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的《蝶戀花·答李淑一》,你真的讀懂了嗎?
有些詩詞,我們讀了一遍,就感到一覽無余,不想再讀第二遍;而有些詩,卻百讀不厭,讀一遍有一遍的體會。這是為什么呢?原因之一,就是有些詩詞寫得太直、太露,沒有給讀者留下回想的空間。而有些詩詞則將異常豐富的生活內(nèi)容和思想感情深含于藝術(shù)意境之中,讓讀者去回味、思索、體會、領(lǐng)悟。劉勰在《文心雕龍》中說:“文之英蕤,有秀有隱。隱也者,文外之重旨者也”“義主文外”(《文心雕龍·隱秀》)。這里說的“隱”,是指含蓄蘊藉。所謂“文外之重旨”和“義主文外”,是講詩詞中的言外之意。毛澤東的許多詩詞看似平易通俗,如果細(xì)品,實則蘊含深刻而豐富的思想內(nèi)涵,往往讀一遍有一遍的體會?!兜麘倩?span lang="EN-US">·答李淑一》就是一首這樣的詞。讓我們來看全文:
我失驕楊君失柳,楊柳輕飏直上重霄九。問訊吳剛何所有,吳剛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廣袖,萬里長空且為忠魂舞。忽報人間曾伏虎,淚飛頓作傾盆雨。
這首詞最早發(fā)表在1958年1月1日湖南師范學(xué)院院刊《湖南師院》。
《蝶戀花·答李淑一》這首詞自1958年1月在《詩刊》上讀到之后,60余年,已經(jīng)不知讀了多少次了。每讀一次,必有新解,同時,也發(fā)現(xiàn)有誤讀誤解的現(xiàn)象。不綴簡陋,寫出供方家和讀者參考。
(一)
《蝶戀花·答李淑一》最初發(fā)表時有個“編者注”,介紹毛澤東同李淑一的關(guān)系以及詞中提到的“楊柳”:“這首詞是毛澤東同志在1957年5月寫給湖南長沙第十中學(xué)語文教員李淑一同志的。詞中‘柳’是指李淑一同志的愛人柳直荀烈士。他是毛澤東同志的老戰(zhàn)友,1923年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曾任湖南省政府委員,湖南省農(nóng)民協(xié)會秘書長,參加過南昌起義,1932年在湖北洪湖戰(zhàn)役中犧牲。‘驕楊’是指楊開慧烈士。她在1930年紅軍退出長沙后,為反動派何鍵殺害,她是李淑一同志的好朋友。”這是我們深入、正確解讀此詞的前提和基礎(chǔ)。
首先,這首詞不屬于“愛情詩詞”類。近幾年,有人研究毛澤東詩詞,將毛澤東的一些詩詞“歸類”研究(這無疑是深入解讀毛澤東詩詞的一種研究方法,本人也在做這種形式的研究),把這首詞,同毛澤東早年寫給楊開慧的兩首詞《虞美人·枕上》《賀新郎·別友》歸類于“愛情詩詞”,說這是毛澤東一生僅有的三首“愛情詩詞”。這樣定位這首詞是值得商榷的。這首不同于早期的兩首詞作。愛情詩的前提是男女間寫給所愛的人,講的是男女之愛,即使有的悼亡詩,也是悼念自己的亡妻或情人。毛澤東早期的這兩首詞是直接寫給楊開慧的,內(nèi)容講的也是夫妻思念之情。說這兩首詞是“愛情詩詞”,自然無錯。但把《蝶戀花·答李淑一》同這二首并列歸于同類,就有許多不當(dāng)之處。毛澤東自己都說“開慧所述那一首不好”(見后文毛澤東給李淑一的信)。毛澤東所以說“不好”,不能理解為自謙。如果把這兩首詞對比研究,二者區(qū)別自見。早年的兩首詞盡管也很感人,但此時的毛澤東還是一個革命青年,而寫于1957年的《蝶戀花·答李淑一》時期的毛澤東同當(dāng)年一個青年則不可同日而語,在詩詞創(chuàng)作上也處于爐火純青的時期。從這首詞的創(chuàng)作意圖看,此詞盡管寫了妻子,但從寫作的直接對象和目的,是明確寫給李淑一的,是對李淑一的來信來詩的回復(fù)回應(yīng)。此詞原本題名為“游仙”,正式發(fā)表時改為“贈李淑一”,后又改為“答李淑一”。強調(diào)其“答”字,恐怕也是基于強調(diào)此詞的寫作目的考慮。
我們再看此詞的寫作背景。早在1950年1月17日,李淑一就寫信給毛澤東,介紹他們母子別后情況,4月18日,毛澤東回信,深情地說:“直荀犧牲,撫孤成立,艱苦備嘗,極為佩慰。”1957年1月《詩刊》創(chuàng)刊號發(fā)表了毛澤東詩詞18首,引起全國熱讀。這年春節(jié),李淑一寫信給毛澤東,談她讀了毛澤東詩詞的感想,并附了一首她在1933年聽到柳直荀犧牲時寫的《菩薩蠻·驚夢》和從楊開慧那里抄來的毛澤東當(dāng)年給楊開慧的詞《虞美人·枕上》,向毛澤東求證并希望重新書寫相贈。毛澤東5月11日回信,內(nèi)有:“淑一同志:惠書收到。……大作讀畢,感慨系之。開慧所述那一首不好,不要寫了吧。有《游仙》一首為贈。這種游仙,作者自己不在內(nèi),別于古之游仙詩。但詞里有之,如詠七夕之類。……”李淑一給毛澤東的詞《菩薩蠻·驚夢》原文是:蘭閨索寞翻身早,夜來觸動離愁了。底事太難堪,驚儂曉夢殘。征人何處覓?六載無消息。醒憶別伊?xí)r,滿衫清淚滋。
上述可證,把此詞稱作一首贈答詩詞,倒是很貼切的。李淑一詞題目是“驚夢”,毛澤東對以“游仙”:李淑一詞中有“征人何處覓?六載無消息。”句,毛澤東的“和詞”就是回答烈士的去向:“楊柳輕飏,直向重霄九……”。“和”得天衣無縫,“答”得妙趣橫生而又極富政治哲理(詳見后文)。
(二)
這首詞的主旨也不能簡單地定位為毛澤東悼念為革命犧牲的亡友、亡妻的“悼亡詩作”。詩人是站在更高的政治視野和更高的思想境界,提出一個關(guān)乎將中國革命進行到底的一個政治哲理和政治理論問題:我們?nèi)绾紊拼锩沂?,讓烈士們含笑于九泉?span lang="EN-US">
◆《蝶戀花·答李淑一》
長期以來,流行的解讀認(rèn)為:“《蝶戀花·答李淑一》是一首痛悼緬懷親人、戰(zhàn)友和革命烈士的詞;也是一首酬答親舊好友的詞。詩人痛悼緬懷的親人和友人,不是一般的生活伴侶,也不是一般交往的朋友,而是對革命赤膽忠心、堅貞不屈的烈士。使詩人最感動、最難忘、最珍視的不只是平日相處的親情與友情,而更主要的還是他們對革命的無限忠誠和堅貞不屈的氣節(jié)。悼念緬懷這樣的親人與友人。當(dāng)然不能像傳統(tǒng)的悼念亡妻亡友的詩詞那樣從對現(xiàn)實日常生活細(xì)節(jié)的追憶入手,而要突出烈士最感人、最崇高的精神品格,就不能不采用超現(xiàn)實的表現(xiàn)手法。作為一首酬答詞,又要與李淑一的原詞相關(guān)合。李淑一的原詞《菩薩蠻》從生者著筆,以《驚夢》為題寫自己失去親人的極度悲痛;毛澤東的《蝶戀花》與之相應(yīng),從烈士一方著筆,最初就以《游仙》為題,突出烈士的精神感人之深及他們對革命勝利的極度欣慰之情,以此來寬慰李淑一,使她從失去親人的極度悲痛中超脫出來,振奮精神,繼承烈士未竟的事業(yè)。詩人在《蝶戀花·答李淑一》這首詞里表達了對烈士深切的悼念崇敬和對故舊的親切撫慰之情。并采用超現(xiàn)實的表現(xiàn)手法,展開神奇美妙的想象,熱烈贊頌了烈士感天動地的精神和對革命生死不渝的忠貞,也展現(xiàn)了詩人自己崇高壯美的精神境界,具有獨特的藝術(shù)魅力。”(參見丁三省《毛澤東詩詞精讀》第161頁 文化藝術(shù)出版社 2013年1月 增訂版)
這些認(rèn)識和體會,自然不能算錯。但是,近年來,我結(jié)合當(dāng)前一些人受歷史虛無主義思潮影響,對革命烈士和英雄的錯誤態(tài)度和認(rèn)識,特別是否定、虛化在戰(zhàn)場上犧牲的烈士們的價值的種種謬說,再重讀此詞,對其內(nèi)容又有了新的感悟和理解。這就是:這不僅僅是一首悼念親人和戰(zhàn)友的“悼亡詩詞”,這首詞,通過對犧牲的親人和戰(zhàn)友的悼念,表達詩人一貫的思想:永遠懷念烈士,不忘烈士的血和淚,不忘烈士的遺愿!做好工作,將革命進行到底是對革命烈士最好的紀(jì)念!
在一定意義上講,念念不忘烈士,完成烈士未竟的事業(yè)是毛澤東思想的一部分。早在“七大”政治報告中毛澤東就深情地說:“無數(shù)革命先烈為了人民的利益犧牲了他們的生命,使我們每個活著的人一想起他們就心里難過,難道我們還有什么個人利益不能犧牲,還有什么錯誤不能拋棄嗎?”“成千成萬的先烈,為著人民的利益,在我們的前頭英勇地犧牲了,讓我們高舉起他們的旗幟,踏著他們的血跡前進吧!”新中國成立前夕,毛澤東就倡議建立人民英雄紀(jì)念碑并為建碑奠基培土,1955年6月親自為紀(jì)念碑寫了“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八個大字的題詞。他多次在不同場合講我們要想想那些死去的先烈。而這首《蝶戀花·答李淑一》詞,又借給老戰(zhàn)友之妻、老朋友的回信與“和詞”這種特殊形式,再次含蓄講了這個思想??梢哉f,這是詞的“文外之重旨”或說是“義主文外”,是詞的真正“靈魂”。
以前讀此詞,被“楊柳輕飏”和“問訊吳剛”句的新奇構(gòu)思和烈士的樂觀精神所陶醉和感染。并以此認(rèn)為這是詩人從懷念親人、烈士的一方著筆轉(zhuǎn)換為“從烈士一方著筆”。現(xiàn)在細(xì)品此詞,感到“楊柳”和“問訊”句固然新奇、清新、巧妙,由此使全詩構(gòu)思新穎、奇特,使此詞成為古往今來的懷念親人的詩詞中的絕唱。但接下來的三句:“吳剛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廣袖,萬里長空且為忠魂舞。”“忽報人間曾伏虎,淚飛頓作傾盆雨。”也同樣是不可不細(xì)品的佳句。這里是一語雙意,含蓄蘊藉,細(xì)品另有一番深意。
“吳剛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廣袖,萬里長空且為忠魂舞。”詩人這里是借用中國民間喜愛的美麗的神話故事中的人物,仙人敬酒,仙女獻舞,代表人民表達了對烈士們的尊敬和敬仰,委婉含蓄地表達了人民沒有忘記烈士!他們得到了人民撫慰、敬仰、愛戴、尊重。革命烈士為革命拋頭顱、灑熱血,血沒有白流。也傳達了詩人這樣一個重要理念:我們應(yīng)該像嫦娥、吳剛(是神話的人物是人們的代表)那樣,尊重革命烈士、不忘革命烈士。
“忽報人間曾伏虎,淚飛頓作傾盆雨”。這兩句是詞的高潮,也是“詩(詞)眼”。過去一些人在解讀此詞時,因為被詞開篇時創(chuàng)造的革命浪漫主義的意境所吸引,對這兩句的重要性關(guān)注、理解不夠。這里從敘事的視角轉(zhuǎn)而講烈士仍然在牽掛他們?yōu)橹畩^斗和犧牲的革命事業(yè)。所以當(dāng)他們聽說人間的變化,激動得流下傾盆的淚水。這里的“伏虎”的“虎”似應(yīng)是一個廣義的概念。其意思不僅僅是講打倒蔣介石這只“虎”,解放全中國,建立人民新政權(quán),此詞寫于1957年,也應(yīng)包括1949年至1957年“換了人間”這一段時間。即包括取得鞏固政權(quán)、抗美援朝、社會主義改造等等的“伏虎”。這里有兩層意思:
其一,烈士們聽說中國大地終于“換了人間”而流淚,這既是烈士對自己為之奮斗的理想的實現(xiàn)和自己為之實現(xiàn)這個理想而作出的犧牲的慰藉和慶祝,也暗含烈士對“換了人間”的希望和企盼。喜極而泣中也包含一種對中國革命前途的進一步企盼。
其二,這首詞的潛臺詞是說,只有把中國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事業(yè)進行到底,才能對得起死去的烈士和英雄。忘記了烈士,就是背叛!要把“換了人間”的祖國建設(shè)好,不能辜負(fù)烈士的企盼。這樣,全詩的主題,就由一般地懷念親人的犧牲,上升到正確對待烈士、正確對待烈士的遺愿這樣一個政治理論層面。這不是借愛情寫政治,也不是用政治喻愛情,而是把愛情和政治統(tǒng)一起來,親人、烈士:愛情、政治,在革命家這里是完全統(tǒng)一的。
此詞有永恒的教育意義。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如何對待烈士,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能否勵志圖強、弘揚民族精神的一個重要標(biāo)志,這是一個政治哲學(xué)和政治理論問題。當(dāng)前,重讀這首詞,感慨萬端?,F(xiàn)在一些人不僅僅遺忘了烈士,而且還丑化烈士、虛化烈士。這是一個很嚴(yán)肅的政治問題。此詞當(dāng)初發(fā)表時,人們感到是革命的浪漫主義和革命的現(xiàn)實主義結(jié)合的典范。發(fā)表60多年的實踐證明,此詞現(xiàn)在仍閃耀著現(xiàn)實主義的耀眼光輝!
(三)
這首詞在藝術(shù)上也有獨到之處。讀一些評介此詞的文章,共同講此詞是革命的浪漫主義和革命的現(xiàn)實主義相結(jié)合的典范,全詩充滿了豐富的想象力,等等。卻很少對全詞進行深入地具體地藝術(shù)分析。
全詞構(gòu)思巧妙。一首詩詞的構(gòu)思猶似一座漂亮大樓的框架和結(jié)構(gòu)。構(gòu)思如何,決定詩詞是否新穎別致的藝術(shù)魅力和價值。如前所述,李淑一抄給毛澤東的詞是1933年,她聞訊丈夫柳直荀犧牲后寫的《菩薩蠻·驚夢》,毛澤東回的詞是《蝶戀花·游仙》。“驚夢”是古典詩詞、戲曲中常見的題目或內(nèi)容,人們熟悉的昆曲著名的折子戲就有一場題目叫“驚夢”的。而“游仙詩詞”同樣是古典詩詞的一個類型。有學(xué)者(梁朝蕭統(tǒng)所編《文選》、劉勰《文心雕龍》)將“游仙”列為文學(xué)體裁之一。其始多以詩人自身遨游仙境為主題,是中國道家思想在詩詞中的演化。游仙詩詞最早溯源可追蹤到屈原的《天問》,曹操父子的詩作中也有屬于游仙詩的。“游仙”對“驚夢”,十分貼切,別有新意。李淑一詞中有“征人何處覓,六載無消息”句,而毛澤東整首詞就是回答李淑一之問,極其巧妙地圍繞烈士的去向,展開敘述和描寫:他們成仙去了人們神話傳說中的美麗的月宮。受到了月宮主人吳剛、嫦娥的熱情款待。(在中國民間故事和古典詩詞中,“月宮”是個十分美麗可愛的地方。自然,不是今日之自然科學(xué)中之月球,雖然講是同一事物)奇巧的構(gòu)思渾然天成!其妙答、妙對,可謂千古一絕。
◆1959年6月27日李淑一與毛澤東。
毛澤東在《卜算子·詠梅》中說,他是對陸游的《詠梅》“反其意而作之”,其實,毛澤東的這首《蝶戀花·答李淑一》對傳統(tǒng)的“游仙詞”也是“反其意而作之”。他在給李淑一的信中明確說,“這種游仙,作者自己不在內(nèi),別于古之游仙詩。”傳統(tǒng)的中國古代的游仙詩一般對仙境的描繪過于薄弱,沒有首尾貫穿的故事,對仙人的描寫亦太簡略,在思想內(nèi)容上或?qū)懽返狼笙桑郧箝L生;或表達憤世嫉俗追求超越世俗社會。不少游仙詩一味歌頌仙境,表現(xiàn)對世外的憧憬。如曹操的游仙詩,在《曹操集》中的第一首寫的就是作者乘龍游歷,與仙人一起喝酒作樂,并求到長生不老之藥,云云。而毛澤東在這首“游仙詞”中,一反傳統(tǒng)“游仙詞”的道家思想,將“仙境”進行了“再創(chuàng)造”,對“神仙們”也賦予全新的藝術(shù)形象——天天砍桂樹的吳剛,不再砍桂樹,而是用桂樹花釀成的美酒,敬獻人間的貴客;寂寞的嫦娥也不再“應(yīng)悔偷靈藥”,而是在萬里長空翩翩起舞,歡迎家鄉(xiāng)來人。更為精彩之處在于,全詞猶如一幕精彩短小的話劇。有地點:月宮;有人物:二位成仙的烈士和吳剛、嫦娥;有對話、有情節(jié),問訊吳剛,吳剛奉酒,嫦娥獻舞;甚至還有劇情的高潮“忽報人間曾伏虎,淚飛頓作傾盆雨”。巧妙地借用中國傳統(tǒng)“游仙詩詞”的形式及其生動活潑的民間文學(xué)故事,演繹了一場天上人間的感天地、泣鬼神、又富含哲理的生動活劇,這是對傳統(tǒng)的游仙詩詞的一場革命性的突破和創(chuàng)新。
在藝術(shù)表現(xiàn)手法上,也遠遠超越傳統(tǒng)的游仙詩。如前分析,全詞想象奇特,充分巧妙地運用了擬人、夸張、象征等多種修辭手法。烈士忠魂成仙,仙境人間化,這是根植于祖國傳統(tǒng)文化的“合理想象”,讀了倍感親切,明知是假的,卻相信這是真的。夸張是古典詩詞中常用的藝術(shù)手法。有人們熟知的夸張名句“白發(fā)三千丈”“飛流直下三千尺”“燕山雪花大如席”等等??墒俏覀冏x了《蝶戀花·答李淑一》的最后一句“淚飛頓作傾盆雨”,不免感到這些歷史上夸張的名句,相比之下不免有些黯然失色。奇特夸張,將天上(月宮)人間巧妙連接起來,細(xì)品千遍而不厭,可謂千古絕唱!
總之,全詞從起句到結(jié)句,句句精彩,令人神采飛揚,精神振奮,自然激發(fā)起革命的豪情浩氣。革命浪漫主義的色彩自然充溢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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