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高中語文新教材的巨大變化
談談高中語文新教材的巨大變化!
鹿野
2019年8月27日上午,教育部召開新聞發(fā)布會,介紹高中三科統(tǒng)編教材投入使用及義務教育三科統(tǒng)編教材全覆蓋工作情況。按教育部通知,今年9月,北京、天津、遼寧、上海、山東、海南等6省市開始使用統(tǒng)編三科高中新教材,其他省份也將陸續(xù)全面推開。筆者在這里僅以新教材的必修一和舊版人教版高中必修一為例,簡單談一下新教材的巨大變化。
一
從整體上看,原人教版必修一共有4個單元12課,全部是閱讀鑒賞的內(nèi)容。其他一些寫作和文化知識則不設專門單元附錄在后:
新教材必修一改為8個單元16課,其中有5個單元是閱讀鑒賞,還有三個單元是語言和文化方面的內(nèi)容。在結構上不只限于“文”,而真正實現(xiàn)了語言和文學的統(tǒng)一,由“文學閱讀課”變成了比較全面的“語文課”:
應該怎樣看待這種變化呢?相信這種創(chuàng)新的嘗試肯定會給部分教師帶來一定的不適應,因此又會產(chǎn)生一些爭議。不過,筆者在以前的文章當中一向主張,不能簡單的把語文課當成課文閱讀,必須要增加語言和文學的基礎理論知識。否則,很容易出現(xiàn)憑借教師個人的主觀意愿胡亂解讀課文的現(xiàn)象。因此,個人認為新教材的這種變化是合理的,比舊教材在學科上面更加增強了科學性。當然,隨著新教材的正式投入使用,教師相關的培訓也必須應該跟上,才能夠發(fā)揮出新教材的這些優(yōu)勢。
二
不過,新教材更大的變化還是在課文的選取方面。和舊教材對比一下就可以發(fā)現(xiàn),其在思想導向上發(fā)生了近乎根本性的變化,主要呈現(xiàn)出以下四個明顯的特點:
第一,大大增強了毛主席作品在教材當中的地位。
筆者在以前的文章中提到過,毛澤東主席不僅是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chǎn)黨的杰出領袖,其在文學領域也同樣占有至關重要的地位。
一方面,毛澤東主席堪稱就舊體詩詞的最后一位大家。像柳亞子就曾這樣評價毛主席的《沁園春·雪》:
【“毛潤之《沁園春》一闕,余推為千古絕唱,雖東坡、幼安,猶瞠乎其后,更無論南唐小令、南宋慢詞矣。”】
另一方面,毛澤東主席的白話文特別是政論文也帶有極高的藝術水平,而且在語言風格上也和魯迅為代表的“五四體”有很大的差異,更加接近普通群眾的日常用語??梢哉f真正完成了五四以來的現(xiàn)代白話文運動,堪稱韓愈的古文運動之后中國散文領域的又一次革命。
但遺憾的是由于種種原因,過去很長的一個時期里一直不斷淡化毛澤東主席作品在語文教材當中的地位。像舊教材的5本必修當中只有《沁園春·長沙》這一首毛澤東主席的詞,而且還是作為自讀課文,考試不做要求,很多學校上課的時候老師也不講。至于毛澤東主席那眾多大氣蓬勃的文章,一篇也沒有選入語文必修教材。
幸運的是,新教材已經(jīng)根本改變了這種趨勢。僅以必修一為例,其一方面把舊教材當中的《沁園春·長沙》由自讀課文改為教師重點講讀的課文,另一方面新教材又恢復了90年代以前一直被選入教材的《反對黨八股》一課,而且這一課同樣是作為教師重點講讀的課文,從而明確了毛澤東主席寫作觀念對于現(xiàn)代白話文的重要意義。
第二,現(xiàn)代文學部分不再把反共作品作為教學重點。
瀏覽舊教材的目錄可以發(fā)現(xiàn),其中現(xiàn)代文學部分選入了相當大比例的反共作品。
像第一單元的現(xiàn)代詩歌當中就選取了徐志摩的《再別康橋》和戴望舒早年的《雨巷》。然而事實上徐志摩和早年的戴望舒都是敵視當時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的革命和左翼文化運動的,他們寫這些作品其實都是在“去革命化”,鼓吹只有西方的自由主義才能夠救中國,指責魯迅為代表的進步作家。其中另外的一些作品寫的更加露骨,像徐志摩的《西窗》就把中國共產(chǎn)黨及其領導的左翼作家說成是喝人血的魔鬼:
【青年的血,尤其是滾沸過的心血是可口的:——
他們借用普羅列塔里亞的瓢匙在彼此請呀請的舀著暍,
他們將來銅象的地位一定望得見朱溫張獻忠的?!?/p>
也正因為這個緣故,徐志摩和早年的戴望舒在新中國成立到80年代中期以前的文學史當中一直是受到批判的。(戴望舒在抗戰(zhàn)以后的思想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后期的《我用殘損的手掌》等作品肯定了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的革命運動,這些作品的價值是一直被新中國肯定的。)舊教材選入徐志摩和戴望舒早年同進步文學對抗時期的作品作為教學重點,其實某種程度上也是文學界歷史虛無主義泛濫的一種體現(xiàn)。
更有甚者,梁實秋一直畢生反對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chǎn)黨,被魯迅先生稱之為“喪家的資本家的乏走狗”,后來又跟隨國民黨跑到了臺灣。他除了寫過一些攻擊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共產(chǎn)黨的政論和歌頌民國生活的散文之外,并沒有什么像樣的文學成就。然而舊教材當中卻也選入了他的作品,這無疑是一種不正常的思想政治導向。
而這次新教材的改革當中,相關反共人士的作品全部退出了必修一的教材,取而代之的則是長期被某些公知攻擊的現(xiàn)代白話詩歌第一位大家郭沫若和被國民黨反動派殺害的著名的愛國詩人聞一多。這無疑是一種巨大的進步。
第三,當代文學部分由紅色經(jīng)典取代了傷痕文學。
眾所周知,新中國五六十年代出現(xiàn)了大量的紅色經(jīng)典。但是在舊教材的必修一當中卻把這一段文學史變成了空白,唯一的一篇關于當代文學的作品則是巴金控訴所謂“對知識分子殘酷迫害”的傷痕文學代表作《小狗包弟》。這種安排必然會導致學生對于新中國和中國共產(chǎn)黨產(chǎn)生極大的反感。
新教材則改變了這一切,當代文學部分共有四篇,兩篇是五六十年代的,兩篇是新時期的,相對比較平衡。其中,茹志娟的《百合花》是寫于1958年的一篇關于解放戰(zhàn)爭的短篇小說,曾經(jīng)被茅盾高度肯定,也是長期被選入教材的紅色經(jīng)典之一,只是在新世紀的教材改革當中才退出了課本。這一次的回歸,不僅讓學生對于當代文學的發(fā)展脈絡更加了解,而且也無疑有利于傳承紅色基因。入選的兩篇新時期文學也是相對比較積極正面的,不像《小狗包弟》那樣帶有明顯的傷痕文學特質(zhì)。
第四,外國作品部分由宣傳普世價值轉(zhuǎn)向進步。
舊教材只有一篇外國作品,也就是羅森塔爾的《奧斯維辛沒有什么新聞》。其作者羅森塔爾是美國《紐約時報》的執(zhí)行主編,在文學上成就不大,主要是作為西方自由主義新聞觀的代表而被載入史冊的。《奧斯維辛沒有什么新聞》這篇作品雖然也表達了一些對于法西斯的不滿,但是就作者本人的態(tài)度來看是希望鼓吹西方普世價值,把共產(chǎn)黨和法西斯相提并論的。也正因為其持狂熱反共的態(tài)度并且極力顛覆波蘭的社會主義政權,后來被波蘭驅(qū)逐出境。舊教材把這篇作品作為外國文學成就的代表并以完全肯定的態(tài)度介紹,顯然是不合適的。
新教材的外國作品增加到兩篇,作者分別是雪萊和黑塞這兩位。他們不僅在文學成就上與羅斯塔爾不是一個級別,思想上也要進步的多。雪萊在共產(chǎn)主義創(chuàng)立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但是他本人在世時是支持空想社會主義并且不斷的追求進步的,所以被馬克思稱為“是一個真正的革命家,而且永遠是社會主義的急先鋒”,認為其多活幾十年一定會轉(zhuǎn)向共產(chǎn)主義。黑塞雖然基于抽象人道主義立場一直反對社會主義革命,但是并不否認資本主義的滅亡和社會主義的勝利是人類歷史發(fā)展的必然趨勢,像其《致一個共產(chǎn)黨人的信》便表示:
【“我清醒地相信共產(chǎn)主義,這就是說,我堅信,資本主義的經(jīng)濟形式和社會秩序已經(jīng)過時并已病入膏肓,離滅亡已經(jīng)不遠了。我不做任何支持它的事情。”】
從以上4個方面可以看出,新版的高中語文教材的確和過去的人教版教材有了近乎根本不同的思想政治導向,由鼓吹“西化”和“民國范兒”轉(zhuǎn)向了繼承進步文化和傳承紅色基因。如果要是考慮到很多年來,特別是新世紀課改以來教材變動的趨勢一直是向“西化”和“褪紅”發(fā)展,那這種根本趨勢的改變就更是了不起的了。
三
雖然新教材有了超乎包括筆者在內(nèi)很多人想象的驚人進步,其根本方向與基本內(nèi)容都是正確的,但是筆者仍然有幾條建議。
比如說,必修一當中沒有了夏衍的《包身工》,筆者建議可以在后面的教材中予以增加。因為《包身工》中這種對于舊中國勞動者悲慘狀況的描述,不僅證明了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的中國革命的必然性,也對于當下維護勞動者合法權益帶有一定的警世作用。此外,個人認為,讓學生閱讀魯迅先生的《吶喊》這部中國現(xiàn)當代鄉(xiāng)土文學的奠基之作也許更合適一些。
還有,90年代以前高中語文教材的外國文學部分都有高爾基的《母親》等一些外國社會主義紅色經(jīng)典的內(nèi)容,但是后來相關課文都被刪去或改為選修了。筆者不知道后面幾冊的語文課本是怎樣編排的,但是至少必修一當中并沒有國外的紅色文學。個人認為,蘇聯(lián)等國的社會主義紅色經(jīng)典也不應該成為高中語文教學的空白。
不過,萬事開頭難。筆者相信,由于這次新教材改革已經(jīng)有了正確的方向和巨大的進步,只要堅持這一正確的方向繼續(xù)探索下去,相關問題一定能夠逐步得到解決,語文教材與教學也會變得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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