻小家，孤苦伶仃、自不用說，毛岸英的少年時代可以說是非常不幸的。等到青年時代和父親團聚，卻又投入基層歷練，在常人看來，似乎不近人情，及到犧牲于朝鮮、更是令人扼腕嘆息了！

這樣一個兼有父母優(yōu)良遺傳、經(jīng)受各種洗禮、交游歷練廣泛、本人積極上進，倘若稍有機會，前途不可限量、為國家也可做出重大貢獻。

所以宵小們拼命詛咒毛岸英，說他如果活著中國會如何如何——對這種單細胞生物一般的眼光、蟲孓一般的境界我們根本不屑理會！

不過雖然歷史不能假設，但這不妨礙我們設想毛岸英在中國起到更大的作用會如何，至少那四個人不會被抓，毛主席的路線會延續(xù)更久——比如朝鮮三代下來，已成擁核國家；蘇聯(lián)斯大林之后的赫魯曉夫則否定了斯大林、加速了蘇聯(lián)的崩潰。

我們講究實事求是，不唯血統(tǒng)論、也不認為血統(tǒng)論一無是處。

當然我們這樣的思想境界和毛主席差了很遠，他老人家看重的是發(fā)動并依靠最廣大的人民群眾、絕對不將希望寄托在某個特定的人身上。

所以他悲心似海，不惜死后被摔得粉碎、堅持繼續(xù)革命、哪怕因此得罪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在這種豪情下，家人身陷危險乃至獻上祭壇又算得了什么？

算得了什么！

所以金日成對毛主席父子的評價還是顯得境界低了，他說：毛澤東同志是偉大的國際主義的典范和楷模，為了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yè)，他犧牲了包括妻子在內(nèi)至親至愛的五位親人；為了朝鮮人民的反侵略和保衛(wèi)世界和平，他又把最疼愛的長子毛岸英送來朝鮮。岸英犧牲了，我們會永遠懷念他！

所以當我們用更高視角審視歷史的時候，我們才深刻體會到毛主席的偉大，體會到作為毛主席長子的毛岸英、內(nèi)心其實跟父親是相通的！

誰說烈士犧牲后就湮滅了？

不，他們是在用新的方式繼續(xù)守護著這個國家！

毛岸英烈士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