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奶油小生”到“小鮮肉”
從“奶油小生”到“小鮮肉”
劉 仰
大約30年前,我還在上海。因為在大學里主編學生刊物的緣故,算是有點小名氣。一家當地媒體要做一個專題,采訪多位上海本地青年,談談對上海這個不斷變化城市的新看法,我是被采訪之一。記者問的其他問題已經忘了,還記得其中一個:如何看待奶油小生現象?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專題刊出后,我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沒有了。所以,我當時回答的中心意思大致還記得。記者當面就說:你的回答太狠了。
我記得當時的回答大意是:奶油小生是殖民地時代遺留的風尚,本質上是被殖民者為洋人殖民者服務時表現出來的“同性戀”暗示——我很聽話,我很忠誠,我的趣味和洋大人您一樣,我像女人一樣柔弱,不會害您洋大人,我的一切服務包洋大人您滿意,洋大人任何時候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會滿足您。
我不知道專題上這段話為何沒了,我也沒再問?,F在來看,這個問題還可以拓展一下。在中國處于半殖民地的年代,奶油小生基本上出現在洋人勢力很大的地方,例如租界。洋人勢力范圍之外,中國民眾要么是對洋人無感,要么是義和團那樣憤怒的“糙人”。即便在洋人勢力范圍內,不與洋人打交道的,例如從蘇北逃荒到上海的“三把刀”,也不會將自己變成奶油小生。只有為洋人貼身服務的,例如管家、跟班、代理、雇員等,才會把自己裝扮成奶油小生。在男尊女卑的男性社會,“同性戀”暗示,表達自己處于女性地位,表現順從。當然,奶油小生未必完全是指年齡。上海還有一種稱呼“老克勒”(罌語Color的發(fā)音),它既可以指奶油小生變老了,也可以指奶油老生裝嫩。
如果要在中國文化里找到奶油小生的對應物,大概只有太監(jiān)和“斷袖”了。這種徹頭徹尾的糟粕在洋人高人一等、連中國皇帝都對其敬畏三分的時候,化身為洋人跟前的低眉順目,獲得了洋人的首肯,從而在中國以前的殖民地范圍內大放異彩。幾十年過去,一個多世紀前形成的奶油小生已經不再時髦。如今,小鮮肉取而代之。在無良媒體的大力推動下,小鮮肉如雨后春筍一般遍地開花,隨時隨地出現在我們的眼前或屏幕前,并以輕輕松松就能掙大錢的快樂生活方式,吸引了無數年輕人投身其中。為此,整容早已不是愛美女青年的專屬,而成為無數小鮮肉的標配。
多年前,上海這個奶油小生的根據地有一檔男性選秀電視節(jié)目叫《好男兒》,轟轟烈烈地開創(chuàng)了現代小鮮肉的蓬勃勢頭。當時上海某領導看了這個節(jié)目后問:我怎么看不出這些“好男兒”好在哪?幸虧還有這樣的領導,《好男兒》節(jié)目停辦了。但是,這樣的領導不多,他的話也很難被無良媒體遵守照辦。于是,小鮮肉們依然成為無良媒體熱捧的對象,依然與無良媒體狼狽為奸地大肆賺錢。而且,如今某些當紅“小鮮肉”就是當初《好男兒》推出的成果。
如果說當年的奶油小生還只是個人向洋人獻媚、表現奴性,那么,今天的小鮮肉則是直接禍害下一代。我曾經從廣告的意義上說過,商業(yè)媒體崇尚年輕,根本原因在于,年輕人容易沖動、容易非理性,容易崇拜偶像,年輕人好騙,因而容易成為消費社會的俘虜,大手大腳地花錢。12年前我在博客上發(fā)過一篇文章《呼吁禁止兒童廣告》,要求禁止針對兒童的廣告以及使用兒童做廣告。不久前,“新廣告法”規(guī)定10歲以下兒童不得做廣告代言。我不知道這個新規(guī)定與我12年前的文章有沒有關系,雖然在我看來還遠遠不夠,但畢竟進步了一點點。然而,當大批小鮮肉年齡越來越低(有的是真低,有的是假低),成為少年兒童的榜樣時,“新廣告法”的這條規(guī)定又有多大意義呢?
殖民地時代,中國對于外來殖民者還基本保持了殖民范圍的地標界限,因此,殖民風尚導致的奶油小生傳播范圍實際上不算很廣。如今,在無良媒體的大肆傳播下,新殖民文化已經無需在乎地理界線,幾乎已經沖破了中國所有的門窗。小鮮肉就是成群嗡嗡的蒼蠅、蚊子,它不光是消費社會的最大推手,也是侵害少年兒童身心健康的強烈腐蝕劑。若任其泛濫,將禍害中國的下一代,禍害中國社會,禍害中國的未來。
此時此刻,想起毛主席的一首詩:
一從大地起風雷,
便有精生白骨堆。
僧是愚氓猶可訓,
妖為鬼蜮必成災。
金猴奮起千鈞棒,
玉宇澄清萬里埃。
今日歡呼孫大圣,
只緣妖霧又重來。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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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熱崇拜“小鮮肉”是可恥的墮落
劉仰
“小鮮肉”一詞到處都是,從正規(guī)媒體到日??谡Z,全社會仿佛是個肉鋪或屠宰場,帶著血絲和熱氣的鮮肉被高聲叫賣或瘋搶。這么說都高抬它了,這個詞有更不堪的來源。“小鮮肉”一詞最早誕生于風月場。在男性社會,風月場里提供服務的女性基本沒有挑選對象的權力,有錢的往往年紀比較大,丑不丑也沒得選。萬一遇到個有錢又年輕又帥的,風月場女性會覺得自己賺了。這就是“小鮮肉”的源頭。如今,一群年紀各異的女性狂追著“小鮮肉”,仿佛讓人看到一個全無邊界的大風月場。
從日本明治維新到甲午戰(zhàn)爭,中日關系改變了數千年的歷史軌跡,進入了一個新形態(tài)。大批中國人到日本留學,從日本那里大量接受了關于西方文化的二手貨。當今中國很多詞匯都來自于日本的翻譯。除了西方文化、西方學術的翻譯詞匯,大量日本社會生活的詞匯也進入了中國。本來,日本文化源于中國,日語與漢語有很深的關聯,互相借用也正常。但是,甲午戰(zhàn)爭后出現一邊倒的單向傾瀉,在今天看來,實際上是一種不正常的心理。
我曾經反對當今網絡媒體上“此君、那君”的稱呼。“君”在中國文化中是值得尊重的地位,而在日本文化中,尤其在當今日本的大眾文化中,“君”的用法完全被庸俗化了。我們?yōu)楹芜€要學習日本人對“君”的使用法?事實上,“小鮮肉”一詞也與日本的風月情色文化有著密切的關系。韓國雖然在民族感情上與日本不那么對付,但在大眾娛樂層面,與日本有不少共同之處。
“小鮮肉”從日本風月場到韓國娛樂圈,多少有了點改變。改變在哪里?日本風月場里,賣的是女性,顧客是男性,遇到小鮮肉,風月場女性簡直要感恩。而韓國娛樂圈里,除了賣女性,還賣男性。小鮮肉就是賣的,整頭賣還是凌遲賣,無非是商業(yè)手段而已。這種商業(yè)手段適應了女權主義的高漲,要知道商業(yè)是多么喜歡拜金女、敗家女,像無數血拼(shoping)那樣,女人在各種商品面前,不再被動了,包括可以主動挑男人了。
為何會有這種變化?日本雖然最早提出“脫亞入歐”,但在某些問題上依然原封不動,例如男尊女卑,所以,女權主義在日本幾乎沒有市場,很難獲得發(fā)展。而韓國在放棄與中國密切相關的傳統(tǒng)文化時,大規(guī)模地投入基督教的懷抱,女權主義、男女平等至少在表面上超過了日本。由此形成對小鮮肉的變態(tài)崇拜。事實上,即便在西方社會,對于小鮮肉的狂熱崇拜也沒像韓國那樣。如果要找點類似的話,估計在古希臘能找到,不過古希臘對小鮮肉的普遍狂熱是男同性戀。而韓國的本質問題是,在拋棄自己舊文化,突然轉軌到別人新文化時,實際上有一種全社會層面的心理焦慮,各種邪教在韓國出現并壯大就是一個例證。而對小鮮肉的狂熱崇拜,無非是商業(yè)邪教的一種。
自中國有文字記載以來,韓國、日本就是中國的學生。數千年來,韓國、日本要買點好東西,要學點真文化,只有到中國來。也許,當今韓國人、日本人拼命想抹掉這個對他們來說“不光彩”的事實,結果只能是徒勞。數千年時間段中,只有在鴉片戰(zhàn)爭之后一段時間里國運似乎有點轉向,日本人居然敢對中國趾高氣昂,甚至無所顧忌把中國人當劣等民族。其實,到抗日戰(zhàn)爭結束,日本這種狂妄無邊的自大,大致只維持了半個世紀。對于韓國來說,他們有資本輕視中國的歷史更短,基本上只是樸正熙時代韓國開始發(fā)展經濟之后。日韓以此為據,以為可以一勞永逸地扭轉與中國在地位、文化、心理上的歷史態(tài)勢,那只能是他們可笑的幼稚。
反過來說,由于數千年歷史上一個短暫瞬間的例外,而使得某些中國人對日韓產生了膜拜,這實在是某些國人的淺薄和無知。他們真的以為在脫亞入歐、向西方靠攏的路上,日韓永遠走在中國前面了嗎?在我看來,“三人行,必有我?guī)?rdquo;是基于平等尊重的前提,沒有這個前提的崇洋媚外,令真正的中國人鄙視。而哈日哈韓則是崇洋媚外行列中最猥瑣的。當今世界的大勢所趨,不是全世界都邁向西方指定的目標,而是對西方模式的前途產生了廣泛的質疑,對中國特色、中國方案的興趣日益高漲。換句話說,連西方都開始考慮要放下身段,轉型向中國學習。在這樣中西態(tài)勢逆轉的歷史背景下,我們再看到日本安倍面對西方的可憐媚態(tài),看到韓國對于米國畢恭畢敬,那些再去哈日哈韓的中國人,把自己當什么了?難道想做仆人的仆人?
也許有人會真的以為中日韓之間的歷史地位將徹底改變。我認為不可能。中日韓之間的地位和態(tài)勢必將恢復數千年歷史中原來的那個樣子,或者在數千年歷史態(tài)勢的基礎上做一些符合現代要求的局部調整。我也不想為這個結論與誰打個賭。身為自豪的中國人,我相信,不久的將來,日本人、韓國人要想買點好東西,要想學點真文化,還得像歷史上慣常的那樣,到中國來。沒有這點自信,還叫什么中國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落在這個具體問題上,應該是什么結局,難道想不明白?
繞了一大圈,說回開篇的小問題。中國人哈日哈韓就是可恥。對源于日韓的“小鮮肉”的狂熱,更是可恥中的可恥,那叫可恥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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