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的《實踐論》與《矛盾論》不僅指導了中國革命的實踐,而且從理論上奠定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基礎,為我國馬克思主義的研究開辟了話語權空間。“兩論”是從革命實踐到理論總結的光輝著作,采取的是用理論來解釋實踐的模式。這種模式是馬克思主義的發(fā)展在中國革命戰(zhàn)爭年代的表現,但是現在要建立起與我國國家地位相稱的,具有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馬克思主義話語體系,我們需要實現理論創(chuàng)新的模式轉換,即從實踐先行于理論到實踐與理論并行,要進一步加強堅實的理論基礎,并進而實現對理論制高點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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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實踐論與矛盾論看我國馬克思主義話語體系建構

  從《實踐論》與《矛盾論》看我國馬克思主義話語體系建構

  劉華初

  【內容提要】毛澤東的《實踐論》與《矛盾論》不僅指導了中國革命的實踐,而且從理論上奠定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基礎,為我國馬克思主義的研究開辟了話語權空間。“兩論”是從革命實踐到理論總結的光輝著作,采取的是用理論來解釋實踐的模式。這種模式是馬克思主義的發(fā)展在中國革命戰(zhàn)爭年代的表現,但是現在要建立起與我國國家地位相稱的,具有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馬克思主義話語體系,我們需要實現理論創(chuàng)新的模式轉換,即從實踐先行于理論到實踐與理論并行,要進一步加強堅實的理論基礎,并進而實現對理論制高點的把握。

  毛澤東在延安時期寫的《矛盾論》和《實踐論》(以下循慣例簡稱為“兩論”)是毛澤東思想中最重要、最具代表性的兩篇哲學著作。毛澤東在“兩論”中運用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基本原理總結中國革命在具體實踐過程中遭遇到的種種挫折和經驗教訓,用生動的語言對廣大干部群眾進行了馬克思主義認識論與辯證法的教育,及時地總結了中國共產黨在革命前期的歷史經驗并滿足黨內路線斗爭對理論的要求,糾正了黨內當時存在的“左”、右傾錯誤思想,起到了凝聚全黨的作用。正如毛澤東后來回憶時所說:“我們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zhàn)爭末期和抗戰(zhàn)初期寫了《實踐論》和《矛盾論》,這些都是適合于當時需要不能不寫的。”由于表現出中國具體革命實踐和中國傳統(tǒng)思想文化方面獨特的創(chuàng)造性,“兩論”奠定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基礎,在世界馬克思主義發(fā)展史上也具有獨特的歷史地位,而且開啟了我國馬克思主義研究與發(fā)展的話語權進程,對我們今天建構馬克思主義話語體系也具有重要的意義。

  一、《實踐論》、《矛盾論》奠定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基礎

  《實踐論》是有關認識與實踐之間的統(tǒng)一關系問題的著作,它是毛澤東自己感到最滿意的著作之一,不僅因為他在其中比較全面地用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話語重新闡述了源于中國傳統(tǒng)思想的“知行關系”,而且,更因為當時黨內存在的“左”、右傾錯誤思想對中國革命的誤導需要得到澄清,從而得到思想和組織上的解決。毛澤東在軍事上成功的革命經驗表明,他從實際出發(fā)的革命策略是最符合當時黨的生存需要的;在思想上,中國共產黨也同樣需要明確的理論來統(tǒng)一全黨,形成集體意識,清除以王明為主要代表的教條主義觀念,即認為“圣經上記載了的才是對的”、“山溝里沒有馬克思主義”的、僵化的觀念主義和主張“革命的力量是要純粹又純粹,革命的道路是要筆直又筆直”的形而上學思想的認識論根源。毛澤東認為教條主義的錯誤在于,其思想不是從客觀實際出發(fā),而是從書本和理論出發(fā)的“本本主義”;從想象中的勝利出發(fā),而不是從當時黨在軍事上相對弱勢的現實狀況出發(fā)。這種只問理論不管實際的教條主義顯然違反了馬克思主義有關客觀事物決定思想意識的原理,它在行動上表現出“左”傾冒險主義,給中國革命和黨的事業(yè)帶來重大的損失,我黨早期異常艱難曲折的革命道路鮮明地反映了這一點??傊?ldquo;唯心論和機械唯物論,機會主義和冒險主義,都是以主觀和客觀相分裂,以認識和實踐相脫離為特征的。以科學的社會實踐為特征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認識論,不能不堅決反對這些錯誤思想。”在《實踐論》中,毛澤東辯證地闡述了認識與實踐的過程及其相互關系,提出了認識論中的“兩次飛躍”等著名論斷,“辯證唯物論的認識運動,如果只到理性認識為止,那末還只說到問題的一半。而且對于馬克思主義的哲學說來,還只說到非十分重要的那一半,……認識的能動作用,不但表現于從感性的認識到理性的認識之能動的飛躍,更重要的還須表現于從理性的認識到革命的實踐這一個飛躍。”毛澤東還將這個認識與行動的交互關系放置在一個無限發(fā)展的時間過程之中,并用源于中國傳統(tǒng)思想文化的話語深化了馬克思主義關于認識過程的辯證法。

  《矛盾論》是毛澤東在面對中國革命各種矛盾錯綜復雜的實際情況下,結合自身的親身體驗,把馬克思主義辯證法與中國傳統(tǒng)哲學中有關運動變化的基本思想結合起來的一次成功創(chuàng)造。其中,毛澤東發(fā)展了列寧關于對立統(tǒng)一規(guī)律是辯證法的實質和核心的思想,全面論述了矛盾的普遍性與特殊性之間各層次、各方面的辯證關系,區(qū)分了對抗性與非對抗性的矛盾斗爭形式,用現代話語闡述了源自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易經和道家思想,亦即矛盾的相反相成、無處不在與運動變化的特性。毛澤東指出,正是因為事物及其所處運動階段不同,事物的矛盾表現和內在因素的狀況也不同,所以,我們在學習和運用馬克思主義原理時不能教條化,不能直接照搬、套用蘇聯模式,而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按照中國的國情在馬克思主義的旗幟下走出中國的道路。眾所周知,從鴉片戰(zhàn)爭到抗日戰(zhàn)爭,長期的戰(zhàn)爭與社會動蕩使我國各種社會矛盾錯綜復雜,“民族矛盾、階級矛盾、敵人營壘內部的矛盾、黨內和革命隊伍內部的矛盾、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內部各階級之間的不同性質的矛盾、各地革命運動發(fā)展極不平衡的矛盾、革命的退卻與進攻及各種不同斗爭形式的矛盾等等,它們相互影響、交織組合、主次演變、急劇變化。中國存在的各種矛盾運動,構成一幅客觀的‘矛盾演化圖’,并展現在中國共產黨人和每個革命者面前。”面對種種矛盾交織的現狀,毛澤東主張抓主要矛盾。他說:“萬千的學問家和實行家,不懂得這種方法,結果如墮煙海,找不到中心,也就找不到解決矛盾的方法。”正是從對各種矛盾特性的分析出發(fā),《矛盾論》揭示了各種“左”、右傾錯誤的形而上學根源,為我們黨形成并確立一整套唯物辯證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和領導方法奠定了基礎,也為毛澤東自己的革命實踐提供了思想上的方法論武器。

  毋庸置疑,“兩論”是毛澤東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創(chuàng)新。其創(chuàng)新主要表現在,毛澤東對馬克思主義認識論和矛盾辯證法進行了全面而通俗化的解釋、細致而深入的發(fā)展。在《實踐論》中,毛澤東根據中國革命的實踐經驗和現實狀況強調了實踐的基礎重要性,提出了“真理的標準只能是社會的實踐”的觀點以及“認識、實踐無限循環(huán)上升的過程”主張;在《矛盾論》中,他提出了“矛盾精髓”概念,認為“這一共性個性、絕對相對的道理,是關于事物矛盾的問題的精髓,不懂得它,就等于拋棄了辯證法”。而且,還對矛盾普遍性與特殊性在時間與空間上的完整論述,對矛盾特殊性進行了詳盡而全面的闡述,從而發(fā)展了馬克思主義關于矛盾發(fā)展不平衡的理論。簡而言之.毛澤東在“兩論”中成功地運用馬克思主義有關認識與實踐、矛盾辯證法的思想,對中國革命獨特的經驗進行了總結,對馬克思主義理論進行了生動的闡述、豐富和發(fā)展,同時讓理論認識走進了現實實踐和大眾化的生活,成為革命行動的指南,進而發(fā)揮了馬克思主義理論作為認識論與方法論的現實作用。所以,“兩論”是中國獨特的革命實踐、馬克思列寧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傳統(tǒng)哲學思想相結合的產物,為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奠定了重要的哲學基礎。

  二、“兩論”與我國馬克思主義話語體系現狀

  從歷史發(fā)展來看,“兩論”的基本觀念凝聚成為中國共產黨“實事求是”的思想。自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我們就是在“實事求是”精神的指引下解放思想的,從“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大討論到破除“兩個凡是”教條,從蘇聯僵化的社會主義模式中走出來而走自己的道路、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堅定地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再到提出“三個有利于”標準,提出“和諧社會”與“科學發(fā)展觀”,這些都是根據我國當下社會主義實踐的現實狀況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再詮釋和發(fā)展,都是繼承毛澤東思想中“實事求是”的精神,在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指導下提出的新思想、新觀點、新論斷,這些思想的結晶共同形成了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理論。所以說,改革開放30余年來,我們在理論上的每一個重大突破,在政策上的每一次重大調整,在實踐上的每一步重大跨越,都是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結果,都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勝利。

  “兩論”為我國開辟了馬克思主義的話語空間,同時也受到多國學者的好評。蘇聯羅森塔爾•尤金編的《簡明哲學辭典》和康士坦丁諾夫主編的《蘇聯哲學百科全書》都對“兩論”給予了高度的評價,說它們“是根據中國歷史和中國人民解放戰(zhàn)爭的具體材料創(chuàng)造性地解決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哲學問題的卓越典范”。日本學者松村一人、柳田謙十郎等人充分肯定了《矛盾論》的理論創(chuàng)新,認為它具有劃時代意義,給辯證唯物論的發(fā)展歷史增添了新的內容。英國哲學家康福斯稱《矛盾論》對矛盾特殊性“這個概念作了現實馬克思主義著作中最為完備的探討”。

  然而,在“兩論”問世70多年后的今天,如果我們的理論水平還是停留于“兩論”階段,那么與我國20世紀偉大而壯觀的社會革命和建設實踐相比,在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發(fā)展和話語體系建設上就顯得很不相稱了。毛澤東領導中國革命取得了最終勝利,但這并不表明毛澤東版本的馬克思主義在馬克思主義世界體系中的最后勝利。雖然在思想上,《矛盾論》有源于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文化思想,譬如相反相成、相互轉化的矛盾同一思想,而《實踐論》與我國近現代史上民族國家建立的過程密切相關,但是,在今天全球化的大背景下,要想實現從知識理論上建立起與我國國家地位相稱的馬克思主義話語體系,開辟理論上的戰(zhàn)場,爭取世界范圍內理論創(chuàng)新的話語權,我們尤其不能僅依賴于“兩論”的從實踐到理論總結的模式。因此,分析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與我國馬克思主義話語權的現狀,從而尋找到新的理論發(fā)展路徑就顯得特別重要。

  我們知道,延安時期中國共產黨無論從實踐經驗還是從理論素養(yǎng)來說,都很不成熟,還不可能自覺地將馬克思主義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際相結合,因此,“要使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要用馬克思主義的原理解釋中國社會歷史實踐,并指導這個實踐,就覺得特別困難”。即使是毛澤東“兩論”所獲得的馬克思主義話語權也是來之不易的,這正如其在中國共產黨歷史中取得領導權的曲折經歷一樣,是用其在革命戰(zhàn)爭中的顯著功績換來的。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新中國成立后有一段時間,我國的馬克思主義研究受到了左傾思想的干擾,沒有表現出應有的創(chuàng)新和發(fā)展,在一定程度上空有話語權卻無話語體系建設。盡管改革開放后30余年來我國學術界在譯介和追蹤世界先進學術思想上取得了重要的成績,為理論上的獨立創(chuàng)新奠基了知識基礎,但從總體上說,我國馬克思主義話語權還比較弱,表現為理論創(chuàng)新的水平相對來說比較低。換言之,我們無數革命先烈拋頭顱、灑熱血換來了革命的成功,我國廣大勞動人民一代又一代的勤勞與奉獻帶來了社會的巨變,而相比之下,我們的理論研究卻在許多方面還停留在“五四”時期拿來主義的水平上,依賴于西方發(fā)達國家的理論家們提供的思想視角,受制于西方話語霸權;在馬克思主義的理論發(fā)展和話語體系建設上,還基本處于“兩論”水平,還有很大的發(fā)展空間,這就是我國幾乎整整一個世紀以來在馬克思主義話語權上的基本現狀,而我國現在從事馬克思主義研究的專家教授卻是世界上最多的,這是一個不能不令我們深思的問題。從根源上說,我認為我國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落后的主要原因大致有如下幾點。

  (1)在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形態(tài)中,由于高度強調馬克思主義的實踐性,形成了實踐對理論的壓倒優(yōu)勢。毛澤東在對矛盾特殊性問題的分析中,大量地論述了我國近現代史上不同革命時期主要矛盾的變遷過程,高度重視理論-實踐之間的密切聯系。我們知道,作為半殖民地國家表現出來的主要矛盾是帝國主義與中華民族之間的矛盾,而作為半封建國家表現出來的主要矛盾是封建殘余勢力與資產階級、無產階級思想之間的矛盾,但是,毛澤東在對中國近現代各個不同時期的主要矛盾的解釋上總是以革命實踐和現實狀況為根據,而不是簡單地固守主要矛盾的不變性;他總是用“實事求是”的精神來解釋辛亥革命和軍閥混戰(zhàn)的性質,解釋共產黨與國民黨之間的關系,充分表現出其現實與實踐優(yōu)先于知識理論的思想。這在強調革命實踐的年代,切合了時代的緊迫而現實的需要,但在今天和平建設的年代,理論創(chuàng)新的重要性則日益凸顯,馬克思主義研究的話語權從而建構話語體系將更多地依賴于理論上的創(chuàng)新,而不是主要倚重于獨特的革命實踐和改革開放的實踐成果直接表達成為文字的簡單理論轉換。而且,從實踐到理論的直觀性轉換從來不是自然而然地發(fā)生的,隨著理論的深入發(fā)展,這種簡單的轉換變得越來越難。

  (2)中國共產黨在獨特的革命與斗爭的歷史中長期面臨生存的現實壓力,其主要精力集中于革命實踐,導致黨內理論素養(yǎng)不高,對理論也不夠重視。這種情況可以追溯到毛澤東的早期思想,特別是在毛澤東與王明等人的領導權爭奪過程中,憑借軍事戰(zhàn)略上的天才能力和革命實踐的成功,反過來壓制了王明等人代表的理論派。毛澤東在黨內的話語權主要來源于其在軍事戰(zhàn)略方面的獨特才能,一次次戰(zhàn)役的勝利,使得中國共產黨的實力迅速擴張。譬如,毛澤東對全國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態(tài)度就是以中國共產黨所掌握的軍隊力量的壯大為出發(fā)點的,在抗日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之后僅僅一年的時間內,八路軍就從1937年9月的不足3萬人,發(fā)展到1938年秋的25萬人。正是這種基于中國共產黨長遠利益的思想和實用性做法為黨的生存獲得了有利的空間,進而鞏固了毛澤東在黨內穩(wěn)固的領導權。以今天的反思眼光來看,這種獨特的歷史經驗在事實上形成了黨內一種蔑視知識分子作用的傾向。

  (3)受我國傳統(tǒng)文化特別是“學而優(yōu)則仕”的儒家思想影響,在反思性的理論創(chuàng)新上制約著我們中華民族思想智慧的創(chuàng)新。儒家思想重視與政治結合并強調“人世”的態(tài)度,雖然有助于我們實現思想的實踐價值,同時也會使我們忽視思想本身的發(fā)展邏輯。一方面,在我國歷史上有思想創(chuàng)新潛能的學者常常缺乏獨立的理論家人格,從而導致理論研究與理論家的獨立性的缺失;另一方面,思想和理論的更新與發(fā)展缺乏批判性的內在張力,也就失去了理論創(chuàng)新前進的動力。單就理論與實踐相結合這點來說,覆蓋在宏大尺度上的理論對于狹隘尺度上的現實實踐的獨立性是我們常常容易忽視的,它根源于對“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片面理解,雖然這種獨立性是相對意義上的,但它需要具備一定的理論素養(yǎng)才能理解和把握。用“中國模式”和世界視野之間的關系來說,我們當前的社會主義實踐有獨特的中國特色,但是,我們的理論卻不能關起門來自說自話,而要有普遍性的世界視野,因為我們面向著全球化的人類未來,深刻的思想理論不只是關聯著現實,它更有指向人類未來的維度。總之,理論和理論創(chuàng)新自身的發(fā)展邏輯與實踐一樣都需要得到充分的認識和尊重,既不能用理論家的姿態(tài)教條般地對實踐指手劃腳,也不能用當下實踐的現實利益遮蔽理論發(fā)展本身的規(guī)律性,特別是不能用政治權力壓制、扭曲理論研究和理論創(chuàng)新。

  三、如何建立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馬克思主義話語體系

  話語是思想的表達,話語權從根本上說是硬實力與軟實力的復合物,按照約瑟夫•奈的理論,綜合國力分為硬實力與軟實力兩種形態(tài),硬實力指顯性的支配力,包括基本資源、軍事力量、經濟力量和科技力量等等;軟實力則是隱性的支配力,表現在國家的凝聚力、文化被普遍認同的程度和參與國際機構的程度等方面。西方馬克思主義代表人物、意大利共產黨早期領導人葛蘭西早就對爭取“文化領導權”即話語權問題進行了深入思考,他認為工人階級可以通過奪取資產階級的文化領導權,來瓦解資產階級的集體意志,從而為最終奪取資產階級政治權力創(chuàng)造歷史條件。

  馬克思主義話語體系的建設包括兩個方面:一是在世界范圍內的馬克思主義研究甚至整個哲學社會科學理論領域的研究中,如何提高我國所擁有的話語分量和體系性程度;二是在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特別是精神文化建設的過程中,加強中國特色馬克思主義獨創(chuàng)性研究,在思想方面提升馬克思主義的地位,這主要是指,在我國思想理論界,面對各種現代的與復古的思潮(包括來自西方的和中國傳統(tǒng)文化方面的),如何建立和維護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核心價值,實現馬克思主義思想理論在今天中國的現代化。本文主要就第一個方面談談如何進行理論創(chuàng)新,提升我國在全球范圍內馬克思主義研究的主導性地位,從而與我國現代化建設的實踐和我國實力相匹配,這是中華文明復興的核心之一。隨著我國綜合國力的增強,我們既要在國際政治和外交等方面享有與我國地位相應的權利,當然同時也要承擔相應的義務。不僅在自然科學技術的創(chuàng)新上,而且在哲學社會科學領域的話語權方面,我們都面臨著提升軟實力的新時代重任,從國際通訊標準的制定到環(huán)境氣候方面的國際協作,從全球化到后現代主義等各種思潮的興起,都讓我們倍感壓力。當今世界,各種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鋒更加頻繁,各種政治利益、經濟利益、文化利益相互矛盾、相互交織、錯綜復雜,如果不能在世界話語體系中爭取到相應的地位,就不能在建構人類價值的思想領域中扮演積極的角色。從總體上看,目前理論界關于“中國模式”的研究主要是經濟學、政治學等學科的對策性研究和應用性研究,而在哲學社會科學等方面與“中國模式”相對應的理論分析還相當缺乏,尤其缺少基于人類社會發(fā)展和全球化進程的大視野的思想成果,缺乏綜合各種政治、經濟、社會等有關人類生存的文化價值的深層分析。

  如果說在革命戰(zhàn)爭年代重視實踐,相對輕視馬克思主義理論素質的培養(yǎng)是由于“救亡壓倒啟蒙”的現實需要所致的話,那么,現在則需要我們用頭腦和智慧創(chuàng)建真正意義上的理論創(chuàng)新,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世界上贏得話語權。與毛澤東提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1937年時的狀況不同,在面對經濟全球化的大趨勢之下,我們現在恰恰不能倚重于我們歷史悠久的民族特點和傳統(tǒng)文化特性。我們當然早已不再受制于蘇聯的意識形態(tài)化的馬克思主義解釋,但狹隘的民族經驗主義在世界性舞臺上不過是一種民族性的意識形態(tài)而已。我們需要轉向世界性的理論廣場,要樹立起馬克思主義的普世價值,在世界范圍的馬克思主義研究乃至世界話語體系中,發(fā)揮我們的話語交流權利的作用。在建立和擴大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馬克思主義研究話語權的過程中,我們需要注意如下兩個維度和四個問題。

  首先,要注意兩個維度。一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要具有面向我國當代實踐的理論詮釋能力。因為我國獨特的現代化實踐本身就是一種實踐創(chuàng)舉,對這種實踐創(chuàng)造性的解釋、認識和指導所對應的理論當然也就是一種創(chuàng)造性的活動,它當然要與我國獨特的現代化實踐相一致,它不僅是對我們當下實踐的直接理論概括,盡管它與實踐本身可能存在時間上的延遲,而且它還要有相對于實踐的一定超前性,如此才能構成對實踐的現實指導。這方面的典范是《實踐論》。二是我們要清晰認識到,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與世界上其他國家馬克思主義研究之間的關系,特別是在理論創(chuàng)新上要融入人類文明歷史的哲學總體發(fā)展之中,就像我國現代化建設必須、而且理所當然地會融入世界現代化發(fā)展軌道中一樣。馬克思主義哲學作為一門成熟而又具有強烈現實關懷的學科,仍然能夠是我們理論研究者可以依靠的思想大本營。在世界范圍內的馬克思主義研究中,我們要在一定的研究規(guī)范中進行協同創(chuàng)新,而不是依靠狹隘的民族主義自我封閉起來,閉門造車,那不是歷史發(fā)展的潮流。這方面的典范是《矛盾論》。

  其次,要注意的四個問題是:(1)我們的理論根基還很不堅實,嚴重滯后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建設,特別是我國哲學水平與世界先進水平之間的差距,盡管經過了30余年的學術追趕,但仍沒有走到世界學術前沿,這個現實狀況要求我們不能急功近利,同時也需要我們轉變學術追趕的模式。我國包括航天在內的一些高端科技追趕世界先進水平的創(chuàng)新之路為我們提供了借鑒:重點突破,帶動全局。(2)在我國歷史上“工具主義”的價值取向還有強烈的影響,歷史上的諸多運動都是選擇性地拿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進行話語包裝。但是,意識形態(tài)的短期效應不能替代長時段上的理論發(fā)展的內在生產邏輯;而且,我國歷史上的學術研究從來都缺乏相對獨立的傳統(tǒng),學術研究總是容易受到現實政治和功利主義的誘惑,從而被“異化”成為短效性力量的工具,喪失長效性的獨立地位。(3)我們過分強調民族性的獨特國情,這容易混淆獨創(chuàng)性與民族主義的差別,以民族主義和獨特的國情和歷史排斥馬克思主義真理的普遍性。民族主義具有雙重影響,它既是獨立性和創(chuàng)造性之源,又可能是阻礙我國真正走上世界學術前沿的絆腳石。換言之,我國獨特的國情對于我們擴大在世界上的馬克思主義話語權是一把雙刃劍,它一方面有助于我們開拓政治話語空間,有自己的獨特表述和貢獻:但另一方面它也可能限制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空間拓展,使我們容易局限于自我的經驗,而不能投入到世界范圍內的普適性標準的建立過程中去。(4)要關注理論制高點的尋找。如果說毛澤東通過“兩論”成功地使馬克思主義哲學成為中國共產黨的認識論和方法論,最大限度地發(fā)揮了馬克思主義的現實作用,毛澤東時代從實踐中發(fā)掘了理論的現實價值是一種獨特的時代性模式,那么,今天制高點的尋找則需要更多的理論上的素養(yǎng)和創(chuàng)新能力,現在,它要求我們用包容式的理論來席卷我們獨特的歷史實踐經驗,而不是從經驗到理論表達的直接對應。舉例來說,阿爾都塞用結構主義理論包容性地解釋《矛盾論》為我們提供了理論創(chuàng)新的啟示,結構主義馬克思主義并不因為阿爾都塞對《矛盾論》的一些不恰當解釋而受損,因為后者不是前者的核心支撐點,它不過是引發(fā)前者站到理論制高點上去的一個材料而已。

  雖然我們今天仍然需要運用哲學實用化模式來連接現實生活與哲學理論,但是,哲學理論上的創(chuàng)新卻是前者不可替代的。換言之,我們當前通過理論創(chuàng)新獲取話語權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既需要“實用性”的理論實踐,即哲學理論的大眾化、趣味化,它依然是我們哲學理論的生命線,馬克思主義最典型的體現了這種理論的生命力;同時也需要理論創(chuàng)新,即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本身的豐富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建立真正的、科學的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理論體系,只有中國特色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才會有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話語體系。面對當今世界大趨勢,我們既需要前者,又特別需要突出后者的重要性,因為對于我們來說,后者尤其缺乏,而且前者不能替代后者,就像《論語心得》不能替代哲學新理論新觀點的提出一樣。用這兩個方面來反觀毛澤東的“兩論”,可以發(fā)現,“兩論”既有前者,又有后者,是這兩個方面的完美結合,因而不愧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基石,是我們進一步通過創(chuàng)新拓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話語體系繼往開來的典范。

  (《環(huán)球視野globalview.cn》第583期,摘自2013年第4期《馬克思主義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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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RC 更新時間:2013-10-14 關鍵字:實踐論  矛盾論  馬克思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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