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空軍的初創(chuàng)期

初  瀾

人民空軍在初創(chuàng)期是以 東北老航校為基礎建立起來的，在黨的領導下的早期初創(chuàng)者和領導者大多都是老紅軍，比如朱瑞、馬文、黃乃一、王弼、常乾坤等，后來還有在新疆學過飛行的八路軍總部航空隊的紅軍安志敏、方子翼、夏伯勛、朱火華、劉忠惠等。東北老航校就是在戰(zhàn)爭年代的艱難困苦情況下，培養(yǎng)出人民空軍最早期的種子飛行員。老航校也是貫徹落實黨的政治工作三大法寶之中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黨的建設最好最有成果的，正因為在黨的正確的政治工作領導下，團結(jié)了各方面的技術(shù)力量，如汪偽和國民黨起義人士，尤其是日本俘虜彌林一郎航空隊，為黨努力培養(yǎng)出了具有紅軍堅定信仰和戰(zhàn)斗精神的，熟練飛行技術(shù)的人民空軍最早期的戰(zhàn)斗機飛行員。 人民空軍是在陸軍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初創(chuàng)時期的大量飛行指揮干部，特別是擔任各級領導崗位干部的來源，主要有以下三種途徑：

第一、東北老航校培養(yǎng)的飛行干部。這段歷史早已為人所知，這里只講一個問題，東北老航校第一期甲、乙兩個班以及機械班培養(yǎng)出來的飛行干部，后來有相當數(shù)量走上了人民空軍的高級領導崗位。他們中間有空軍司令員王海、空軍副司令員林虎、空軍副司令員張積慧、空軍副司令員鄒炎、空六軍軍長吉世堂、空軍副參謀長白云、空軍副參謀長姚峻、北空司令員劉玉堤、蘭空司令員徐登昆、成空司令員侯書軍、等數(shù)十人。

第二、在新疆邊防督辦盛世才的邊防航空隊航空訓練班學習飛行的紅軍干部。1942年夏，盛世才公開反共。9月17日將在新疆工作和學習的共產(chǎn)黨員全部軟禁，1944年把航空隊中的中共黨員關進監(jiān)獄。直到抗戰(zhàn)結(jié)束，國共和談開始，才于1946年6月10日釋放了在押的全部人員。在新疆航空隊學習的43人，因飛行事故犧牲2人（彭仁發(fā)、汪德祥），病逝2人（吳茂才、謝奇光），另有8人離開革命隊伍（龔廷壽、鄧明、余天照、黃明煌、楊光瑤、王聚奎、彭浩、余志強），最后回到延安的共31人：呂黎平、方華、方槐、方子翼、陳熙、夏伯勛、劉忠惠、張毅、安志敏、袁彬、趙群、黎明、楊一德、胡子昆、李奎、嚴振剛、朱火華、丁園、劉子立、劉子寧、金生、周立范、周紹光、云甫、黃思深、王東漢、陳御風、王云清、陳旭、曹麟輝、吳峰；

第三、空軍成立初期在航校突擊訓練出來的飛行領導干部。1950年11月，空軍由選調(diào)了第二批營團，甚至也包括軍師職干部到第一航校二期乙班學習飛行，共43人，實際畢業(yè)了20人。這里面包括后來擔任過海航司令員的曾克林，擔任過空軍司令員的馬寧，擔任過南空司令員的姜玉田，擔任過空軍副參謀長的胡萍，擔任過中國聯(lián)航總經(jīng)理的張瑞藹，擔任過蘭空參謀長的張偉良，擔任過民航總局政委的劉存信等人。

1946年初，在通化成立了東北民主聯(lián)軍航空總隊，總隊長是常乾坤，副總隊長是白起。同年3月1日，東北民主聯(lián)軍航空學校在航空總隊的基礎上于通化正式成立。這所航空學校，誕生在炮火硝煙的戰(zhàn)爭環(huán)境里，沿著黨所指引的方向，沖破了重重困難，到底辦起來了。朱瑞兼任校長，常乾坤、白起任副校長，吳溉之兼任政委，黃乃一、顧磊任副政委，白平任政治部主任，蔡云翔任教育長，蔣天然任副教育長，林保毅任校參議兼飛行主任教官，何健生任訓練處長，吉翔任飛行科長，于飛任航空理論科長，張華任翻譯科科長，田杰任機務隊隊長，陳明秋任機務隊副隊長，陳靜山任修理廠廠長。其他起義人員也都安排了適當工作。

人民空軍初創(chuàng)期的時候，航校什么都缺。缺訓練用的飛機，缺飛機零件、器材，缺儀器，缺設備，連發(fā)動飛機都要動手搖，好不容易拼湊起來一架飛機，又缺輪子。這些還都好說，發(fā)動群眾總能想出解決辦法，最棘手的是缺燃料。當時我國自己還不能生產(chǎn)汽油，日本人留下來的汽油很快就用完了，沒有燃料等于做無米之炊，飛機全停飛了，校領導號召大家想辦法。

這時白起向領導提出，自己當年在法國留學時聽老師說過，有人曾想用酒精代替汽油開飛機，不知試驗成沒，聽說日本人也曾試過。外國人試不成功，不代表我們試不成功，建議成立個試驗小組。常乾坤經(jīng)過慎重思考，最后下決心：干！他指示：要先內(nèi)場，后外場；先地面，后空中，保證安全，爭取成功。

首先發(fā)動起來的是航校修理廠，廠長陳靜山也是從揚州一起起義過來的高級機務人員，業(yè)務上有專長。我爸爸帶著他們組成了攻關小組，他們一方面努力提高酒精純度，增強其熱值，一方面設法改裝飛機燃料系統(tǒng)。然而，一次次試驗，一次次失敗，發(fā)動機總像吃不飽一樣沒精打采的，用酒精燃燒總是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熄火了，停車了。

人民空軍的干部戰(zhàn)士不氣餒，一直在苦苦地思尋著，探索著。當把酒精純度提高到95%時，尋找出酒精燃燒后在火花塞上積碳比汽油多、容易堵塞的原因，采取了擴大定流孔0.1至0.2毫米，調(diào)整進氣閥的間隙和點火位置等辦法，酒精燃燒和汽油燃燒的效果就大大接近了。試驗效果表明，用酒精燃燒，發(fā)動機最大轉(zhuǎn)速達到了2030轉(zhuǎn)，而汽油燃燒轉(zhuǎn)速允許在兩千轉(zhuǎn)左右終于達到標準要求了。地面上的試驗都作了。空中呢？誰也不敢說是萬無一失。尤其是拼湊起來的飛機殘破陳舊，飛行中隨時面臨出現(xiàn)故障和發(fā)生事故的威脅。誰來進行空中試驗？用一架破舊的日本飛機，燒著誰也沒有用過的、用高粱米蒸餾出來的酒精代替世人都在用的汽油開上天去，今天聽起來都有點離奇驚險，但是試飛成功了……

1949年10月21日，毛主席在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上的講話中指出：我們將不但有一個強大的陸軍，而且有一個強大的空軍和一個強大的海軍。毛主席指示發(fā)表的第4天，中央軍委即任命第四野戰(zhàn)軍第14兵團司令員劉亞樓為空軍司令員，第四野戰(zhàn)軍第13兵團政治委員肖華為空軍政治委員兼政治部主任，第二野戰(zhàn)軍第17軍軍長王秉璋為空軍參謀長。11月11日又任命常乾坤為空軍副司令員兼訓練部長、王弼為空軍副政治委員兼工程部長。11月初，總參謀部就空軍的名稱和級別問題向毛主席寫了報告，提出稱“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司令部”“中國人民空軍司令部”兩個方案，毛主席看后圈定“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司令部”，并暫定按兵團一級刻發(fā)關防。鑒于空軍領導機關已組建，空軍主要領導干部又已任命。11月9日，聶榮臻代總參謀長向毛主席報告，空軍領率機關正式成立的條件已經(jīng)具備。毛主席批示后，11月11日，中央軍委電令宣布：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司令部正式成立，軍委航空局即行撤銷，原航空局所有人員及業(yè)務工作全部交空軍司令部。從此，空軍正式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個軍種。后來，中央軍委將1949年11月11日確定為空軍的成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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