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十一”,談一談劉強東的假共產主義
“雙十一”,談一談劉強東的假共產主義
紅色衛(wèi)士
5年前的“雙十一”前夕,電商和物流巨頭、大資本家劉強東提出“共產主義就要實現”的思想。
5年過去了,共產主義離我們還有多遠呢?
根據劉強東的設想,人工智能和生產自動化的發(fā)展可以使人們過上不必為物質生活發(fā)愁的好日子,也就是實現共產主義。
共產主義我們并不陌生,我們擁有世界上最龐大的信仰共產主義的隊伍??梢粋€資本家說要實現共產主義,這還真是共產主義的悲哀。
資本家是靠生產資料私有制和剝削壓榨工人發(fā)財致富的,就像地主占有土地,不勞而獲靠向農民收租那樣。
要想實現共產主義,首先得用革命手段廢除生產資料私有制,消滅資產階級,然后才談得上共產主義。
按強東說的,他好像找到了一條實現共產主義的捷徑,簡直可以說是馬克思主義的重大創(chuàng)新了。
劉強東的設想很美好,但在私有制下,技術發(fā)展給工人帶來的是什么呢?
以“困在系統(tǒng)里”的外面員為例,不斷發(fā)展的大數據技術,卻使他們頭上的“緊箍咒”越來越緊,想盡辦法壓榨自己來應對不斷縮短的配送時間。不消滅私有制,技術的發(fā)展不會給工人帶來絲毫好處,反而使壓迫越來越重。
劉強東還說,未來全國只需要一家電商公司,都要國有化,不知道他會不會帶頭搞公私合營。
和他的共產主義大餅相比,“我是臉盲”倒顯得更加可信了。
其實,靠著幾十萬員工創(chuàng)造的利潤,劉強東這樣的大資本家早就過上了不用為物質發(fā)愁的共產主義生活。
不是現在的物質生產不夠發(fā)達,只是靠著私有制,勞動者創(chuàng)造的剩余價值都被資本家占有了而已。
劉強東曾嘲諷過“賺它一個億,只是小目標”和“錢多了痛苦,對錢沒興趣”同道中人,表示自己熱衷于共同富裕。
他還說“不允許一個員工做外包,不會賺員工的保命錢”,這為他贏得了“老實人”的美譽。這似乎也是他為實現“共產主義”美好理想所付出的不懈努力,似乎他真的是一個視員工為“兄弟”的資本家。
然而這又是一個謊言。
2019年筆者曾在西安京東物流園——也就是所謂的智能物流園“亞洲一號”,劉強東在這里實踐著他的無人配送理想——做快遞分揀臨時工。
媒體是這樣報道的:日均訂單處理能力五十萬件,高峰期處理量超100萬件。記者在京東西安“亞洲一號”園區(qū)看到,存貨量25萬余件的1號自動化立體存儲倉庫非常安靜,并沒有人來人往開車卸貨的吵雜聲。在分揀中心,除了分揀集包的位置有幾名工作人員,其他程序都是自動化完成。
這是妥妥的吹牛。事實如何呢?
西安京東亞洲一號一共七個倉,其中六個是用來儲備貨物的,京東自營的商品應該就儲存在這里,七號倉庫是快遞分揀倉。儲物倉庫是這樣的:
(目測有四位員工,但是隱藏在過道兩邊的貨架中有多少人呢?)
其中的一層,匆匆忙忙跑來跑去揀貨的就約有20位左右,就像那些負責揀貨的機器人一樣。
在負責快遞分揀倉庫中,智能程度的確比較高。但實現自動分揀的只有類似信件、U盤這樣的小件分揀區(qū),還有大量的流水線上站滿了工人。
大家仔細看看,這是多么高智能的分揀啊。大家再仔細看,流水線兩旁的分揀員服裝并不一致,穿藍色馬甲的就是劉強東嘴里不存在的“外包員工”,穿紅色衣服的可能是京東的正式員工,也就是劉強東的“兄弟”。
筆者曾在西安的京東物流園門口和園內看到大量穿各色馬甲的外包員工,每一種顏色代表至少一家外包公司,粗略統(tǒng)計一下,起碼有10家。尤其是在“雙十一”和“618”這樣的大促活動中,各大物流公司都會提前雇傭大量臨時工。
(穿馬甲的京東外包員工)
工作時的待遇如何呢?
以筆者從事的分揀崗位為例,當時正好是“618”大促。這幾天定單量大,工人只能被迫瘋狂加班,早上五點五十便要集合,午飯在工廠簡單解決,不到半個小時立馬又奔赴流水線戰(zhàn)斗,晚上七點半才下班。
夜班的更難受,平時晚六早五,現在下午四點半就來了,有的中午還得過來再干兩個小時。
流水線的貨物源源不斷,且流水線速度越來越快,因為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趕裝車。老員工也只能靠暴力分揀——連拋帶扔才能防止貨物積壓,身后則是堆積如山的快遞。
每日中午趕著裝車時,工頭(即所謂組長)便兇神惡煞地拿著大喇叭吼個不停,好像工人和他有殺父之仇似的。工人只能像牲口一樣受人驅使而不得反抗。
人們都像瘋了,除了眼前的快遞,你腦子里沒有任何東西。
更不人道的還有幾十人共用兩個“離崗證”到百米之外的大門口上廁所,還得托付身邊的工友幫你做好分揀。這不憋出病來才怪。雖然站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但是即使在空閑時也不允許你靠著或坐在貨架上休息一下。
人都和機器一樣了,還搞什么人工智能呢?
最要命的是不小心損壞了快遞需要賠償,如果你打碎了一箱茅臺酒,啥也別說,抓緊跑路吧。不過到處都是攝像頭,誰打碎了貨物都跑不了。
大家猜猜工資多少呢?150元每天。
住宿則是中介租的看起來快要拆遷的民房,就像一個又黑又熱又悶又臟又臭的大蒸籠。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房子,里面擠了五六張床。每日夜晚還得忍受海量蚊蟲的叮咬。雖然提供被褥,但臟得就像街上的流浪漢披的一樣。
來做臨時工的不少都被中介騙了,為了這份工作他們甚至給黑中介交了200到500不等的介紹費,不知道被扒了幾層皮。他們都是剛剛高考完、想掙點零花錢但缺乏社會經驗的學生。每年都有學生被坑,據說中介租個小辦公室,靠著這樣的套路每年暑假能賺個幾十萬。
流水線上還有來自一些??圃盒5膶嵙暽蠹叶级?,無非是廉價勞動力而已。
另外,據筆者當時的調查,流水線上所謂的“正式員工”都是由外包工轉正的。這就是劉強東所謂的“不允許一個員工去做外包”,他就是如此對待他的“兄弟”的。
強哥有勇氣喊出“共產主義”的口號,能自信地脫口而出“不允許一個兄弟外包”。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其他悶聲發(fā)大財的資本家比他做的更過分。
資本家的共產主義當然是假共產主義,還是先想想怎么消滅剝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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